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齐宇成眼中闪过一抹得色,“好!”
  
  开祠堂,焚香,选检验人员,布法阵,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结界开启,内里的人开始做法以验证齐柳笛和齐宇成的魂灵真实性,其余人都在外等待。齐姝琴也被隔开,听道耳边有男声低语,“你不该担保。”
  齐姝琴一怔,回头看旁边,站着的正是刚刚两次出来说话的那位年轻男性族人,她自然识得,这族人与齐宇乾年纪相当,祖父是齐念佛的小叔父,现在中风卧床。论辈分,这是自己的堂兄。此刻却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说。
  齐姝琴苦笑,看到裴清浅的凝重,又看到齐宇成的无畏时,她就知道情况有变,但事已至此,总得让甘棠快点离开,先保住陆郎中那头再说。
  她回过头,看到法阵的光芒正在减弱,结界开始虚化,慢慢地,法术收尽,一名护法的族人率先出来宣布结果:“经验,二小姐和小少爷的躯体与魂灵的般配,绝无丝毫差错,更没查到齐入画亡灵的半点痕迹。许乐之的说法,纯属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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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一百零九章 失踪·联手 。。。 
 
 
  又一次夜深,齐念佛书房的灯又一次没关。摆在他面前的难题并不是许乐之对齐柳笛和齐宇成的诬告;也不是齐家暂时扣留了裴、许二灵,有可能引起和他们相关的冥府、湛家甚至应家的异动;当然他也不是为了齐姝琴和这个事情扯到了一起,不过就是几个老部下——准确的说是前部下惹事,女儿已经离开了冥府,没必要担太大干系,至于让前部下进房子的事也是可大可小,罚不罚、怎么罚、罚多重都是自己这个掌门一句话的事。齐念佛对齐姝琴回来后的表现一直都很不满,但到底是自己愧对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即便女儿这次出魂不是为了寻找轻烟而是另有所图,齐念佛也不想重罚,当然小惩一番还是必要的。
  而现在最让他心急火燎的是另外一件事——
  齐宇乾失踪了。
  让他带着齐姝琴去湛家“送礼”,琴儿是他等不及给带回来的,齐宇乾却就此杳无音信,手机也关了,派去监视的傀儡都被弹回来。丢出去搜索的傀儡又都无功而返。齐家在本市的所有产业都已经翻遍了,愣是不见齐宇乾的踪影。
  齐家大少爷失踪了。带着……齐念佛的唇线抿得刚硬——齐宇乾带着那些秘密档案,失踪了。
  当初发现齐宇乾资质薄弱并且品行不端、竟然意图谋害手足的时候,自己痛定思痛决定换宇成上位。废太子就要废到彻底,否则后患无穷。他联合了自己的嫡亲姑表妹湛掌门,准备拉齐宇乾下来,带齐姝琴回来,扶齐宇成上台。当时最不好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齐宇乾身为核心人员,自然知道齐家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的……
  “齐宇乾不会甘心俯首,到时候万一乱喊乱叫就是不认罪,我身为他父亲也就罢了,但是表妹可能就被动了。”
  茶盏一端,“表哥尽管放心,只要表哥同意,我就有办法让大侄子任凭摆布。”
  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大喜。
  谁知道这个早就六亲不认的表妹的办法居然是利用一个千年女鬼控制自己的儿子、齐家的少爷。虽然最后没被揪出现行,但齐念佛也不是傻子笨蛋。而且应家那边也跟自己通了声气,那裴清浅其实是应家控制下的鬼,不过是在湛家那边玩了无间道而已。上了齐家大少爷的身子,实在是为了取得湛家的信任,无奈之处还请多包涵。齐念佛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气得发晕:湛家和应家是把齐家当成什么了?!想如何就如何吗?
  只不过齐家素来周旋在玄黄界各家周遭,不轻易依附,也不随便得罪,所以也只好这样周旋下去。齐家,家大业大,料想湛、应两家都没有吞并的心思。就算有——二虎相争的局面也足以让齐家心安。
  只是现在的局面不同了。
  齐宇乾一失踪,齐念佛想起接女儿的时候,女儿对他讲的话,心中不安,急忙去密室查了一番,当下冷汗涔涔——诸多尘封的秘密档案都被替换了真货,留下来的只是一些掩人耳目的假文件。而那些档案里记载的多是族人犯下的大错,但事实却是自己身为族长、身为掌门,悄无声息地掩盖了这些事,譬如齐入画击伤顾维庭。当年自己一一记录在册,是为了日后可以钳制这些人,却没想到今日成了威胁他地位的有力证据。而且最要命的是,竟然不见了!
