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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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突厥籍地安西兵都回到了家中。
城外一座帐篷里,一名强壮的安西兵坐在帐内,身边依偎着他的妻子,帐中点着一根红色的蜡烛,是整个小小家庭中最奢侈的物事,给一贫如洗的家里平添了几分喜色,这是对刚刚成婚的夫妻。
他妻子低声道:“克普,大都督没说这次要去哪里吗?”
—克普摇头道:“没说,但我猜得到是去攻打且末!”他轻轻把妻子揽到正面,看着她的眼睛,道:“舍娃,如果敌人来攻打善,到守不住时,你一定要逃走,向敦煌逃,听说哪里也是都督府的辖地!”
舍娃伸手抚摸着克普脸上地奴隶标记,道:“不要担心我,倒是你自己,要是打不过敌人,记得要逃啊!”
“逃,我能逃到哪里去!”烛光的映照下,克普脸上地烙印显出了几分狰狞,“我是不会逃的,我相信大都督一定会打下且末,我会带着成群的牛羊回来,咱们以后再也不会挨饿!”
舍娃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我不稀罕牛羊,只盼着你能平安归来,再也不要分开!”
不远处地一座帐篷里,一名突厥老汉对着面前的儿子道:“你爷爷当了一辈子的奴隶,我也快当一辈子了,现在你好了,以后不用再挨贵族老爷们的鞭子!”
他儿子道:“我会多杀敌人的,肯定会杀够六个……不,要杀够十二个,给阿爸带回一大群的羊来,让你也当贵族老爷!”
老汉笑道:“可惜我年纪大了,要不真想和你一起去!”
“阿爸在家也好,把羊圈修得大大地,等我回来!”
夜色中,无数地帐篷里,亲人们都在告别,就算将领们不说,但他们也都知道这次是去攻打且末地,收拾好弓箭刀枪,准备出发!
第二天,太阳尚未升起,就听城外传来一阵号角声,安西突厥兵一起从帐内跑了出来,叫道:“大都督点兵!”冲着亲人们挥了挥手,一齐跳上马背,向号角声传来处奔去。
李勒并不集合队伍后再出发,而是直往西去,身边数名传令兵吹响号角,安西突厥兵随后赶来,一路走,一路集结,向绿洲外疾驰而去!
徐世绩送出城外,见李勒远去,这才回头冲手下亲兵笑道:“去,让那些该死的俘虏,每人背上根木桩,就说带他们去边境修个栅城,等修完后就放他们走,只让他们做苦力赎罪,他们应该感谢咱们才是!”
亲兵队长道:“木桩等到了边境再砍也不迟,何必从善带走呢?”
徐世绩一瞪眼,喝道:“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地废话!”
亲兵队长只好跑去下令,给每个俘虏的背上都绑上根大木桩,等看到绑好后的样子,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用木桩当枷锁啊,这个办法便是挺妙!
俘虏们被押着赶往边境,背上绑了木桩,走起来着实费力,可只要走得慢一点,安西兵的鞭子就夹头夹脑地抽下来,打得俘虏们片刻不敢休息,不管多累,都得向前走。
在大漠中,突厥和大隋的边境并不明确,而且善被占后,更是没了边境一说,所谓的边界也就是到下一块绿洲而已!足足走了五天,这才到了一块荒原,草木稀疏,并无突厥部落在此放马牧羊,但这块荒原却是行军的必经之路,如有突厥骑兵从草原进攻善,肯定要在此休养马力!
“就这儿吧!”徐世绩一指荒原,下令道:“让俘虏立桩,从东往西立,告诉他们立完桩后,就放了他们,让他们卖点力气干活!”
俘虏们连着几日赶路,吃喝又不足,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现听能被释放,无不欢喜,虽不明白为什么修栅城不是南北向,而非要东西向,可能被释放终是好事,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把桩打进地里!
一千多的俘虏,每隔几丈打下一根木桩,长长的一排,竟有二十余里长!
徐世绩道:“把他们的衣服都扒光,绑到桩上去!”
前一个命令,虽然让人不解,可听命令就是,免得鞭子打脑袋,可后一个命令,突厥俘虏们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人人大叫着挣扎,对安西兵破口大骂!
安西兵绝不手下留情,挥刀乱砍,一口气砍翻七八百人,将死的和没死的,全都绑上了木桩,衣服扒光,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徐世绩摆了一下手,安西兵再次上前,将所有突厥俘虏砍死!
