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你爱我





  林潇潇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入她的怀抱,声音闷闷的:“Mom,如果Angel还在,你还会要我吗?”
  她轻柔的拍着她,摇晃着她,声音如动作一样温柔:“只要我遇到你,就一定不会放弃你。”
  林潇潇往她怀抱深处钻了钻,没过多久便传来她平稳安心的呼吸声。
  林初青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倚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情窦初开

  ……》
  第二十三章
  林初青在她初到英国的第一个圣诞认识的曾诺。
  他也曾就读于她所在的商学院,此番功成名就回来开讲座。
  林初青本就是为数不多的华人之一,还抱着一个大肚子,更显得尤为突兀。
  所以曾诺后来说,她坐在讲堂里时,他就注意到她了。
  偏偏讲座结束后,她顺着人潮还没走到大门口,便开始阵痛,冷汗涔涔。
  身边的同学注意到她的异样,紧急拨打999。
  曾诺在此时伸出援手,将她扶上他的车,送往就近的医院。
  产前阵痛加上生产,林初青用了六个小时诞下了一个女孩。
  其间她意识清醒,医生将她推出手术室后,她还知道向仍等在外面的曾诺道谢。
  她那时蓬头垢面,满额都是大汗,一身病服,样子并不好看。
  可是曾诺像是被她的那声谢谢下了蛊一样,丢了自己的三魂六魄。
  曾诺以一种不可拒绝的姿态闯入她们的生活。
  他为刚出生的婴儿置办用品,送林初青圣诞礼物,直到她出院。
  了解到她的居住环境,曾诺甚至想在学校附近替她买一个居所。
  林初青自然拒绝,幸而过不多久她就被引荐入Once King,分配到了属于自己的员工宿舍。
  她在那样的困境里,能得到这样厚爱与帮助,不是没有感动过。
  可她从没有动过要接受曾诺的念头,因为她深知自己担不起这份感情。
  他事业有成,样貌又不差,完全适合更好的人。
  能全心全意待他好的人。
  都说男人一生中最难忘的就是他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女人。
  女人又何尝不是。
  她念念不忘着陆行恪,尽管她深知自己不会是他第一个女人。
  更不奢望她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
  所以林初青没道理在心里装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去祸害别人。
  周一例会时苏瑾神秘兮兮地约她晚上吃饭,林初青想了想答应了:“那你介意我带我女儿一起吗?”
  苏瑾嗔笑着锤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种场合带你女儿去干吗?”
  她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场合。
  无非是相亲会。
  林初青哭笑不得:“苏姐,你太热心了。”
  “那是当然,我就是见不得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还落了单。你要还不乘着年纪小挑个好人家嫁了,那就要等别人来挑你了。”
  她本欲推辞,转念一想,还是同意了:“那我在这先谢谢苏姐了,回头我给你报告情况哈。”
  苏瑾被她逗笑了:“碰着好的别害羞,主动出击,宁可错爱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她正准备和苏瑾继续逗乐,迟放却跟着陆行恪一起进来了。
  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安静下来。
  门外陆续有人进来,林初青打量了一下,都是在景升开发案策划书下署过名的人。
  陆行恪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离他最近,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有很浓的烟味。
  林初青清楚感觉到她身上集中着很多人的视线,推了推眼镜,低头/炫/书/网/整理自己的会议记要。
  陆行恪一回办公室便将门关上,几个高层陆续来报道。
  看样子是景升的那个案子出了什么问题。
  林初青第一次端着茶水盘敲门进去,所有人都停下了讨论看着她。
  陆行恪淡淡地吩咐她:“你出去忙自己的,这种事让助理来做就好了。”
  她点头,一秒都没多留。
  迟放在她出去后立即表达自己的看法:“那份策划书还说不准是谁卖出去的,不能一口咬定是林秘书。”
  几个部门经理立刻反驳:“我们更愿相信监控录像上的证据。”
  陆行恪一言不出,大家也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静待他发话。
  他思忖半天,最后还是没说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定论,只吩咐:“所有方案书和报价单重做,下周一交给我。散会吧。”
  几分钟后林初青被叫进办公室。
  陆行恪坐在乳白色大理石的办公桌后面,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她身后的椅子。
  林初青依言坐了下来。
  他周身像是镀了一层寒气,声调平平地问她:“你知道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你请讲。”她不卑不亢回答。
  陆行恪直视她,像是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他最后放弃审视她:“就在昨天下午,我接到景升的负责人陈先生打来电话,说他们收到一份和我们完全一样的方案书,报价还比我们低三个百分点。而那份方案书,只有几个人看过,你是其中一个。”
  她豁然抬头:“你怀疑……是我?”
