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加床。”许乐之拍拍柜台,苏吉说:“还是去问问组长……组长呢?”
“我刚看见她和董大哥聊天,还奇 怪{炫;书;网}怎么跟着她的不是小顾。”岑曼丽多嘴,苏吉脸上一暗,许乐之笑道:“为啥是小顾就不奇 怪{炫;书;网}?”
“我觉得小顾特别关心组长。他以为我是文员,老和文书省的打交道,没少跟我打听关于玄黄世家的事,可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看他老去图书馆,还和文书省的工作灵搭讪——”许乐之插话,“我早就注意到了——”岑曼丽按着他肩膀不让他多嘴,“组长来了后,小顾办案要比以前积极多了。要说是美女效应,可云朵的脸蛋也不差,除非小顾对熟女没兴趣。哈哈。”
许乐之冷笑,瞥着垂了脑袋的苏吉,轻哼,“不听乐之言,吃亏在眼前。”
“你说什么?”岑曼丽追问,许乐之不肯再讲,闹着要入住休息。吵来齐姝琴和董霄,问了情况后,齐姝琴说:“就一个晚上,我和清浅、曼丽挤到一起就好。”
“组长,我要单独住。”裴清浅不知打哪儿晃过来——难得她换了现代装束,却还蒙了条古色古香的清凉面纱,也不忘带上那把仕女团扇。顾维庭在她身后五六米处,正向这边走来。
岑曼丽轻吁,齐姝琴看在眼里,心知硬要弥合她们是不易的,点点头,让大家各自找好行李,一起去等电梯。同时等电梯的还有一对中年男女,一人提一个小行李箱。岑曼丽和齐姝琴待久了,熟知这位组长平易近“人”,便附耳道:“和咱们是船友。我在甲板上还看到他们呢。”
齐姝琴附和微笑,岑曼丽又说:“是夫妻。他们跟人说是夫妻,跟船员也说,刚刚跟接待员也说,但我看着不像,即便是,那也是要离的。”
“为什么?”齐姝琴有点兴趣。
“一人一个箱子。”岑曼丽说,“都是个人物品箱,夫妻的话,一般都是一只大旅行箱,老公提着。”
“或许是给孩子或者老人提的?”
“他们没孩子,也没带老人。那女的在船上和人说话的时候我听见了,她声音真吵。没要过孩子,男的上头已经没老人了,女的还有,这次都没跟来。”
“哦。”齐姝琴对岑曼丽的细致观察倒是很有兴趣——比研究一对陌生夫妻更有趣。岑曼丽翻翻眼,还要再说什么,许乐之突然叫道:“不住了不住了!分明是不欢迎我们!”
“怎么了?”大家都问。
“房卡。”许乐之亮出来,“背面的注意事项,除了常规的宾馆指南外,竟然还有这个——鞋尖不要对床,陌生来电不要接听,夜间两至三点避免对镜梳妆,本店忌讳各种灵异类游戏,包括塔罗牌在内……哇!还有这个,有异常请按紧急客服铃——”
“防恶鬼又不是防咱们。”齐姝琴平静道,“还有,小声点。”
那对不像夫妻的夫妻果然在打量他们。许乐之收了房卡,愤愤的时候,一台电梯下来了。
“好小……”岑曼丽瞪圆眼,“星级宾馆的标准吗?我看也就挤进去五个,大家还有箱子呢。”
“重量不是问题。”苏吉喃喃的时候,那对夫妻已经站上去了,做丈夫的问了句“你们上吗?”
“女士优先。”裴清浅清亮道,带着自己、齐姝琴和岑曼丽的行李一起站上去,“那我们先走,一会儿楼上见。”齐姝琴回头微笑,不知是对谁说了句——也许是对所有留下的组员。苏吉倒是精神振作了一下,顾维庭只是翘起嘴角。
电梯上去后,余下的几位继续等待。这时候又来了一个提着高级行李箱的年轻男子,口气傲慢地对许乐之道:“喂,C栋的电梯是这里吧。”
许乐之还在计较防恶鬼的事,加上也是嘴欠,点头的时候小声嘟囔句“写得清清楚楚的告示看不见,俩眼睛丢去了哪里?”
男子目光冷下,“穷小子,你说什么?”
苏吉抢在许乐之前面道:“是C栋的,没错没错。出门在外大家都少说几句——”许乐之推开苏吉,“傻X!你丫说谁是穷小子?”
