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聘
必要守着那样花心的男人……”
说到后来,常伽蓝的声音低到了几不可闻,脸上染上一层红霞。
祝兰台正在思考这场谣言背后的阴谋,并没有注意到常伽蓝微忸怩和紧张,只是托腮凝视远方,像是那里有什么稀世珍宝吸引着她一般。
常伽蓝见祝兰台不答话,脸上的红潮这才慢慢褪去,心底有些失落,即使他如此激动地想要替祝兰台打抱不平,祝兰台依旧未曾将眼光放在他的身上。
常伽蓝明晓自己对祝兰台的心思,是在上次他因为祝兰台要回家的事跑回自己屋里大摔一场之后。当满地狼藉包围他的时候,常伽蓝猛地意识到,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平静无波竟然因为祝兰台要回家,回到凤崇身边,而消失不见了?
刚开始,常伽蓝很是惊慌,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陌生的情思,不知道该怎么跟已经嫁给凤崇为妻的祝兰台的相处。缘分是件很奇妙的事,它在冥冥之中帮世人安排着相遇,相知,相爱,却不能够保证相遇,相知,相爱得恰到好处,恰逢其时。
相爱恨晚
当常伽蓝明白自己心思的时侯,脑海里回旋的只有那四个字,相爱恨晚……若是在曾经朝夕相对的那四个月他早一点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若是当祝良武和言氏逼嫁的时候他及时出手帮助祝兰台,那或许,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祝兰台并不知道一旁的常伽蓝正在翻江倒海地懊悔着,她只是在想,这场流言蜚语的背后,谁是主谋,又有谁乘风起势。
百思不得其解,祝兰台灵机一动,或许上街看看,看看外面传成了什么样子,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表哥,我街上看看。”祝兰台猛地站起来,也不等常伽蓝回答,便冲出门去,对守在外面的春屏说:“春屏,咱们上街”
常伽蓝看着那马车扬起的烟尘,只能将满腔的情思化作一声叹息。
秀色楼,很快有人将祝兰台离开常宅的事,以及祝兰台乘坐马车的去向报告给了如烟。
手下一个用力,那精致的白瓷杯立刻粉身碎骨,自如烟的手里滑落。
“是吗?”如烟轻笑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最终忍不住了吧。凤崇啊凤崇,看来你的保护也难免有疏漏之处呢也好,没了外人的庇护,我倒要试试这祝兰台有几分本事”
这是如烟第一次真心地想要好好地配合凤海天的计划,也是第一次违背凤崇警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她只要这一次放纵自己就好,只要这一次她顺利嫁入凤家,抢过凤崇,那她以后绝对什么都听凤崇的,剖肝沥胆,在所不惜“如烟,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城隍庙那里吗?”一旁的红en轻轻一笑,掩口呷了口好茶,忍不住眯起双眼享受那唇齿间流转的香韵,等待着如烟的回答。
“为什么不?”如烟反问一句,接着一脸自信地出了门,很快楼下便响起招呼马车的声音。
“是吗?”红en听见马车离开的声音,对如烟的决定不置可否。
轻轻一笑,红en拈了一只梅子放到唇边,喃喃自语:“有了自己思想的棋子,主人还会放心吗?更何况,这个棋子爱上的还是敌人……”
如烟啊如烟,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红en摇摇头,叹息一声,算了,到底命不是自己的,自己在这里瞎担心什么呢。凤海天既然肯提出嫁给凤崇这样的条件来利诱如烟,那就是说,如烟的心思凤海天早就知道了吧,只是他没等到合适的时机说破而已。
拿起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梅渍,红en轻飘飘地溢出一句:“也是呢,女人是最易因痴情而变傻的,女儿家的心思,忍不住都写在脸上,瞒得了谁呢?”
