隋唐英雄芳名谱






说话间,李勒带着人已冲到了近前,攻城的番兵一见,齐声发喊。扔下云梯。转身就跑!

玉门关依葫芦河所建,葫芦河就是它地护城河,但只挡西面。这帮番兵是从下游偷渡上来地,直接绕到东面攻城,而李勒也是从东面来地,这样就等于堵住了番兵的逃路,番兵们要想不死,只能往西跳河!

李勒的士兵冲到近前。却并不直接冲上去大砍大杀,而是拉开长弓,嗖嗖地放箭!

军人的骄傲是在不断的胜利中得到的,无论是汉朝还是唐朝的士兵,深信自己的军队,是世上最强地军队,他们是最好的他们来到一块土地。将军一声命下,他们就可打败任何的敌人,占有那块土地,统治那里的百姓!

正是这种骄傲。使得强汉盛唐的士兵有着无比的勇气,一个人就可以对着上百的敌人发动冲锋。两个人在城外一站,就可把整个一座城市的敌人全都吓住,万里疆土正是由这种勇气得来!

隋朝没有得到过那么多地胜利,士兵们也没有这种骄傲,或者说他们的骄傲还没有被激发出来!

一轮箭雨过后,没有盔甲的番兵被放倒了两百多人,番兵们装备齐差,就连阵后指挥战斗的领兵大将也不过只穿了件皮甲,面对突然攻来地隋军,他们无能为力,只好大叫大嚷着后退!

李勒握着梅花枪的双手,已满是汗水,他头一回遇见番兵,不知对方战斗力如何,所以一时不敢下令近身厮杀!

—苏定方大叫道:“不要给敌人喘息地时间,接着射,把箭全射出去!”

士兵们咬牙切齿地瞄准番兵,手中弓弦急响,不多会功夫,前后竟射出了上万枝羽箭,把对方整个阵营全部罩住,几乎所有的番兵都在射程之内!

的一声响,一枝羽箭射中了一名番兵的肩胛骨,生着倒刺的箭尖透骨而过,在番兵的背后露了出来,这名番兵凶悍之极,大叫声中,左手探过肩膀,抓住箭尖,竟将羽箭一点点地拔了出来!

番兵喉头嗬嗬作响,牙齿都快咬碎了,拿着全是鲜血的羽箭,叫道:“该死的中原蛮子,仗着武器好而已,有胆量上来厮杀!”把箭一折两断,全不顾伤口血流如注,大叫着向隋军冲了过去!

隋军已停止射击,士兵们全都看着这名唯一冲过来的番兵,只听这名番兵叫道:“来啊,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士兵们听不懂他叫的什么,但看他垂死挣扎的表情,猜也猜得到!队中一名瘦弱的士兵纵马而出,叫道:“欺我大隋无人吗?”

手中横刀挥过,那名番兵的头颅离颈而去,腔中鲜血冲天喷起,头颅顺着横刀过处的余力,在空中转了半个***,番兵的眼睛里映出后面一地的雪白和殷红!雪白的是满地的箭羽,殷红的是番兵们的鲜血!

他,是战场上最后一个死掉的番兵!

瘦弱的士兵回过身来,一举手中带血的横刀,叫道:“大隋,不可辱!”

“杜如晦,好样儿的!”刘弘基在队中大声叫道!

士兵们一起举起武器,随着杜如晦高声叫道:“大隋,不可辱!”

李勒双眼赤红,望向敌人的阵后,那里只剩下了十几个番将,这些番将在射程之外,看护着番兵们的战马,未被箭雨射死,这时还相当沉稳地站在阵后,不逃,也不冲过来厮杀!

这些番将不是沉稳,他们是被吓傻了,纵横西域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这么凶狠的隋兵!以往隋朝为收复西域,总是以抚为主,战争只是怀柔政策的辅助手段,就算是打一场,也是适时收手,不会给各番邦部落带来太大的伤害,以便以后还能再谈判,不带来太严重的后果!

所以各番邦部落才得寸进尺,蚕食隋朝的领土,反正打一场,胜了有土地可占,输了只要认个错,就能回部落去,那谁会不打呢?

可眼前这支突然到来的军队,一点以德服人的想法都没有,上来就射出暴雨一样的箭,把一千多名勇士尽数杀死,这份狠辣登时就把番将们震呆了,懦夫一样的中原人,怎么突然强硬起来了,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不是真实的?

李勒举枪指向番将,叫道:“凡入侵我国者,即为死敌,我大隋天朝上国,岂能任人欺辱!兄弟们,杀啊!”身后士兵齐声发喊,向那些番将冲去!

