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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舞愕然:“你竟然让你的孩子在秀色楼那种地方出生?”
凤崇拧眉,怎么这清舞是听不懂话的吗?
“既然不是我的孩子,那我没有必要管他在哪里出生”凤崇坚决地说:“我再重复一遍,我没有做过这孩子的父亲不是我我只能是我娘子的孩子的父亲”
祝兰台有些感动,鼻头有些酸,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感动的时候。凤崇和清舞都说得斩钉截铁,祝兰台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谁,虽然她更愿意相信凤崇。
“哼”清舞见凤崇依旧在逃避责任,挑衅地说:“要不要我将那日的细节清清楚楚地跟你说一遍,好勾起你的回忆?”
凤崇冷然一笑,说:“洗耳恭听。”
祝兰台也竖直了耳朵,她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崇和清舞都一脸的笃定,谁都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清舞咬住下唇,直到几乎将下唇咬破,这才恨声问:“难道你要我当着别人的面讲那些事吗?”
凤崇微笑,握紧祝兰台的小手,说:“我娘子哪里是别人?”
清舞也丝毫不退让:“你没脸没皮的做了风流韵事不怕别人知道,我还要面子呢”说完,清舞瞥了祝兰台一眼。
祝兰台别过头,只当没看见。
凤崇皱眉一会,附在祝兰台的耳边小声说:“你相信我我既然没做过,那自然就坦荡无愧不过,这种事让她一个女子当众说出来确实不好……”
凤崇还没解释完,祝兰台就猛地想要从凤崇的大掌里将自己的手抽出,却被凤崇按住。
“相信我”凤崇握紧祝兰台想要逃离的小手,目光灼灼地看着祝兰台。
祝兰台见凤崇目光灼灼,眸子里一片的清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又或者凤崇说谎的本事太高,掩藏得很好。
蓦地长舒一口气,祝兰台无奈地说:“你不放开,我怎么离开?”
祝兰台决定赌一次,赌凤崇没骗自己。
对于祝兰台的全然信任,凤崇有些受宠若惊,一时失态,竟然将祝兰台的手握得越来越近,都忘记放开了。
祝兰台忍不住吃吃地笑了,面颊微红,恰似那三月桃花一般的绚灿,看得凤崇不觉又是一痴。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祝兰台站起身来,在抬脚离开的刹那,低头飞快地轻声说:“希望,我的决定没有错……”
直到祝兰台离开,细心地将书房的门合上,凤崇这才回过神来,在心底暗暗地发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抬头,凤崇一脸疏离的微笑:“清舞姑娘,现在,我们就来好好谈谈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的问题。”
清舞握紧双拳,虽然对于凤崇的不负责任很是气闷,但是清舞明白,她没有任性的资本,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在出生前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父亲“凤公子,既然你一直在否认,那我请问,你去年中秋到底在哪里?”清舞恢复了理智,冷静地问,她原本也不想大吵大闹的,但是不这样做的话,祝兰台就不会被迫离开,而祝兰台不离开,很多事她就没法开口。
凤崇微微一笑,淡漠地看了清舞一眼,冷然道:“虽然不认为我有告知你的必要,但是,”目光柔和地扫过清舞很明显地凸起的肚子,凤崇放柔了声音:“看在你是个母亲的份儿上,我会如实地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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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兰台没有想到,她放任自己信任凤崇的结果,竟然是清舞在凤崇的默许下,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凤家?
一得知这个消息,祝兰台很得不立刻跑过去指着凤崇的鼻子大骂一番。但是,冲动向来不是祝兰台的强项,在短暂的冷静之后,祝兰台决定静观其变。
栖凤院的旁边有一所两进的小院子,名为竹园,因院子里长满了萧萧的竹子而得名。竹园原本只是一座凤府附带的后花园,因为凤崇甚爱竹园的清幽,所以一直没将它用作办公,而是作为凤崇的私人领地,很少让人随便进出。
可是,凤崇这样在意的一个院落,竟然送给了清舞?那个口口声声称她怀了凤崇骨肉的女人?
