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欢:总裁,你真粗鲁
他们两人之间会谈论什么,她怎么知道呢!
“我和贺氏的合作,是直接跟贺沉风交接的,现在案子还在进行当中,但贺以璇希望我能中间制造出点棘手的问题来,明确的意思就是,想要我最后把这个案子交改到她来跟我合作。”
“璇姐她……”她睁大眼睛。
“暗斗。”一直默然不语的秦晋阳,耸肩的将她未说的话说完整。
程少臣慢条斯理的问着她,“小溪,你说,我该不该答应她?这个案子是贺氏年底最大的项目,若是从贺沉风那里转到了贺以璇手,他们家已经退居二线的老爷子,一定会对贺沉风很失望,贺氏的总裁换人也说不准。”
“我答应她如何?刚好帮你出口气。”说完,他笑着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澜溪抿唇,看着正笑容温和凝着自己的程少臣,他不像是开玩笑,他在询问着她的意见,似乎她若点头,他就真的会去做。
手中捏攥着的叉子都快出水,她听到自己声音低低的,“……还是不要吧。”
“你舍不得?”程少臣眉心不留痕迹一皱。
“不是!”澜溪忙摇头。
眼神有些闪烁的解释着,“他怎么样跟我都无关啊,那是他们姐弟俩的斗争,你要参与或者帮谁都跟我无关,只是别扯上我,我不用你给我出气,我没也不需要出气。”
程少臣静默了两秒,眼底的暗沉一晃而过,只是淡淡的笑,然后和煦的说,“那好吧,其实我也没打算帮,毕竟我是总公司派来的,上面传达的就是要和贺沉风合作。去冒险弄那些小动作,我没必要。”
话音落下时,他也都还是凝着澜溪,捕捉到她微微松口气的模样,虽然很轻浅,却无法忽略。
他其实说上面的那一番话,就只是想要试探下他的小溪而已啊!
可她给出来的反应,程少臣笑了笑,心里揪着的感觉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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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温泉,晚上到家里很舒适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躺在被窝里,都还很怀念身在汤池里的感觉。
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虽然是周末,但她还是没有赖床,起来去浴室里快速的洗漱好,然后给自己做了顿很美味的早餐,其实就是弄了点米粥,吃上点先前从浦镇谢母那里拿回来的小菜。
外面有人敲门,她打开,是送快递的,签好名字之后,她捧着盒子走回卧室,手机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是程少臣。
“衣服收到了吗,鞋子你应该是穿37的吧?”
“嗯……”闻言,澜溪应着,已经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了。
“那你先收拾,一会儿快中午时我过来接你,放心,不是什么大场合,也就一个小时结束。”程少臣又道。
“嗯。”她应下后,那边才挂了电话。
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礼服拿起,是件紫灰色的长款礼服,一旁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昨天傍晚从温泉会馆出来,程少臣送她回家,临下车时,他笑着请求她帮个忙,他开口了,她哪里能拒绝,后来才知道,是有个类似商业酒会的场合,他缺个女伴。
将礼服换上后,她走向镜子,虽然是长款,但并没有拖地,刚好露出银色的高跟鞋,比例搭配的很好,只是腋下到腰那里稍稍有些肥,不过不抬手的话,看不出什么,太贴身了,她也不是很喜欢。
手指拎着两边的布料,看着那空出的缝隙,她竟想到了贺沉风,有一次他霸道的拉着她去商场,竟然对着人导购小姐准确的说出她的尺寸……
晃了晃脑袋,将杂念排除,她又朝镜子走近了些,裙子胸前领口的设计虽然是V领,却一点都不暴露,脖子上那条细细的链子,闪闪发亮,很衬这礼服。
她伸手,捏着下面的小坠子,出神了半响,她将链子解了下来,很小心的拉开抽屉,放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旁边静躺的是一块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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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澜溪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场合,真的如程少臣所说,是个很小型的商业就会,人也不是很多,是给一家公司新开发的项目恭贺的启动仪式。
