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若惜莫相离
……
白以晴忽然笑出了声,她现在还对那四个“嗯”印象深刻,她一想起来吴阳文听到最后一个“嗯”时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她是故意的,她当时并不认识吴阳文,对于一个陌生人的“搭讪”,她能做出的反应也只限于此了。时间真快,都五年了……她能做的只有在这里这个床上怀念那段感情,那个人。她能想的只限于过去那个让她心动过的男生,那段时光。而这一切都没有现在没有未来。
她和吴阳文分手三年了,她现在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即使有过不甘,有过不舍,有过放不下,有过思念,有过压抑,有过犹豫,可是这一切的棱角已经被时间磨平,她现在有的只是顺其自然,她无法选择,也无力反抗,这就是生活。
白以晴吃着李大姐的炸酱面,虽然她已经记不清楚那里的味道,但是她明白不是这个,她明白很多东西是无法替代的。
“怎么了,不好吃吗?”李大姐看着白以晴若有所思地细嚼慢咽。
“哦。”她如梦初醒,“不是。”她摇摇头,冲着李大姐笑了笑,“挺好吃的。”低头捞了一筷子。
“好吃就多吃点。”她太瘦了。
“嗯。”白以晴点点头,“对了,钱我已经给你汇过去了,你有时间看看。”
“真的吗?”她顿时容光焕发。“太谢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
“嗯,我相信你。”是的,她相信她,这样一个技艺超群、又勤劳的女人,将来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对了,您先生是做什么的?”
“唉!”李大姐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们已经分开很多年了,现在他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哦,是这样啊!”她从容自若地轻点头,“那孩子呢?”
“孩子跟我。”
“那你工作的时候孩子怎么吃饭?”
“能怎么办?自己做饭呗,外面的饭那么贵。”
“自己做?”白以晴白以晴吃惊地看着李大姐,可是转念一想,这样的妈妈有那样的女儿也不足为怪啊!可是她已经来自己这里一周了,都没有回过家,她不会挂念吗?“你不想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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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自以为是纪念
总是需要一些温暖。哪怕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
——安妮宝贝
“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李大姐眼睛流露出一种无奈的神情。
是啊,每个家庭都有很多的无奈。想必这个孩子也很想有个正常的家庭吧。
“这样吧,你让她上这里来跟你住吧。”白以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虽然好多了不痛了,估计离拆除石膏还有段日子。
“可以吗?”李大姐此刻的心情激动不已,她没料到白以晴会提出让她儿女来这里跟她一起住的想法,她不仅给自己借钱,还让她能和自己的女儿一起住,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
“可以。”白以晴微微一笑,她就喜欢看着别人幸福,这样她就感觉她也是幸福的。“不过……”
“不过什么?”李大姐紧张地看着白以晴。
“你知道我喜欢安静,如果没有必要,我不希望她带同学过来。”
“这个你放心。”李大姐知道分寸,白以晴为她做的已经超出一个雇主对雇员的待遇,她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得寸进尺。
“那就没问题了。”她吃了两口面,“哦,下午我出去一趟。”
“嗯,赶紧吃吧,快凉了。”
白以晴感觉一种家的味道迎面扑来,她很少有和一家人坐在桌上吃着午饭,妈妈在一边说,“快吃吧,快凉了。”事实上,妈妈忙事业,中午下午几乎都不在家里吃饭,而爸爸更是,但是他们却记着自己每一个生日,想到这里白以晴忽然意识到九月即将来了,她的生日快到了……
“李大姐,你女儿生日是哪天?”
“呵呵,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她笑了笑,“她是九二年八月十七号的。”
“哦,那么她的生日过了啊……”今天已经是八月二十三了。
“天!”李大姐听到白以晴的话后惊呼出声,“我居然忘记给她过生日了!”
白以晴算了算,李大姐来的那天是一周前,刚好八月十六,“是啊!”