  他将手里的电脑转到她面前:“我也很想相信你。”
  说完他按下空格键,一段刚发到他电脑里的视频开始播放。
  那是几天前的一段顶楼办公室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她拎着包匆匆出现在办公室里,开电脑扫描文件。
  这些都无可厚非,只是事发时间是在晚上九点,时间点十分可疑。
  “就凭这些就认定是我?”
  陆行恪笑笑:“景升收到那份方案正是在这第二天。”
  林初青不相信地瞪大眼睛:“我保证不是我。”
  “你保证也没有用,证据在这里。而且幸亏陈先生将此事告诉我,否则公司的损失将会很大。”
  她有些急:“这很明显是有人栽赃我。”
  “你找得出证据来证明吗?”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找得出,我也愿意相信你。”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例行地通知她:“过一会监察部的人会来找你谈话,有什么情况你可以跟他们说。”
  晚上的饭局林初青自然是没去的成,她在监察部反复解释自己只是回去扫描一个非常重要的文件。
  她的电脑也被带到技术部检查邮箱记录。
  事实证明,她没有在当晚收发任何邮件,通讯记录正常。
  盘问不出什么结果,监察部的人只能威胁她:“如果此事没有一个交代,我们会请公安部门介入调查。”
  她十分无奈:“我完全配合,只请你们能尽快查明事实。”
  林初青晚上滴水未进,她本来就有些低血糖,又走了很久的路才到自家小区,已是头晕眼花。
  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停在楼下的车。
  等陆行恪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她才惊觉他的到来。
  陆行恪拉开右侧车门:“上去。”
  她不明就里,又存了点怨气,当然不肯就范。
  陆行恪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和她胡搅蛮缠,半拉半抱着直接将她塞进车里,扣好安全带。
  “没吃晚饭?”他启动车子。
  林初青爱理不理:“吃过了。”
  陆行恪决定岔开话题:“调查结果如何?”
  “你是最高层,怎么可能不知道结果,何必来问我这个嫌疑犯?”
  陆行恪微微笑起来:“不高兴了?”
  他偏过头去看她的脸色:“公司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既然我是最高层,就不能不合公司的规矩包庇任何一个人。”
  他略微停顿,见她脸色并没有好转,才接下去说:“所以尽管我信任你,我也不能帮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出真正的内鬼,你懂吗?”
  林初青张了张口,最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我先担着这个责任,才能让真正的内鬼放下戒备露出马脚?”
  “是,聪明。”陆行恪夸她。
  “所以你早就知道另有其人了是不是?”
  林初青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恢复了心情开玩笑:“那事成之后能不能赔我名誉损失费?”