  齐念佛立刻查了近几个月来进入密室的人员名录,确实有齐宇乾,出入多回,中间间断了好一阵——那是被自己关起来的时候。出来后没见来过。若秘密档案真是让他替换取走的,只能说他老早就存了拿自己把柄的心思。
  其心可诛!齐念佛意识到这点后,眸中掠过杀气。缓缓地,又散了出去。
  他拿起桌案上那张没有齐姝琴的全家福,又从抽屉里取了亡妻轻烟的照相,抚摸许久。
  不能要了他的命,再怎样也还得留着救轻烟。还是等散出去搜索的傀儡们的消息吧。
  只是等了一宿,一天。
  所有的傀儡都无功而返。
  齐念佛脸色铁青。
  要么就是真的找不到;要么……就是对方施展了极其高妙的反傀儡侦查术。齐念佛派出去的这批傀儡都是自己亲手制作,比普通的侦查傀儡的水平高出一大截,他早就预料到齐宇乾会动用反侦查的术法,按理面对这批傀儡,齐宇乾的术法应该无效才对。如果傀儡依然被阻挡在法障之外……那么齐宇乾现在,恐怕就不是孤身一人……
  一想到这个,齐念佛便浑身冰凉,仿佛世界末日已在眼前。他在宽大的扶手椅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如果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况——那么跟在齐宇乾身边的人,或者说是主导了齐宇乾逃亡计划的人,是谁?
  沉思片刻,准备拿电话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熟练的拨了那个号码。
  “姑母,”齐念佛恭顺道,“我准备给琴儿说门亲事,但是琴儿有点想不开,闹得动静挺大。笛儿也劝不来,您看能不能和表妹说一声,让影影和杨泠那俩孩子都过来陪陪琴儿,顺便开导一下,都是年轻孩子嘛,肯定比我们都要好说话。”
  放下电话,齐音然的态度虽然冷淡,但也是应承下来。那么杨泠目前还在湛家宅子?但如果姑母并不知道个中阴谋只是随口答应的呢?或者姑母早已经抛弃了娘家,只一心一意帮衬自己的儿孙?
  明天上午就派车去接。如果杨泠在,或者宗湛清也在,那么此事或许和湛家无关。只是若与湛家无关,单凭齐宇乾一人,恐怕不会如此轻松的逃跑。难道是应家……?
  齐念佛疲累的揉了揉额头,他必须立刻赶制更多的傀儡,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要把齐宇乾给挖出来!
  只是在这之前,必须再问个清楚!
  
  放走了甘棠,许乐之和裴清浅被安排到客人的房间内暂时写清楚“诬告”一事的始末,齐姝琴被留在自己房间内,齐念佛只是不让她乱走,别的都没说。她想甘棠回去后会告诉陆郎中这里的一切,届时陆郎中总也有办法,何况离开冥府的时候,陆郎中含糊的说了不用在意许乐之和裴清浅的问题,这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名堂呢?
  还有小顾,他到底做了什么?作为一个非玄黄子弟,他,一个普通的冥府工作灵,究竟是如何办出这些惊天动地的事来?妈妈是和他在一起吗?还有,他们现在有没有落到湛家手里?在西山里可好?妈妈可还支撑得住?小顾,你呢?你的灵体还撑得住吗?苏吉说你还是迷途灵,难道齐入画没有得手?那你的身体现又在何处?
  还有岑曼丽,这个曾经的奸细,出卖全组工作灵的资料,出卖自己的行踪,这个叛徒,她在这个局里,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还有简薇……这个应家的钉子,你到底有何图谋?如果要从缉尚书的案子里脱身而出,为何不去求应家?毕竟应家大多数的钉子都让湛掌门给拔光了,作为硕果仅存的你,应该获得应家更多的支持,又何必揪着我这里不放呢?
  她躺在床上,竖起小拇指,上面那枚尾戒在微弱的床头灯下熠熠生辉。
  门外突然有开锁声,齐姝琴赶紧闭上眼,只听那一阵脚步声,就知道是齐念佛来了。
  “我知道你没睡。”齐念佛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齐姝琴床边,“离开家后,你一直和你大哥在一起吗?”
