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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祝兰台浑身一颤,觉得整个人像是酥软了一般,浑身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对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那两只手恨之入骨,却偏偏没有一点力气去挣扎反抗。
像是软软绵绵的大馒头一般,凤崇在睡梦中觉得挨着很舒服,便腾出一只手来伸进两人的身体中间,一把握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像是再也不肯松开一般,还贪恋地摩挲着馒头上点缀着的两只樱桃。
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祝兰台脸色爆红之后,是满腔的愤怒凤崇当她是什么人,因为她曾经是下堂妇就觉得可以随意轻薄了吗?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祝兰台压根儿没想起凤崇现在只是一个因为喝醉酒而没有自己的清醒意识的人,只是顺着本能去攫取内心深处渴望的东西,怎么会想到“轻薄”二字?
愤怒取代了羞涩和不安,祝兰台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生出无穷的力气来,腾出一只手,就准备打掉某只在自己胸前游走的狼爪。
心里攒着一口气,祝兰台猛地就要给那只狼爪狠狠地一击,谁知凤崇像是有意识的一般,竟然快一步躲了过去。祝兰台心底更气,正准备伸出小猫的利爪胡乱挠凤崇一番的时候,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耳后一阵又一阵的喘息和热气扑来。立刻,祝兰台浑身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般,成了一滩软泥,再也动弹不了,只觉得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虚。
只见凤崇的双手不知何时伸进了祝兰台散乱的青丝里,修长的暖玉色手指顺着发丝,一下一下地从祝兰台的头皮上滑过,引得祝兰台不禁随之一下一下地颤栗着。埋在祝兰台颈间的头,愈发埋得更深了,口中呼出的热气一波一波地袭击着祝兰台耳后的敏|感处。
祝兰台原本握紧在一起,准备给凤崇致命一击的拳头不知何时竟然松开了,无力地搁在床上,绯红的小脸上,那原本清澈愤怒的杏眸也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迷离的水光,像是迷茫的孩子,无措地徒劳挣扎着。
倾斜在鲜红的床单上的青丝,因为凤崇一下一下胡乱地抚摸,不知何时竟然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顺着眉眼往下,凤崇的修长的手指一路滑过祝兰台的鼻尖和脸颊,最后在祝兰台嫣红的檀口处停下。神情略微迷茫,像是没有想起手下软软香甜的东西是什么一般,这让凤崇非常苦恼。苦思良久,突然谈芸姑做的香甜柔软的桂花糕窜进凤崇的脑海,只见凤崇开怀地微笑起来,想也没想,直接低下头含住了那块软软的诱人的香甜的“桂花糕”。
轰
祝兰台只觉得自己刚才一直紧绷着抗争的神经刹那间全部断裂,脑袋中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一下子断裂开来没有觉察到身下人儿的异样,凤崇兀自高兴地啃着“桂花糕”,一会舔一下,一会用力咬几下,一会儿努力想将“桂花糕”剖开挤进去……反反复复,生命不止,啃食不息。
祝兰台不知道原来一向行动迟缓的凤崇,竟然拥有一双灵活无比的舌头?
