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憨夫





看着为兄长煞费苦心的萧珍珍,雨嫣了然地笑道:“小姑放心,雨嫣年纪虽小,性子懒散了些,但绝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小姑应该知道才是……”
萧珍珍想起上次吃瘪的情景,悬着心才放进肚子里,扑哧一乐,笑着点了点头。“嫂嫂发起威来,也蛮泼辣的。”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明处她是老夫人,是侯爷的长辈,是二叔的生母,不好做得太绝。趟若她倚老卖老,想要骑到头上去……对不住,本人也是朝庭的二品诰命夫人,可不是她随意驱遣的。”雨嫣微笑着安慰道:“雨嫣知道小姑是把雨嫣当成一家人,才会具实相告。小姑放心,方才的字字句句,雨嫣都记清楚了。雨嫣定不让人欺负将军和宇儿,他们同小姑都是雨嫣的亲人。就算是拼了命去,雨嫣也会保护自己的亲人的。”
泪水在萧珍珍眼底打转,心里暖烘烘地。“嫂嫂明明要比珍珍小几岁,可为人处事却比我还要圆滑、老道,处处反道是你在照顾我。”
雨嫣淡然一笑,目光悠远地叹道:“人各有命,际遇不同罢了。”活了两世、三十几岁的人,可有些地方还是不如十几岁的古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是家人,当然相互关爱、互相帮衬才是。”
萧珍珍却误以为她自幼父母双亡,看尽旁人眼色,明白事理也就比平常人早些。“哥哥比嫂嫂年长,又不善言谈,但绝对是个实诚之人,必不会有负嫂嫂的一番心意。只是……那姜氏却不是省心的,嫂嫂还要多加防范才是。”
雨嫣感激得笑了笑,“早就派人盯着了,若她安分守己,也不会亏待她。反之,也不会任由她胡来……”
再则萧峰正在守孝,不能沾女色,再没去过姜氏的院子。不过自打一同睡过楠木大床之后,萧峰高大的身材便不请自来地占据半边床。只是单纯的同眠,无形中拉进了三人之间的距离将给顾家、萧府、齐府、何宅的年礼送出去之后,雨嫣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捶了捶酸痛的身子,感叹准备富人的年节都是桩费心费力的苦差事。因为还在孝期,府里过年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准备,就是如此也累得她苦哈哈。
“对……对就是那儿……再用力点……”雨嫣幸福的呻/吟着,“哎呀……真'炫'舒'书'服'网',谢谢宇儿了。”
萧文宇带着几分得意,挪动自己的脚丫。“小姨还有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只管说……”
甫一进门的萧峰,看到床上的两人吓了一跳,高声怒喝道:“小宇下来——”
萧文宇一惊,脚下打滑,跌坐在雨嫣的背上。
“哎呀——”可怜雨嫣差点被压成馅饼。
“小姨……”
萧峰几步上前,两掌一翻将雨嫣的身子转过,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刚刚要发育的胸被踩痛了,但碍于他们的眼光,雨嫣只能忍着痛,苦笑道:“没事,不痛……不痛……”
痛死了!飞机场不会被踩成吐鲁番盆地吧?
看着雨嫣强忍泪水的模样,萧峰的心一紧,绷着脸训斥道:“宇儿怎可如此顽皮,若是踩伤地小姨该如何是好?”
萧文宇原就愧疚,被爹爹训斥,也不辩白,只是低头不语。
“莫要错怪宇儿。这几日忙得我腰酸背痛,宇儿方才正给我踩背,结果被你一惊,才……”雨嫣嗔怪地瞪了萧峰一眼,轻轻将萧文宇抱在怀里。“错怪宇儿,千万别生爹爹地气。小姨这就给宇儿讲故事如何?”
