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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也回不来,就让我先来接待吕夫人。”
兰云笑笑,有些局促地说:“没关系。”
“坐吧。”祝兰台微笑着招呼一声,然后在兰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在正院会客的正厅时,凤崇和祝兰台从来都不坐首座,因为那首座是专属于凤在天和兰采儿这对父母长辈的。
祝兰台见兰云神色紧张,坐立不宁的,双手还捏紧衣角,脸上挂着不自在的微笑,还以为兰云是认出了她来,心情便跟外面翻滚着涌来的乌云一样晦暗不明。
抢了自己前夫的兰云竟然是自己现在的婆婆的本家侄女儿?这世界何其小啊,竟然让她和兰云这对路窄冤家以这种方式碰上了那接下来呢,兰云是打算像以前一样地装无辜来嘲讽自己吗?
祝兰台心底自嘲,不管她现在有多么地坚强,可是曾经的伤疤却永远都搁在那里,难以泯灭,即使她一直努力地想要忘记。
“额,嫂子……”坐定之后,半晌,兰云突然局促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咯……”正在喝茶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的祝兰台,突然听兰云这么称呼自己,一时惊讶过度,一口茶便噎在嗓子眼儿里,差点没把她的气给堵住。
在来喜帮忙拍背顺气的同时,祝兰台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将堵在嗓子里的茶水兼闷气都咳了出来,这才做出一脸歉然的样子说:“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间听到这样的称呼,有些惊讶。”
兰云闻言,脸上更是没有光彩,面子几乎挂不住地想要哭出来。
祝兰台心底冷哼一声,心想,怎么又要装可怜装无辜了吗?这一次,兰云又想借机让谁讨厌自己?
“兰妞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听见外面威严的一声责备,祝兰台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败在兰云无辜的哭泣里了呢“娘,刚才吕夫人突然喊了我一声嫂子,因九儿已经出嫁很久了,这府里已经没有人再称呼我一句嫂子了,所以我一时惊讶,喷了茶,倒是显得在吕夫人面前失礼了。”祝兰台站起来,顺手接过来喜拿来的帕子,一边帮兰采儿擦拭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边解释道。
如今的她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软弱可欺的小女子了,祝兰台发誓,她再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背上一些无辜的罪名,然后替别人的罪孽担责任。
兰采儿神色稍缓,趁祝兰台给她擦拭身上的雨水的时候,在毛巾的遮掩下,轻轻地捏了捏祝兰台的手。
原本,兰采儿语气严厉地责备祝兰台就是做给兰云这个外人看得的,如今见祝兰台给了自己台阶儿下,兰采儿便顺势不再追究。

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七章 无赖吕氓


虽然跟兰采儿比不上跟母亲刘氏亲近,但是长时间地相处下来,祝兰台跟兰采儿配合得倒是挺默契的。因此,即使兰采儿不暗自向祝兰台解释她责备祝兰台的缘由,祝兰台也明白,兰采儿责备她不过是在做做样子,做给那些外人看的。
这么一想,祝兰台原本晦暗沉重的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
“是云儿吧。”兰采儿也没有换衣服,直接坐在首座上。
“姑妈,正是云儿。”兰云站起来,拘谨地答道,眼神躲闪,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的样子。
祝兰台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个兰云刚才根本不是故意装作惊慌和无辜的,而是处在凤家这样胜过十个吕家的富贵之家,兰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而已。
“这亲戚时间长都不走动,我倒是记不大清了呢。不知道云儿是从哪里排行论辈,称呼我一句‘姑妈’?”兰采儿试探地问。
早先一接到下人禀报,说是有位自称是她的娘家侄女儿的**来访,兰采儿心底就犯嘀咕,虽然她兄弟众多,侄子侄女也多,但是除了逢年过节的亲戚之间走动一下,平日里也没有见哪个娘家人来走动啊。而且即使真的是她的娘家人来走亲戚,那些下人也认得是她的哪个侄女儿,也不至于禀报说是不认得那**。
左思右想,兰采儿终究是按捺不住,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谁知一回来,看到的就是祝兰台喷茶,而那陌生**几乎却哭出来的场景。
