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欢:总裁,你真粗鲁
看她走过来后,甘老师不满道,“小谢啊,付款怎么还这么半天,是不是老板多收你钱了?”
“没!”澜溪忙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出来时没找到你,有些害怕,就在门口等来着。”
“小谢啊,你可真愁人啊,一直在原地等我来着?”
“嗯……”她闷闷的点了点头。
甘老师大咧咧的说,“我待在那里太闷,就来这边出口等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在原地等呢?怎么也过来找找我啊,再说,不是有手机嘛!”
“是我一时懵住了。”澜溪挠了挠头。
“以后可别这么笨啦,待在原地能等到啥!”甘老师语重心长道。
澜溪点了点头,忍不住轻声道,“以前有人和我说过,找不到的话就乖乖在原地等,不能乱跑。”
“哟,是男人吧?”甘老师一听,立即来了兴趣。
她听后,抿了抿唇,很淡的笑了开来,并没有直接回答。
“是不是喜欢的人 ?'…87book'”见她默认,甘老师继续追问。
“不是。”澜溪似乎是微怔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喔。”甘老师见状,兴趣顿时消失,只是拉着她嚷嚷着,“快走吧,我们去一楼看看,正好看有啥缺的东西,一起买点回去。”
澜溪任由她拉着走,不知是对着谁在说,亦或者在自言自语,声音轻而低,“是很爱的人。”
嗯,不是喜欢的人。对她来说,是很爱的人。
很爱很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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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综合商厦出来后,甘老师家里来了电话,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澜溪也自己叫了辆计程车,往家里走着。
她所住的那栋楼,稍微陈旧一些,不过里面住的人,虽然国籍不同,却都相处融洽,楼上楼下的邻居,走动的也都特别勤。
房子比较大,她是带着儿子和别人合租,对方也是个单亲妈妈,来自台湾,说起话来,会有很嗲的声调。
开门进去后,客厅里,有两个小孩子正围在茶几那里,手里各自捧着一个积木。
小女孩是合租的单亲妈妈的孩子,此时明显很不高兴,嘴巴撅的老高。而自己的宝贝儿子,有些手忙脚乱的正在安抚着什么,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场面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那你说,到底你是愿意和那个欣欣玩,还是愿意和我玩!”
“都愿意啊!”
“哼!”小女孩很用力的哼出来。
君君忙解释着,“欣欣是我在中国的小伙伴,你是在加拿大的,你们都是啊!”
“我不管,我就要你以后只和我玩!”
小女孩一甩手,整个小身子背过去,后面比她高出一头的小君君,捏的积木都快出水。
见状,澜溪莞尔一笑,心软的上前帮儿子解围,“来来,我刚刚在楼下买了些提子,真的是好新鲜啊,两位小朋友,要不要尝一尝呀?”
“好呀!”一听有好吃的,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澜溪放下买来的画纸画笔,去厨房放水清洗着,拿出来后,两个孩子都一同围着她,刚刚还闹不和,这会儿又都喜笑颜开的并排吃提子。
她不由的笑,还是小孩子啊,什么事,都能很快的烟消云散。
听着两个孩子的叽叽喳喳,本来以为生活也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渡下去,没想到,却传来了一个消息,或者说,是一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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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4S汽车维修店。
贺沉风将车开进去后,车门甩上,直接从里面走到门口,站在那等着,没到五分钟,就有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秘书言谦快步走过来。
又到十一月入冬,北方天气年复一年的寒冷。
贺沉风淡淡的挥手示意,然后便越过言谦,朝着商务车走去,拉开车门就直接坐了进去。
言谦颔首后,再往里面快步的走,去前台交代着修理事宜。
无论是什么车子,开的年头久了,总归会有内部零件磨损需要换新的情况。
贺沉风的车子一直都在这里维修,经理和秘书言谦也都熟络,手握着笔,正在刷刷的开票。
