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力和资历肯定是无可挑剔的。”
“你们来这里时间比我长,是否知道裴清浅为何老这个样子?上面也不管她?还是以前一直没组长,就没谁去反映?”齐姝琴道。
苏吉明白这是一场私密的推心置腹,有些被信任的高兴,“我来的时候,她就是那样了。”
“她并不坏。”顾维庭的话透着力度,“如果给个理由,我觉得她是在较劲,和云朵一样。云朵是跟简薇较劲,裴清浅也是在和某一位较劲,虽然,”顾维庭摇摇头,“我觉得她们纯粹是在和自己过不去。组长,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去看看云朵,劝她几句?”
“我刚刚和陆郎中申请过,访灵台的批复还没下来。如果下来了,我和你一起去。”齐姝琴道,“裴清浅在和谁较劲?”
“不清楚。她似乎和所有的灵过不去,看谁都不顺眼。”
“似乎就你除外啊。她格外青睐于你。”齐姝琴浅浅地笑。苏吉观察齐姝琴说这话的容色,似乎无异常。
顾维庭的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因为我看她哭过。”
齐姝琴一怔,“啊?”
顾维庭点头,“她心里真的有事。”
“这样啊……”齐姝琴沉思,顾维庭也适时沉默。
苏吉见自己愈发被顾维庭挤得多余,有些不大舒坦道:“裴清浅的确挺好。有点小毛病也可以理解,谁没点小脾气啊。不过吧,我觉得即便如此,有时候也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别过多地带到工作上来。虽然组里提倡友善宽容,但同事终究不是家人。”
齐姝琴微微一笑,“是啊,我也有点太过勉强了。”苏吉才想起她之前说过“把组当家”的话,大为窘迫。顾维庭不厚道地说:“晏老爷子虽然不常过来,但一直把这里当家,也把大家当他的孙辈们去照顾。今早我看了晏老爷子,他还在为那天没拦住云朵自责。可大家心思都在空缺的副组长位置上,谁也没想晏老爷子被盛怒下的云朵失手推了个跟头呢。”
苏吉大惊,“这我怎么不知道?”顾维庭沉沉说:“我刚好和晏老爷子住对门。晏老爷子总呆在武器库那里,与世无争,也不去计较什么。他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就不提了。怕说了再让大家都不帮着云朵。可我看这是两码子事,云朵那会儿情绪失控,也不是故意的。这个组里,若说云朵还敬畏着谁,就是晏老爷子。所以我也是想替老爷子去劝劝云朵。”
齐姝琴深深内疚,“晚上我去看看晏老爷子。”
“我听刚才简薇的意思,似乎晚上想和组长谈谈。”苏吉提醒道。
“难道她要和我谈一个晚上吗?我也是有自己的时间安排。”齐姝琴不冷不热。停了会儿,“许乐之……如何?”
苏吉感到这水越来越深,一身鬼气都要化作冷汗,透出毛孔涔涔而下。
顾维庭毫不迟疑,“许乐之当然没问题,他到哪里都能让头儿放心,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样,但粗中有细,办事妥当,对工作特别执着。若不是他顶风冒雨,不肯停歇地连夜走访整座香休岛,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就理清思路。”
苏吉深感要为好哥们说句话,“乐乐向来嘴硬心软的。”
齐姝琴继续问:“云朵呢?”
顾维庭道:“能力、资历和经验,她继续留任没问题。不要考虑裴清浅,一个跟自己过不去千年老鬼,换了谁都搞不定,反正她从不耽误正事,何必太过在乎。至于香休岛上她和董大哥私自行动的事,还是不要在公开场合多说。”
齐姝琴定定看他,“裴清浅很聪明,她带上了董霄。”
顾维庭说:“她不会离开缉灵部。也没道理把一个对此地熟悉了千年的老鬼调到外组。说了她不会耽误正事。组长,和工作相关的一切手段,都是不可能让她在意的。”
苏吉叹服,刚知道顾维庭才是本组城府最深的那个。看着木讷随和,原来揣了一肚子见解不吭声。现在组长来了,就跟献宝似的都奉过去……他……难道是真的爱上组长了?哪里有这 么 快‘炫’‘书’‘网’的事?苏吉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震惊。
“那么……”齐姝琴道,“岑曼丽呢?”