“我的爷爷,称呼姑**父亲一声大伯。”兰云讨好地说,“爷爷先前是在兰家做长工的,后来得到老爷的赏识,便被赐姓兰。后来我的父亲辞别家人,到了长安做学徒,又在长安娶妻生子,安了家落了户,便渐渐地跟兰家断了联系。”
“听你这么说,我倒像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听说,那被赐姓兰的人,并不是我家的长工,而是我族里的三叔家的长工。”兰采儿微笑。
话说到这里,兰采儿“不认亲”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任谁都听得出来,只怕此次兰云来,是想要跟凤家攀亲戚,讨好处的。
祝兰台却犹豫了,按说要是真的有这门亲戚的话,兰云应该早就上门求助了,更不会沦落青楼,那为什么兰云开始没有开口求助,却在嫁给吕氓做正室之后,衣食无虞了,这才前来攀亲戚?吕氓在这中间,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以兰云的表现看来,似乎完全没有她来,而且也不像是知道她嫁到凤家的样子,祝兰台可不相信祝良武没有到处显摆他家妹子嫁给洛阳巨富家主凤崇的事,那为什么兰云会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
“吕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祝兰台笑笑,悄悄地冲不解地砍过来的兰采儿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我,我知道凤家家大业大的,或许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商贾。”兰云颇为窘迫地说,“但是,吕家在长安虽然不如凤家在洛阳一样出名,但是多少还是有些脸面的,那些商业巨贾,也有跟吕家关系不错,而且……”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兰采儿颇不耐烦地打断兰云的话,她最讨厌人拐弯抹角的,还一副伏小做低的姿态。在兰采儿看来,即使是求着对方跟自己合作,也该有一副不屈的傲骨“是,姑妈。”兰云羞窘地点点头,将话引入正题,“是这样的,我夫君调查过了,说是长安的药材市场不错,但是凤家却一直没有将药材生意扩展到长安。正好我夫君有一个不错的方案,想要跟凤家合伙做生意。”
见兰采儿和祝兰台都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兰云连忙说:“我夫君说了,他这次为了表示诚意,愿意免费提供凤家五间铺面,并且会在长安代为宣传,只要凤家将药材生意扩展到长安就行”
兰采儿犹豫了,吕家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一般有点野心和脑子的人都不会拒绝。不过,兰采儿坚信,这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难道,你夫君没有提出一点有利于他的条件吗?”兰采儿问。
“有。”兰云刚一开口,见兰采儿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的不屑表情,便赶紧开口解释道:“我夫君说了,只要凤家在做生意的时候,稍稍地提及吕家就好。”
兰采儿和祝兰台了然,原来吕氓想要的,只是凤家的威势和名气。
“兰妞,这药材生意一向都是由你负责的,你去跟他们谈吧。我庄子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趁着这会儿雨点小了,得赶紧去一趟。”兰采儿说着,便跟兰云点头示意,出了门。
祝兰台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兰云,眉头越皱越紧,按说吕氓要是真的想从跟凤家的合作中获利的话,那他应该选择的不是药材生意,而是丝绸生意。药材生意从很久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监管,为什么吕氓会偏偏弃大的利润而选择这个冷门呢?
当然,祝兰台不会自恋到认为,吕氓是想借机见见她这个现今掌管凤家药材生意的前妻,只不过她猜不透吕氓的心思而已。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当祝兰台还是吕家妇的时候,每日要做的不过是帮助婆婆料理家务,对于自己那个常年在外做生意的丈夫,除了青梅竹马之外,祝兰台还真的说不出什么来。
祝兰台想,是不是兰云嫁给吕氓之后,也被迫剪去了双翼,每日在家中守候?不然,何以兰云一直都没有认出自己来,在自己那爱显摆的大哥祝良武,到处宣传他唯一的妹妹以弃妇的身份嫁给凤崇,成为凤氏一族当家主母之后?
“吕夫人,我看着你,倒是觉得有些面善。”祝兰台试探地说。
兰云闻言一喜,激动地说:“是吗?那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了,这桩生意和这门亲戚,是跑不了了”见祝兰台一脸的讶异,兰云怕祝兰台反悔跟吕家合作药材生意,便赶紧地趁热打铁道:“这样吧,我夫君就在外面等着呢,不如嫂子现在就跟我出去?”