祝兰台承认,她心底很是嫉妒,甚至一瞬间有撕了清舞的冲动。但是,也就是这份疯狂蔓延的极度,让祝兰台看到了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内心真实的想法——她不想跟别人分向凤崇不管是不是因为情感,至少曾经被吕氓伤过的祝兰台,十分讨厌有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甚至是憎恶。更何况,清舞的身份和兰云一样,都是青楼的清倌人,都是因为怀了她丈夫的孩子而蛮横地介入她的生活凤家的人听说凤崇突然之间就让一个青楼女子住进凤府,还把他最爱的竹园让给了那个青楼女子居住,并专门拨了几个上等的丫头婆子去照顾清舞这些还没什么,更为关键的是,那个名为清舞的青楼女子,自称怀了凤崇的孩子?
祝兰台虽然是凤家的主母,但是嫁进凤家一年多,却依旧没有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见惯了“母凭子贵”的戏码,凤府的下人们都私下揣度,只怕那清舞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凤崇的,即使凤崇一直没有开口公开承认这件事,只是让清舞住进凤家,让丫鬟婆子们细心照顾,没有给清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任何的名分。
祝兰台的身份虽然低微,但至少除了跟吕氓的那一段的失败的婚姻之外,身家清白;但是清舞,却是青楼女子再加上祝兰台自嫁进凤家后的表现,得到了凤家上下大多数的认可,因此,对于清舞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凤家上下甚是愤慨,尤其是奉命伺候清舞的那些人,更是对清舞横眉冷对。
清舞打小生活在秀色楼,什么样的折磨没有受过,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如今好不容易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凤崇作依傍,那些丫鬟婆子们的冷眼,对她完全构不成任何的伤害。
祝兰台承认自己因为嫉妒而有些坏心思,所以明知道清舞肯定会受下人的白眼,却从来没有开口替清舞说些什么。她不是圣人,不想故作大度地对清舞嘘寒问暖,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大房祝兰台想,既然她跟凤崇不过是一纸契约,早晚有一拍两散的一天,那还不如由着自己的性子过活凤九仪现在是忠实的祝兰台党,要不是祝兰台拦着她,只怕她早就带着人闹上门找清舞的事了。能够忍住不去栖凤院旁边的竹园找清舞的麻烦,已经是凤九仪的极限了,她自然是不会笨地去插手,帮助清舞调教丫头婆子凤云天不方便管凤崇的家务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由着小辈们去闹腾;凤海天巴不得来个清舞破坏凤崇和祝兰台之间的感情,自然更是不会插手,更何况,远在番禹的他,即使想插手,也是鞭长莫及。
下人们欺负,上位者不管,这清舞的日子过起来便有些清苦了。有时清舞恍惚间甚至会有这样的错觉,在凤家的生活甚至不如在秀色楼自在但是,清舞很清楚,秀色楼不会给她这样清幽优渥的条件去安心地待产凤家的人虽然看不上她,对她时有刁难,但是还不至于在吃穿用度上苛待她,再加上竹园清幽,鲜少人来,很适合养气安胎。
但是,有人却不愿意清舞在竹园,在凤家受别人的刁难,这个人,就是凤崇。
凤崇将清舞安置在凤家之后,恰巧遇到番禹那边的凤家生意除了事,便连夜赶了过去。
事情的起因是凤海天被怀疑有意私吞南海一线的财物,在账上做了手脚。有忠心于凤崇的人忍不住站起来指责,反而被凤海天乱棍打死,直接扔进海里喂鱼。
凤海天的这种做法激起了其他人的愤怒,两方人马直接拿着武器打了起来,死伤惨重。
凤崇一接到这个消息,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赶向番禹,处理这起突发事件。
凤海天见凤崇亲自赶来了,不好再强硬下去,于是在凤崇调查清楚真相之前,将所有的罪过一股脑儿地揽到自己身上,还十分有诚意地向对方道歉,主动吐出了大笔的银钱给死伤者地家属。

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章 爆发的不止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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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凤崇可以理解凤海天主动服软以掩盖真相的做法,但是让凤崇很不解的是,凤海天即使是想要服软,也不应该这么快,更不应该这么大方凤海天的做法,倒是让凤崇觉得,凤海天像是想要快速地摆平一切,催促他洛阳大宅似的。
事后,经过详细的调查,凤崇也没查出凤海天还有其他的阴谋,便赶了回去,想要跟祝兰台解释留下清舞的原因。
这路上一来一回,便是三个月余。
凤崇赶回凤家洛阳大宅的时候,清舞已经接近临盆了。据陈大夫说,清舞的这一胎晚于预产期一个月左右,估计生产的时候会比较困难。
凤崇心底很是担心,原本想要跟祝兰台解释完就去探望清舞,谁知一进门,竟然听到几个下人在嚼舌根,说是清舞鸠占鹊巢,她们要为祝兰台报仇,甚至放出了要药死清舞肚子里的孩子的狠话?