顾维庭并没立刻发言,苏吉只想组长这是要搞组内调查,一个都不放过,见顾维庭还在思考,他就抢先说:“曼丽和乐子一样,都很胜任现在的岗位,也跟大家合得来。对上对下都是如此。”
“顾维庭。”齐姝琴不予置评,目光有些入定。
顾维庭说:“苏吉说的对。只是曼丽太年轻,收不住心。”
苏吉说:“你我还有曼丽、乐乐都是一代的,阳间年龄差不过四岁。”
“我也是。”齐姝琴说,“所以我明白。”
她起身拿起两张纸,同时说:“先这样吧。你俩拿批条去晏老爷子那里领下法器,待会儿我们三个去两起案件的事发地走访。”
苏吉一头雾水地和顾维庭走出去,简薇与他们擦身而过,进了办公间,“都处理好了。”
“你直接交给缉尚书吧。工资都是总部核发的。”齐姝琴正在收拾桌子,准备出外勤。
“组长,”简薇并没走开,“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吧。”
“可以要您的一张符咒吗?”简薇恳切道,“齐家的。”
齐姝琴停下手,她看着简薇的面孔,寻不到丝毫破绽。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齐姝琴说。
苏吉和顾维庭从晏祥那里出来,将法戒、法表都戴好后,苏吉打破沉闷,“组长什么意思?部里又要进行大的调动了吗?会不会和本省尚书令的职位有关?”
“你多想了。组长只是来这里有几个月,想再了解下。刚来就问不太合适,这会儿谈谈心倒是不错的时机。”顾维庭淡淡笑道。
“可我觉得太突然了。”
“借简薇的事而已。”顾维庭随意,“当然,也是调查私纵齐宇乾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苏吉感到灵心于今日已不胜负荷,“可是……独独问咱们?”
“我说——”顾维庭似笑非笑,“她信得过咱们啊。苏吉,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苏吉很不痛快,可他素来老实,也不抗议,“当时还有乐乐和云朵跟着,为什么就喊了咱俩?而且组长几乎是个个都问了。”
“真惊讶你还知道个个都问了。我还以为你当时只顾着——”顾维庭的手很亲密地搭在苏吉的肩上,“沉浸在组长的迷人表情中,无法自拔呢。”
苏吉不知所措,一脸痴样,“你你你……”
顾维庭收了手,“走吧。还让别的灵误会咱俩不成?”
苏吉走了两步,听顾维庭喃喃说:“烟雾弹。”
“啊?”
“她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但总不好直说。”顾维庭轻轻一叹,不再解释。
“那个是路口。”熙熙攘攘的路边,齐姝琴对着手中的资料核实着。
“上面刚好有一个路牌。”顾维庭抬头望。
“第一案子中的路牌——”苏吉不失时机地说,“和第二起案子中的路口,是在一起的?”
齐姝琴收起资料,“我们再去那个饭馆问问。”
他们走进开在路口旁的那家川菜馆子。这一路走来,齐姝琴三灵已经依序进了各种店铺,都一无所获。这里开店的人流动性太强,几乎都是上半年刚盘下的店面,对去年的事情一无所知。路口这家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这饭馆不算大,一楼就十几张四人方桌,二楼倒有一溜包间。老板娘正在前面算账,他们谎称是记者,讨了半天话。也好这会儿人不多,老板娘也有工夫闲扯,“你们是问去年那事吧?太惨了,都不让再传。出事的时候是早上,上班上学的高峰期。那会儿高架桥刚起来,对面还没拆,是个农贸市场,天天人来人往。路也没铺利落,信号灯还老坏。反正一到高峰,桥下就一团乱。因为我就住在这后面,那天想起有笔账要结,早早开门来了。结果还没进来,就听见特急的刹车声,我以为是车祸,刚回头,就看着——”她心有余悸,“那女孩翻过桥栏杆,从上面跳下来了!”
“她为什么跳下来?”齐姝琴问。
“哪里知道啊,警察都没搞明白。”老板娘一个劲摇头,“人有时候就是想不开了嘛。不过——”老板娘停了停,“我看那女孩当时的样子很恐怖,好像有人就要害她。”
“真有人要害她吗?”
“高架桥上都是车,除了她,谁都没出来,找撞啊!而且她也是从车里跑出来的。”
“什么车?”
