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
涵阳是明白的,不会怪任何人。都是要讨生活,凭什么希望别人无私的帮助你?只是想到以后恐怕不太能看见那可爱的孩子,心里毕竟会有些难过。
一座别致典雅的庭院,种着几从茂密的秋海棠,夜色朦胧看得不很清楚,却不难分辨出树影憧憧,在偏北的京城,很难有树木将到寒冬还能保持葱郁,可见这个院子受到过多么高规格的照料。
司徒冷负手站在窗前,几缕银发随风而起,加上天生的好容貌和清淡的气质,让宫人只敢远远站着而不敢靠近,就怕会亵渎了仙人一样。过人的视力远远看见有烛火发出的亮光,随即转身去煮起了热茶。
领路太监带涵阳刚进了院子里,用手比了比中庭的主屋:“小姐自个进去吧,奴才退下了。”
推开门,一股清香的茶味迎面扑来。谨慎地打量了四周,一床一桌一茶壶两把椅,简洁而干净,完全没有皇宫里面的富贵气息。
“随便坐坐吧。”
低沉的嗓音响起,涵阳仰起头,娇俏而可爱的反问:“您就是国师么?长得好年轻。”不客气地坐到椅子上,不等别人招呼端起茶水就喝,完完全全一副天真无邪地模样。
司徒冷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严肃:“在我面前不用演戏。你既然不是仲孙涵阳,我应该如何叫你?”
“咚!”反手把空了的茶杯扣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微垂的脑袋顿了顿,虽然仰起脸,毫不(炫)畏(书)惧(网)地对上司徒冷那双充满慈悲的眼:“我叫涵阳。”
“你本属于另外一个世界,我是知道的。这里再没有别人,你又何必隐瞒……”
“我说,我叫涵阳,谷涵阳,这是原来的名字。”讽刺的笑了笑,索性懒散地靠到椅背上。当初在南街虽然只看到一张幕离,但这声音,还有罕见的银色头发,她怎么可能认错?小祸水都打不过,她没指望能打得过老祸水。
至于为什么叫祸水?但凡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妖孽,涵阳统统归类为祸水。
“原来那个老头说会碰到的人,指的就是你呀。”
这下轮到司徒冷疑惑不解了,无视空气中隐约传来的磨牙声,国师大人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精神:“有人告诉过你我是谁?”
“呵,也不算告诉吧。只是当初有个老头忽悠我说,要想达成愿望,就必须遇见一个能够帮助我的人。”
既然这位国师都知道她来历“非凡”,算达成条件了吧?
“你在哪里见到的老头?长的什么模样?”司徒冷脸色凝重,难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同样看破天机的高人……
粉嫩的手指朝上一比:“上面。”随后补充一句:“胡子长长的。”
一向宠辱不惊的国师顿时呆滞了,幸好适应力过人,回神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扫视着,片刻却突然蹦出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要求:“涵阳,我想让你拜我为师,且随我回苍山修炼五年。”
烛蕊爆出细细的响声,涵阳慵懒地眯了眯眼,然后愉快的笑了,干脆地回答:“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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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奇怪的人
更新时间:2009…9…28 13:39:43 本章字数: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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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微微的突起个“土包”,看起来很诡异。竹秋韵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端着的一盘苹果,走上去用手指戳了戳,“土包”扭了扭,又干瘪了下去。
索性双手一环,抱了个满怀:“好小姐,快出来吧,太阳都升得老高了,闷在里面可是会被捂着的。”
怀里的被卷不动了,随后猛地伸出个毛毛躁躁的小脑袋,眼睛清澈,显然已经清醒很久了,只不过懒床而已。
扁着嘴,才爬起来洗漱打扮。
外面的地面有些湿漉漉的,虽然还没到下雪的时候,但是深秋的夜晚总会时不时发起大雾,次日要恰好碰上艳阳天,被晒化的水滴就会纷纷落在花叶上,微微有些受冻,不过空气倒是挺好。
涵阳照例先去跟胡樊姬问了早安才转回房里吃饭,经过那次“误伤”事件以后,母女之间的感情反倒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来来回回只有几句,但都是出自真心实意的,不像以前那样做戏成份居多。
舀起一碗五米粥,放到涵阳面前,竹秋韵有些欲言又止。
“小姐,国师昨天找您……”
涵阳知道大丫鬟使处于关心,只是沉默地吃着粥,久到竹秋韵以为自己的莽撞让她生气了。
“秋韵,国师让我拜他为师……”
“真地?!”竹秋韵满脸惊喜。差点没蹦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小姐。这下看谁还敢欺负您!”