“穷鬼!你骂我什么?!”男子恼羞。
“你丫是傻X!”许乐之活似打鸣公鸡。
男子阴冷一笑,“果然是穷地方的破宾馆,住的都是没档次的垃圾。”
许乐之一拳过去,男子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记,勃然大怒,“找死。”他低低暗骂,右手张合间放了条符咒,带着一蓬玄光,杀气腾腾而来,直冲向许乐之的额头!
苏吉脸色大变,许乐之还呆呆没反应,董霄迅猛地推开许乐之,那符咒奔到地砖上,一股子刺鼻味,砖面生生冒出红烟!
董霄惊怒,没料到这人竟下毒手——莫说对灵,便是人挨了一下,搞不好都要脑震荡。他当即拿出警队的身手,按住那男子手腕,正要挥拳过去弄晕了再说,顾维庭生生插进来,“董大哥住手,这位兄弟——”顾维庭挤开董霄,对那男子冷静道:“出门在外,何必为了小事而酿成大祸,耽误自己的要事呢。出了意外对谁都不好。我那朋友骂人确实不中听,这个我替他赔礼。不过先生您刚刚的某些话也有违高素质文明人的标准了。”
“小顾!你丫不许跟他道歉!”许乐之气急败坏,苏吉拽住他,“息事宁人好不好!非要给组长找麻烦?”
顾维庭只是用纯粹淡定的目光——含着劝诫之意,静静注视这个傲慢的男子。
男子收起傲慢,有些正经地和顾维庭对视。僵持间,咚一声,电梯下来了。
“不耽误了。”顾维庭松手的时候微微用力,男子脚底有点乱,还是勉强稳住,他瞪了顾维庭一眼,提起箱子快步上了电梯,立刻按了关门——“还他妈不爱跟这种货色一个电梯呢!”许乐之骂着,电梯已升了上去。
“就该好好教训。”董霄面带怒意,顾维庭却说:“不要给组长找麻烦——”
“组长肯定会向着我们!”许乐之坚信,董霄也说:“小乐多嘴不对,但组长绝不会赞成那人的恶毒出手。那人肯定是个玩玄术的,该知道下手轻重!简直草菅生命!玄黄界若有此人,岂止是无辜妖鬼不幸,简直就要祸害阳间了!”
愤懑声讨中,顾维庭的脸色好像雷阵雨前的天空。
“董大哥,”他说,“既然知道那人是玩玄术的,竟然不知道他是谁吗?”
董霄一怔,“要你一说——似乎看那背影很熟,好像前几天在哪里见过……似乎是监狱门口?我和组长还有曼丽、裴清浅都在的那次。”
顾维庭说:“我在车站见过他,印象很深。”
“不会又是个齐家人吧?”许乐之嘲弄,“除了咱组长,我看目前出场的齐家人都是白痴样。也是,掌门就白痴,上梁不正——”苏吉拍他脑袋,“说话注意点!别忘了那是组长的父亲!”
“好个苏吉!现在就想把热脸贴到假想丈人的冷屁股上吗?!你无知愚昧,不要跟人说我认识你!”许乐之怒骂。
顾维庭寒着声音喝道:“自己的同伴别闹好不好?那人是齐宇乾,掌门齐念佛的长子,也是她的亲哥哥。我看他来了这里,估计没什么好事。大家……都注意点吧。”
29
29、第二十八章 观潮之变 。。。
齐姝琴刚刚将箱子放好,还没直起腰,便听到岑曼丽惊讶地哎了一声,“怎么了?”她检查着房内的设施,问。
“报纸。”岑曼丽给她看。
“怎么来的?”
“组长你后出去的,就没看到,咱们刚刚一出电梯,有个奇 怪{炫;书;网}的女孩子站在那里,在发——”
“哪里奇 怪{炫;书;网}?”
“衣服。她穿的衣服款式好旧。看着像挺老的学生装了。”岑曼丽捏着下巴回忆。
齐姝琴问:“给了你什么?”
“免费的报纸,我就拿了一份,《夜歌之家》,肯定是宾馆自己办的。”岑曼丽翻开,“不过问题不在报纸,是我刚发现这里面夹了个——”
她递过一页泛黄的纸,齐姝琴接过,岑曼丽凑过来道:“看着古古怪怪。”
皱巴的纸上,满满一页都是圆锥曲线方程的练习题——齐姝琴便估计是高中的册子。纸页与书相连的那条边沿十分破烂,显然是被大力扯下来的。题目尚可看清,但学生做题的蓝色圆珠笔字迹已被洇开,糊成一大片,纸面坑坑洼洼着起伏,看不清晰。齐姝琴在最凹凸不平的那个地方用力擦了几下,岑曼丽看到她翻过来的指腹上多出一点点白色的小颗粒。
齐姝琴小心地搓了搓,“这是……盐……?”