  齐姝琴也懒得睁开眼,“对。”
  “从始至终一直都在一起?那么你在湛家,你大哥去了哪里?!”齐念佛威严道,“说实话!”
  齐姝琴冷冷地睁开眼,注视着灯光下的齐念佛——她的源血之人,养育她的人,最爱她妈妈的人,此刻怎么看怎么厌恶,“你希望听我说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复述一遍。”
  “琴儿!”齐念佛一拍扶手,“你大哥的下落,关系到咱们全家的生死存亡!”
  “家,早就没了,又何谈生死存亡?”齐姝琴淡淡道。
  齐念佛愤怒地站起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别以为齐家不倒你就不倒,只有我不倒,你才能完好无损!”
  “你不倒,我也没完好无损!”齐姝琴冷笑,“十七年了,哪一天我是完好无损的?!”
  齐念佛语塞,放软口气,“琴儿,你大哥不见了。他是你亲大哥,这次他得到暂时的宽饶,出来做事,还是你给他讲的情。”
  齐姝琴猜到齐宇乾大概不见了。心里也是一紧,齐宇乾先去的湛家,自己去了后也没见着他,当时就顾着和湛掌门谈判,齐宇乾又是个大人,总不至于自己跑丢……
  “我和表姑单独谈了会儿话,大哥当时在外面品茶。您直接问问湛家呗。”
  当然不能问!齐家大少爷失踪了,消息一旦让外面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是对族内也得封锁消息,以免让那些老家伙和他们的子孙跳出来指责自己治家无能。齐念佛握了握拳,“你们这次去湛家,真的没发生什么别的事?没有任何你觉得蹊跷之处?”
  “没有。”齐姝琴轻轻道。
  齐念佛盯了她许久,“记住,湛家,尤其是你的表姑,已经不可信了。应家是目前齐家的朋友。”
  “您是不是很早就这么想呢?若不是您知道应家钉子的事却没告诉湛家……”
  “闭嘴!这些事你懂什么?!”齐念佛起身道,“齐家不争霸,但也从不事大!应家的事,没必要一件件都和湛家通声气!”
  “表姑不希望在应家的事上您对她有所隐瞒。湛齐两家联姻,为的就是制衡应家的东山再起。别的事也罢,但冥府无小事,应家疏通冥府那边的关系,一旦成功,将直接威胁到湛家的生意利益。这件事您该告诉表姑,您不说,就是让对方对您失望。”
  “她失望的事情多了,可我也是一家之掌门,岂是她一个妇人可以随便指手画脚的?不就是应家往冥府安放一些钉子么,应家的事,这些年来我没告诉她的,又岂这一件?算来也不差这一件。”齐念佛果断道,“至于你姑祖母,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该哄她的时候,就哄她高兴,把她抬成老祖宗。但关键时刻得记清楚她是湛家的媳妇,拿主意的是我,不是她!”
  齐姝琴定定望着他,“若是如此,当初为何与湛家表姑联手拉大哥下台?为何与她联手逼我回来?”
  “利益,利益,你要我说你几次?此一时彼一时,每一刻都有不同的利益,不同的矛盾,不同的目的!你要懂得时时刻刻都要有所取舍,有所放弃,有所变通!”齐念佛道,“再说了,她乐意帮我这个忙,成了,我的心愿达成,不成,也可以推到她身上,就说是湛家干涉齐家内务。她也哑口无言。琴儿,你真当你老子我是傻子吗?”
  叹了叹,“都是你这孩子不肯配合我。要不然这一路走来,岂会如此不顺!行了,明天若湛其影和杨泠过来,你就好好招待她们,我用的理由是给你说亲,但你不同意。让她们过来劝你。虽然是假话,但是也差不多。”他看着灯光下齐姝琴美丽的脸庞,心中柔软起来,放低了声音哄她,“你这么大了,我也该给自己找个女婿了。女儿不孝顺,得好好挑个孝顺女婿。过几日应家那边会来一些男客,个个都是才貌双全、杰出能干的玄黄子弟,身世不菲,学历也绝对是配得上齐家的。你做好思想准备,别到时候给我现眼。现在是非 常(炫…书…网)时刻,我们获得应家的支持是极其重要的。”
  他见齐姝琴没吭声,放心地向门口走去,忽然听到齐姝琴在他身后说:“我只爱小顾。他生,他死,我只爱他。”
  “没问题,你可以一辈子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但是你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