把脑袋搭在手背上。涵阳接着又蹦出一句。打碎了大丫鬟地梦境:“不过我拒绝了。”
竹秋韵万分不解。本来想再追问下去。但是看到涵阳一脸郁闷地模样。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从果篮里掏出个苹果。嘎巴嘎巴地啃得香脆。
“涵阳。你若拜我为师。就不必忍受别人地脸色。你身边地人也能够得到很少地照顾。不论是毒学。药理。五行八卦。还是内力外功。司徒家地学识绝对是个中翘楚。天下人人想冠上这‘国师’徒弟地名号。你又为何拒绝呢?回到你原来地世界不是没有办法。但条件是你必须拜我为师。并随我到苍山修习五年。”
“这天底下只有你知道让我回去地方法?”
“这……倒不能肯定。”
“那我不干!”
“为什么?”
“哼,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堂堂一个国师,你倒说说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收我做徒弟?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就应该千方百计送我回去才是。现在随便你爱说不说,不说我总有办法找到第二个知道怎么回去的人!”
……
昨晚上的对话犹然在耳,司徒冷对她强硬的坚持最后并没有再多做劝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摇头叹气,留下一句:“过几天,你必会后悔的……”
狠狠地啃着苹果,一下又一下,涵阳把满肚子不快全都从牙齿上发泄出来。
司徒冷当她是傻子么?拜他为师,不就意味着要和那个小妖孽当师兄妹?那家伙三番两次找她麻烦,都是往死里整,直接开了能够让她想躲到天涯海角的先例。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往刀口上撞。
一想到要和墨染在鸟不生蛋的地方当山顶洞人,涵阳就觉得浑身哆嗦。别说五年,说不定五天就该玩完了!
要回去,也得有命留着不是?
涵阳鼓着腮帮子,里面塞满了果肉,出神地盯着窗外。司徒冷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成功地让她纠结万分。
后悔,她为什么会后悔……
“叩!叩!”敲门声响起。
有气无力地应了句,门被推开,是竹秋韵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略低着头,看不清楚脸。扫一眼过去,只分辨得出身材不高,挺瘦弱的。
“小姐。”竹秋韵的声音里充满欢乐,往旁边退了半步,比了比身后的小太监:“这是总管公公派来的,皇上昨天得了一批贡品,分到了各宫各殿,也没有忘记小姐您呢!”
单纯的秋韵是真心为涵阳感到高兴,她从小父母双亡,寄养在婆姨家里受尽欺凌,五岁那年被卖到泾西王府,签下了死契。随后被派了个看护傻小姐的工作,一眨眼就是十年。
不管是曾经的呆呆傻傻,还是现在的聪明伶俐。竹秋韵不止把涵阳看做一个小姐,更多的是包含着一种对妹妹的疼爱。
没有亲人,涵阳对她而言就是亲人。
锐利的光芒从眼底滑过,涵阳笑嘻嘻地抬起头:“秋韵,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当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涵阳转过人,状似随意地走到那小太监面前,忽地匕首沿袖划滑出,瞬间抵在小太监的喉间。
“你到底是谁!装太监混进来想干什么?”
一双乌黑圆亮的眼露了出来,惊慌失措中藏着点点狡猾。接下来娇俏的嗓音,却是女子无疑。
“康熙的全名叫什么?”
涵阳一愣,抿紧唇不说话。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上一句是什么?”
