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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凤浪这次的引诱很成功,除了忘记留下一件物事,让祝兰台睹物思人之外一路风平浪静地穿省过市,在抵达洛阳地界的前一晚,一直急行军似的商队突然停了下来,在离洛阳大约三十里的树林里安营扎寨。
祝兰台觉得奇怪,不过既然是自己要仰仗商队的照顾,也不便多发表意见,只是跟卫英两个在临时驻扎的营帐谈论些闲话,大多是卫英说,祝兰台听,说的也几乎全是那位出手救了卫英的九小姐的事。
祝兰台想,让卫英这样一个原本不大爱说话的人喋喋不休地念叨的九小姐,在卫英的心底,一定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吧。这个九小姐,能被一个人这样忠诚地记着,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祝兰台环膝坐着,一边听卫英呱呱地讲述着九小姐的事,一遍在脑子里一幕一幕地回想自己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十六年的事和人,渐渐地脑袋竟然有些昏昏沉沉了砰地一声,祝兰台倒头睡在干草临时铺就的简陋的床铺上。
卫英轻手轻脚地将毯子盖在祝兰台的身上,倾身吹熄了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帐子。
等在外头的黄志见卫英出来,连忙将她拉到一边,轻声问:“睡着了吗?”
卫英点点头,螓首轻垂道:“灯里我放了不少迷香,估计能让祝姑娘一觉睡到大天亮。”
黄志点点头,说:“这就好。对了,今晚估计不太平,你记得好好地照看祝姑娘,我一会多派几个人来保护你们。记得,警醒点,可别让祝姑娘出了事!”
卫英点点头,朝黑漆漆的帐篷里看了看,问:“主子呢?”
黄志摇摇头,说:“主子大约是怕被敌人看出行踪来,连我也没有通知。不过,大约也就在附近了吧,毕竟祝姑娘跟我们在一起呢,主子也不会离得太远。”
卫英点点头,说:“那我先进去照看祝姑娘了,黄先生,你,你自己要小心。”说完,不待黄志回答,卫英就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双手捂住微红的脸颊钻进营帐。
黄志没有在意卫英稍显反常动作,仰头看着月初淡成一条线的月牙,还有从树隙见露出的几点星光,将原本黑压压的树林照亮了几分,勉强看得见深处的五指。
等了这么久都没见敌人行动,眼见着就要到达洛阳了,今晚,敌人大约再也按耐不住了吧!
黄志这样想着,不由地握紧手里的长剑,整个人进入高度警戒的状态。

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六章 虚惊一场

漆黑的树林里,夜鸦嘎嘎地飞过,应和着呜呜的夜风吹起的树梢的沙沙声,颇有几分鬼故事里的惊魂。
黄志带着商队所有的人,除了保护祝兰台和卫英的五六个人之外,其他的都沿着堆积着货物拴着马匹的场地来回地巡逻,时刻准备抵御敌人的进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深沉的夜色猛地变得更加黑暗,黎明,就要来了。
“兄弟们,这个时候是最紧张的时段,敌人极有可能趁着我们筋疲力尽、警戒放松时来发动进攻,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黄志看着东方黑得像是浓墨泼了一般的天空说,“现在,我们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敌人的突然袭击!”
“是!”所有人整齐有力地回答,丝毫没有因整夜巡逻而带来的精神不济。
东方的天空更加地黑沉沉了,偶尔有几只工作了一夜的夜枭飞过天空,扑棱棱地想要打破这静得像是被死亡笼罩着一般的夜色,却只是徒劳。
轻微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一下一下,摩挲着地上的青草和旁逸斜出的树枝,沙沙作响。
黄志刷地将长剑拔出了一些,商队的其他人见此,像是得到了召唤一般,立刻绷直身子,拉紧神经,紧紧地盯着脚步渐来的方向。
卫英在帐子里照看着中了迷香昏睡的祝兰台,对于外面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直捣听见帐篷外的守卫轻声拔剑时剑身和剑鞘摩擦的声音,才意识到危险的迫近。起身,卫英将自己枕边的匕首拿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黄志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怎么听,这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么其他人呢?凶残狠厉的敌人怎么会只派一个人过来?难道是想诱敌深入,趁自己和商队其他人松懈时再奇兵突出,一举摧毁整个商队?
