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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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住男子宽大有力的胸膛,男子特有的气息萦绕身旁,夜色朦胧中,淡淡地飘着酒气。蝶舞抿嘴一笑,重新拿了一个杯子,拿起酒壶却被一张大手按住,他举起另一只手中的酒杯放到她手中,眼神迷离得道:“用这只。”

杯体温温得仍然遗留着那人手中的温度,恐怕,杯口揩油那人喝过的残液吧,他这样,可是与自己调情么?

想到这里,蝶舞心中铃声大作,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一下,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启王看着那双湖水般的双眸,琉璃般的黑色双瞳在朦胧的月色下闪着盈盈的光,恍若无底的深潭,没有理由的引人深入,不能自拔。这样看来,竟有一丝魅惑,愈加颠倒众生,叫人挪不开眼。

情不自禁的双唇吻住那双与众不同的双眼,周围醉意融融,贪婪的舔舐那片滑嫩肌肤,呼吸竟也急促起来,大手紧紧拦住怀中柔嫩的腰肢,叫她贴住自己,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只属于自己……

眼睑周围突然一凉,心中大叫不好,只以为用酒将他灌醉,却忘了酒能乱性的道理,腰肢被他紧紧地握住,不由浑身使不出力来,听着耳旁呼吸急促,蝶舞只骇得额头冒出汗来,那唇一路直下,马上就漫到嘴际,她猛地推开他紧贴的身体,不自然的笑道:“王爷不让奴儿喝酒了么?”

猛地从欲望中回过神,启王眼色幽深的看着她,见她脸色稍稍的紧张,额际隐隐渗出汗来,有着些许心疼,暗暗告诉自己,不急,不急,他们有的时间,总有一天,她会慢慢适应他的亲吻,他的拥抱……

想到这里,他一笑,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溺宠得道:“你身子薄弱,喝不了如此热辣的酒,我来就好。”说完扬手饮干。

未反应过来,杯中又被倒满,启王苦笑一声,仰头喝干。

一杯接一杯,依稀觉得怀中人离开了,耳边不断的听到女子劝酒的声音。

“王爷。”蝶舞迟疑的推了他一下,不见动静,伸出双手摸索,却是趴在桌子上了。

蝶舞不放心的又推了推,摸了摸他的眼睛,脸上的皮肤有些粗糙,眼睛闭上的弧度却很好看。不再犹豫,她顺着摸到腰间,果然找到一个凉凉的长方形牌子,用手触摸,上面赫然刻着一个“令”字。

待她离开,桌上的身影动了动,一双黝黑清亮的双眼猛然睁开,嘴唇微微抿着,看不出表情。

奴儿啊,我是出生入死的将军,区区几杯酒怎会轻易将我灌醉?若不是不想与你撕破脸又怎会一昧的顺着你,迎合着你演戏,我一个身份高贵的王爷何时为了一个女子屈辱至此。

你就这样想离开我么,可惜,你终究不能如愿。

我没有月无影那么傻,我不会把你拱手让人。

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这里,我也一样要你配在我身边。

月无影得不到的,我终究要得到……

一路小跑,夏季的风轻轻的,温柔的像是母亲的手。

暗夜中,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奔在黝黑的小路间,仿佛闯入人间的暗夜精灵,白色的裙裾滑过地上青青的野草,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痕迹。

来到一个拐角处,蝶舞擦了擦额上的汗,将自己隐入黑暗中。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月光穿过云层照到那人脸上,一张年轻的脸,长相平凡,却是那个监狱中的牢头。

“王妃……”他压着声音,在黑暗寂静的夜中微微有着一丝战栗。

“我在这里。”蝶舞站出来,让自己暴露在月光下,神情淡然,宛若仙子。

“可拿来了?”

“嗯。”蝶舞递给他问道:“是不是?”

那牢头仔细端详了片刻,月光下,冰冷的铜牌上赫然刻着一个“令”字,反过来却是虎头纹,他点了点头,对蝶舞嘱咐道:“请王妃稍等片刻,卑职马上回来。”说完竟没入黑夜消失不见。

黑夜肆无忌惮的压上来,穿梭于云间的皎月也没了一丝踪影,蝶舞一身白衣遗世而独立的站在那里,微风吹来,白衣轻飘。

那天出来后,她就着回去找那牢头,也许是自己感动了他,又或许是钱财将他收买,不管怎样,他答应帮她放一只红出来,阴谋也好,圈套也好,只要一指红出来,就有希望。

直觉上,她是相信一指红的,总觉得这人虽然好色,却也不至于不讲信用。

如果连一指红也背弃她,那么她该怎么办啊?