“啪——”
“咚——”
两个足以打破暗夜寂静的声音同时响起,在寂静的黑夜里久久地回荡着。
门口站着一脸惊恐的春屏,春屏的脚下是一滩水渍,还有一个依旧在翻滚的铜盆;床上躺着的是一脸恐慌的祝兰台,祝兰台身上压着的是因为被祝兰台打了一巴掌并且吃不到“桂花糕”而一脸不满的凤崇这情景,要怎么诡异就有怎么诡异。
“唔~”还是凤崇先因为被甩了一巴掌和“桂花糕”长脚跑了而不满地咕哝一声,然后头一歪,倒在祝兰台身边,跟她肩挨着肩,头靠着头,身子压着身子地睡着了。
屋子里,只剩下同样惊慌加震惊的春屏和祝兰台相互对峙着。
夜风呜呜地吹过,裹挟着烛光摇曳了一会儿,又悄悄地离开。
还是春屏最先反应过来,弯腰一把将铜盆拾起来抱在怀里,慌乱地对着祝兰台施了一礼。留下一句非常暧昧的“主母对不起,我再去打一盆水过来,你们,继续……”,春屏蹬蹬蹬地逃离了祝兰台和凤崇的二人世界。
直到春屏的脚步声消失,祝兰台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叹息一声,小声咕哝道:“就是走,也先帮我把人推开再走啊,真是的。”
清晨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凤崇就如往常一样醒来,觉得头分外地沉重,使劲儿地用力敲了一下脑袋,这才渐渐想起昨日的事来:阔别很久的凤浪昨晚上突然回来,手里照例拎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打劫来的珍稀的药材,除此之外,比平日里还多带了两坛酒来。大约是因为他成亲了,终于不会再因为腿疾而孤单终老,凤浪才鼓足勇气跟他面对面,道了歉,也道了谢,然后便一杯一杯地饮起酒来。他不知道怎么劝慰凤浪别将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便陪着凤浪一起一杯接一杯地喝。后来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反正他就晕乎乎地睡着了。
凤崇记得他睡着的时候似乎有人搬动他的身体,他虽然极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奈何脑袋昏昏沉沉的,怎么也睁不开。然后似乎是倒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像是小时候躺在母亲软软的香甜的怀里一般,让他编忍不住靠得更近。但是那个东西似乎不怎么想让他亲近,拼命地反抗,最后他干脆直接倾身覆在上面,使劲地压住那双作乱的手。
再然后,凤崇似乎梦到母亲兰采儿给他拿来了两个新年的大馒头,那馒头上还分别点缀着一颗樱桃,很是诱人的样子,他忍不住抢过来,在手心里握紧,生怕被别人抢了去,还好奇地一下一下地拨弄着馒头上面的樱桃。
再然后,凤崇记得自己似乎面上有点痒,像是有发丝一样的东西一下一下地撩拨着自己面部的神经,便放开紧握的樱桃馒头,顺着那发丝一样的东西摸了过去,心底惊叹那惊人地舒服的触感,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摸索起来。随着发丝的展开,那淡淡的馨香铺面而来,他忍不住靠得更近,然后便觉得压在身下的那个软软的东西开始发烫,引得他不由地将双手往下摸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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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三章 情根初种(一)
然后,凤崇记得自己摸着摸着,突然摸到了谈芸姑做的桂花糕,很软很甜很香。凤崇记得似乎看到谈芸姑在向自己招手,微笑着说那桂花糕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于是他很欢喜地咬了上去。这桂花糕比起谈芸姑以往做的桂花糕来,虽然一样的香甜,但是意外地多了一分独特的美味,还很有弹性,让他忍不住舔了又舔,咬了又咬,还想要用舌头将两层桂花糕分开只是,似乎有人很生气他得到了这么美味的桂花糕,然后一个巴掌甩了过来。然后,他很生气地想要斥责甩了自己一巴掌的那个人,但是这时无限的困意、倦意,还有不满袭来,他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想到那个巴掌,凤崇这才觉得面部还真是隐隐作痛的样子,左手下意识地抚上左边疼痛的脸颊,那明显凸起的触感让凤崇一怔,心里立刻火了,原来不是做梦,自己真的是被人甩了一巴掌。
此刻的凤崇还没有从梦境醒来,心里大怒,心想他不就是抢了一块桂花糕吗,而且那桂花糕本来就是谈芸姑特意为他做的,他凭什么不能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么想着,凤崇就想起床去找那胆敢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人算账,谁知一低头,就看见了祝兰台沉睡中安恬的小脸凤崇心里一惊,在四处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可不就是在德馨院的新房里嘛那昨日打了自己的人凤崇忍不住低头看向祝兰台,正在气闷祝兰台为什么会打他,祝兰台那嫣红的双唇立刻映入他的眼帘:只见两片嫣红的唇瓣像是遭受了那些独特的蹂躏一般,微微的有些肿起的样子,有些地方还有口腔内的某样硬物咬破的痕迹,处处透露着激情后的暧昧粉色像是遭受了雷击一般,凤崇蓦地瞪大双眼,很快地就从昨晚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中找到了事实的真相——他昨晚竟然在醉酒后吃了祝兰台?