“哈利?波特?”闷闷不乐的萧文宇兴奋地扬起小脸。
“快躺好,故事马上开始。”雨嫣帮他摆好枕头,待他躺好,才讲道:“昨日咱们讲到哈利看到一顶会讲话的帽子……”为了哄他睡觉,雨嫣将前世《哈利?波特》系列稍作改动后,当成了讲给他听的睡前故事。却意外受到萧文宇的热烈欢迎,如今每晚都要听着故事入睡。
萧峰笑吟吟地坐在床边,听着她柔声细语地讲着故事,慢慢地他也被精彩的故事吸引,安静地听着。正听到精彩处,她居然不讲了见萧文宇睡熟了,雨嫣的故事也到一段落。替他掖好被子,自己也打算睡觉着,耳边却传来萧峰不满的声音。“故事还没讲完……”
扭脸正好看到萧峰纠结不满的表情,雨嫣没忍住,笑了。
想着精彩的故事,萧峰只好厚着脸皮重复道:“接着讲故事。”
雨嫣无奈笑着叹气,古人的娱乐实在太少,到了晚上不是做床上运动,就是闭灯睡觉。难得有故事听,当然想知道结果了,可是“不能再讲了,不然明日宇儿会抗议的。”雨嫣不想把同样的故事讲两遍,听者无趣,讲者无味。可看到他失望的神情,一时忍不住说道:“不过可以另外讲别的故事。”
话一出口,雨嫣就后悔了。但当他闪亮的眼睛盯上她,她只得叹气认命了。
思忖片刻之后,她想好了要讲的故事。清了清嗓子,在萧峰期盼的目光中,她开始了。“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前世雨嫣是个评书爱好者,特别喜欢袁阔成、单田芳的评书。三国演义、水浒传、岳飞传、封神演义等等,虽不敢说倒背如流,倒也将它们了记于心。现在她讲的正是袁阔成的代表作《三国演义》,她讲得精彩,他听得更入迷。
冬日漫长地夜里,昏黄的烛光下,娓娓动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卷三 为妻 第三十章 疯子爹


才可以上传!晕!求票、求收藏、求订阅!

过年了!
长安城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年味儿!街道被打扫的干净整齐,树木被披红挂绿装饰一新,到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贴上了喜庆的对联,每人脸上荡漾着喜气洋洋的笑容。逛街的人络绎不绝,有的在买年画,有的在买年货。虽然雪花纷飞,每个巷子里人都乐呵呵的笑着。
一片片雪花带着“瑞雪兆丰年”好兆头,从天上飘落下来,不一会儿,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了。整座长安城银装素裹,晶莹冰丽震人心扉。
相较别处的热闹,镇南侯府前却显得冷冷清清,门口挂着白灯笼泛着阴森森地寒意。
镇南侯府因为在守孝,不过年节。雨嫣早早就把红包、月钱都给下人发下去了。府内只留了极少的人留守,大部分人也都放假回家,与家人过团圆年去了。
在别家爆竹声声中,雨嫣陪着萧峰父子守着一盏蜡烛,度过了这个冷清、却很温暖的除夕。
守孝期间不得拜年!不过大年初一早上,萧峰骑马,雨嫣、萧文宇坐着马车,压着路上厚厚的积雪去萧府给老侯爷夫人问安。
扶着小秋的手下了马车,雨嫣抬头看着冷清的萧家大宅门,不由思虑踏进那门槛儿,又遇到怎样的波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躲是躲不开的!

下马来到她身边的萧峰、刚下马车牵住她手萧文宇打断了她的思潮起伏。三人相视一笑,相携着走进萧家大门。
听到下人回禀,早早站在二门外等侯的萧轩,看着越来越近、不断低声笑语的三口人,他心底被轻扯,泛起浓浓地酸意。
原本她娇笑看着的人,应该是他!
而今,一切全拧了
“二弟,恭贺新禧!”萧峰笑弯了一双虎目,来到近前,同呆愣在寒风中的萧轩拜年,不愿深究他目光盯住的方向。
慌忙地敛住心神,萧轩温和地笑道:“大哥、嫂……嫂嫂恭贺新禧!”
雨嫣似乎没看到他的任何异样,面色平静地回道:“二叔同喜!”
萧文宇眼睛闪过诡谲,笑嘻嘻地凑到萧轩身前。“二叔过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说完,他便把白嫩的小手展开,高高举到萧轩眼前。
看着眼前晃动的小手,萧轩笑着从袖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浅色荷包塞到小手上。“红包拿去!”
得了沉甸甸的荷包,萧文宇喜笑颜开地蹦到雨嫣身边,举着茶包晃动,笑着炫耀道:“小姨,你看!”
“宇儿,真棒!”
“呵呵……”
给沈氏问安后,萧峰便同萧轩去书房了。萧文宇怕雨嫣一人受欺负,便故作天真地坐在雨嫣身边吃点心、干果,一双耳朵却支起来了。
素色的衣裳,头上、耳边、手上戴得也多是珍珠或是银饰,找不到任何红、黄之色。就连裙间偶尔露出的鞋子,也是白色的。
用最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大儿媳,沈氏没找到丝毫地破绽,不满地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道:“若大个侯府全由你支应,怕是心有余,力不足。不如今儿个领两个精干的嬷嬷回去,也能让你腾出手,歇一歇。”
手伸得够长的,竟想伸到老宅去?
不急,且看她下面又要唱哪出?