无痕,你能告诉我么?

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你一直不出现呢?难道你都不曾试图找我……

待那牢头回来时,已到深夜,她拿回令牌,飞快的跑向凉亭。

夜色更深,乱花迷人眼……

启王依然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方才热闹的凉亭中中突然变得静逸极了,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风启均匀的呼吸声,蝶舞把令牌重新别在他腰间,静静的坐在他身旁。

百转心思,却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

喃喃的声音溢出红润的双唇,却没有察觉身旁的人不易察觉的抖动。

悠悠转醒,蝶舞睁开眼,感受到暖暖的阳光,却是天大亮了。

“王妃醒了?”耳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蝶舞陡然一惊,手边,身下,皆是柔软的羽被,昨天不是把启王灌醉了以后也在桌旁睡下了么,怎么会……

想着,急忙冷声问道:“我可问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谁知话刚落音,那丫头却咯咯笑起来,她抿嘴答道:“王妃你梦魇着了么?昨天您和王爷在凉亭睡着了,天快亮时,王爷才醒过来把您送回来。”

原来……

松了口气,被伺候着穿戴好,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骚乱,她扬了扬眉,身边的丫鬟伶俐的出去察看。

不一会,那丫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口中直喊:“不好了,王妃。”

蝶舞皱了皱眉,轻斥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样惊慌。”

那丫鬟跑得满面涨红,听她问起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听说,王府的牢内跑了一个采花贼,外面正在抓呢。”

一听到采花贼,身边的丫鬟们猛地打了个突,“啪”的一声,一个丫鬟手一滑,手上斟的茶,直直地落在地上,摔出花瓣似的碎片。里面的茶冲着花瓣似的茶叶汩汩流出,肆意涨开来。

瞬间,卧室里静的可以听到纸张掉到地上的声音,外面的树叶沙沙的响着,几乎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

“扑通”一声,那丫鬟惊得一下跪在地上,瑟瑟的发着抖。旁边的几个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坏了,大气不敢出的望着蝶舞。

王妃用的杯子可是王爷特意送过来的上好的瓷器,若是要赔,只怕搭上性命也不够。

感觉到气氛的凝重,蝶舞不在意的挥挥手,笑意悄悄爬上嘴角:“罢了,收拾一下,下去吧。”

一指红越狱之事,让启王将手下狠狠地教训一番,虽然累不致死,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的,当日那牢头化装成士兵的样子拿着令牌去提一指红,所以并没有人认出那牢头,后来,他们在令牌上下手,只是令牌一直是王爷随身带着,而出事那晚王爷和王妃一晚上都在一起,最后定夺那令牌是劫狱者伪造的,追查了几日却查无音信,这事也不了了之了。

转眼之间,已过两日,卧室里放满了绫罗绸缎,启王命人重新收拾了一间房子作为新房,蝶舞住的这间到成了试衣间,一件一件的试着,比起前些天过尤而不及。

不知不觉,这么快……就要大婚了……

第四十九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

清晨天未亮,蝶舞就被从床上叫了起来,木偶似的被人围着穿衣,化妆,朦朦胧胧的蝶舞似睡似醒将只听到周围嘈杂一片。

她只感觉到周围许多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身上的衣服一层有一层,渐渐加厚,全身捂出细细的汗来,脸上也盖了厚厚的一层粉,似乎要把自己脸上的胎记盖下去,头上被挽了很大的髻,上面的重量也加重了。

蝶舞在现代的时候就不喜欢古老的结婚方式,虽然很传统,可是她喜欢西式的,穿着天使般的白色婚纱,与自己的他站在教堂中,听教父念祝词,满含深情地说出那句:“我愿意。”

以前她以为,与她一起走上教堂的会是慕容强,她以为他可以对着他深情款款的说:“我愿意。”

可是谁能想到,自己荒谬的来到古代,还和一个不喜欢的男子假装结婚?而且她想要嫁的那个,现在却不知在何处。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吧,虽然只是做戏的婚礼。

按照习俗应该把蝶舞送到月府,谁知媒婆一提便被启王回绝了,他说他不管那些什么习俗,他只要她留在王府。

蝶舞听后轻笑起来,这个启王,做戏做得有些过了。

其实,在心里,她也是不愿意面对月无影的。

所以,启王千方百计的阻止月无影见她,她并不理会,便由着他去了。

她只希望,以后,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纵然,她并不希望他与他们争夺那虚无缥缈的江山,可是那是他要的,不是么?

