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后
天麻麻亮,叶文韬就起来准备进宫了,和妻子老早就递了牌子进宫,其妻被请入后宫由丽嫔接待,叶文韬御书房外等了好久,晾到现才宣见。
“臣叶文韬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文韬行了大礼,久久没有听到让自己起身声音,心逐渐往下沉。
赵恒煦把玩着手中木刻,掂量着木刻分量,然不是看起来那般轻,“元宝把匕首拿过来。”
“喏。”元宝从一边柜子上拿过来一把匕首,匕首手柄上、刀鞘上镶嵌着好几颗硕大红宝石,十分晃眼,但匕首并不是装饰品,货真价实利器,十分锐利,阳光下闪着寒光,用这把花里胡哨匕首赵恒煦桶过很多人。
拿着匕首木刻上敲敲打打,跟用菜刀一样,真是让人心疼匕首。避开木刻,里面镶嵌着一个小珠子,似铁似玉,放手心中掂量了几下十分沉,对着阳光看看,赵恒煦发现小珠子里面黑色并不是固定,而是随着晃动而流动,十分古怪。
让元宝拿来一个小盒子将珠子放里面,等赵暗搜到木刻一起避开,又发现了相同珠子十颗,赵恒煦和杜堇容出宫时候带着它们一起出去了,先是给皇叔公看了,皇叔公看不出所以然来,建议赵恒煦带着珠子去大相国寺,那里应该会有人给出赵恒煦想要得到答案,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叶文韬跪伏地上,只能够听到脑袋上不时发出声音,一颗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空落落没有一个安定,突然一个东西掉了地上,是小半个没有头木刻娃娃,叶文韬眼皮子一跳,木刻娃娃背后扭扭歪歪破碎文字仔细辨认好像变得格外熟悉。
咕咚,叶文韬重重咽了一口口水,心中越加慌乱,好像事情已经不哥哥预料道路上了。
“叶卿认识这个娃娃?”赵恒煦声音头顶上传来,好像很遥远,显得那么威严。
“臣不认识。”叶文韬斩钉截铁说道,死死咬住这个事实,而且这确是事实。
“哦。”赵恒煦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感情来。过了一盏茶功夫,赵恒煦又说:“叶卿家教不严啊,妄为百年世家,珍妃所为竟然一点世家风范都没有,是不是叶家从来都是如此,所以才教导出这样子女来。”不给叶文韬丁点说话机会,赵恒煦把叶家从头讽刺到脚,语言之犀利,内容之刺耳,深深刮刺着叶文韬心。
说他教女不当就算了,但陛下已经牵扯到叶家家风问题,讽刺着身为百年世家叶家是靠着祖宗卖弄上不了台面心机得到了,还指出叶家现为何这般,就是因为有个病秧子家主,叶文筹要是聪明应该早早踏进棺材里,好给叶家还算是聪明后人腾出位置。
赵恒煦含讽带刺说了小半个时辰,狠狠踩了一把叶文韬脸,让叶文韬从一开始小心翼翼赔罪,到现七窍生烟,走时候拳头死死握着,脸色铁青。一回家叶文韬实是忍不住就去看了哥哥叶文筹,他这个大哥自小聪明,只是身体不好,所以就加让人怜惜,叶文韬十分爱戴自己大哥,但现他爱戴大哥却被皇帝批得一文不值,还让他早点儿去死,叶文韬受不了了。
看着大哥苍白面色,叶文韬死死压抑着自己愤怒心情。
叶文韬妻子甄氏心情也不好,一进宫就看到自己当宝贝疙瘩女儿面白如纸,形容狼狈,眼神涣散躺床上,心就纠得难受,不由分说给了照顾女儿丽嫔一巴掌,声声骂着丽嫔蠢货,丽嫔抽泣声中她得知女儿是真小产了,但皇帝不认,硬生生说成了是月事来了,她好端端女儿也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变得失常。
丽嫔趴甄氏脚边,嘤嘤哭泣,诉说着珍妃不甘和怨愤,还有自己无奈和要为珍妃报仇决心,丽嫔只是叶家某个庶子庶女,因为长得好,又有心机,就搭上了珍妃,珍妃入宫时,就挑选了她作陪。丽嫔虽然有心机,有胆量,但她很孝顺,叶家就将她姨娘抓着,作为要挟她工具。
丽嫔没有想到,她姨娘会她进宫不到一个月,就病死了破落小院中,她那个纨绔懦弱爹让人用一卷破草席把她姨娘给扔到了乱葬岗。
丽嫔把头死死抵地上,手紧紧抓着,压抑着自己要将眼前这个老女人撕碎愤怒。昨天赵恒煦让她配合自己时候,丽嫔并不愿意,为了姨娘丽嫔做不出不利于叶家事情来。赵恒煦就将她姨娘事情说了,为了让丽嫔相信,还让人到乱葬岗把丽嫔被啃食得面目全非、腐烂不堪姨娘给带进了宫,珍妃怎么吓傻,就是因为丽嫔让珍妃陪着她姨娘睡了一夜,现空气中若有若无还飘着腐臭味道。
甄氏听着丽嫔话,心中恨不比丽嫔少,不能够冲出去发泄皇帝身上,她就死命拍打着丽嫔,发泄着自己愤怒,但依然不够,他们叶家什么时候被人欺到这种程度上,叶家女儿出嫁了谁家不是捧手心里宝贝着,当初要不是卫国公那老狐狸手脚,皇后就是她女儿。赵恒煦才当了多长时间皇帝,竟敢如此对待自己女儿,要知道世家对赵恒煦不满得很,要不是自家从中斡旋,赵恒煦能够当皇帝当得如此舒坦!
