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爱
说完,我笑了,原来,酷也可以形容我?真是稀罕。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李有戏也扯出一个灿烂的笑。
车,到了楼下,我下了车,没说什么,往里走。
“花在笑”
“嗯?”我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
“下次,我带你去见我那帮乐队的朋友,我给你打电话,记得,一定要接噢。”
“好。”我笑了笑。
李有戏的生活真是 (炫)丰(书)富(网) 多彩,他还有乐队么?都是一帮什么人呢?嗯,我很好奇。他的乐队朋友也是和李有戏一样,阳光,自由,叛逆,洒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吗?他们的灵魂也是像李有戏一样没有束缚吗?
“还有,记得,别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别让我再看见血淋淋的你,怪吓人的。”
血淋淋的我?
我疑惑的望着他,那天,他也在么?瀚晨风送我去医院的那天,他也在场么?
“嗯,我会好好活着。”
说完,我回头朝别墅走去,我感受到了李有戏的目光,但,我没回头再看他。
打开门,屋内黑黑的一片,我伸手摁开灯源的开关,“啪”灯亮了,华丽的吊灯下,我看到了冷若冰,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桌上有好几罐空的啤酒罐,每个啤酒罐都被捏得变了型。
显然,冷若冰,喝了很多酒,他应该醉了吧?
冷若冰睁开眼睛,怔怔的盯着我,目光有些迷离。然后,他闭上双眼,又猛的睁开,甩了甩头,拇指和食子摁了摁眉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笑笑?”
“笑笑”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好久了。”
等我?等好久?他在等我吗?
就算等我?等多久呢?有我等他久吗?这样的日夜,我熬过了九百多个,他呢?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我没理他,直接无视他往楼上走。
冷若冰豁的站起身,摇晃着冲到我面前,拽着我的手,猛的一拉,把我紧紧的拥在怀里。
他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但又有些不一样。是的,不一样。
“笑笑。”冷若冰的声音沙哑,带着最后的迷乱与情欲。
我静静的站着,没挣扎,也没动。记忆开始翻飞。那些幸福的片段不由自主的飘出脑海。
“冷若冰,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抱紧我。”
“冷若冰,以后的以后,明天的明天,你都要抓紧我的手,不要放开。”
“嗯,我家笑笑方向感那么差,我怎么能放手呢?把你弄丢了怎么办?”冷若冰说完,紧紧的拥着我,我在他的怀里,有些窒息,但却幸福得无法言语。
“所以,别放开我的手,我的方向感很差,我怕我找不到你,找不到回去的路。”
“傻瓜,有我呢,怕什么?冷若冰不会放开花在笑的手,永远都不会。”
“嗯。”我安心的笑了。冷若冰,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会跟着你走,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如果,你放了手,那么,我会努力的抓住你,为你,我也可以努力一次。那么,就让我抓着你的手,我们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回忆多美好,现在就有多痛。冷若冰,我们曾经多么幸福啊?那些承诺呢?你曾说过,永远不放开我的手,可是,冷若冰,你早就松开我的手了,我曾试图抓住你,我曾试图等待你回头,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也许是太过绝望,我放弃了。是我放弃得太早?还是你回来得太晚?我的方向感很差,真的很差,我早已迷失了自己,我们要怎么回到过去?要怎么回到曾经的幸福?我很想回去,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冷若冰,我们回不去了吧,因为,我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你,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放手么?
冷若冰,我们错过了吧?冷若冰,你变了,你的习惯变了,你的拥抱也不再纯净了。
声音甜美的广播主持人说:如果,你们已经错过了也不要太难过,上天都有过错,何况是我们呢?要明白,曾经停泊过就已很值得。
要明白曾经停泊过就已很值得?
值得么?
不知道。
在我愣神的瞬间,冷若冰的唇附了上来,急促而温柔,带着浓浓的情欲辗转吸允。
我没挣扎,也没推开他,我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双眼迷离,带着浓浓的情欲,他的气息喷到我脸上,带着酒味。
冷若冰的吻亲柔,湿润,又带着苦涩。
瞬间,我的心,乱了。眼前的他是冷若冰,从前的?还是现在的?心迷乱了,理智被抽走,我开始慢慢的回应他的吻,温柔的,甜甜的。
冷若冰,双手搂着我的腰,而我的手攀上他的肩,绕上他的脖。我的回应令他愉悦。
“笑笑?”
“笑笑!”
“笑笑。”
冷若冰,沙哑的呢喃着,一遍又一遍,模糊,迷乱,带着欲罢不能的情欲。
我渐渐的在他的呢喃声中迷失,然后又慢慢清醒,他也这样吻她的吗?他在她面前也是如此深情的呢喃的吗?
眼角的泪,悄悄落下。
心一刺痛,清醒了,我完全清醒了,花在笑,你怎么能再次陷入冷若冰的温柔中呢?花在笑,你怎么可以再次为他着迷?
我猛的推开他,是的,我要推开他,把推得远远的,冷若冰,请你不要再用你的温柔来迷惑我。花在笑,也请你自己管好自己的心。
嗯,我真是一个矛盾的人,我不认识自己了,我的心如此挣扎,我渴望冷若冰的爱,又逃避他的爱,我迷恋冷若冰的拥抱,但却又想逃出他的拥抱。我陶醉于冷若冰的吻,却又厌恶他的吻。
我的心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还在痴迷于冷若冰的爱里,另一半带着怨恨想逃离他甚至想把自己所受的痛还给他。
情绪,各种情绪纠结上来,令我有些难以招架。
冷若冰被狠狠的推开,他迷茫的不知所措的望着我,眼里闪过一抹痛,他的手僵在半空,没有回去,也没放下,他就那样僵着望着我。
“笑笑?”他沙哑的囔囔,少了一份迷乱,多了几分痛,满眼都是失望。
“笑笑?”