想到这里,黄志只觉得浑身一激灵,对身后的兄弟摆摆手,五个人立刻出列,抽出长剑,一步一步地靠近脚步声的声源方向。
扑通,扑通
卫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心里分外紧张。这是她第一次随商队出行这么远,还身负保护未来主母的重任,没想到就碰上了这种倒霉的状况将锋利的匕首抽出来,卫英悄悄挡在帐篷入口,将祝兰台挡在身后。
脚步声几乎近在耳边,前去查看的五个人刷地抽出长剑,利落地砍了下去。
寂静的夜空,被长剑划破,兵器在空中交接时,发出阵阵火花,在漆黑的黎明之前,分外耀眼。
“别!是我!”一声焦急的呼声。
恰在此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几乎是眨眼的瞬间,东天变得明亮起来,一团火红的圆球,下一刻已经跳出金红的朝霞,喷薄而出!
黄志见来人利落地左右腾挪,上蹿下跳,险险地避开了五把利剑的围追堵截。熟悉的凤氏一族特有的标记——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的图腾,在来人的左肩上栩栩如生。
“住手!”黄志急忙地喊住正在酣战的五人,飞奔上前,一把拉开来人,堪堪地避开了正要落在来人头顶的长剑。
“怎么是你?!”黄志看着来人讶异,“你怎么来了?主公呢?”
凤博双手不停地抚着胸口,表演得活灵活现,像是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一样:“吓死我了吓死我!”凤博动作里全是惊恐害怕,双眸里却漾着笑意。
“好了凤博!”黄志笑着捶了一下凤博的肩头,“你就别演了!身为主公的贴身护卫兼小厮,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吗?”
凤博见被拆穿,也不再玩笑,正色道:“主公已经在洛阳地界了。就是因为主子听到敌方的计划不知道为什么稍有延误,所以让我来通知你们,免得你们因为担忧,不敢前行。”
“主公怎么跑到我们前头去了?”黄志皱眉,“这样的话主公会先跟敌人交手,替我们挡了灾,倒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这不是正好合了敌人的意吗?”
凤博正要说话,却被不远处的帐篷里卫英的话打断:“祝姑娘,你醒了!”卫英欢快的声音自帐子里传来,接着是祝兰台迷迷糊糊的类似呓语的话。
“呶,听见没有?”凤博笑着指了指帐篷的方向,说:“主公是怕伤到祝姑娘,所以才临时改变计划,改由我们打头阵。”
“主公真的中意祝姑娘?”黄志拧眉,他记得祝兰台现在还只是在考察期,加上上次祝兰台被凤浪挟持时凤崇不在意的反应,祝兰台没有理由这么快就转正啊?
“主公的心思,咱们怎么会明白呢!”凤博说的含糊,“不过,主公打头阵或许受伤,跟因祝姑娘受伤而没有当家主母可能面对的状况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主公心思细着呢,比我们知道轻重!”
凤博这么说的时候,言语语调里对于凤崇有着高度的崇拜和忠诚!作为第三代家生子,凤博一出生,就被教育成凤氏一族的族长的死士,为了主公可以不息殒命!
“那些人又被鼓动着闹起来了?”黄志拧眉问。
凤博无所谓地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估计那人也就那些本事,斗不过主公,就从主公的终身大事入手。主公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眼下时局虽然属太平盛世,那些门阀大族到底还是不曾真的安分;再加上家里也有些看主公不顺眼的人作怪,能少一事是一事。所以主公才这么着急找个当家主母堵住悠悠众口。”
说话间,见卫英撩开帐篷的帘幕走了出来。
凤博赶紧往边上的大树后一闪,说:“估计祝姑娘一会儿也要出来了,我在这里委实不是很方便。就这样,我先去前面找主公,你们记得脚程快一些,咱们早点儿在洛阳地界汇合。主公说了,那人如此执着,这么多年都不肯放弃,可见这次的刺杀举动只是不得已暂缓,而不是放弃。黄先生,主公说了,狼来了的谎言说多了,谁都可能被麻痹。这次对方暂缓计划,说不定也是一个松懈我们的伎俩。”
黄志点头,说:“这个我明白。你回去转告主公,就说我会继续让弟兄们保持警戒,丝毫不会松懈,直到敌人来袭!”
凤博点头,嬉笑着指指刚从帐篷里出来,帮着卫英一起收拾帐篷的祝兰台说:“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祝姑娘!主公可是发话了,这次商队带的所有的财物比起来,也没有祝姑娘重要!”
