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倒数第二夜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
去柏庄,自有很多商界前辈。带着卿和世伯们打招呼,她不甚习惯这种场面,一直缩在我怀里。把她介绍给轩,轩的妻子,还有见过几面的纵。麻烦母亲和轩的妻子照顾卿,和父亲去应酬。
凑巧遇到王教授,他告知我一个消息,说颠峰今年有一个特殊名额,可以争取机会医治黛儿。颠峰据说是个私立的医疗小组,几乎能起死回生;偏偏收治病人的条件极其苛刻,并只服务于有钱人。黛儿的心脏是老毛病了,近几年在王教授的调理下基本平稳,看来王教授是谦虚了。对于颠峰,抱着可遇而不可求的想法。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向主屋长辈汇报明天要出门2天去工作,结果李婶准备了一大篮好吃的,这下路上有口福了。行李打理起来很快,多了本老公给的通讯录。临睡前,枕着不凡的手臂和他聊天。出门是惯了的,今夜到多愁善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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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明天要出差,今晚推掉了几个应酬回去好好陪她。检查她有没有带备用的手机电池,银行卡的副卡和钱包要分开放,写了朋友的联系方式给她,出门在外,万事多备条后路的好。原想让她早点睡养精神的,既然她不困,就由着她东拉西扯的聊吧。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七个多小时的飞机,不舒服的坐姿几乎耗尽所有的好心情。搭着不知名的小货车,终于来到了D镇。敲开一间玻璃工坊的门,终于看到了老头子欠揍的笑脸。
集体睡袋,四周都是易碎的玻璃制品,今晚看来不得安眠。见到了医治对象,该工坊的主人,玻璃工艺师,在制作玻璃器皿时把自己烧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全身70%的皮肤I…II度烧伤,要靠剩余30%的皮肤做培养基移植有些困难,何况这30%的皮肤包括头皮等不能用作移植的部位。移植和我没多大关系,关键要培养70%的皮肤组织,选材和营养基是个难题。
偏僻过头的小镇,竟然没有手机通讯网络,这下睡前听不到老公的声音了。勉强靠网络给不凡发了封信,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否收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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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给老婆告别吻,再次叮嘱她和我保持联系。怕漏接老婆电话,把手机带进浴室洗澡。几点了?浅眠后醒来,房间漆黑一片。扭开台灯,时针指向十一点多。手机没有任何来电显示,不由拧眉,说话不算话的小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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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做基础资料,姓名Dark,性别女,身高,体重,皮下脂肪厚度测定,全套血液检查,心电图,胸片,内脏超声,真正把她变成透明的玻璃人,身体的一切资料都*出来。一步步慢慢来吧,要在这个镇上耗一段时日了。
和麻纱盘算着下次带些生活必需品来,老头子也是吃不了苦的,这里空间又大,够我们改造一个诊疗室和休息室出来。
辗转了几部车,终于到了国际机场,屋漏偏逢连夜雨,飞机故障晚点。嚼着难吃的热狗,给老公打电话,明天才到戎城。家里条件就是好啊,听我老公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把手机挪开耳朵八丈远,吸吸鼻子,更想家想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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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开电脑,收到了她发来的mail,原来手机信号没有覆盖在当地。越想越心惊,那是什么荒山野岭啊?更不知当地食宿条件如何。小汤催我去出席股东会,把手机调到振动档贴着胸口放,今天她再不来电话,我就打过去。
回家,坐在大厅看报,车钥匙和外套就放在手边。终于接到电话了,吵吵嚷嚷的机场,当地治安一定不好。飞机误点,那不是明天才到家?你给我快点回来,朝话筒狮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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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凌晨5点,气喘吁吁的站在主屋大门前。李婶已经起床准备早餐了,蹲在厨房地上,拼命往嘴里塞甜甜圈果腹。悄悄打个饱嗝,油腻腻的手在拥抱李婶的时侯抹在她围裙上。
不凡睡的好熟,我洗好澡换好衣服,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玩性顿起,算算距离,助跑后跳上床,弹起再落下,“老公,我回来了。”。
