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退人间界
修真界会毁灭吗?山海易购会倒闭吗?沈冬会——嗯?
杜衡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周队长在“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跟“去博物馆看看”这两个年头里反复挣扎。最后他还是抓起电话,信口开河的说:
“喂,省博物馆吧…王馆长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收到线人密报,说可能有一群毒品贩子到博物馆来交易…对!对!没错,您那里全部都是文物,也不好设埋伏圈套,万一磕着碰着哪一件我们都赔不起啊!所以你看能不能以博物馆木乃伊失窃为借口,停止对外开放三天…好的!谢谢您的理解与配合工作!”
周队长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点起一根烟,右手开始揉额头。
局里去勘探木乃伊失踪现场的警员回来说,玻璃碎裂散落的样子就像从里面敲开的…太坑人了,搞不好今晚不到博物馆就要出事!可是不开馆容易,想搬离展品可就难上加难,不是一个小小借口就能糊弄过去的,陈局长肯定不会帮他圆谎,毕竟刚刚警告过他别多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狠狠抽一口烟,喷出。
这都叫什么事啊!
与此同时,省城博物馆。
大喇叭广播三遍以后,参观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被工作人员劝离,博物馆里很快就空空荡荡,只有不断旋转的摄像头跟安静摆放的石膏像雕像画框还有文物。
几个保安巡场完毕后,就拉下了每个展厅门口的铁栅门,关掉了大部分照明,放着特别珍贵物品的展厅还有红外线防盗扫描。
等到彻底没人后,一只小小的金色蝙蝠从一座半身石膏像后飞出来,非常敏锐的避开红外线探测仪器,至于摄像头,咳,小蝙蝠是隐身的。
埃及文物展的展厅并不大,四周有假的石柱狮身人面像啥的充当背景,墙上是多种锲形文字的雕刻,但真正值钱的是放在最后金棺里的木乃伊,不过现在已经不见了。展厅也被警方用白线围起来,金棺歪在一边,碎玻璃都还在地上没被清扫。
金色小蝙蝠飞了一圈,最后停在最左边的一个玻璃罩前。
以他血族亲王的眼神发誓,其他金灿灿的东西都是后来人类仿造的,只有这个权杖跟匕首才是真家伙,古埃及人擅长诅咒,通常都有鲜血与怨灵的气息纠缠。
蝙蝠变成满头金发的人,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抽出一个麻袋似的东西,顺手抖开。
呃,这是郑昌侯给的,叫什么乾坤袋。
他手掌按上去,一层黑光就无声无息的让玻璃变成粉末纷纷落下,然后抄起权杖跟金匕首塞进麻袋中,重量报警器还没来得及响,就被黑光拍毁了。
再把麻袋折成一个豆腐块塞进口袋。
搞定!吸血鬼拍拍手掌变成蝙蝠,刚飞起来,忽然——
“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砸到地上。
金色蝙蝠啪地一声从半空中掉到碎玻璃渣里。
“Shit!”塞特拉亲王坐在玻璃渣里,衣服全部被划开,一手一身的小伤口,呲牙咧嘴的跳起来,染在碎玻璃上的血珠很快飞起来重新凝入他身体中。
“轰隆!”这次是一堵墙倒掉的声音!而且倒的就是赛特拉眼前这堵墙!!
可怜的血族亲王直接被半堵墙的砖头以及不值钱的空心狮身人面像压在了下面。
“奇怪,这是哪里?”沈冬趴在废墟上揉眼睛,没办法灰太大。
好像之前掉进水里被呛了好几口水——这装潢,难道水下有埃及陵墓吗别开玩笑了,沈冬爬起来,一条半长不短的黑绒缎子缠在他脖子上,他不耐烦的扒拉开,然后!
“卧槽,老子的衣服呢?”
沈冬傻住,忽然看到废墟砖块往上一窜硬是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人,然后歪掉的脖子手臂都瞬间嘎达嘎达的复原,血也重新飞回去,这哪里是人 ?'…99down'沈冬一紧张,抄起一块砖头就拍下去。
啥都没看清脑后就中招的赛特拉亲王晕迷前无比疑惑,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把一块砖拍出这么大力还能保持砖头不散架?想想能砸晕血族亲王是什么概念?力度至少有一吨吧!