接着,她听到身边人的赞叹声,说什么娇媚艳丽,夺人心魂,蝶舞心中嗤笑,却并不做声。

很快,她被蒙上大红喜盖,臂弯被扶着上了轿,她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只是无奈的任她们摆布,只是,全身上下穿了那么多衣服,只觉浑身燥热,仿佛被放在蒸笼里一般。

她不知启王是怎么安排的,吱吱嘎嘎的坐了一会,又被抬下来,接着脚底出现一个燃着火的铜盆,灼热的热气从裙裾间漫上来,蝶舞只觉脸上厚厚的粉底也被汗水打湿了,粘成一片,浑身都粘粘的,薄薄的中衣紧紧地贴在身上,腿脚仿佛被束住般,举步艰难。

耳旁一阵嬉笑声,接着就是一阵哄笑,她不去理会,只希望折磨人的婚礼快些完成。

启王站在喜堂门口,看着一身红衣的蝶舞被搀着走向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满足来,他扬着嘴角,猛然看到远处一个淡淡的蓝色身影,嘴角的笑溢出更多。

面前的红色身影,步步生辉的走向自己,却突然有些等不及了,他猛然上前一步,伸臂,蝶舞便轻轻的落尽自己怀中,火红的裙裾飘过众人眼前,仿佛一朵粲然开放的火红血莲,热烈的烧伤了所有人的双眼。

佳人在怀,启王低低笑着,见她被喜盖蒙住鼻眼,如兰的气息透过喜盖漫在两人之间,心神荡漾,伸手就要揭她的喜帕,旁边的媒婆见状急忙拦住,“王爷不可。”看到启王冷了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得道:“喜帕要在洞房揭的,只给新郎一人看。”

听了这话,启王双眼微眯,眼中透出笑意,他拉过她的纤手,将她带入屋内。

你穿红衣的样子只可以给我一人看,你在洞房时的娇羞模样,也只可在我面前显露……

跨过门槛,慢慢进入喜堂,旁边人的手大而温暖,蝶舞有一丝恍惚,似乎记忆中自己也曾这样牵着某一个人的手,漫步踏上喜堂,依稀记得,那人笑得温柔,在自己耳旁地地笑着说道:“看,你要成为我的新娘了。”

她记得那种感觉,那时候她是幸福的。

是什么时候呢?

耳边传来“一拜天地”的叫声。

她随着启王跪下,心中茫然。

是什么时候呢?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

稀里糊涂的被领进新房,她只记得启王在松开她的手的时候,低笑着道:“等我……”

他真的以为她会乖乖的等他洞房么,还是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放她离开?

新房中,她穿着红色的喜服,正襟危坐在床上,额前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妆花掉的样子,果真恐怖。

屋内还站着几个丫鬟,媒婆在自己耳旁絮叨各种礼数,她烦闷的皱着眉,思衬这一指红为什么还不来。

想到,他不来的可能性,蝶舞猛地吓出一身汗来。

启王方才,低低的、暧昧的笑声萦绕在耳际,大脑一阵发麻。

不行,她不能这样毫无目的的等下去,可是自己又怎样才能离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身边的丫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卧室中静的几乎能听到蜡烛流泪的声音。手中的汗浸湿了死死捏住的衣袖,蝶舞感觉希望一点点地离自己而去。

恍惚中,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花香穿过之窗,飘进新房,钻入鼻底。抓住衣袖的手默然松开,蝶舞颤抖着唇几乎要落下泪来。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只觉自己要喜极而泣。

那是……蝶舞花香啊……

她记得在那个下午,他冷冷的告诉她花的名字,从此她便再也不曾忘记过这个味道。

她还记得,他在蝶舞花旁邀自己明年同看蝶舞花开,那淡淡的香味,低低的声音,从此嵌在自己的心底,久久不肯离去。

她记得,他受了伤来找自己,相拥的那一晚,鼻底萦绕的都死这蝶舞花香……

无痕,是你么?

你来找自己么……

再也顾不得,她掀掉喜帕,顾不得身后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