时间真快,都一周了。她就这样在家里呆了一个礼拜什么事也没做,感觉自己像个没有用的人。
“那么今天下午我出去的时候买个蛋糕回来,你去超市多买点菜,今晚给她补上。”
“好的。”
生日一定要过,不论有没有人陪你过,自己一定要每年都给自己过生日,要庆祝,要狠狠地告诉自己,我来到这个世界是被欢迎的,是值得被重视的!虽然她的生日大部分是在开学的时候过,但是她从来没有漏过一次。没念大学之前父母会在家里或者出去庆生,念了大学她一般是在家里提前过了,然后在学校当天帮自己买一碗长面,一个小蛋糕,为自己庆祝,当然后两年一直是吴阳文陪她一起过。
想起吴阳文,她皱了皱眉,下午,她该怎么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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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中和咖啡习惯
我们必须在别人改变之前先改变自己。
——马云
“嗨!”白以晴走进“潜伏”,强装自然地伸出左手向吴阳文挥了挥手。
潜伏是白以晴最近碰见吴阳文前常去的咖啡厅,可能是因为她的名字让她喜欢,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怀着试一试的心里走了进去,里面是有好多个半圆形包间组成的,包间与包间之间是用姜黄色的墙体阻隔,而外部能看到的半圆形的透明的玻璃将整个包间与外部阻隔,每个包间会设有米色的垂地拉帘,包间内部是像月牙似的小吊顶,弧线部分和玻璃的走势是一样的,局部小吊顶和咖啡厅的大厅整体吊顶之间是用紫蓝色的灯光装饰,看起来极其梦幻,吊顶上垂下来的气泡小灯更是锦上添花,而包间外部地面也同样设有紫蓝色的地灯,让你有一种走进光的世界中的感觉。
走进包间,映入眼帘的是平面暗蓝色的墙体,墙上悬吊着白色硬塑胶的立体装饰柜,只有最上面摆设着一排金属色的圆球体,靠墙的地面上也是同样质地的立体柜,摆设相同,再说椅子,用“5”字形去掉最上面的“-”形状的白色硬塑胶,曲线光滑,坐上去很舒适,当然桌子也是同样类型的材料,它们的设计都是按照曲线弧形的原则设计的,视觉感很柔和,让人一进去就很舒适放松。
白以晴最长喝的就是这里的花式曼特宁。
“嗨,好久不见。”吴阳文隔着玻璃远远就看着她径直朝自己走过来,她的视力依旧这么好,是啊,像白以晴这样作息规律,恪守原则的人,像近视也很难吧。
“你点了什么?”她随意地坐在他对面。
“还没点,在等你。”他看着白以晴,眼神充满了暧昧。
“哦,我来杯曼特宁,你呢?”白以晴将目光送向他。
“蓝山。”他还是喝蓝山。
“潜伏”真正的特点就是点咖啡的时候是持续按桌内侧的按键,接通服务台,直接叫餐的,移开手指便断开连线,服务快速。
“原来它名字的含义是这个。”初次来到“潜伏”的吴阳文也对它的名字充满了好奇。
“也许吧,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白以晴反倒认为“潜伏”真正的含义是这里的装饰风格是潜潜伏伏的,就连这个桌子都是内凹型,当然茶杯套句肯定也是有一定的角度设计的,就说这个咖啡杯的托盘都是能和桌面镶嵌的,这是白以晴所看到的“潜伏”。
“可能吧。”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白以晴左手搭在上开始慢慢划圆圈。
“可不可以喝完咖啡再说?”吴阳文阖上眼睛思索半响才开口。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不说那是她更愿意看到的答案。事实上她很怕他开口提起那件事情,她害怕他的逼问,因为她不知道,对自己没有自信,她担心自己会不会将事实托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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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沉默都是撒谎
有时候女人连沉默都是在撒谎。
——李碧华
“你还记得Kissing吗?”
“当然。”她怎么会不记得,那已经是她的黑名单中的其中一个地方了,相信不久后“潜伏”也将会被她拉进黑名单,成为拒绝往来处。
“那你还记得我们在那里……”他吞吞吐吐。
“喝咖啡。”她记性没有那么烂。目前为止她还记得那里是个咖啡厅。
“然后呢?”