泰山压顶,老公双手撑在我的身侧,眯着眼,似乎不适应微弱的晨光。侧着头,笑得妩媚,暗示老公给我亲亲。亲亲,只要亲亲就好,抗拒老公剥我衣服的手,滚来滚去的事现在不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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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压床?隐约觉得什么跳上了我的床,翻身,把人扣在身下,原来是她这个小狐狸精。盘算着她的几大罪状,延迟归巢时间,没通知我接,压我的床。还笑,你以为你嬉皮笑脸的就能缓刑?想*我这个正义的执法人员?先验货再说。在她嘴上啃了几口,手探到她衣服底下,也不是真想做,吓唬吓唬她罢了。
逞强,你逞强好了。顶着熊猫眼还出席早餐,明明累得什么都吃不下了。想不管她,就放任她好了,耐不住让母亲盯着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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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做小媳妇状,狗腿的开车接老公去楼阁,献媚的帮老公脱外套,贴心的帮他点晚餐,简直要亲手吹凉了饭菜喂到他口中。你不要太难伺候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哦。主动要求去拿他喜欢的杂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翘起小猪嘴哼哼他。这男人生气了,下午收拾衣物时看到贴着我婚纱放置的西服挪位了,他表现的那么明显,我只好委屈点主动求和了。
捧着“大老爷”的睡袍候在浴室外,人家偏不赏脸。唯唯诺诺的跟着他走到更衣间,看他嘴角漾出一抹笑,知道他破功了。无赖的抱住他,再笑一个嘛~~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董事会终于临近尾声。
决定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什么叫夫威!出门前,把结婚礼服分放两边。不动声色的看她唱大戏,鞍前马后的“伺候”我。难得角色扮演一次也挺有趣的,看她有多少花样玩。趁她去拿杂志的时侯赶紧闷笑,憋死我了!
“老爷更衣。”她一本正经的站在浴室门口。快破功了,急急扭了头,用力掐自己的大腿肉。走到更衣间,看她有没有发现我留的“告示”,嗯,新郎新娘的礼服又挨在了一起。默许她在我的脸上捏出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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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老爷恩准可以回娘家,晚上大家在樱塔用餐。催老爸快快出门,不能让我家老爷又抓我把柄。老爷夹什么到碗里就吃什么,呕,苦瓜塞扇贝哪,挑出扇贝肉吞下,把外圈的苦瓜丢到老爷碗里。接受到老爷的瞪视,鼓起两腮做他喜欢的鬼脸,肯定他会消灭苦瓜,难免沾沾自喜。
公司今天很忙碌,外国员工的年假降至,交*必须有条不紊。
还玩,小狐狸精在两家父母面前装乖。丢了个苦瓜塞扇贝到她碗里,立刻把她打回原型。把空苦瓜壳还我,还扮鬼脸,岳父母一脸无奈,却逗笑了我父母。这才是,喜欢的就是这样不娇柔做作的卿。
家族成员一切安好。
黛儿无恙。
主屋很多长辈和黛儿都要去欧洲探望亲戚兼度假,帮着李婶给大家准备东西。走亲访友总要带些礼物,丝织的围巾、手帕、领带都是上乘之选。
以为不凡会舍不得黛儿出远门,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异常举措。黛儿小时候一直随父母旅居欧洲,直到她父母车祸去世才被接回主屋。杰夫是欧洲人,他的家人都在欧洲,每年圣诞都要带黛儿回去共度。揣摩这些小道消息,不凡的心中一定是认定了这些行为模式,此时才会笃定的在房里浏览网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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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起外籍员工放假,杰夫自然带黛儿回欧洲过圣诞节。杰夫和黛儿常年在戎城,难得回去一趟自然要备厚礼,老外没这么多规矩,但是礼轻情谊重。爷爷奶奶等长辈随后也会启程去欧洲探访亲友,期间会去看看黛儿过得好不好,我在戎城自然放心无忧。
素性不良的卿还想申诉我差别对待,欧洲其实有很多本家,哪像她跑的地方连手机通讯信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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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整理初评报告,Dark的身体素质不错。老头子扬言要把她整成一天仙级的美女,出门让身后追一卡车的男人,是不是太过了?看着Dark以前的照片,属于第二眼美女,越看越有内涵,喜欢这样女子的男人才真正有眼光吧。
晚上和不凡一起去机场送黛儿,在暗处,不凡给了黛儿好大一个拥抱。既然躲着我,我自然当没看见,盯着天花板磨牙,装蒜谁不会呀。
公司业务进展顺利,外籍员工正式开始享用2周的年假。