这下惹恼了凤崇,对于下人们这种痛恨清舞的极端举动背后的深层原因,凤崇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掌管凤家一切内务的祝兰台。虽然心底很不愿意怀疑祝兰台,凤崇还是觉得,清舞目前的处境跟祝兰台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每一个人肯定都有一份美好的期许。
凤崇亦是如此,他欣赏祝兰台的坚强,疼惜祝兰台的软弱,想要好好地珍视祝兰台。但是,也就是这份珍视,让凤崇对祝兰台的期许更高,生怕祝兰台做出什么错事来。
一个人因为怨念做了错事,虽然眼下看伤害的是别人,但是回过头来,伤害最深的还是自己。那份隐藏在内心的愧疚和自责,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轻易被抹去。
凤崇想,祝兰台那样善良的人,连曾经对她挑衅不断的凤九仪都能包容,若是过段时间祝兰台气消了,想起她对清舞这种状况的视而不见,该有多么的难过。
怕自己一时情绪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赶回家的凤崇,并没有按照原计划想祝兰台解释他留下清舞的原因,而是直接去了竹园,想要看看清舞过得怎么样。清舞,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凤崇伤不起,也不愿意伤害。
刚进竹园,凤崇就听见一个故意拔高的声音尖叫道:“真真是命好这人啊,不管多么地努力,都讲求一个时运这有人做牛做马、任劳任怨,结果却被别人抢了所有;这有人自甘堕落风尘,却春风一度,借由孩子攀上高枝儿,心安理得地做自己的姨太太真是人要不要脸……”
“住口”凤崇怒气冲冲地冲进竹园,指着那个骂骂咧咧的婆子呵斥道。
凤崇这次回家得突然,因此前门得到的消息还没有传进大院来,那婆子原不知凤崇回来,就如往常一样地指桑骂槐,想要从言语上攻击清舞。谁承想她话还没说完,凤崇竟然进来了?
那婆子见状,立刻吓得哆哆嗦嗦,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头跟捣蒜似的砸在面前的青石板上,咚咚作响,很快就红了一片。
凤崇无视那婆子的求饶,冷眼斜睨,自顾自地推着轮椅想要离开。
无巧不成书。
祝兰台虽然不待见清舞,但是作为掌管凤家内务的当家主母,也不愿意别人说凤家苛待了清舞,所以每个月祝兰台都会例行带着陈大夫给清舞看诊。最近因为清舞比预产期晚了一个月左右还没有,祝兰台便将陈大夫的看诊由一个月一次改成了五天一次。
凤崇回来的这天,正是祝兰台带着陈大夫给清舞例行看诊的日子。
当祝兰台踏进竹园的时候,看见就是伺候清舞的婆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的场景。顺着那婆子磕头的方向看去,祝兰台不觉精神一震,下一刻,满腔的愤怒和怨气就汹涌地涌了出来。
或许之前凤崇留下清舞来却没有跟她解释,祝兰台还可以勉强当做是凤崇为了处理番禹的那件事而没有时间;但是现在,凤崇离开三个月余后的第一次回家,竟然没有派任何的人通知她?更过分的是竟然没打招呼地就先来了清舞的居所?
不能怪祝兰台多想,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这种情况,心底只会有一种猜测,那就是自己被彻底地抛弃了,而且还是被埋在鼓里地抛弃了女人最迷茫的时候,多是因为感情;但是女人冲出迷茫,重新活过一次,也多是因为感情。
凤浪的事让祝兰台学着将生存看得比那些小儿女的情思更重;凤崇如今的作为,却让祝兰台觉得自立自强远比一段看似美满的婚姻可靠想起自己之前还替凤崇的不辞而别找借口,祝兰台就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相信,或者是想相信凤崇了呢?难道自己从吕氓那里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百转千回的心思,在凤崇察觉到有人来而回头的那一刹那,都变作了一脸得宜的微笑,冷漠而疏离。
“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祝兰台的话语里有撒娇,有嗔怪,有欣喜……唯独没有任何的温度和真实感。
那些伺候清舞的人,听闻了声响,都悄悄地靠了过来,借由花木的掩映偷偷地在一旁观看呢这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
处得久了,凤崇很容易就能够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