“然后,走了?”然后是什么,他想问什么?
“你忘记了?”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什么时候说话开始拐弯抹角的?”她记得吴阳文说话很直爽的啊,怎么今天都这么婉转?
“我们的初吻呢?”
“……”
一句话问的白以晴犹如雷劈,她瞠目结舌地望着吴阳文,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都五年了吧,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
吴阳文同样也是沉默着,他看着白以晴瞪大的眼睛,他明白白以晴的脑袋现在正在飞速运转,白以晴很聪明,她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她说她忘记了,那么就是在告诉他,往事不堪回首,过去的过去,如果她说记得,那么就是说我现在过得不幸福,我也和你一样,并没有放下。
“咖啡来了。”
她果然聪明,并没有让他失望,她根本就不回答这个问题。
白以晴的曼特宁浓烈的苦味弥漫了整个包间,淌入每个人心里……
白以晴的最中意的是香气浓郁、口感丰厚的曼特宁,没有添加过多的其他辅助料,比如牛奶或者是奶泡,但是“潜伏”的曼特宁会给上面稍微浮一圈牛奶,能降低曼特宁的炭烧苦味,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里喝一杯曼特宁,暖暖地略甜的味道温暖你的胃,然后将热传递给你的心脏,你的心情会随后渐渐升温。
可是与往不同的是,那圆圈型的牛奶却变成了现在她看到的心形,旁边简单地点了三个字母“IAY”,她假装没有看到,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小勺,加了一块糖放进杯中,若无其事地搅匀,低着头看着那些奶白色被深色的咖啡所吞噬。他真狡猾,知道她会要曼特宁,所以在她来之前就已经点好了,而自己却无知地可笑地被他看了一出免费的戏,想想就牙痒痒。
吴阳文的蓝山也端了上来,白以晴盯着那杯蓝山,想起他们第一次在“Kissing”喝咖啡。
吴阳文起初不是和蓝山的,她记得很清楚,他喝的是拿铁。两种咖啡口味差别这么大,宁可相信白以晴是记错了。拿铁是有百分之七十的牛奶,百分之二十的奶泡,百分之十的咖啡作为比例配置的,而蓝山的味道却香醇、苦中略带甘甜,而且还稍带酸味,如此天才地别的口味变化,搁谁身上谁相信?
白以晴一直以来只喝曼特宁,而习惯了拿铁的吴阳文和她一起,接受不了那么苦的曼特宁,于是折中挑了蓝山,随苦,但是甘甜、柔润,还勉强能喝顺口,但是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这么多年已经渐渐习惯了蓝山的味道,反倒无法接受拿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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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我已经结婚了
不是你离不开,而是已经习惯。
——木鱼blog
“你现在在哪上班?”
“哦,国税局。”她以为他是知道的,毕竟当时她考国家公务员的时候两个人是一起的。
“嗯。”他确实知道,但是还是怀着“世事变化无常”的心态问了问,没料到她的轨迹还保持这五年前的那条,果然像是白以晴的做法,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做到不变。
“你呢?”她浅啄一口,让这苦咖啡压制自己的心,她知道那时候他考试没有通过,但是后来听说他有去报考省级公务员了,结果如何她还不知道。
“我在一家国企做审计报告。”他淡淡地回答。
“挺好的。”
她安慰人的时候只会用这三个字,吴阳文怎么不会知道呢?就是太了解,太明白她的不变化,心里越是感到悲怆,这样一个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她的想法的原则,让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在还未得到结果之前就已经宣告无效了。
“是吗?”他故意嘲讽地反问。
白以晴不说话,低着头用左手搅动小勺。小勺和杯子碰触发出“铛铛”的声音,她连忙放下手里的小匙,将左手放到桌下。
“你的手好些没?”他注意到她喝咖啡的左手。
“好多了,谢谢关心。”她抬手抚了抚额前的刘海。
“非要这么客气吗?”吴阳文被她的“官方话”激怒。
白以晴无奈地摇摇头,她现在根本弄不清楚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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