甄氏一回家就哭天抹泪丈夫面前一通哭诉,把女儿凄惨摸样告诉了丈夫及儿子,还添油加醋说赵恒煦不要流着叶家血脉孩子,还说丽嫔偷偷听到,赵恒煦要对付叶家,因为看叶家实是太过碍眼。
叶文韬气得倒仰,铁青着脸把妻子赶了出去,和几个儿子侄子商议着对策。
不说叶家气得如何,赵恒煦心情却十分之好,他十分希望叶家能够做些什么,他已经让人给赵奕旃透了口风,想来不久后赵奕旃就会找到叶家,他实是等不及了,叶家会隐忍、赵奕旃也会隐忍,但是赵恒煦却不想陪他们用十多年时光隐忍着玩,他还要陪堇容去江南呢。
让叶家、赵奕旃等人一味隐忍不发,那是赵恒煦所不允许,所以他不断激怒世家,卫国公家趁着皇后死、刺杀事件,卫国公病重心有余而力不足时候要了他老命,但叶家和赵奕旃他们不同,没有麻烦让赵恒煦找他们茬,还好叶家有蠢货,让赵恒煦找到了机会,刚才骂得真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大赵喜欢做乘你病要你命事儿,后面他们要出宫了,杜杜要散心啊要散心,还会看到圆滚滚二婶,二婶还是很漂亮,真~~~
正文 42第四十二章
大相国寺每年十月中下旬都有一次佛法大会;为期三天,这三天内都会有大小不同讲经,而后一天会由大相国寺住持智能大师讲经,下午还有来自全国各地僧人辩经;十分精彩。来自全国各地信男信女让白虎山十分热闹,京兆尹及东大营兵士轮流值勤维护白虎山和京城安全秩序。
白虎山是一条形似卧虎山脉;其中虎头、虎肩、虎腰、虎尾是白虎山五座突出山峰,大相国寺位于虎腰山处,上山阶梯七阶为一组,共有七组,是为七七四十九难,步入山门后就可以看到一口巨大青铜钟;足有五千斤;需要三名僧人共同敲击才能够发出声音,钟声能够传出很远,据说小半个京城都可以听到,当然有加夸张说法是此钟一响全京城都可以听到。
此钟名叫警世钟,旧年交替时候会被敲响,寓意年伊始、警醒世人、通达宏亮。
警世钟所广场叫做广源,分出多条路去往不同佛殿,其中正对着山门路可以直达山顶八宝琉璃殿,八宝琉璃殿中供奉是弥勒佛,笑眯眯菩萨金身十分仁善宽和。去往八宝琉璃殿阶梯共八十一阶,是为九九八十一关,和前面七七四十九、山顶弥勒佛金身组成一组,是为只有通过七七四十九难、过了九九八十一关才能够如同弥勒佛一般笑口常开、通透仁和。
因为有大相国寺,白虎山山脚下汇聚了相当多店铺商家,一年到头都十分热闹,只不过这一两天就加热闹了,其中有一家五味斋做素斋和五味五色饮十分出名。一辆朴实无华黑色马车缓缓停五味斋门前,一十二三岁机灵少年跳下了车,小跑了几步到后面马车上拿来一个脚踏马车旁放好,他放脚踏功夫,跟身后马车下来了三位姿容十分出色丫鬟,几人走到马车旁候着。
驾驶黑色马车高大男子从马车另一边下来,掀开车帘,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男子,穿着宝蓝色窄袖劲装男子,男子五官硬朗、剑眉朗目,给人感觉如巍峨山般挺拔,举手投足大开大合,爽朗中又不失优雅,十分吸引人。乍看男子身上宝蓝色衣裳十分普通,但是站不同角度看,衣裳又给人不同感觉,颜色深浅各有不同,明明没有任何花纹配饰,就那布料就是好装饰,衬得男子加英武不凡。
男子下来后将手伸进去动作小心牵着另一名穿着杏黄色宽袖直襟长袍男子,男子容色出众,眉宇间带着温和儒雅,整体气质如同清风朗月一般,只是其中还带了些寡淡疏离,柔和中有着冷清,而他身上衣裳黄而微红颜色,如同成熟杏子恰好中和了他身上冷清,让人看起来沉着了很多,冷清也变成了点缀,反而衬得男子气质加出众。
先头男子朝杏黄色袍服男子爽朗一笑,说了些什么得到男子应和,两人走进了五味斋,要了一间临街雅间,小二勤侍候,很就将二人要东西端上来了,现已经临近午时,他们出来早,又皇叔公那儿说了很长一段时间话,皇叔公是个小气,只会请赵恒煦喝茶,让杜堇容喝水,两人灌了一肚子水出来如厕几趟肚子里就空空,现正好吃饭。