“普通的小车。后来听说是附近小区的黑车。那女孩是害怕迟到,打黑车上学。那司机没问题,当时都查清楚了,人也放了,不干这行了,走之前还在我这里吃了顿中饭。你们当记者的回去别乱写,小心惹麻烦。”老板娘一脸正经。
“女孩跳下来之后呢?”顾维庭沉声道。
老板娘乜他,“人掉下来,我吓得跑了,没再看。拉着我爱人出来的时候,桥下乱成一团。当时我爱人去看,回来后让我赶快回家休息,别凑热闹。对了,我那会儿正好怀孕。连着几日也没让我出来,说怕冲撞肚子。”
之后就絮叨起生小孩的事,齐姝琴见问不出多余的,失望地叹了叹。顾维庭建议到小区找找线索。他们给老板娘留了手机号,希望她想起什么可以及时联系。随后出门向小区走去。
他们刚离开,又有人进来了。
“几位啊?”老板娘忙算账,看也没看。
一厚摞红彤彤,放到台子上。
算账的笔停了,看钱的眼花了。
她面前的男子沉声道,“刚才出去的几个,麻烦都喊回来,带到二楼包间。别问为什么,这是报酬,事成加倍。”
烈日炎炎下,齐姝琴的阳伞有点问题,顾维庭和苏吉帮着弄的时候,齐姝琴无意一瞥,握住顾维庭的手。
“怎么了?”顾维庭关切道。
“齐柳笛。”齐姝琴直直望着路对面——齐柳笛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正在撑伞。
顾维庭搂住齐姝琴,“没事,她没看过来。”
苏吉瞪着他俩的姿态,发呆。
齐姝琴并没一味躲避,她让苏吉把伞撑好,又站在他俩身后,透过缝隙看了看,“她在跟着前面那个女生。”轻道。
齐柳笛身前不到十米处,也有个打阳伞的高中女孩,正左顾右盼地往前走。
“会和案子有关吗?”顾维庭低声问。
“不清楚。但我想过去看看。”齐姝琴冷静道。
苏吉就不冷静了,“可是冥府保密法……”
“我去,你和苏吉留下。”顾维庭表态。
“我去。齐家人的招数……”齐姝琴忧心,“你俩还是不要贸然去惹。我实在不放心。”
“小顾和组长去吧。小顾掐诀的能力比我好。”苏吉坦然。
嘟嘟嘟。
是顾维庭的阴阳手机响了,“刚才那老板娘。”他接了后说,“要我们回去,她想起重要事情了。”
“可是我预感她会和案子有关。”齐姝琴望着齐柳笛,她依然跟在那个女生身后,保持八九米的距离。
“我回去。你和小顾快跟上。”苏吉二话不说就往回跑,感觉稍一停留,就会犹豫,会不甘。
她还是希望小顾陪她吧。
齐姝琴看着苏吉的背影有点不安,“齐柳笛不是我对手。顾维庭,你去看着苏吉。”
顾维庭见她一脸坚决,知道不容辩驳。索性做个样子,等她跟上齐柳笛的时候再偷偷跟她。谁想还没跑进饭馆,一道身影忽地跳过来,挡在路中间,害得顾维庭差点撞上,定睛望去——
“你?!”
43
43、第四十二章 遇险 。。。
苏吉让老板娘带上二楼最里面的包间,迈进去还未看清室内布置,门被砰得关上,过重的声音让他吃一惊,回头看的同时,从头到脚,全身麻痹到站立不稳。他闷哼一声直直倒下,奋力挣扎着要去使唤手指和手腕上的法器,却已力不从心——眼看指头上跳跃着一束束森森青光,所过处均无法动弹,骨节愈发僵硬,弯曲都难,何谈掐诀自保?苏吉脑中一片混乱,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双肋下被叉起来,余光看到的是两只面无表情的傀儡将他按到椅子上。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定睛去看——侧边缓缓踱过一人,遮住窗外大半天光。
看清这人相貌的刹那,苏吉的一颗灵心几乎坠入谷底,片刻又回到山巅——幸好她没过来,幸好自己坚持了一把,感谢老天爷……
“苏吉,迷途灵,年龄24。身体在XX医院XX病房。之前是XXX大学XX专业……”
苏吉听着这人念着这些准确的资料,便知对方是有备而来。但他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得到这些讯息的,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之前香休岛上私纵齐宇乾的事,灵心冰凉——难道组里当真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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