番将们这才反应过来,也是齐声发喊,转身就想逃命,他们不怕讲道理的君子,就怕只认刀枪的狠人,见玉门关来了超级狠人,立时明白他们自己已经从杀人的,变成了被杀的,角色对换!

番将们的左边是马群,右边是玉门关,后面是葫芦河,前面是冲来的隋兵,他们是无路可逃,几名番将立时下马,跪在地上投降,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认个错,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蠢笨的中原人就会放他们走的,也许这次也如此吧!

可领头的大将却不这么认为,他身份高贵,才不想当俘虏呢,打马下河,要直接游过去,身后尚有番将保护,只要不死在河里,估计上了岸,就能逃走!

刘弘基跑得极快,冲到近前,挥刀照着一名番将的脑袋就砍了过来,咚的一声大响,竟将那名番将的脑袋竖着劈成两半,脑浆和鲜血喷了他一脸都是!

抬起刀又冲另一名番将扑去,那名番将眼珠几乎凸出来,叫道:“你敢杀我,我们可是属国的将……”他喊的是汉语。

刘弘基横刀挥过,砍断了番将的脖子,骂道:“既是属国的将军,还敢侵我国土,当我们好欺负吗!”

兵将们疯狂地冲到了河边,将番将们全部砍死,就算是要以德服人,也不能在自己的领土上,凡入侵之敌,犯我领土,害我百姓者,必须全部消灭!

葫芦河水虽然湍急,可那领头番将却水性极好,竟然连蹬带刨地游到了对岸,回头望向战场,哈哈大笑:“中原蛮子,早晚回来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忽听马蹄声响,有人到来。番将回头一看,却是一名全身湿淋淋的隋将,手里高举大刀,呼地向自己头上砍来。番将嗷地一声大叫:“不要杀我,我投降!”

李勒见战斗结束,心想:“看来弓箭确实是好用!”他抬头向玉门关上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在城垛后面露出了头!

这位校尉嘶哑着嗓子叫道:“我隋军,威武!”快十年了,他终于见到了一支敢打敢杀的中原军队!

第一百零一章 敦煌鏖兵

勒将梅花枪挂上得胜勾,右手握拳,左手在胸前扶住齐眉,大声道:“辛苦!”

一声辛苦,叫得关上那名校尉,热泪盈眶,铁铮铮的汉子,面对数倍之敌,亦毫无惧色,然同袍的一声辛苦,却叫得他泪撒前襟!

城垛上又露出了人头,个个都是满脸的鲜血,一名士兵举起打断了的枪杆,叫道:“胆敢犯我大隋边关者,有死无生!”

关上关下的士兵们齐声高呼:“大隋,天威不可犯!”

李勒打马入关,那名校尉从关口上跑下来,亲自为他打开城门,单膝跪倒,大声道:“玉门关扬威校尉赵宏远参见将军,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李勒急忙下马,双手相搀,扶起赵宏远,道:“赵将军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本将军是新任安西大都督宇文牧州!”

“宇文牧州!可是冠军侯?”赵宏远兴奋地道。玉门关虽然边远,可李勒之名也随商旅传了过来,虽不如中原那般响亮,可守兵生活单调,能听听本朝第一武将的故事,也是平常生活中的一大乐事。

李勒笑道:“正是。我被皇上封到了敦煌,统领玉门关外所有领土,以后大家就是同僚了,要多亲多近才是!”

赵宏远脸色一黯,道:“玉门关外本有三城,善和且末两城已落入突厥之手,只剩下了敦煌一城,可现在却不知如何了!”

李勒忙问:“外面来攻城的人是谁的军队,是突厥哪个部落?”

赵宏远呃了一声。随即道:“他们不是突厥人。是吐谷浑人,应该是阿辖伏允派来地!”

“阿辖?吐谷浑地首领姓阿辖?”李勒不解地问,他对西域的姓氏和风俗习惯都不太了解。

赵宏远忙道:“不不。阿辖不是姓,是可汗的意思,也就是咱们中原地大王之意。伏允是人名,他姓吐谷浑,是鲜卑人慕容氏的后代!”见李勒不了解这里的称呼,赵宏远忙大略的解释了一下。

李勒点了点头。和赵宏远并肩上关,只见城垛后面全是隋军的尸体,足足有二百多人,而城头活下来的守兵,数点人数,竟然只有二十八人。如果他再晚来片刻,玉门关便就失守了!