今天跑了无数次机场,送股东,送优秀外籍员工代表,送黛儿。杰夫去换登记牌了,黛儿拉我到盆景后面,要求拥抱和亲吻。轻轻揽了她一下,都是少妇了,再亲吻她的额头似乎不合宜,鼓励的轻拍她肩头。目送她和杰夫进了候机室,这才牵着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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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48
“老婆,你好暖。”。这男人太过份了,竟然把沾过冷水的手伸过来,*着躲开,现在可是一天冷过一天了。伺候他出门上班,又回房加了件毛衣,才穿戴整齐出门。
去霖那里,在他那开辟了个用于皮肤培养的无菌室。这次义诊是距离战,在戎城有个据点,平日照看我的皮肤宝宝们也方便一些。
晚上和不凡背靠着背窝在书房里,他看他的报表,我看我的基因图谱。盘坐的脚麻,抽过一个抱枕垫在腰下,伸直腿,整个人倒在他身边,闭眼养神。
股东会终于结束,立刻就展开年终审计工作,感觉车*战。好在审计由张叔统筹,我还算能偷一两分清闲。
寒冷的冬天,老婆总是暖暖的,软软的。两人相携在书房工作。突然背上失了她让人舒缓的温度,从文件上转移视线,禁不住笑,就那么抱了颗枕头缩在我身侧的阴影里,调暗了台灯光线,一手轻拍她,一手重新拿起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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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明天是冬至,自然要去给爷爷奶奶上坟。主屋也有祭祖活动,李婶在准备香烛。主屋有两间特殊的屋子,鸿喜屋与白溪屋。鸿喜屋里是全家福,结婚照和小宝宝的满月照。白溪屋里是过世家人的照片和一些有纪念意义的遗物。
第一次见到了黛儿父母的遗像,还有黛儿小时候佩戴的一条项链。想自己父母双亲健在,已是最大的幸福,对黛儿,心底有些同情,但绝不愧疚,感情争不来,抢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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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冬至,主屋自然要祭奠过世的家人。在白溪屋找到卿,希望卿能以宽谅的心理解黛儿的任性,所以给她讲黛儿父母的故事。失去父母的孩子最可怜了,希望黛儿忘却悲伤,所以在冬至前送黛儿去欧洲。
白溪屋让人有些感伤,带着她去鸿喜屋。看我们的婚照,看我的满月照,将来,在空位上也会有我们宝宝的满月照。执着她的手,放置唇边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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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冬至,所有人都起的很早。先去白溪屋上香,再去用早餐,基本都是素食。
要去给爷爷奶奶上香,和不凡一起去车库取车。不凡想作陪,可是公司那么忙,还是事业为主吧,笑笑让他去上班。嘴上答应有空时一起再去,心底却设着防线,再等一段时日吧。
兜到敏的店里,敏早给我备了最好的半开的马蹄莲。驱车到墓地,在车里呆坐半响,方推开车门。插好话,跪坐在墓碑前,终于开口了,告诉爷爷奶奶我重遇了王医生。王医生记不起我是他病患的家属,记不起我选修过他的课,在他的记忆里我只是殊家少奶奶,该可悲还是可笑。遗像中的爷爷奶奶笑得云淡风清,遗忘王医生还是原谅自己?我都做不到。罪我担,孽我受,路终是我自己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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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阖家早起,依次去敬香,不忘向列祖列宗介绍我老婆。
卿要去给她爷爷奶奶上坟,眼底尽是淡淡愁。她就是这点不好,很多事藏着掖着,若昨日告诉我,或更早一点告诉我,安排好工作,今日就可陪她去了。
回家,看到她倚在窗前神色低迷,不免低叹。站到她身旁,给她加件外衣,食指抵住她欲开口的唇,指指我的唇,摇头,示意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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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无恙。
昨天有点吓到不凡吧,那样的日子掩饰自己的情绪实在很难。第一次有人这么陪着我,不用言语,却能感到振奋的力量。
要了草莓忌司蛋糕,一口一口仔细抿着,甜渐渐滑入心底。“老公”,轻唤他,扯过他的手环住自己。头枕着他的肩,合看一本杂志,呼吸间是他的味道,有些微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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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粉的羊毛毛衣,卿的穿着让她气色好了很多。陪她一同蹲在楼阁的甜点柜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