素菜不说,单那五味斋招牌五位五色饮其实只有玫红色果蔬饮,是用不同水果蔬菜做,味道清怡人,适合任何人群使用。赵恒煦和杜堇容二人看来是饿了,安静吃着饭,吃完饭后也不急着上山,现大概是山上智能大师刚刚讲完经,渐渐人群开始下山,十分拥挤,不是上山好时机,二人就坐雅间休憩,等上一会儿。
白虎山山脚下,不只是食肆,还有卖绸缎、卖玉器,五味斋斜对面就有一家卖彩锻,品质也就中上,但颜色有佛家寓意,所以卖得也很好,主要是店家说他家彩锻受到过香火,做荷包什么都很好。
杜堇容靠窗边看着街上景象,五个月身孕腰身已经隆起很多,看起来圆圆就像是中年发福一般,让人可惜了清风朗月般人儿年纪轻轻就开始发胖。赵恒煦端来一杯五色五味饮,隔水温热过,对比着凉着喝味道,带上了些微酸,杜堇容挺喜欢这种味道。
把五色五味饮递给杜堇容,赵恒煦并没有把手收回,而是顺势放下,放了杜堇容隆起肚子一侧,里面有一个孩子当然和肥肉不一样,手感上有些硬,心里面却绵软能够掐出水来。
“呵呵。”突然,赵恒煦咧开嘴傻傻一笑,“堇容,宝宝动了,他又动了。”
立刻蹲下来把耳朵贴杜堇容肚子上,赵恒煦始终挂着傻兮兮笑,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孩子心跳声。头一次当父母两人第一次感觉到孩子动静,比较尴尬,赵恒煦正准备提枪入巷呢,就感觉到孩子一动,意乱情迷二人瞬间清醒,没有经验二人立刻让白芷前来,还以为孩子怎么了呢,得知孩子很好,只是大了能够让母体感觉到孩子活动了,让两人惊喜惊讶同时,也十分无奈,多来个几次他两位爹爹就不要性福了。
杜堇容微微皱着眉,他刚吃饱,孩子一动让胃有些难受,但很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因为小宝宝翻了个身又睡觉了,他是个爱睡觉懒宝宝。
赵恒煦失望轻轻拍了一下杜堇容肚子,“这孩子每一次都轻轻翻个身,动一下就不动了,真是让人失望。”
杜堇容轻笑,把手放赵恒煦手上,“他慢慢成长,等过几个月就能见到他了,一定是个可爱孩子。”只是希望不要太懒。
“一定,他可是我们孩子。”赵恒煦隔着衣服亲了一下,心满意足站了起来,他记忆中小家伙继承了杜堇容漂亮外貌,眼睛大大像个瓷娃娃一般,惹人怜爱,就是太瘦了,因为那时候杜堇容怀胎时身体不好,凉州那儿又湿气重、气候不适应,所以孩子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想想就揪心疼。
“嗯……”杜堇容还要说什么,但是视线被下面一个圆滚滚身影给吸引了。上身一件银红色织锦褙子,□葱绿色八幅长裙,整个人十分圆润,将衣服撑极开。手上是常年不离身扇子,今儿这把是象牙手柄汉宫美人团扇,拿手上不时挥动两下,让人不禁看上两眼,腹诽两句——都什么时节了还拿着扇子。
“啧啧,她怎么把自己塞进去?”赵恒煦顺着杜堇容目光看过去,顿时觉得视野里面就剩下那么一个球,被塞得满满当当。
“衣服挺合身。”杜堇容言下之意,按着身材做就就行了,只是小叶氏为了显得自己瘦些,衣服做得很紧身,紧紧贴身上,感觉衣服上绣着花样儿针线都开了。
“比一般人费布料。”赵恒煦下了定论。
“呵呵。”引得杜堇容笑出声来。
绸缎店挑挑拣拣小叶氏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看着,捏着一匹红色绸缎一角,小叶氏嫌弃扔掉,仿佛手上会沾上脏东西一般。
“你这儿就这样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