站在关上,李勒问道:“这关怎么这样小呀。里面只一个校尉地建制,如何能抵挡来犯之敌?”

赵宏远道:“是故意修得这样小的,城墙短,这样爬城的敌兵就不会太多。我军便可以固守待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说完苦笑道:“可今天如不是侯爷及时赶到,这座关口怕是要失守了!”

李勒嗯了一声,又道:“吐谷浑的人为什么要来攻打玉门关,他们想干什么?”

赵宏远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道:“我也不知为什么,今天他们突然就来了!平常我们和伏允并无往来,大家关系虽然不亲近,可也没到翻脸成仇的地步,他们突然来袭,卑职实不知为什么!”

李勒看了一眼下面吐谷浑士兵的尸体,心想:“对方只派了一千多人来攻打玉门关,虽然可以将关口拿下,可这点兵力是不可能攻袭后面的城镇的,而且他们干嘛事先封锁消息,以他们地兵力来讲,似乎不需要啊!”

河对岸的吐谷浑领兵将军大叫投降,可对面杀来的隋将充耳不闻,大刀仍旧砍了下来,领兵将军大叫着闭上了眼睛,心想:“完了,我要去见先祖了!”

大刀却没砍中他的脑袋,领兵将军睁开眼睛,只前鼻子前立着一柄长长地陌刀,寒光闪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地光芒!

徐世绩叫了声:“杀!”

领兵将军哏的一声,直接躺倒在地,看样子是被吓晕过去了!

徐世绩哈哈大笑,跳下马来,走上前伸脚踩住了领兵将军的脸,说道:“我在家时,总见到蟑螂,那些蟑螂一见我要踩死它们,便会装死,翻上肚皮,以为这样我就能饶过它们,可我还是照踩不误。没想到人也会装死,很好,就让我来割开你的肚皮,挖心肝下酒!”说着,用大刀去挑领兵将军的系甲丝绦,做出要豁开他肚皮的姿势!

领兵将军立刻把眼睛睁开了,用怪声怪气的汉语叫道:“饶命,我不敢再装死了!”

徐世绩哼了一声,抓着领兵将军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挥刀割掉了他的一只耳朵,喝道:“先吃耳朵,也不知脆不脆!”

领兵将军放声惨叫,他从没见过这般凶狠的中原人,竟然问都不问自己是谁,就割下了自己的耳朵,难道他不怕上司责怪吗?要知道隋朝的官员都怕自己部落的人,从来还没有敢伤害吐谷浑贵族的事情发生!

三百勇士随后赶来,见河里还有几个番将在挣扎,取出弓箭,将他们一一射死,尸体顺着河水,被冲向了下流!

徐世绩抓着领兵将军,喝道:“说,下游那些烽火台的守兵,是不是你们杀的?”

领军将军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带来的一千多人,全部死光,对方这么个狠法,自己要是承认了,还不知对方要吃自己哪个部位呢!

他哀求道:“小将是吐谷浑的千夫长,我还有个汉名呢,叫慕容何!小将家中略有资财,只要将军肯放我回去,小将必定会送上黄金百两……”话还没说完,就见徐世绩把大刀又对准了自己的另一只耳朵,他紧忙叫道:“将军,你要是杀了我,可就得不到半点好处了!”

不管他怎么个叫法,徐世绩还是割掉了他的另一只耳朵,骂道:“谁稀罕你的金子,你杀了我们的士兵。我要给他们报仇。血债血偿,人命岂是能用金子来衡量地!”

他扯着慕容何地头发,把他扔到了水里。让士兵抓着他又游回对岸!

上了关口城墙,见李勒脸色阴沉地站在城上,徐世绩道:“大人,这人叫慕容何,浑人,不知他来这里干嘛!”

李勒道:“我估计他们是要攻打敦煌。这支军队是来拖住此处守兵的,免得关口得到敦煌被攻的消息,向后面求救兵!”

苏定方从下面赶了上来,听到李勒这般说,道:“这么说敦煌还未失守,至少在这支番兵来时还没失守!”

李勒冲满脸是血地慕容何吐了口唾沫,骂道:“番狗,竟敢侵扰我大隋国土。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说,你们围攻敦煌的人有多少?”

慕容何哆哆嗦嗦地道:“我如说了,将军可否饶我性命?”

李勒道:“你说吧!”

—慕容何见李勒满仁慈的,和那些蠢如牛马的大隋官员没什么两样。心头一松,道:“万夫长答依带的人。不算我的军队,还剩九千来人,我出来时还没开始攻打敦煌,现在已过去了三天,是否攻占,我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