半小时后,沈冬穿着赛特拉的衣服坐在警察局里,茫然对几乎要晕倒的周队长说:
“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醒来就在博物馆,一群人冲过来大呼小叫说我涉嫌盗走国宝!我去!上次是连环杀人碎尸案,这次的罪名更猎奇,我卖大熊猫干什么?”
25、不合格
“滚你的大熊猫!”周队长气得差点被烟头烫到手。
博物馆保安在已经隔壁房间做完了笔录。
经过仔细巡场,博物馆不该有除了工作人员以外的人。但闻声冲进去的时候,发现埃及展馆的一面墙都塌了。昨天才运来暂时放在资料室的古剑不见了,玻璃罩粉碎,地面上有一个被剑砸出来的大坑。
年近古稀的王馆长正在那里心痛得捶胸顿足。
“…国宝啊,原来打算请国内权威来鉴定的国宝啊!”
同时失踪的还有埃及馆的一柄黄金权杖跟匕首,当时状况很乱,所以连赶到现场的博物馆工作人员都在接受审查,毕竟权杖与古剑长度都超过半米,绝不是随便塞口袋里就能蒙混夹带走的文物(真的吗),现场虽然抓到了两个嫌疑犯,可很明显他们身上都没有。
“你要怎么解释?上面有你的指纹!”
沈冬瞄着周队长手里抖动的黑绒长缎,好眼熟。对了,醒来的时候这玩意就在他脖子上,差点把他勒死!
“我还要问你呢,我明明趴在你们警车上!结果你们技术不行,竟然开到了河里,我呛得差点死掉。再一睁眼,我险些以为警车穿越时空掉到古埃及去了!”沈冬摊手表示无辜。
周队长狠狠摁灭了烟头。
旁边负责做笔录的小刑警忍不住斜眼:“少装疯卖傻!难道你没去过省城博物馆?”
“像我这种三餐不继的穷人,怎么会有逛博物馆的情操!”门票你出?
“你跟另外一个嫌疑犯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早有预谋,先偷木乃伊,然后又来偷其他文物,最后因为分赃不均在博物馆打起来…告诉你,凶器砖头我们已经取证了,你还试图杀人灭口…”
喂,只抢劫了衣服裤子,别说得那么严重好吗?
沈冬扯衣服的时候看到那家伙长相——就是那天山海易购外面遇到的外国人!
“小同志瞧你说的,什么样的打架能轰塌一面墙?”沈冬光着脚,感叹这么炎热的夏季,审讯室的地面还是冰冰凉好舒服,他往椅子上一靠,“你们说的什么木乃伊啊,剑啊,权杖啊,我毛都没看见!”
说着还很大方的拍拍衣服口袋,表示身上哪里也藏不下那些东西。
其实不用沈冬说,刑警们就目测过了。
夏天衣服穿得本来就少,哪怕口袋里揣了张磁卡也很明显。
“还有咱们省城博物馆几时有的国宝?你说动物园有国宝,我还比较相信!”沈冬嗤之以鼻,觉得博物馆那些人夸大其词,木乃伊跟国宝又扯不上关系。
埃及金字塔里面随便挖挖,可以翻出一堆。像省城博物馆这种级别,最多也就是展览一下某个贵族,或者陪葬的神官木乃伊,绝对没能力从国外进口埃及法老过来!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周队长盯着沈冬。
他总觉得有什么关键被他漏了,可他死也想不起来。
西山水库,青铜剑,博物馆,沈冬…
周队长脑子里一片乱麻,他觉得真相肯定呼之欲出,但按正常逻辑来推却怎么也出不来。水库里漂浮的T恤,后来捞上来的鞋子…古剑失踪但是沈冬出现了…
“当然是真不知道!”沈冬莫名其妙的看着周队长走过来拍了拍他肩,直接说:
“行了,在笔录上签完字你就走吧。”
沈冬身上是正常人的温度,肩膀上也确实是肉——周队长有些自嘲的想,这是脑子糊涂了,怎么会有那种猜测,再说沈冬忽然出现忽然消失也没有多稀奇,当初他们警车不就是好端端在十字路口行驶,出来时却悲催掉进西山水库。
“周队?他可是重要嫌疑犯!”那小刑警很紧张。
周队长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就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周队!不好了!另外那个被我们送进医院抢劫的嫌疑犯失踪了!”
“哦。”周队长发现自己竟然能很淡定很平稳的问,“怎么回事?”