从车上下来时,澜溪就将外套脱掉了,还好两三步就进了大厦里面,暖气扑面,感觉不到什么凉意。她挽着程少臣走进去,仪式还没开始,但很多穿着考究的人都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最前方空着一片,大大的背影布,有麦克风立在那里。
他们俩坐在了靠后的位置上,坐下没多久,就有主持人上前做了开场白,很快,就有主办企业的老总上台讲话,雄心壮志和美好憧憬后,老总手朝下面一扬,语气有几分恭维,“下面我们请特邀的贺氏金融集团的总裁来给我们讲几句。”
澜溪一怔,透过前面的排排人头,她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贺沉风,他那样淡漠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
老总话音落下几秒后,他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朝着前面走了过去,麦克风前,他环顾了眼四周,现场立即响起掌声,他抬手示意,然后在掌声停下的同时,淡淡开口。
他其实开口讲的甚至很多都是官方话,一旁老总却带头鼓掌,下面更是配合默契,能看出来对他的奉承。
澜溪抿唇看着他,他墨眸深沉,脸上淡漠,勾唇时也都是薄笑,目光四散,却又似乎谁都没看。
她其实早就知道的,他就是这样有气场的男人,安于别人给他的奉承恭维,安于自己能力带来的富贵权势,不浮夸,却也享受,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只是,在DL市时,她怀念开着普通轿车带她去海边看日出的男人。
仪式的流程结束,有工作人员将座椅都撤下,随后的酒会才正式开始。
澜溪哪里适合这样的场合,挺了半个小时就受不了了,从大厅里出来,到走廊里透气。
她前脚,程少臣后脚就也跟了出来,见她兴致不高,善解人意的笑,“小溪,是不是觉得闷了?”
“是有点儿。”澜溪也不隐瞒,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你等我下,我去跟那老总说上两句,我带你回去。”程少臣宠溺一笑。
“不太好吧?”
“没事,反正也没多久就结束了。”
“嗯。”澜溪见他笑容温和,点了点头。
程少臣刚要起步往里面走,忽然出声,“等下,化的睫毛膏粘在眼睑上了。”
说着,他便俯身,头凑近她,手也跟着抬起,指腹在她左边眼睑下轻轻擦拭着,几秒后,他才直起身子,头抬道,“好了,在这里等我。”
澜溪点了点头,咬唇目送着他背影重新走进大厅。
刚刚她吓了一跳,以为程少臣要做什么,竟然下意识的握拳想要推开他。
摇头失笑,抬眼间,嘴角笑容又凝住,因为她看到了洗手间方向那里站着的男人,他像是刚从里面出来,此时正眯眼的看着她。
是贺沉风……
她收回目光,垂下了头,当做没有看见,默默等着程少臣出来,然后离开这里。
贺沉风口鼻之间还有烟草气息弥漫,他现在又忽然想继续抽一根了。
刚才从里面洗手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俩,两人是错落着站的,程少臣背对着他,而她被程少臣挡住大半,也看不清表情是什么。
他抬步想要继续往里面漠漠走的时候,就看到了程少臣忽然俯头亲吻了她,几秒后,才结束,然后应该是又说了什么,往里面走去,而她,眼神微散,随即又转头痴痴的目送着后者进去。
他自认是能很好平复情绪的人,能做到不动声色,可胸腔内的怒意越来越旺,很不容易才迈起了僵硬的步伐,每走一步,就越怒。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几千遍几万遍,别老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情绪起伏。
澜溪一直都低垂着目光看着地板,然后,有双皮鞋闯入了视线,再然后,那双鞋子竟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她怔在那里。
“你刚刚跟他在做什么?”贺沉风斜睨着她,淡淡的问。
“什么?”澜溪咬唇,还是抬起了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刚刚跟程少臣……”男音忽然止住,墨眸紧眯的凝着她白皙的脖颈,礼服领口扩展到锁骨下方,以前一直挂在那上面的项链悄然不见,只有肌肤细腻柔嫩。
贺沉风眼里神色瞬息万变,一把伸手捉住她的,薄唇抿着想要问她,项链被她丢了吗!
那么其他的东西呢,手表,还有手机链,反正俩人也断了,他送的东西是不是也都一并丢了!
