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欢:总裁,你真粗鲁
“没事,你先考虑着,不行还可以退的!”程少臣却知她心中所想,笑着道。
“好吧。”闻言,澜溪点了点头,扭身朝写字楼走去,一路还低头看着手里的机票,其实她对去纽约一点兴趣都没有。
写字楼的另一边,原本放慢速度要停下的白色路虎忽然加速,越过程少臣的车,又猛地刹车。
两辆车窗几乎同一时间放下,眼神厮杀。
“下周五的航班,贺总,或许你有时间可以来送机。”程少臣率先开口。
“恐怕很忙。”贺沉风憋着一大口闷气,冷冷的。
“没关系,反正也有伴儿。”程少臣不在意。
“希望贺总别再霸着她不放。”
目光比剑还要尖利,贺沉风猛的踩下油门,一路疾驰而过。
从她伸手接下那样东西后,他的视线就一直紧盯着,不会错,那是一张机票。
过了很久,程少臣也才继续发动车子离开。
不管怎么说,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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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后,继续开始工作,中间空档时,她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晚上来不来吃饭,可一直都没有回应。
等下班时打电话过去,果然,那边提示的依旧是对方已经关机。
自己也没什么食欲,将从菜市场买来的菜全部都塞到冰箱里,拿出一盒方便面泡着吃,无聊的看了会儿电视,时间差不多,她就爬床上去睡觉。
日升日落,又是一天。
那天在饭店里见过一面后,这已经是连续两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了,下班从写字楼里出来,她伸手截了辆计程车。
到了他家后,用钥匙开了门,果然,里面黑漆漆的,并没有人,想必他还没有下班,脱掉羽绒服换鞋后走到客厅里坐下,其实她也不太确定,他晚上会不会回来。
家里有些乱,她也没多想的,二话不说就挽着袖子开始整理起来,将散乱的东西都逐一摆好位置,然后用吸尘器将地板和地毯都吸一遍,最后再用小抹布仔细的擦干净。
都弄完了以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瞥了眼大门,好像还没有人回来的迹象。
她有些饿,想要弄点东西先吃,却又想等着和他一块,索性就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翻着电视节目看,到最后,她都等到要睡着了。
隐约听到门口有声响传来,她忙将电视关掉,噪杂声消散,她朝着玄关处的方向看过去,确定是有人开门进来的声响。
果然,没多久,男人高大的身影便一点点展露了出来。
贺沉风之前在开门进来时,里面的灯光撒泄出来,他有短暂的凝滞,但很快,他便如常的走进去,然后换鞋,然后往里面走。
他一边解着大衣扣子,一边朝她淡淡的瞥过来,“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竟是有些冷淡的。
原本站起来情绪热络迎接的澜溪有些措手不及,凝固着思绪的看着他。
“你手机一直没开机,发信息你也没回,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她讷讷的解释着。
他没说话,径自的脱着大衣,她上前伸手接过,他也并没有任何异议,脱掉后递给了她,一系列动作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却又哪里是不同的。
澜溪走回玄关处,将他脱掉的大衣挂好,然后又慢慢的走了回来看着他。
他正走到沙发边坐下,在茶几上面的烟盒里找着烟,环顾了眼四周,他抬眼问,“房间你收拾了?”
“嗯。”她点了点头。
贺沉风又沉默了,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今晚的他,很阴沉。
被他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柔柔的开口,“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也没吃,我过来时也没买菜,那会儿我看了下,家里还有挂面,我们弄点面条吃吧?还可以在里面下个荷包蛋,很快的,我现在就去做……”
见他没有任何回应,澜溪扭身朝着厨房走去。
将冰箱里放着的挂面和鸡蛋都拿出来,然后开火烧水着,有条不紊的开始煮面,等了一会儿,水渐渐翻滚,她将鸡蛋打了进去。
等成型了之后,正准备往里面下挂面时,原本在客厅里坐着的贺沉风忽然走了过来,单手还夹着支烟。
“着急了吗,很快就好了,你再等……”
她的话没说完,反而抬头不解的看着他,因为他伸手将火关掉了。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走吧。”他毫无预兆的开口。
“呃?”澜溪愣住,傻傻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忽然丢出来的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贺沉风走到一旁的垃圾桶边,将烟上堆积的长长烟灰弹掉,拿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烟雾吐出。
朦胧不清间,他犀利的目光深深刺进她的肤发。
薄唇扯动,声音无温,“腻了。”
第154章,
贺沉风走到一旁的垃圾桶边,将烟上堆积的长长烟灰弹掉,拿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烟雾吐出。
朦胧不清间,他犀利的目光深深刺进她的肤发,薄唇扯动,声音无温,“腻了。”
腻了?