一丝苦涩划过红en的双眸,很快,那水眸里便澄澈一片,又很快地堆满了狂野和妖艳。扭身走出门外,红en将一双玉臂缠上男人健壮的腰身,身体有技巧地在男人身上蹭了蹭,吐气暧昧:“爷,您今儿可是有些晚了……”
“晚了吗?”男人邪魅地一笑,一手已经探进红en的衣襟里撩拨起来,“你这不知满足的小猫,一会爷用一分的时间给你十分的快乐,好好地弥补你”手下一用力,红en暧昧的呻吟立刻溢出唇外。
下一刻,男人已经翻身将红en压在一扇门上,另一脚同时将另一扇门踢上。
“啊——嗯,嗯啊,慢,慢点……讨,讨厌……啊——”
暧昧的呻吟透过门窗传了出去,应和门被撞击的节奏,分外撩人。
有些事是宿命,也是自己的选择。红en知道,一旦踏上了这条路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但是她认了,谁让她那么爱他,愿意为了他而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律动的激情,饱含情欲的红潮,让红en暂时忘却心里锁着的苦闷,在眼前这个男人猛烈的撞击下,暂时攀上幸福的云端。
云端呵,多么地虚无缥缈
第一卷 重生 第三十九章 争风吃醋
城隍庙门口人山人海,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得密不透风。不同于以往的喧腾和热闹着,此时的城隍庙虽然被这么多人包围,但是没有人声鼎沸,反而是寂寂无声,静到甚至能听见紧张的呼吸声。
在人群中间,一青一赭两辆马车头对头,互不相让,拉马车的骏马也出着粗气相互对峙着,随时都打算找对方拼命的样子。
“主母,怎么办?”赭色马车里,春屏焦急地问道,谁知道今日真的是不宜出行,先是碰到常伽蓝将谣言告诉祝兰台的事,现在又碰到如烟当街拦路,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城隍庙。
祝兰台眉心紧蹙,摆摆手,说:“且等一下,看她怎么说。”
“那万一她大闹起来……”春屏急了,生怕对面马车里的如烟大闹起来之后,一时间离不开这里,免费给人看笑话。
祝兰台摆摆手,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她如今在谣言里是一个受苦受难的人,深得大家的同情。若此时她一副泼妇嘴脸地出现,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我倒不怕她闹,只是怕她不闹……”
春屏点头,悄悄移至马车门前,掀起一丝儿帘缝,朝外看去。
像是有了感应一般的,如烟乘坐的那辆青油布马车也同时挑开帘子,只不过她们不是偷偷查看情形,而是大方地将马车的帘子撩开,先跳下来一个小丫头,然后那小丫头又小心翼翼地将如烟扶了下来。
只见一身粉紫的如烟,云鬓轻挽,眉宇间愁情无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楚楚可怜地看着祝兰台的马车。
人群开始议论起来,有说如烟插足别人家庭的,但更多是相信了凤崇和如烟之间的万般无奈和情深一片,都说祝兰台破坏了凤崇和如烟的感情之后,又长了一副恶嘴脸,死活都不肯让如烟进门,甚至在上次如烟被邀去凤家表演时,祝兰台还怒气冲冲地摔断如烟的琵琶“啧啧,这些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祝兰台摇头道:“给他们一根丝线,都能被他们说成是天女的羽衣。”
“您还有心思开玩笑。”春屏没有好气,担忧道:“这敌人都冲到眼前了,您都不着急吗?”
祝兰台神秘地一笑,悄声说:“急怎么会不急?但是急了有用吗?别担心,等她装不下去了,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春屏灵光一闪,也不由地微笑起来,这祝兰台是等着如烟忍不住先扯下脸上的伪装呢高,实在是高约莫过了片刻了,见祝兰台的马车除了那两匹拉车的骏马在喘着气之外,悄然无声,周围看热闹的人心急了,嗡嗡地议论纷纷,探讨祝兰台到底是害怕,还是傲气。
相比起众人来,如烟更是恼火。表演她会,但是让她一直保持着一个表情,任谁都会累吧正当如烟打算主动出声打破僵持的时候,祝兰台马车里响起一阵轻声地呵欠。
“呵——”祝兰台将手放在唇边,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以慵懒的嗓音询问道:“出了什么事吗,春屏?”
“回主母,前面有人的马车停在了那里,周围人多,咱们一时间过不去。”春屏像模像样地请罪,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本来我们想给那人让路的,谁知那人的马车总是恰巧堵住我们的马车,动也动不了。”
外面的人又开始嗡嗡起来,还有人对如烟指指点点,因为春屏的话不假,当初祝兰台确实想要避开,但每一次如烟都故意让赶车人驱车拦住祝兰台的去路,这事最先聚集在城隍庙的人都看到了,于是都忍不住开始笑起来。
如烟只觉得自己面子越来越挂不住,她以为祝兰台应该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然后泼妇一般的冲过来想要撕咬她,这样正好符合她在谣言里受害者的形象。但如烟怎么也没想到,祝兰台会一直安静地待在马车里,还在她苦做表情这么久之后,才懒懒地开口,一副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不知情?