“护士说,她刚要给病人做检查,那家伙就醒了,然后…”来传话的警察表情僵硬,干巴巴的说,“然后他就变成蝙蝠飞走了。”
“噗——!”沈冬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拍着椅子大笑。
周队长瞪他一眼,就从审讯室出去了。
没十分钟,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周队长陪着一个戴着棒球帽,穿得很休闲的男人走进来。这人个头不高,但眼睛明亮,眉间竟然端端正正有一点鲜红色的朱砂痣,长得并不出众,但笑容和煦,暖意融融,沈冬瞥到后立刻在心里呸了一声,这是标准神棍笑容啊!
“你好,我是展远。”
“我真的不太好,不知道您哪位?”沈冬看到周队长把那个做笔录的小刑警带走,还顺手带上审讯室的门,顿时十分警惕。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帝休寺瞻远,你应该认识我师弟。”
“……”
沈冬看着展远头上的棒球帽,茫然好半天才恍悟:“你是说那个出门不带身份证,连自行车都没见过,最后傻乎乎从山海易购买了旅行帐篷回去的土鳖和尚是你师弟?”
“咳咳!”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啊!
展远只好干咳几声,然后说:“这个,我师弟不是没带身份证,他是没考上。”
“难道你们身份证是用考的?”沈冬瞠目结舌。
“是啊,小十,你明显缺乏常识。”
“等等别乱喊,谁姓时了,我姓沈。”
展远默默看他,然后很干脆的把这个问题忽视过去:“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进警察局,按照修真界规定,你必须参加枉死厉鬼补习班。否则杜衡会接到严厉警告,不准将你放出来。”
“这跟杜衡有什么关系?”
沈冬跳起来揪住对方衣领,语气不善的说:“还有,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警告你,别来惹我!”
房间里骤然一片阴冷,气息锐利得仿佛能使人窒息。
忽然有一只手伸出来,生生将沈冬拽回去,展远往后一缩,棒球帽掉了露出一个锃亮的光脑袋。沈冬扭头一看,顿时没好气的说:
“你是穿墙过来的吧!”
杜衡朝展远点了下头,神态虽然平和,语气却十分冰冷:
“大师十世修为得来不益,当小心谨慎好自为之。这些事情我自然会管,不用大师操心。”
展远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杜衡的出现,也没见他弯腰,帽子就飞到了手中,然后他照旧笑容满面的说:“那就好,还有麻烦你提醒大家下次开会记得开结界好吗?我办公室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还要跑到中南海解释你们只是习惯性的以为站在云上凡人就看不见,还要解释修真界百分之九十都是不知道卫星是什么玩意的文盲,因为缺乏九年义务教育,所以请国务院多体谅!”
杜衡不着痕迹的牵了下嘴角:“大师辛苦,我会转告他们。”
于是展远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还要去找郑昌侯,把木乃伊遣送回国,再开给赛特拉亲王十万人类币的罚单,国家特殊部门忙着呢。
杜衡松开手,然后打量沈冬。
沈冬被他看得脊背发凉:“看什么,我有手有脚好着呢!”
——话说,问题就出在你有手有脚…这很不好!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那辆警车掉进水里,我还以为会被淹死呢。”
杜衡默默的想,在幽冥界如此危险的地方,沈冬都没感到啥生命威胁,没有丝毫变回去的迹象,结果只因为掉进水里,反而就?
难道要在北邙山口造一个洗剑池?
“等等,我想起来了!当时给周队长指路,说好了报酬三千块!”沈冬精神一振,就不肯走了。
“我刚刚从博物馆来,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知道了。”杜衡淡淡看他一眼,然后说,“你觉得博物馆的赔偿需要多少?”
“那…那跟我又没关系!”
“可是你指路把他们指进了西山水库,警车都报废了,这笔账又不知道要怎么算。”杜衡赶在沈冬辩驳前再次开口,“或者你想进医院再躺一星期?”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沈冬现在觉得这潭水太深了,这些人社会关系多雄厚,太混账了…难道他真得蹲监狱才能摆脱掉这些?
他垂头丧气的跟着杜衡,第二次从警局出去。
黑色大众一路开回了租住屋,小区啥变化也没有,或者说压根就没有人发现沈冬杜衡几天不在家。现代都市的邻里关系的确也就这样,除非有那些嗜好八卦整天偷听别人家在干啥的三姑六婆,否则可能住三年也搞不清对方究竟姓什么。
沈冬光着脚上楼,赫然在他家防盗门外发现了一小团黑影。
楼道比较暗,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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