“言秘书,我看贺总这车子都开了快七年了吧,厂家都早都停产了,咋还一直不换呢?喜欢路虎的话,可以试试新款嘛!”经理挑眉问着。
也不怪他好奇,那些总裁经理之类的,哪个不是一有好车就换啊,就只看贺沉风,始终如一的开着这白色的路虎。
言谦一直都是微微的笑,等着刷卡付了修理费后,他也朝着那白色的路虎看了眼,然后道,“我们贺总,念旧。”
经理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耸了耸肩。
回到贺氏,并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会议室,里面都等着各个部门的经理负责人。
言谦坐在会议桌左边的第二个位置上,认真的参与着会议,不时的将重点记下,坐在中间的贺沉风,都是沉默的听,脸上神情无波,偶尔会在哪个经理提出来的方案上指出不妥之处。
就是到现在,他一直都还在查着谢澜溪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没有,每次在贺沉风询问时,他都不忍汇报。
因为每次汇报完,贺沉风都会很低的一句,“我知道了。”
语气并不哀伤,但那份无奈比哀伤还要让人心里泛酸。
贺沉风会议的整个过程里,脸上情绪基本很少有变化,中间时进来一通电话,他皱了皱眉,按掉后,很快,对方又打了进来。
选择接起电话后,他冷漠的俊容上,神情开始慢慢龟裂。
会议提前结束,贺沉风为首,秘书言谦尾随其后,其他人都陆续从会议室里大步的走出来,像是在电影里的画面一样。
前脚刚刚回到办公室,后面便跟进来一个人,却不是秘书眼前,而是副总贺以璇。
“贺沉风,你知道消息了吗,谢父去世,澜溪回来了!”贺以璇匆匆忙忙的,脚下高跟鞋被她踩的频频响。
然而,没有她预料中的目瞪口呆,他只是瞥了自己一眼。说我一会。
“喂,你傻了,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我是说澜溪回来了,谢澜溪!”贺以璇皱眉,十分不解的问道。
贺沉风仍旧只是沉默,背在伸手的手臂,却因情绪激动,而肌肉奋起。
贺以璇简直急的要跺脚了,正要上前推他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然后便是秘书言谦走进来,恭敬的报告着,“贺总,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车子已经准备好,现在就可出发!”
“嗯!”贺沉风点头,夹过外套,便大步往外走着。
会议时,李相思的关系,纪川尧给他打了电话,他便立即中断了会议,让言谦立即去安排事宜。
路过一脸木然的贺以璇身边时,终是放松了情绪,嗓音低沉,“我就知道,她会回来的!”
嗯,他一直都知道,她总会回来的。
虽然是因为知道,谢父癌症晚期,总会有走的一天,作为女儿,她不会不露面的!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在谢父去世这样悲痛的消息里,竟然还会激动。
这次,是他找不到她了,所以只能换做他在原地等她。
(现在开始的是尾卷:锦瑟年伴君三生,爱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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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明明是他
浦镇南山边上,有半面山都建立成墓地,这个小镇里的每一个亡灵,都葬在这里。
11月中下旬,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下的不大,却一直飘飘散散的不停,从澜溪到达浦镇的那一天起,就一直的在下。
好像很应景,她临走那天,是最后一场雪,八个月后,她再次回来,竟又赶上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谢父是在和谢母旅行近九个月,走过南方大大小小的城市,回到浦镇的一周后去世的,没告诉任何人,只有谢母陪着,夫妻俩聊的竟都是些家长里短,却是一生不变的情深与共。
澜溪从加拿大赶回来,转机到H市,再到浦镇,也只是来得及赶上丧礼,悲痛的和谢母一起,对着来吊唁的人一一还礼。
墓碑上,黑白照片镶嵌在里面,选的是一张谢父身穿警服的,嘴角微扬,笑容依旧憨厚,却永久的定格在那里,让出殡跟着的每一个人看到后,心头都是一紧。
谢父谢母两边的亲戚不算很多,却也不少,墓碑旁边几乎都围满着人。
澜溪扶着谢母站在最中央,单手还撑着伞,她扶着谢母的手臂很用力,因为害怕哪一个放松,一旁的谢母会倒下去,自己也会倒下去。
现在死去的是她的爸爸,是整个家里大树一样的男人,虽然在去年查出病情时,她就告诉自己,要有准备去面对这样一天,可真正到来时,那样失去至亲的极致的痛,要怎么承受?