“笑笑,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回到从前?怎么回去?我可以不计较那么多,忘记所有的痛和他幸福的在一起么?可以么?
是,我是爱着他的,痛并爱真,不爱也痛,爱着他还是痛?你说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什么也没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冷若冰,不是我不想幸福的和你在一起,不是不想。冷若冰,你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呢?
冷若冰,我该怎么对你?继续爱你么?忘了你么?还是洒脱的离开?
冷若冰,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怎么会?
“笑笑?”
“可以么?我们回到从前可以么?”冷若冰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求,带着深深的痛。
可以么?不知道。
冷若冰,你又要温柔的把我带进你画的牢,然后,继续把我关起来么?我若答应了,那么,我是不是又要过上等待你的日子。
不,我,不要。
“我们,回不去了,冷若冰。”我们只能这样纠缠着,分不清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说完我匆匆跑上楼,打开一间客房的门,“啪”,门,用力的关上,迅速的反锁。
我靠着门,无力的滑了下来,力气仿佛被抽干,再也站不起来了。我颓然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埋进膝盖间,泪,大滴大滴的滚了下来。
无助,真的很无助,冷若冰,我们就这样彼此在爱中折磨吧,也许有一天所有的爱与恨就真的磨光了。
李有戏说,花在笑,别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
原来,我就是那么傻,我就是会折磨自己,然后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同时,也把他弄得不好过。
电话响了,我不想接。但它却一遍一遍的响。执着的响,铃声还没换,还是那首《独角戏》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对手都是回忆
看不出什么结局
我抬起埋在膝盖间的头,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谁?李有戏?
化妆品
20 李有戏,你回去吧!
我沉默着接了电话,没出声,也不想说话,我不想让李有戏知道我现在的状况。
“花在笑?”
“花在笑?”
“你在听吗?”
“嗯。”我淡淡的,若无其事的,轻声回应。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沉默,没回答。
“花在笑?”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嗯,在听。”
“你怎么了?”
“嗯?没怎么。”我尽量让自己平静,若无其事的回答李有戏。
“说,到底怎么了?他欺负你了?”李有戏发现什么了吗?我的声音有不对劲吗?
“我没事。”
“花在笑,你哭过?”
“没有。”
“你说谎!”李有戏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
“花在笑,你是笨蛋吗?你是傻瓜吗?下来,马上给我下来!我的车还在楼下,我带你走。”
我走到窗前,微微拉开窗,透过玻璃窗,我看到李有戏坐靠在车上,一身白色休闲服,一头带着野性与不羁的金黄色头发,嗯,他像白马王子,可惜,我不是公主,我也不是灰姑娘。
“花在笑?”
“嗯?”
“我们是朋友,是朋友对吗?”
“嗯。”是,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那么,你听我的,下来吧,别折磨你自己了,有意思吗?”
是啊,有意思吗?有吗?不知道。
“花在笑?”
“嗯?”
“你真的无药可救。”
“嗯。”是啊,我就是无药可救。
“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嗯。”
“花在笑,我这样骂你,你不生气吗?你就只知道,嗯,嗯,嗯,吗?”
“不生气。”我淡淡的答。有朋友骂也是一种幸福不是么?
“哎,你这个傻女人!”李有戏叹了口气。
“李有戏,你回去吧?”
“你在赶我吗?”
“嗯,算吧。”
“你这女人……”李有戏咬牙切齿的说。说完后,我们沉默,沉默地只听得到呼吸声,轻微的呼吸声。
“好吧,我投降,花在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完,我就回去。”
“好。”
“从前,有一只兔子。
又来了一只兔子。
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一只兔子的肩膀上。
又来了一只兔子。
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二只兔子的肩膀上。
又来了一只兔子。
它扶着耳朵现在第三只兔子的肩膀上。
……
又来了一只兔子。
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九只兔子的肩膀上。
亲了长颈鹿一下。”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长颈鹿很高吗?第几只兔子才能亲到长颈鹿呢?李有戏今晚说了两个兔子的故事。在海滩,说的是兔子赛跑赢得了猴子的爱。现在是,兔子跳高,亲长颈鹿。很有趣不是吗?有些故事原本很平凡,但从李有戏嘴里吐出来就变得很有个性。
“花在笑?”
“嗯?”
“你在笑吗?”
“嗯。”李有戏,谢谢你。我心里默默的说。
“花在笑,好好睡一觉吧?我走了。”
“好。”我笑了笑。
“我真的走了?”
“嗯。”
“花在笑”
“嗯?”
“我们是朋友吧?”
“嗯。”
“那么,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记得,不要敷衍我了事,我说真的,不管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挂了手机,我听到李有戏发动车子的声音。汽车的声音渐渐消失,李有戏走了,我坐在床上发呆。
这是一间客房,我从没进来住过。我看着床上的被单,蓝色,天空的颜色,海的颜色。什么时候,客房的床单和被单都换成蓝色的呢?
我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柜子,里面还放着好几套新的被单和床单,蓝色,红色,粉红色,紫色……
我挑了紫色换上,蓝色的我不要,虽然曾经是我的最爱,但现在已经不太喜欢了。粉红色,公主的颜色,我不是公主。
我靠着床,在夜里发呆,没开灯,黑暗中,或许只有我的眼睛是亮的。不知坐了多久,我听到啪门声,冷若冰在拍我卧室的门。我没起身,不想起身,更不愿开门,我是不会让他进来的。
“嘭嘭嘭--笑笑,开门……”
“开门……”
“笑笑,开门”
“开门。”
“笑笑,你再不开,我要揣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