可他还没等质问出声,就有一阵疾快的脚步声响起,然后,肩膀被人揪住,没有设防,被甩到往后趔趄。
皱眉看过去,就看到了程少臣犀利的眉眼。
贺沉风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会儿对方竟这样挑衅,他哪能容许,想也没想的直接伸手,对准程少臣的右脸就挥了过去。
程少臣早有准备,很轻松的往后一闪的躲开,脚步站定后,便满目红光的朝他进攻而来。
瞬间,场面就变得无法控制,两人扭打在一块,难分难解。
程少臣脸上挨了他一拳,随即一个回旋踢踢在他的手臂上,丝毫不吃亏。
“你们!”澜溪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低喊着,“你们别打了啊!”
“贺沉风,你最好离小溪远一点!”
“呵,你凭什么命令我!”
一来一往,拳头的闷声,听得澜溪心惊肉跳,她站在周边团团转,两人的声响还是引得了里面人的注意,最先跑出来的是言谦,奋勇当前的冲上去分开了两人,紧张的查看着贺沉风,“贺总,您怎么样!”
澜溪见状,也只好跑向程少臣身边,后者对她摇头,暖暖一笑,“我没事。”
贺沉风动了动下巴,嘴里有血腥味弥漫着,冷眼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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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消毒水味充斥。
程少臣包扎完后,澜溪陪着他往电梯方向走着,因为这里是离酒店最近的医院,言谦陪着贺沉风也到这里来包扎。
这会儿都弄完,几乎是一前一后,她和程少臣进入电梯时,门缓缓合上,她看到了贺沉风也从里面走出来。
出了门诊大楼,澜溪裹紧着外套,下台阶时,扭回头看了两眼。
“怎么了,担心贺沉风吗?”程少臣顿住,问她。
“啊,不是。”澜溪忙摇头,为掩不自然,她忙又继续抱怨道,“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呢!”
“呵呵,就当替你出气好了,本来也想揍他。”程少臣轻笑,话里却意味甚浓。
“……”澜溪捏紧了手指,看了看他的脸,以及肿高的指骨节,担忧的开口,“你的伤势怎么样,回去后别往了上跌打酒。”
程少臣挑了挑眉,安抚,“放心,我没事,好歹也是当过两年兵的,况且,他伤的比我严重。”
闻言,澜溪的眉心皱了起来,想到之前电梯门关上时,看到他袖子挽起,左边的手臂上面一片伤痕,之前不是出了车祸骨折,现在又……
应该很严重吧?
程少臣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径自的走神,眼神一痛,神情似是在挣扎着什么,很快又笑了笑,“小溪,你自己叫车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好……”她刚点头,程少臣就已经转身大步离开,有些奇怪的,并没有像是每次细心的将她安顿好,像是刻意要先走一样。
她抬腿继续往下面台阶迈,身后有人脚步很快,越过了她。
看到是贺沉风,她心神不由的一凛。
不知道先前送他来的言谦去哪里了,只有他一个人,快步朝着停在前面的路虎走去。
她鬼使神差的也跟了上去。
“你……”盯着那宽厚的背脊,她咬牙出声。
闻声,贺沉风转过头来,漠漠的看着她。
澜溪心里一遍遍的默默重复,她只是正常的问一下,没什么,没什么!
而且,他和程少臣会打架,不管怎么说,也都有她的关系。
“你的伤势,严重吗,呃,还好吗?”她迟迟疑疑的问着,声线很不稳。
贺沉风沉默的凝了她半响,很冷漠的问,眼神也是,“为什么来关心我?”
澜溪被他的冷漠刺到,握紧了手指半响,自顾自然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认识的,就算是现在朋友算不上,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吧……”
“那谢谢了。”贺沉风嘴角一抿,冷漠道。
随即,他便抬手去摸裤子口袋里的钥匙,可能是用力猛了,左边的手臂抻到,他面色一滞。
“你没事吧?”见状,还未离开的澜溪有些担忧的问。
贺沉风也没看她,皱眉忍住这股痛劲儿,将遥控器上的车锁解开,“咔哒”一声。
见他要打开车门坐进驾驶洗的位置,她惊诧的问,“言谦呢,你要自己开车回去吗?”
“有事让他先回去了。“贺沉风终于再次转过头来看她,但神情依旧是漠漠的,目光深沉,里面像是被掩藏了什么,或者确切的说是克制了什么。
“那你的手这样,能开车吗?”澜溪皱眉看着他的左臂,而且右手的指骨节也全都是破的,被擦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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