想起梦中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拼了命地反抗,最后还甩了自己一巴掌以表示她内心极度的怨愤,凤崇忍不住额上冷汗涔涔,也就是说,昨夜他醉酒后强迫了祝兰台,在祝兰台不愿意的情况下就强硬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住了凤崇,一向敢作敢为他的,这一次竟然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被自己强迫伤害的祝兰台,做起了胆小的逃兵。悄悄地穿了外衣,凤崇小心翼翼地不惊醒沉睡中的祝兰台,撩起帐子,从床尾悄悄地溜了出去。
祝兰台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祝兰台打了个呵欠,神智清楚一些,蓦地想起昨晚的事来,面色忍不住烧起来。
偷偷朝旁边看去,祝兰台想看看凤崇是不是还在醉酒昏睡中。谁知入目的只有揉皱了的床单,伸手一摸,早就没了温热的气息,看来凤崇是一大早就悄悄离开了。
祝兰台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用在发生了昨晚那样的意外之后面对凤崇,她自然是高兴,心底很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凤崇昨晚对她这样那样之后,早上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地一个人人悄悄离开,祝兰台又忍不住想要生气埋怨。
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祝兰台干脆重新躺下,发泄似的猛地将被子拉过头顶,烦躁地一脚跺在床上。
昨晚上伺候凤崇梳洗完毕之后,祝兰台本来是想像上次那样,将大床中间隐匿的夹壁升起来,把凤崇隔在里面,免得他醉糊涂了夜里再对她动手动脚的。可是后来见凤崇实在是醉的不醒人事,祝兰台终究是不忍心,怕凤崇被隔在单独的小空间内,万一有事了没人照应,再惹出什么不舒服来,便冒着被再次侵犯的危险跟凤崇“同床共枕”。
谁知凤崇倒是好,早早地醒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地自己溜出去了?祝兰台越想越是气闷,干脆一下子坐起来,一脚将被子踹下床去,双手捂住太阳穴,忍不住开始苦恼:“啊——”
“主母您没事吧?”外头等着伺候的春屏一听见祝兰台在里面恼火地大喊,还以为祝兰台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急切地拍门问道。
心内的郁结还没有喷吐出来,就被春屏的关切打断,祝兰台更是郁闷,又不好发作,只得按捺下脾气,勉强淡然地答道:“没事,就是昨儿个晚上睡得晚了些,身子有些乏而已。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儿一早起来应该就没事了。”
祝兰台原本是说,为了照顾醉酒的凤崇她累到了,又因为睡眠不足,所以难免有起床气。可这话到了春屏的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层意思——祝兰台跟凤崇昨晚上激情过度,一个没控制住伤了元气,所以早上起得这么晚还是没有休息过来蓦地,春屏面红耳赤地想起她昨天端水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凤崇将祝兰台压在身下,一双手在祝兰台身上游走着,头部一动一动地,明显地想要在祝兰台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而祝兰台也没有反抗,任由凤崇在她身上施为啊啊啊不能再想了春屏使劲儿地摇摇头,驱赶走脑袋里那些粉色的泡泡和后续情节,稳了稳心神,这才一手端着洗漱用品,一手推开了房门。
太奇怪这真是太奇怪了
祝兰台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从凤府大到主事、小姐,小到最低等的丫鬟小厮都忽略的人,一下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茶余饭后讨论的中心祝兰台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自己到底哪一点让人家开始关注,也不好意思问春屏等人,便只装作是没看见,没听见,依旧努力地为成为一个合格的凤氏当家主母而努力着。
原本祝兰台还想着,万一碰到了凤崇,该怎么办?哭闹着让他负责?大度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此跟凤崇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大闹一场然后各奔东西?又或者凤崇根本就不记得他醉酒后所做的事?
祝兰台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但是所有的这些可能性却在得知凤崇已经出发,准备在洛阳城外南郊的别庄上住上一段日子后,都变成了不可能。祝兰台叹息之后,也觉得心底轻松了一些,至少现在,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凤崇。
凤崇名义上是在南郊的别业小住一段时间,以便妥善地解决佃户欠租子的问题,其实他很清楚,他在逃避,他怕面对被自己强迫之后的祝兰台,害怕心里刚刚萌芽的那份小小的期许和幻想。
在凤崇的心里,他虽然不记得自己被祝兰台打了一巴掌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占了祝兰台的便宜,以当时自己的疯狂来看,估计真的对祝兰台做了更过分的事凤崇觉得自己愧对祝兰台,但是愧疚的同时又生出一丝得意来,他甚至很希望,那天晚上,自己真的因为醉酒跟祝兰台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然后就此将两人的契约无限期地延长下去。
就是因为这些复杂的思绪,凤崇才不敢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更不敢面对祝兰台,怕自己一时情绪激动,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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