黄志点头,一脸的凝重。
凤博见没有什么要转达的了,就抱拳跟黄志告辞,转身没入茂密的树林中。
黄志回头看着正跟卫英言笑晏晏地收拾行李的祝兰台,松了口气,只怕祝兰台一晚酣睡,都不知道自己曾经面临着怎么的生死时刻;神色一肃,黄志握紧剑柄,担忧地看着祝兰台,只怕最近两天,会面对更加残酷的厮杀,希望她可以幸运地毫发无伤吧远处的祝兰台,对于这一切曾经发生、正在发生以及将来可能发生的惨烈战况,懵然不知。

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七章 血战洛阳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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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战斗来得很快!
祝兰台还在马车里跟卫英说说笑笑的时候,刚一抬手去撩开马车侧边的帘子看洛阳的风景,就看到一大堆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裹着黑布面巾,个个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直逼商队而来。
“啊——”祝兰台忍不住惊呼。
身边的卫英虽然一直在跟祝兰台说说笑笑,但是因为有了黄志的警告,因此一直保持着警觉状态。如今见祝兰台一脸惊慌地指着外面,卫英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拉过祝兰台藏在身后,一手就抽出靴子里锋利的匕首,搁在胸前。
黄志反应得很快,几乎在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已经拔剑驱马指挥,迅速调度商队的人员,将财物马匹赶到祝兰台和卫英乘坐的马车周围,又命令整个商队的人围在马匹财物的外围。
这样,祝兰台和卫英便处在层层的保护圈内。
两方人马都没有说话,上来就剑来刀往地拼命起来。
外面的兵器碰撞的声音杂乱而尖利,祝兰台心慌意乱地躲在马车里,看着同样惊慌的卫英,一时间整个人成了一团浆糊,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想不出什么法子。
“祝姑娘,别担心,有我们在呢!”守在一旁的护卫怕马车里的祝兰台和卫英惊慌,赶紧隔着马匹财物,出声安抚道。
听见外面有人声,祝兰台和卫英不觉都松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眼,艰难地微笑着相互安慰。
然而,祝兰台和卫英,包括派人留守马车的黄志都没有想到,敌人远远不止那些开始出现的黑衣人。
一张带着倒刺挂钩的大网从天空中,正对着马车撒下,将包括马车在内的大部分的马匹包裹在内。
等到黄志回头发现不对劲,想出声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几十匹上等的骏马被大网上的倒刺和锋利的挂钩划伤皮肤,疼痛让它们四散开花似的到处疯跑,然而因为大网上的倒刺和挂钩的阻碍,大多数马匹只能在网内来回跳腾,相互踢打着,哀鸣着。
有幸没被大网罩住的骏马受惊地四处乱跑,将原本留守在原地保护祝兰台的护卫冲散。一时半会,那些护卫都不能冲到马车跟前营救祝兰台和卫英。
马车因为被围在财物马匹的中央,正是大网的中心处,因此一时间不但不能冲出去,反而被惊慌的骏马推搡着、踢打着,渐渐地有了倾翻的危险。
祝兰台和卫英在马车里被从这头掀到那头,头上被撞了好几个包,身上也有多处严重的擦伤,血珠子直往外冒。
卫英因为职责所在,因此虽然害怕,但还是勉强开口安慰祝兰台:“祝姑娘别担心,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的!主子他,啊——”
卫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因为马车被乱成一团的骏马差点掀翻而从这边滚到那边,重重地砸在了马车的侧壁上,脑袋一黑,晕了过去。
“卫英!卫英!卫英!”祝兰台见卫英跌倒之后不说话,也没有动静,心里慌了,心想卫英该不会是祝兰台心里一惊,一边忍受着马车的翻腾带来的胃里的翻江倒海,一边小心着别被掀出马车去,扶着马车箱壁慢慢地挪过去。
一挨到卫英,祝兰台就赶紧探了探卫英的鼻息,还好卫英只是被猛烈的撞击一时撞昏了头,没有失去生命。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祝兰台柳眉紧锁,思忖着眼下的境地。
刚才大网罩下来引起马群的惊慌的时候,祝兰台因为不明状况,所以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就看到带着倒刺的大网覆盖住大部分马群,包括这辆马车。
祝兰台想,若是不想办法离开,只怕早晚这马车会被慌乱的马群掀翻,倒是自己和卫英掉在马车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