雨嫣只是淡淡地一笑,低头玩弄手中的帕子,没言声。
沈氏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许,语气透着无限地亲热。“儿媳出身顾家嫡女,自是错不了。只是年纪太小,府中有些事难免有考虑不到的地方。那一房妾姜氏出身又太低,掌不得家。不如趁百日之内,再迎房贤淑的平妻,帮忙撑起侯府也是好的。”
雨嫣依旧低着头,不言不语,一旁的萧文宇都急得想替她出头了。
沈氏笑逐颜开地自说自话道:“这平妻的人选……我有个娘家侄女倒是满合适的。年龄、样貌都般配……”
“娘何不出面为大哥提亲,遇成好事?”顾雨柔笑吟吟得开口帮腔。
退无可退,戏也看够了。雨嫣有些懒洋洋地开口道:“劳老夫人惦记,老宅不比这里,人事情也不多。程管家和冯妈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儿媳也没操过闲心。没能在老夫人进孝就罢了,怎好还挖老夫人的墙角,若让人知道,只怕会笑话儿媳不懂事。”
“你……”沈氏气得差点将手边的茶碗扔出去,平顺许久怒气,才轻哼了一声将脸扭到一边。“不识好歹!”
“长者赐,不敢辞。怎么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顾雨柔坐在一旁早就按耐不住,借机刁难。“难不成镇南侯的夫人是个无知的蠢妇?”她的目光闪过不屑,嘴角轻蔑地翘起。
雨嫣冷冷地扫了一眼,“镇南侯夫人是不是蠢妇,也容不得弟妹评说。好歹也是诰命二品夫人,是你能评说的?要不要要朝堂上评说评说?”
顾雨柔心中一窒,面色苍白地哑了,可那双眼睛却盛着满满的愤恨瞪着雨嫣。
见顾雨柔吃亏,沈氏阴沉着脸,不悦道:“雨柔不管怎么说也是姐姐,对姐姐就是如此态度吗?”
雨嫣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柔声说道:“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进了萧家门,自然得按萧家来论,姐姐成了弟妹,妹妹成了嫂子。方才弟妹对嫂子讲得话,怕也是不妥吧?”
“你……”沈氏气得还要再说什么。
雨嫣却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抢先说道:“就算退一万步说,按顾家来讲,弟妹也已被顾家自族谱中抹去,不再是顾家之女,自然也不再是雨嫣的姐姐。老夫人莫不是忘了,也才月余……”
沈氏同顾雨柔气得差点找不到北,可又对她奈何不得,看着还添堵。眼不见为净,早早便打发萧峰一家回去了。倒省了雨嫣不少麻烦!
送走没盐不进的三口人,沈氏气得差点把屋子砸了。“不识好歹的蠢妇!自以为成了侯爷夫人就猖狂起来,不知分寸!”
“娘莫气!小人得志,能狂到哪里去!只坐等看,用不了多久老宅那边非乱作一团,到时您老人家再收拾不迟……”顾雨柔劝解道,她的眼睛里也满是不甘。
沈氏长长地吸了口气,坐回榻上缓了许久,才无力地说道:“只是委屈你了,来日方长,日后娘一定帮你讨回来!”
顾雨柔拭了拭眼角,委屈道:“儿媳无能,看娘生气,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比杀了儿媳还难受……”
“苦了我儿的……”
顾雨柔低着头,眼中仇光闪闪。顾雨嫣,瞧好吧!
“哈哈……”初二回娘家的萧珍珍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用帕子掩口放声大笑。
雨嫣搂着萧文宇,无奈地摇头,对她得不争气,不以为然。
快笑掉大牙了!
最后萧珍珍捂着肚子,眼角流着泪水,才歇住了笑声。“哎呀……肚子痛……太可乐了……可惜没看到……可惜了……”
想起那日沈氏与顾雨柔暗恨的目光,雨嫣轻叹道:“只怕她们不会死心,麻烦事还在后头呢……”
“怕她不成?”萧珍珍轻蔑地撇了撇嘴,端起茶碗喝一口茶。“想她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还是小心些好……”无所顾忌,顾雨柔的心狠手辣只怕比从前还要狠辣几分。
萧珍珍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她们的手伸不到何宅去,到是这里要小心些,没准她真得会在老宅设了暗桩。”
“都要小心些。”雨嫣拧眉沉思,不知她们下一步又会做些什么。
萧珍珍倒是心宽,把沈氏她们抛到脑后,同雨嫣叙起了家常。直到午饭摆好,下人来请时,姑嫂俩人这才要领着萧文宇去用饭。
“哎呀——”刚起身,萧珍珍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