似乎有什么在奋力的撞击她的头。
有那么一刻,她头晕目眩。边我前下。
她看着站在不到一米开外沉默的贺沉风,“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淡淡的,厨房的灯光打在他深邃的俊容上,冷若冰山。
澜溪上前两步,更近的看着他,可烟雾缭绕,明明这样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
“你把我当什么了?”
提上口气,她几乎一口气继续问出,“情人吗?随传随到的那种吗?所以现在跟我说腻了吗?”
因为若不这样,她怕会失去质问的勇气。
澜溪双手捏着拳头,那样紧的看着他,宛如刀削的俊容,抽烟的动作,冷峻的眉眼,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这么久以来的轻怜蜜宠,耳边细语,重重叠叠,铺天盖地而来。
现在竟然跟她说,腻了?
“随你。”贺沉风眼眸一紧,却漠漠回应。
澜溪闭眼,掩去眼底波光的颤动,猛一咬牙问道,“是因为你未婚妻回来了吧?”
男人抽烟的动作一顿,朝她看过来,那一眼,里面是她瞧不懂也看不明白的曲折深意。
干脆不再抽,贺沉风将手里的烟蒂掐灭,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凹印的烟卷扔入垃圾桶内,他转身大步的走出厨房。
澜溪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忽然就想到了他之前,曾问过她:潇潇,这么久的时间以来,你对我有多少的感情?
现在她真想去问问他,他对她又到底有多少感情?
“贺沉风。”她张了张嘴,忽然喊。
男人的脚步顿住,却并没有回头,已是很耐心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呼出口气,澜溪惨笑着,“这次,是你不要的我。”
前两次他那样低渺的声音还在,嗯,这次是他不要的她。
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绷的,像是要冲破皮肤的束缚,贺沉风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掌心已经收拢成拳,挣扎数秒后,才缓缓的放开,然后,脚步又重新继续。
高大的身影从厨房里一路直奔楼梯,一节节踩上去,步伐稳健,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在他身影消失视线后,澜溪脚下趔趄,幸亏握住了流理台的边沿。
看着灶台上锅里漂浮着的荷包蛋,以及一旁放着的挂面和切好的葱花,她想再自嘲一下,却嘴角僵硬。
她觉得,有一把钝刀子,在缓缓的切割着自己的心脏。
像是之前那样,要有多疼,也只有自己知道,没人,没人。
恍惚间,也不知道站到了多久,楼上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声响,除了她慢慢平静下来的呼吸,一切都静的令人发慌。
将厨房的灯灭掉,她走回客厅,有些机械的穿着自己的羽绒服,然后再将围巾围好,拿起包,朝着玄关处走,然后穿好鞋子,伸手去拧门。
其实就像是绕圈一样,兜兜转转,只有她的自以为,清醒过来才发现,不过是回到了起点而已。
什么时候会结束?