另一边,有目光担忧的注视着自己,是清早就赶过来的好友李相思,以及她的丈夫纪川尧律师。
知道好友对自己的担心,她想要弯一下唇角,却实在太吃力,只能摇了摇头,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收回视线时,瞥到了什么,瞳孔就紧缩了起来。Uhbc。
应该不会看错,前方不远处,有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大步走来,走在后面的个子略微矮一些,手里撑着把黑伞,给前面男人打着,因前面男人走的太快,所以他很吃力的跟着,恭敬的程度上来开,应该是下属模样。
眼前有些恍惚,好像那飘飘落落的雪花,蒙住了她的眼球,让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将眼眶涌上来的那一股股热凝住后,她才敢去细看,敢去辨别他的轮廓。
漫天雪花的关系,那冷峻的眉与眼,并不分明。
可是是他,明明是他!
澜溪的脚下有些站不稳了。
贺沉风走近,穿过墓碑前站定的人群,直直的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彷佛踩在云朵上面,软绵绵的,没一点实在的感觉。
他有些怕,怕一切都不真实,他必须紧绷着所有情绪,那样才不会有极大的失望。
终于近在咫尺,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声,他才敢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回来了,他的潇潇回来了。
刚刚,他一眼就看到她了,看到她站在中央,扶着她的妈妈,背脊挺直,红着眼眶,却倔强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五脏六腑好像都错乱了位置,这八个月的不见,有好多情绪堆积着,有好多的话想问,在此刻,却都只是心疼,只有心疼,对她的心疼。
一旁的谢母听到脚步声,也看了过来,好像也是辨别了一会儿,才道,“是小贺啊。”
“是阿姨,我是该来送叔叔的。”他重重的点头。
起里去也。谢母也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继续看着墓碑。
丈夫的死,对她的打击最大,相依相扶大半辈子的人,从今往后,后面的人生,却只能她独自走下去了。
他转过目光,张着嘴,竟有些不好组织语句,终于,那声唤,还是吐出来,“潇潇。”
澜溪刚垂下的目光重新抬起,恍惚的看着他。
薄唇扯动,再多的话,这会儿也只能化作一句安抚,“人死不能复生。”
“嗯,我知道。”双唇僵硬,声音亦是。
“难过吗。”喉咙微紧,他那样怜惜的问。
曾几何时,他也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过自己,难过吗。
她低垂下了目光,抿着双唇没有吭声。
即便是潦草的离散,却仍旧记得,你曾带给我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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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结束后,两边亲戚也都各自告辞离去,澜溪陪着谢母回到了家中。
以前的老房子在去年谢父生病时就已经卖出去了,现如今的是新分下来的房子,已经简装过了,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很敞亮。
谢母进门后,就站在门口那里,晃着目光四处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妈……”澜溪哽咽。
女儿的这一声唤,才将谢母的思绪拉回来,边往里面走,边说着,“这房子分下来后,就让你舅妈帮忙找人简单弄了下,弄的其实挺不错的。可惜啊,当时还跟你爸说,咱们这辈子也终于住了回新房,可还没住几天,他就走了……也好也好,这大半年,他挺开心的!之前接受治疗那么痛苦,早些走了,也免得受更多病痛的折磨。”
“妈,你回屋去躺一会儿吧,这两天你都没怎么睡。”澜溪看着谢母苍白的脸色,哑声道。
“好,我是想躺会儿了。”谢母疲惫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扭身看着后面跟着的李相思等人,吃力笑了笑,“没好好招待,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别挑阿姨的理啊!”
李相思挣脱纪川尧的手,上前急急道,“阿姨,别这么说,您快进屋去休息吧!”
谢母点了点头,被澜溪搀扶着朝里面的卧室走了过去。
看着谢母躺下后,澜溪才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走回客厅,一直没走的李相思和纪川尧坐在沙发上,一旁站着的,是从墓地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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