她的声音带了些纳闷,再将习题页翻覆几次,没什么特殊的发现了。
“组长,我们放好行李出去玩吧。”岑曼丽早已没了兴致,打开窗户让海风吹来,满屋凉爽的潮腥,她扇着大草帽说,“这个东西可能是谁不小心夹进去的。而且——反正咱们是灵,再古怪也不怕。组长,咱们先吃点午饭,然后去海边高崖看大潮涌好吧。”
“旅游指南上不是说过了么,今天观潮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咱们先收拾一下吧。”齐姝琴温和道。岑曼丽见她语气并不是很坚决,就继续拗她。
她俩还没说上几句,忽然听了一些簌簌的鬼祟声音,岑曼丽眼尖地说:“哎!门缝下有人塞小广告!”
她奔过去打开门,“谁?!”很凶悍的一声,齐姝琴在后头见岑曼丽左顾右盼,她自己便过去,弯腰捡起从门缝下塞进来的纸制宣传单,又笑道:“没见着人?”
“跟兔子似的,跑得可真快。”岑曼丽抱臂忿忿着,“塞得什么?楼盘广告还是度假村介绍?”
齐姝琴眉头一挑,目光落在手上的宣传单上,方才的笑意都已经褪去。岑曼丽感觉了不对,伸过头,“这是——什么啊?”
拿在齐姝琴手里的是一张深红色的打印纸,黑色宋体小四号,端端正正地印着一大段没头没尾的内容:
……老宅是这个岛上最有年头的建筑。一圈腐朽的老槐木,低矮的森森枝叶,整栋宅子就被这些槐树叶子所织就的圈套给套在了中心。宅子四周都是丛生的杂草,青苔甚至爬上外墙。第一天入住,因为小岛刚经历了台风和豪雨,花园里一片肮脏的泥泞。我只能踮着脚尖,踩着砖头走进去。沉重的箱子勒着我的手心,红而灼痛。我忍不住要落泪,跟了他,是幸福还是倒霉?
宅子有三层,从里到外都冒着一股子阴惨惨的潮气。墙壁上泛着一块块的黄,一摸,就是一手湿漉漉,似乎这些墙总是在哭泣。窗户小而窄细,全都推开也透不进多少阳光,玻璃更是模模糊糊地不透亮。这里的楼梯都是木板铺的,满屋子一股朽木味。也是年久失修,踩上去让人心颤。不过倒有一段是新铺的板子。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回答含糊,只说那几级楼梯是自己塌的。
……我放好行李去按电灯开关,几乎要哭出来了——这宅子看着独门独院似个别墅豪华,其实金玉其外。装得竟然是最破旧的老式吊灯,一根晃悠悠的破电线拴着个孤零零的小灯泡,发出的光芒都黯淡极了。海风一过,灯泡就开始左右摇摆,橙色的光芒也跟着晃荡,屋子里一切陈旧的事物都在这种不安的明暗变换间沉默着,似乎它们都长了眼,一起呆呆地瞪着我——闹鬼一样心慌。
……住了一周,发现这里大部分的房间都上了锁,打不开门。他说他父母故去后,就再没人进过那些房间。钥匙丢了,锁也锈死了。而且进去了也没什么意思,都是老家具和厚厚的灰尘,还需要费力去打扫。
但是,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我总能听见某些紧锁的房间里,有不同寻常的动静……
……本来我不想住在这里,但他说为了避开他老婆,我住在这里是最合适的。他说他老婆不喜 欢'炫。书。网'这里,因为人迹罕至,孤独没有竞争力。还真是个女强人。我想,就是因为太注重事业,才会在爱情中落败,让婚姻出现危机吧。虽然他还没说要和他老婆离婚,但是我看也不远了。
……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我发现这里真的太清净了。很少有外面的人光临这个小岛,就连附近的岛民互相来往也少,几乎没多少人能互相熟识。
岛上有不少老宅,它们的主人早就离开岛屿,在陆地上安置了稳固的新房,也就是盛夏为了避暑,才回到这里呆几周。平日这些房子都是空置的。因此也少不了“鬼”故事。听说有一户人家走的时候赶上全岛的民用电路跳闸,一盏灯没关,家里人就离开了。结果来电后,可想而知,岛上的人都看到一栋空房子亮了好几宿的灯,幽幽一盏不灭,很吓人。不过这毕竟是一个误会,恍然大悟后,人们都会心一笑,忘记了恐惧。
但是,现在我却开始恐惧了。
那天入夜后,实?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