涵阳脸色开始变得非常怪异,依旧没有回答,手里的匕首却微微松开了些。
穿着太监装的女子显然有些懊恼和失望,自言自语道:“不是吧……难道又认错了……这回丢脸丢大了……最后一个问题据奶奶说很难,前面两个容易的回答不上来这题就更加不用说了……”怀疑地眼光瞟了瞟涵阳,又开始摇头叹气:“例行公事,还是问问。”
“意大利黑手党的老巢在哪里?”
“西西里岛,巴勒莫。”忽地把手一收,匕首重新回到衣袖里,涵阳紧紧盯着眼前奇怪的人,淡淡的开口:“卡拉布里亚的Ndrangheta,阿普利亚的Saraoronaunita还有那不勒斯的amorra,都是黑手党的分支。现任当家TotoRiina,负责意大利区的事务……还用不用继续说下去?”
谷家少主不需要学那些诗词歌赋,也不用背历代名人的家谱,但世界的黑道势力分配,所有家族的根源历史,却是非懂不可的。
眼前的人显然已经被一串莫名其妙的语言搞得晕头转向,连忙举手喊停:“够了够了,非常够了……其实除了第一个答案以外我都没听懂……那你来看看,这个东西你认不认得?”
是一枚百达翡丽的限量手工表,涵阳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从样式来看,又是十九世纪的做工:“手工制表。”
“呼!”索性抓下可笑的太监帽,一头亮丽的黑发滑落腰间,分明是个娇俏可人的少女:“终于找对人了,这回不用成天被爹在耳朵边唠叨了。你好,我叫颜绾绾,是现任平夏坊的当家。”
月牙似的眼眸弯弯的,很可爱,精明中藏着亮点善意,涵阳迟疑地点了点头。
平夏坊,就是那家买衣服的地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亮光:“颜?当朝右相和你什么关系?”
少女瘪了瘪嘴:“你反映好快,颜衡就是我家不肖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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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绝境
更新时间:2009…9…28 13:39:45 本章字数:3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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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绾绾敏锐地察觉到涵阳眼底依旧存在着浓重的不信任,连忙摆了摆手,释放出善意:“你先别紧张,我不会害你的。”
随即从腰间掏出个两个玉牌模样的东西递了过去,涵阳扫了一眼,是右相府和平夏坊的腰牌。
“失礼了,坐吧。”点点头,算是暂时认可了颜绾绾的身份。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也比她现在的模样大不了多少,最多十五,六的年纪。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调皮中又透出精明世故,很不简单。
过了很久以后涵阳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这区区十五六岁少女在商场上的能耐,完全超出了“不简单”三个字所能概括的范畴。
“我也知道这样做非常怪异,但也是没办法啊。”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反正丢脸认错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丢到皇宫里面倒是第一次……”忽然想到什么,眼睛里又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对了!你是不是和我奶奶来自同一个故乡?”
“故乡?”
“恩,我从头和你说说吧。刚才的三个问题,二十几年来连第一题都没人能答对,想不到你一下子就把最难的关卡给过了!”月牙眼因为无比的崇拜而显得稍微大了些,让涵阳嘴角好一阵隐性抽搐。
谁能料到号称最容易的前两题她都不会,恰好第三题撞到大本营了而已。
“我奶奶其实并非东陵人,据说她的家乡在很遥远的地方,从东陵去的话难如登天。”
“难如登天?意思是还是有办法回去的?”锐利的光芒从眼底划过,涵阳状似无意地问道。
颜绾绾摇了摇头:“我不懂。奶奶可能知道。但她从来不说。何况爷爷最忌讳别人谈论奶奶家乡地话题。我爹说是因为怕奶奶一去不回了!”想到平时严肃冷峻地老头子跳脚抓狂地模样。一抹俏皮地笑容禁不住溜出嘴角。
发现话题被扯得有些远。连忙又绕回正道上:“奶奶什么都好说。唯独对一样事情非常坚持。谁劝都没用。奶奶觉得。这个世界上肯定也有人和她来自同一个故乡。她常说自己很幸运。能够碰上爷爷。然后有了爹。最后还有了我。生活幸福美满。才不用忍受孤独一生地命运。如果有人和她碰到一样地遭遇。却得不到任何帮助。那种绝望无助地感觉是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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