哼如烟才不会相信祝兰台之前都在睡觉呢
但是,祝兰台也从来不期望如烟会相信她的说辞,她只要围观的百姓相信就好。
“春屏”祝兰台像是怒了,斥责道:“怎么乱说话呢说不定人家也是为了给我们让路,只是反而恰巧堵住了我们的去路,你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
外头人群的哄闹声更大了,这一会儿地功夫,最先围观的人已经将如烟故意堵祝兰台马车的行为传了个遍。
见差不多了,祝兰台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于是吩咐道:“春屏,你快去看看是谁。好好地向人家赔个不是,然后咱们给她让道。”
“是,主母”春屏冲祝兰台一笑,撩开帘子跳下马车。
在春屏撩开帘子的那一刻,祝兰台立刻用手掩上嘴巴,又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正好让马车外围观的百姓看见。
“看来那凤家新娶的夫人并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主儿。”有人悄声说了一句。
“那可不”有人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看那新夫人真的像是一直在睡觉,对周围无所察觉的样子。看来那之前的流言,还真是对她不公平呢”
不过是几句话,一个睡眠不足的动作表情,祝兰台立刻将情势来了个大逆转,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中,从暴虐主母一下子变成了温婉谦恭的女人。
看春屏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听着周围人小声的议论,如烟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强忍住心里的怒火,面上勉强维持住可怜兮兮的表情,这一次,如烟决定先发制人。
“扑通”一声,在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如烟猛地跪在了地上,垂下头嘤嘤啜泣起来。
春屏一怔,当下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突发状况。幸而跟在兰采儿身边伺候了不短的时间,春屏不过微微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一脸惊诧,惊诧到也“没有想到”去扶如烟起来,甚至还被吓得后退一步。
“这这这,这位姑娘”显然春屏被“吓”得不轻,说起话来舌头也忍不住打结儿,一脸吓怕地拍着心口,“这位姑娘,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行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你还是快起来吧”
见如烟气得想要吐血,春屏又不要命地加上一句:“不过是你挡住了我们的马车,不用行如此大礼。”见如烟开始颤抖,春屏“误以为”她是在害怕,“好心”地劝慰道:“姑娘你放心,我们主母是个好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的。”
“啊,对了”春屏才不给如烟任何反驳的机会呢见如烟想说话,春屏立刻截住如烟的话头。
伸出食指点住下巴,春屏一副思索状:“说起来,上次听府里的其他的丫鬟说,有个秀色楼的花魁娘子,趁着我们九小姐招戏班子进府唱戏热闹一下,混进了凤家,还当众对我们主公不轨,气得我们主公当场跟九小姐吵了起来,还因此打了九小姐一巴掌。要知道,九小姐可一直是我们主公最疼爱的幺妹,平日里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最后啊,还是我们主母去帮主公劝慰九小姐,九小姐这才肯吃饭。而且我告诉你哦,”春屏一副只想告诉如烟一个人的样子,走到跪倒在地的如烟面前,可是声音足以让周围人听见:“后来我们主母也没有去找秀色楼那个花魁娘子算账,倒是主公有次忍不住说现在世风日下,青楼女子都敢随便跑到别人家里色诱,估计是想攀上高枝儿吧。”
说到最后,春屏忍不住一阵恶寒,但愿凤崇知道她后面的信口胡诌后不会杀了她吧。转念又一想,刚才她说的那些不过是她“从别的丫鬟那里听来的”,凤崇就算是想找人算账,只怕也是找不到她身上吧。
想到这里,春屏忍不住在心里得意地笑了一下,这是兰采儿曾经教她的,“说谎话之前,记得加上一句,你说的这些谎话都不是自己编的,而是无意间听来的”
周围的人哄得一下子就大笑起来,如烟又气又羞,恨不得将面前春屏得意的嘴脸撕烂。
如烟虽然不知道春屏是否认识她,但是她百分百肯定春屏说的是假话,凤崇是跟凤九仪吵了一架,甚至凤崇还抽了凤九仪一巴掌,但是那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祝兰台;祝兰台是没有找她算账,那是因为祝兰台一副柔弱的样子胆小地跑开了,不是大度;还有什么叫她混进凤府,那明明是凤九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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