事情做完,徐世绩笑道:“大人派我来就对了,除了我,谁能想出这样的好法来震慑敌人?来人啊,找块大点的石头来,立在此处,刻上凡敢入侵我大隋的,这就是榜样!”
手下士兵磨石刻碑,“犯我天朝上国者,同此例”!
望了眼天空中盘旋的秃鹫,徐世绩哼了一声,带兵赶向且末,去与李勒汇合!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势如龙卷风
勒带领安西突厥兵,每人双骑,在大漠里驰骋数日,而行,以免与来犯的且末突厥兵相遇,要从沙漠深处兜个大***,而且行军速度必须快,争取时间,是以走的极是艰难!
新招来的突厥兵都是奴隶出身,吃得住苦,受得住罪,虽然大漠难行,可却都咬住牙不掉队,相反倒是一众汉人将领个个嘴角起泡,口舌生疮!
最后实无办法,李勒只好下令,每天夜间赶路,白天休息,以免毒辣的太阳真的把哪员大将烤死,那损失可就大了!
行到大漠深处,指南针忽然失灵,又加上路无白骨,众人都无法辨别道路,就算是生长在大漠里的突厥人,面对着四面无数的沙丘,也没法做到准确识别!
这一晚,李勒呆呆地站在一座沙丘上,眼望夜空,想从星斗上找到方向,可天空阴云密布,却无星斗可看。
他问向导:“现在已经到了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向导道:“离且末不是很远了,咱们已经走了七成的路,只要过了这片沙漠,就可以看到且末绿洲了。”顿了顿,道:“这里叫做痴迷沙漠!”说话的语气里,似乎深藏着恐惧。
李勒问道:“为什么要叫痴迷沙漠,这片沙漠有什么古怪?”
向导眼望四周,低声道:“听老人们说,这片沙漠里住着一位女神,长得美丽无比,只要见到她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看着她。再也不想着走出沙漠,直到成为干尸!”
李勒嘿嘿笑了两声,于其叫痴迷沙漠,还不如叫女鬼沙漠呢!他道:“倒也没见到什么干尸!”
“因为没人敢来这里呀!”向导低声道。
李勒叫过将领们,道:“如果再这么赶路。怕是要耽误许多时间,要是晚到了且末,不但城池无法攻下,还会导致善失守,后果实在太严重!所以明天还是在白天赶路吧,太阳从东方升起,这个是不会错的!”
苏定方嘴里溃,说话语音不清,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我们最好把生了病的马匹杀掉,将尸体留在路上。好为徐世绩指路!”
“就这么办吧!”李勒也实在想不出办法了,他对向导大是不满,甚至怀疑这个向导有可能是心向突厥,故意把自己引到这片沙漠来。但指南针失灵,倒是怪不得向导,他也无法发作。
兵将们在沙漠里渡过一夜,天明时赶路,背对着太阳升起地方向行军,如此数日。每日行军真是说不出的艰辛!
这一日晌午时分。大军行到一片平坦之处。视野开阔,沙海一望无垠。因必须要节省饮水。不少安西兵已然一天一夜滴水未沾,拿出水囊小口小口地沾湿嘴唇,战马在旁眼巴巴地瞧着,都希望主人能分它一口水喝!
一名突厥兵取下铁盔,将水囊里的水倒进去一点,端给自己的战马,低声道:“轻点,如果弄洒了,就没得喝了!”战马伸出舌头去舔水,吧叽吧叽地喝着。
突然有人叫道:“龙卷风,是龙卷风!”声音嘶哑,已然嚎叫起来!
向北面看去,只见远远的天空暗了下来,一道冲天地黑黄色巨柱正向这边移来,速度之快,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快跑,快跑!”李勒跳上马背,放声喝令,安西兵全体上马疯跑,逃避着天灾!
再也顾不得分辨方向,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活命,沙漠之中的大风暴非是人力所能抵挡!
纵马狂奔出不知多少里,那龙卷风还是追了上来,这股风暴范围极广,不管安西军往哪个方向逃,都躲不过去!
待到风暴到了近处,安西兵又一齐跳下战马,趴倒在地,等着风暴过去!
这股龙卷风似乎很同情李勒他们,竟然转了个弯,从离着他们二三里的地方卷了过去,虽刮得漫天尘沙,可却没把人卷走!
足足刮了半刻钟,龙卷风暴才过去!