祝兰台一怔,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吕氓。转念一想,吕氓身为吕家的独子,本来就该继承家业的不是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听闻兰云这话之后,祝兰台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逃避,就如当初她跟凤崇在长安的一起度过的那次中秋一样,偶然看见对面阁楼上调戏花娘的吕氓,便下意识地逃开。
但是,那念头一闪而过之后,祝兰台便微笑着对兰云说:“还劳烦吕夫人带路。”
说完,见来喜要跟上来,祝兰台便止住她,吩咐道:“来喜,你就留在家里。记得等娘回来,跟她说一声,我在望江楼接待吕夫人夫妇,洽谈双方合作事宜。”
来喜点头应承下来。
望江楼,凤崇一向专属的兰苑里,祝兰台正和吕氓面对面地坐着,至于兰云,则早在到达望江楼的时候,就被吕氓以妇人不得插手生意为由给打发走了。
“以上,就是我关于双方这次合作的构想,不知道吕公子还有什么补充没有?”祝兰台笑容得宜、公事公办地问。
吕氓一笑,眉眼间堆积的全是柔情:“你决定就好。”
祝兰台冷笑一声,吕氓这是把自己当成当初那个任他摆布的傻丫头了吧,还来这虚情假意的一套。
“吕公子这话说得可就不大对了。”祝兰台一脸郑重,公事公办地说,“合作是双方的事,怎么能由一方说了算?难道我要你吕家所有的家产,你也无所谓吗?”
吕氓脸色丝毫未变,一脸的毫不在意,“只要你喜欢,我随时都可以送给你”
若是旁的女人,或者是时光倒流到祝兰台重生以前的话,或许会被吕氓这番“深情厚谊”打动。但是,早就已非吴下阿蒙的祝兰台,怎么会轻易地就上吕氓的当。祝兰台明白,吕氓之所以这么大方,是因为笃定她不是个贪心的女人。
“吕公子说笑了。”祝兰台笑笑,意有所指地嘲讽道,“我夫君拥有的远比吕家的数十倍还要多,吕家所有的家产,只怕也不会比我负责的,只是凤家家业的细枝末微的药材生意多很多吧。”
至此,吕氓一直以来不变的深情脸色终于变了变,眸子里添了一股怒气,咬牙切齿道:“祝兰台,你是如今找到了新的靠山,所以就这么目空一切了吗?”
见祝兰台脸色丝毫未变,只是杏眸里的嘲弄更盛,吕氓勉强压抑住满腔的怒气,换了个策略。
只见吕氓老神在在朝后面的椅背上仰去,双手的手指随意地叩打着桌面,一副无赖像地威胁道:“你想,若是你婆婆知道你私自跟我这个前夫见面,还是在你丈夫专属的雅间里,她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祝兰台,你以为到时候;你这凤氏主母的名号还能保住多久?”

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八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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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兰台在心底暗啐一声,她一直都知道吕氓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却从没有想到过吕氓竟然会如此的卑劣特意选在凤在天和凤崇前往西域,而黄志和凤博陪同兰采儿视察庄子的时候来,让她不得不亲自接待他,这摆明了是吕氓提前设计好的“不劳烦吕公子了。”祝兰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地说,见吕氓听闻之后面露喜色,祝兰台嘲弄地补了一句,“在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丫鬟,等我婆婆一忙完,就带她来望江楼,亲自跟您这位贵客洽谈商务。”
见吕氓脸色大变,祝兰台觉得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一股子闷气终于出出来了“还有,”祝兰台笑得狡黠,“为什么兰云会一直都没有认出来,我就是被她抢了丈夫的那个人呢?我大哥可是在长安城大肆宣传,他唯一的妹妹在被前夫休弃之后,幸运地嫁给凤家的家主,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呢”
见吕氓脸色更差,祝兰台更是觉得心情舒畅,故意自言自语道:“如果兰云知道她一直被自己的丈夫隐瞒着一件事,她会怎么想呢?不管怎么说,她可都算得上是兰家的后辈……”
“住口你给我住口”吕氓暴怒地站起来,指着祝兰台的鼻子骂道:“我才不允许连她也拿你离开我之后却嫁给凤崇的事嘲笑我呢”
闻言,祝兰台心底为吕氓生出一股子悲哀来,就是为了这可笑的自尊,所以吕氓一直瞒着兰云自己嫁给凤崇的事吗。听吕氓话里的意思,大约因为自己离开他之后反而更加富贵,所以他在长安城便成了大家的笑料了吧。
不过,祝兰台可不同情吕氓,他如今所受到的一切惩罚,全部是他咎由自取,与其他人无尤“祝兰台,是你伤了我身为男人的尊严,如今竟然还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