  “可以,你要多少尽管开口。”
  林初青明显是饿了,吃掉一整份套餐,连她一向不怎么贪嘴的甜点都吃得一干二净。
  陆行恪就坐在对面托腮看她蚕食掉那么多东西,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于她的食量。
  她酒饱饭足,在酒店的花园喷泉边遛食。
  陆行恪取车过来,正看她用打包的小甜饼逗一只浑身雪白的狗。
  那只狗舔她的手指舔的极欢。
  大概是注意到这边有灯光,林初青抬头张望。
  车前灯正打在她笑靥明媚的脸上,她微微一撩长长的卷发,冲坐在车里的陆行恪挥挥手。
  他在那一瞬间,恍惚又置身在一片开得灿烂的郁金香花田中,一袭白裙,盘发作髻的女子在咫尺之外的水榭阁楼上,对他调皮一笑。
  只可惜那最好的时光,已被他挥霍成土,挽留不及。
  是夜,他立于环海独岛的天价别墅里,对着四面透光的玻璃,对着海潮,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他身后的电脑上,将一段剪辑后的视频重复播放。
  仍是监控镜头下的林初青,专注地用纤长手指抚摸着办公室厚重的暗红色大门,仿佛里面住着她视若珍宝的东西。
  最后她将脸轻轻贴在门上,口中喃喃自语。
  说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离开时步履匆匆,表情萧索游弋。
  陆行恪的心,在看到这一段时,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一样,狂跳不止。
  同样的夜,林初青在处理完今天没有处理好的公文后,终于等来了一个电话。
  她不紧不慢地问:“对我给的条件还满意吗,陈先生?”
  对方的声音十分令人讨厌:“满意,满意极了。只是我想不通,林小姐,你既然自己有一个不小的证券公司,何必要屈就于中临做一个秘书呢?”
  林初青避而不谈:“陈先生,你只管准备好做我的公司负责人就好。一个好员工,是不会对自己的上司有这么多为什么的?”
  对方立刻收敛了嘴脸:“好好,那我以后可要叫你一声林总了。”
  她适时收线:“不必客气,记得遵守约定。”
  林初青坐在书房,电脑画面呈像正是她在顶楼办公室面容凄婉,脸贴门而立的场景。
  她悠然地抿了一口咖啡,淡笑,不过就是做一场戏而已,他陆行恪擅长,难道就认定她不会了吗?

  谁

  ……》
  在内鬼没查出来之前,林初青被迫停职在家。
  她躺在床上和周楚薇说笑:“这种日子倒是十分清闲,我都不想他们快点找出元凶了。”
  周楚薇嗤之以鼻:“只有你这种小富婆才说得出的话,像我们这种劳碌命,没工作就等于没饭吃。”
  “少来,等你当了少奶奶,还得多提点提点我这个穷人。”林初青拿她打趣。
  周楚薇与男友相恋六年,近日终于要订婚了。
  一个是本城美女主播,一个是在本市也颇有名气的珠宝小开傅圣,两人的结合羡煞不少人。
  但当事人并不如别人所想的那么开心。
  周楚薇叹口气,脸上的笑涩涩的:“订婚只不过是他父母的意思。”
  林初青一愣,试探地问:“你是说,他还不想结婚?”
  “你干嘛说这么明显,揭我疮疤呐!”周楚薇作势要打她。
  她一跃而起:“我的天,你家那位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霉,天下这么标致的可人儿放在他面前,他居然说不要。姐姐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周楚薇一把把她摁倒在床上:“敢笑话我,我先跟你算完帐再说。”
  两人笑倒在地板上。
  周楚薇本说要在她这里留宿一晚,却在十一点多接了一通电话,急匆匆说要走。
  “傅圣喝醉了,我得去接他。”
  林初青穿着睡衣裤在门口送她:“路上小心。”
  林潇潇也抱着粉色Hello Kiy挥手:“Auny再见。”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匆匆离开。
  她们洗漱一番各自回房休息。
  没过多久林初青接到周楚薇的电话,让她去阳台上看一下。
  她掀开窗帘往下张望:“怎么了?”
  周楚薇应该是在开车,听筒那边传来鸣笛声马达声,听得她心生害怕:“我刚刚在你家楼下看到了陆行恪的车。”
  林初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周楚薇的笑声传了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先挂了,我在开车呢。”
  她忙不迭按了挂断键。
  “咔哒”,阳台门应声而开。
  她伸手推去,夜风迎面扑来,带着夏天特有的热度,混进房间的冷空气中,吹得她背后冒起一层细密的薄汗。
  手里的Iphone被她攥出热度,她一步一步向阳台边缘走去。
  那里能清楚看见十楼以下,整个小区花园里的景象。
  九点多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