李勒从沙子里钻了出来,呸呸几口,吐出嘴里的沙子,看向四方,只见安西兵纷纷从沙子里面爬出来,虽然个个狼狈不堪,可劫后余生,倒也欣喜若狂,互相抱在一起,大叫大跳!
苏定方和窦建德一起跑到他的跟前,叫道:“大人,你没事吧?”
李勒哈哈大笑,道:“够刺激,再来一次,本大人也不在乎!”
窦建德苦着脸道:“可别再来一次,这片沙漠怪事儿太多,我真是受不了了!”
正说话间,忽见天空又暗了下来,窦建德叫道:“大人,你别学曹孟德啊,华容道可不是人人都能过得去的!”
安西兵也是人人大惊,都向天空望去,想看看再来一次的龙卷风,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可却没有龙卷风到来,相反天空又慢慢亮了起来,出现了一幅美丽地图画,这幅图画是会动的!
海市蜃楼!
李勒几乎再趴到沙子里去,怎么倒霉事儿一桩接着一桩,难道真要死在这痴迷沙漠里不可吗?
望向那幅画面,这幅图画极是美丽,上面是一片绿色地草地,一条清澈的小河流向远方,在小河边跪着一位身材妖娆的少女,少女正低着头,在河里捧水喝!
“是女神,天啊,这一定是痴迷沙漠里的女神!”一名安西兵大声叫道,两眼眨也不敢眨地看着那名少女,不但是他这般,所有地士兵都呆呆地看着天上那位动人的少女!
李勒也啊了一声,心想:“这少女果然动人,不过好象在哪儿见过,说起来我和女神还是男神的,也不熟啊,从来也没见过面!”
少女喝了几口水,慢慢坐起身来。解开了长发,长发披散下来,垂下肩头,更增她的美丽!
李勒大叫一声,目瞪口呆地望着“女神”。下巴几乎要掉到了地上!
少女把长发解开后,又解开了肩上的两个扣子,微微露出颈间地一片雪白肌肤!
安西兵们个个张大了嘴巴,齐声哦了出来,被少女迷地神魂颠倒,有地人已然跪了下来!
忽听李勒叫道:“全都给我闭眼,谁也不许看了!谁要是敢再看,就把谁地眼珠子挖出来!”
可身苏定方之外,竟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苏定方小声年有,今年特别多!大人。出了这等事,你就忍了吧,说不定只是相貌相似,不是她本人呢!“
—李勒大急。可也怪不得他着急!原来,海市蜃楼里映出地少女,非是旁人,竟是长孙无垢!
在沙漠里看到海市蜃楼,倒也非是奇事,可映出的少女。竟是熟人。那就不能不称得上奇了。而且看样子,长孙无垢好象要脱衣下河洗澡。李勒要是不气出内伤来,那也算得上是耐力惊人了!
要看别人家的少女洗澡,那是天下第一等的赏心悦目之事,可要一千来人围着自家的少女看,那不但不赏心悦目,非得闹出人命来不可!
李勒刷地抽出宝剑,叫道:“都闭眼,谁再敢看,我真砍人啦!”
苏定方二话不说,立刻把眼睛闭上了,可其他兵将却是都不听话,就连程咬金都张着大嘴看着,他自然认得长孙无垢,可从没见她这么迷人过!
李勒心中纳闷儿,这离敦煌远着呢,没三千里,也绝对有二千七八,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把图像映到迷惑沙漠里来?看向那条河,似乎没在敦煌见过,难道长孙无垢不在敦煌,那她在哪里?
忽地想起自己临出发前,没有见到长孙无垢,难道小姑娘一个人偷跑出来了?
嗷地一声大叫,李勒抓过向导,问道:“你认不认得这条河,它位处哪个地方?”
那向导痴痴呆呆地看着长孙无垢,竟然不回答李勒的问话。李勒大怒,一脚将他踢倒!
天上的长孙无垢并没有解衣下河,只是把长发浸到了河里,忽地从河中抬起头,长发划过一道弧线,水珠飞舞,姿势要多美丽,就有多美丽!
安西兵们齐齐地跪了下来,他们都是突厥人,自是听过迷惑沙漠里女神的传说,都觉得这个少女美到了极点,就算是看她看得自己成了干尸,也是值得!
众人虽然全都跪下,可眼睛却还是盯着画面,只见少女侧过头去,冲一匹黑色地高大战马招手,似乎在叫那马过来!
这个动作一做出,安西兵竟感觉这名女神是在叫自己,竟不约而同地一起跳了起来,向海市蜃楼跑去!
李勒大叫道:“假的,假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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