腻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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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就只是脱掉雪地靴,澜溪就直接闷头往卧室里走,没开灯,她的腿被磕到了两下,却不怎么疼。
一头栽倒在床上后,像是喝醉酒一样,她一动都不想动。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睡着,醒来时,是因为太阳光太过刺眼,她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摸出手机一看才发现,都已经八点多了,她心一横,反正这会儿赶去上班也得迟到,也就不着急了,将穿了一夜的羽绒服脱掉,到浴室里将热水器插上,她给同事发了条短信,帮忙请假。
胃里空落落的,到厨房里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白开水之后,她走回浴室里,想要好好的洗个澡,将脑袋里的浑浊也都一并洗走。
可能是水温太热的关系,洗到最后她都觉得大脑缺氧,干脆关闭了水龙头,扯过一旁的浴巾擦拭着,走到洗手台边,她想伸手去拿牙缸刷牙,却又蓦地怔住。
她惊诧的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和胸前处,斑斑斓斓的尽是吻痕,那印记,应该也就是这两天的。
伸手扶着洗手台边沿,她试图在繁乱的思绪里找出什么。
那晚停电,她随着程少臣到了他那里,后来聊天中间发生了点意外,那么……
澜溪舔着唇,又蓦地想到那天在饭店里遇到后,他浑身彰显着那样蓄势待发的力量,到最后却戛然而止……
或许,是不是因为这个?
不敢再多耽搁,澜溪将方才脱下的衣服一件件快速的穿起来,顾不得去吹干头发,随便用毛巾用力擦了擦,然后便抓起羽绒服套上,急急忙忙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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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计程车上下来时,已经快十点了,仰头看着那高耸的贺氏大厦,她呼吸疾快。
伸手去摸口袋,却发现太着急出来了,手机都没有带。
她站在贺氏大厦最边上的地方,踌躇着是否直接进去,没办法见到他,或者可以先找言谦?
一抬眼,澜溪却发现,从旋转门那里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贺沉风。
心里一喜,她鼓足了勇气想要冲上去喊他,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因为有人比她要早上一步。
另一边,一辆高级的轿车停在那里,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名女子,柔柔的嗓音,“Eric!”
贺沉风停下脚步,扭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眉不留痕迹的一皱,“Hedy?”
澜溪的脚步无法向前,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她很确定,这是他的未婚妻。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女子并没有想象中富家女的那种骄纵或者清傲模样,穿着也很简单,黑色的短款羽绒服,米白色的打底裤和棕色的平跟马靴,卷发在脑后扎成马尾,看起来像是个纯朴的女大学生。
她喊他Eric,他唤她Hedy。
一个是“唯一统治者”的意思,一个是“令人欣赏”的意思。
那是属于他们双方的,嫉妒不来,却认不出悲从中来。
“Eric,你很忙吗?我今天刚好有时间。”走近后,Hedy对着他暖暖的笑。
贺沉风顿了下,淡淡的回,“有个竞标,我要过去。”
“那算了,改天吧。”点了点头,又耸了耸肩。
贺沉风点头。
“Eric,爸爸说,让你晚上去家里吃饭,我一会儿去告诉贺伯伯。”Hedy继续道。
“知道了。”薄唇微抿,他还是点了点头。
站在原地看着他随着手下人往商务车边上走,那种处之泰然的气势,不经意间就给人傲然的感觉。
Hedy不免有丝得意,这是她选中的男人。
蓦地,又想到了自己刚回来那天在贺宅里,他对着她说,“Hedy,等你哪天有时间,我们聊聊婚事。”
聊聊婚事,而不是聊聊婚期。
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光临,她紧了紧手指,扬声再度喊着,“Eric!”
已经打开车门准备弯身坐进去的贺沉风扭过头来,耐着性子看她,“怎么?”
跑过来的Hedy却不说话,只是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甜甜的对着他笑。
“Goodbye…kiss!”
一旁跟着的手底下人很契合的暧昧笑,墨眸一扫,却又都敛去。
贺沉风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她浅淡一笑,弯身坐进了商务车内。
车子发动,朝前行驶开来时,他伸出拇指,在自己的唇上反复擦着,像是要擦掉什么。没有人注意到,大厦边角那里,一个虽裹着羽绒服却仍显单薄的身影,正朝着反方向,蜗牛般缓缓的背道相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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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的人,最懂得孰重孰轻,能舍私情断私心,纵使真的对你有几分真心,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有他野心。
或许,在他眼里你跟别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未婚妻回来了,他随时都可以不要你,只不过是你一直不愿面对,在当众他不敢认君君那次,你就该明白!
……
程少臣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其实这些她都明白,在蒲县那晚他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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