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此案!”
  对于缉尚书这番“恐吓”,裴清浅私下跟齐姝琴说——
  “甭搭理他,就拖上两个月,我看他能把咱们组怎么样!”
  齐姝琴说:“他不可能撤首都组,但是可以撤组长。”
  “你是那种贪恋权位的灵么?而且,我挺小顾,小顾挺你,所以就是我挺你么。我和小顾都挺你,晏老爷子心慈肯定也挺你,苏吉就不用说了,董霄有责任感,肯定不赞同部里拿你当替罪羊,许乐之和岑曼丽有我搞定——你看,现在就可以肯定要和你同存亡的组员已经超过一半了。除非他敢撤了整个首都组,否则别想动你。”裴清浅笑道,“而且,他做了亏心事,心虚呢。我也不会使用那个我根本就不想认的臭关系,拿简薇和云朵的事给抖落到全冥府,看不呕死他!”
  齐姝琴让她息怒,“缉尚书给了两周已经是宽容了。如果两周还解决不了,我自己都想引咎辞职。你有和缉尚书怄气的脑子,不如用到案子上来,给我分析这个无头案。”
  “非也,不是无头,是千丝万缕太复杂。”裴清浅打着扇子笑,“理清楚就好办了。不过我爱玩,坐不住,这活我就不爱干,麻烦组长和小顾去做吧。我接着——你们后世那话,压马路去了。”
  午后阳光有点刺眼,五颜六色的线路晃到一起,好像打翻的调色盘。齐姝琴揉揉眼角,一瓶清茶递过来,“喏。”是顾维庭,他自己也拿了一瓶,和齐姝琴并肩坐在柳荫间的长椅上。
  “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顾维庭见齐姝琴拿着饮料依然看地图,就替齐姝琴拧开瓶盖,“秋老虎厉害得很。咱们灵体有时候还没阳间人受得住阳光炙烤呢。”
  齐姝琴喝了几口,“他们都在岗上,你非要我跑到这里纳凉多不好。”
  顾维庭说:“要不公开我们的关系?”
  齐姝琴正色道:“不行。你不可以说,他们眼前也不要做出来。清浅那里都不要。”
  顾维庭道:“好。听你的。不过要你过来纳凉得听我的。而且我也不是带你偷懒,我觉得这案子不能漫天撒网,要有的放矢。”
  “董霄那个新思路就挺好。”
  “那还不是漫天撒网?他已经不是警察了,再带一个不懂事的岑曼丽,就在这方圆十几里去调查一年前的死人案,你说难不难?凭他的嘴巴和那点冥府赐予的小法力,排查的话又得十天半个月。缉尚书等得了吗?”
  齐姝琴撑着下颌,“是想换个头绪。但却没有头绪。”
  “最近心烦吧。”顾维庭苦笑,“看你有心事。”
  “我尽量不耽误工作。”齐姝琴道。
  顾维庭笑道:“我要是说你这么坚强让我心疼,你鸡皮疙瘩掉了没?我趴地上找找去?”
  齐姝琴瞪他一眼,继续看地图。顾维庭也不闹她,就在这游人稀少的林荫里陪她一起坐着,听林间的鸟鸣赛过车喇叭,看绿茵挡住车流人海,还有碧玉绸带的河,刚有游船驶过,翻得白浪卷卷,发焦的空气中也染了清新水气,好不惬意。真想和她一起坐到天荒地老,谁都不起来。
  逐渐,脑子微微发痛,可能是看卷起的白浪太入迷了,眼前也飘起一片白茫。顾维庭轻轻按住太阳穴,他眯眼去看齐姝琴,觉得她变小了,像个稚气未脱的十五六少女,侧脸清丽耐看,还穿着校装,书包放到一旁,膝上摊开一本习题册,正拿着笔认真算术。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老在看她,抬起头,薄唇水润,“顾维轩,干什么看我?快做题好不好?”
  顾维庭浑身一震,说不出的熟悉感让他如受寒般打着哆嗦,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捉住齐姝琴的手,“我们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齐姝琴一怔,来过吗?当然。所以当顾维庭非要拉自己到这里纳凉的时候,还很是忐忑。只是没想太多,觉得过去就过去了。或许内心还在偷偷寻求当年的感觉。现在她看看顾维庭握住自己手腕的五指,骨节突出来,他是那么用力。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人影盖过来。
  “琴儿。”
  警铃大响。可齐姝琴几乎麻木,禁锢她的五根手指松开。顾维庭站在齐姝琴身前,挡住齐念佛要伸过来的手。
  “您要干什么?”
  齐念佛扫了顾维庭一眼,目光变得不屑一顾。
  “你是只蟑螂吗?怎么打也不死?”他压低声音,尽量不让齐姝琴听见,“离开我女儿。她活着还是死了,都没你的份儿。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对她动手动脚!”
  “谁是您女儿?”顾维庭冷道,“有人回应您吗?没人的话就是您认错了。还有,应该是我这个当男友的拜托您老把手放规矩,大庭广众想对女孩子家家的拉拉扯扯,为老不尊。”
  齐念佛握住手诀劈来,顾维庭以冥府工作灵的法器及时架起结界,挡下这一招。齐姝琴豁然站起来,齐念佛接触到她冰冷的目光,心里一惊,手诀散开,胳膊软下去,“琴儿……”他恳求着。
  “我们走。”齐姝琴面无表情地拉起顾维庭,就要转身,齐念佛却挡住,“琴儿,以前都是爸爸不对,爸爸不该羞辱你打骂你折磨你十七年,这是爸爸欠你的,请你原谅爸爸好吗?”
  齐姝琴似乎什么都没听见,还要走。可齐念佛再度挡上前,“给爸爸一个机会好不好?齐入画屡次得罪你,爸爸已经把她关起来等候审判了。”
  “齐掌门,您误会了。”齐姝琴淡然道,“令侄女齐入画是因为违反玄黄法规,在达到负责年龄后滥用玄术且一再隐瞒才获罪。和我无关。您若能秉公执法到底,我部对此一定表示欢迎。我们还有公务,走了。”顾维庭跟上她,可眼前一花,刚刚还步移景换的公园一隅化作千篇一律的森森柏木,重重围着他俩。顾维庭还没思索用哪个冥府诀去解决,齐姝琴已使出符咒,将四周柏木尽数击碎,瞬间他们又掉回原来的场地里,不过踉跄一下。
  齐念佛厉声道:“琴儿,这阵法是你从齐家学来的,这破解之术是我亲手传你的,你身上的符咒全是齐家的符,画符之法是你还不到我膝盖的时候,我抱你到椅子上,把着你的手一笔一画教给你的!你扪心自问,纵使到了冥府成了灵体之身,齐家的印也烙在你身!你躲是躲不过的!为什么就不肯回头好好看看你的父亲!我悔得恨不得跪到地上去求你原谅——”
  啪!
  一片叶子贴来,有着十分力道,齐念佛捂住嘴,裴清浅从树上落下,“对不住,齐掌门。我有个毛病,恶心的时候就想用叶子把恶心源头给堵住。”
  齐念佛神色冷峻,裴清浅说:“小琴,有公务就先走吧。我来招呼齐掌门。”齐姝琴知道她一番好意,不容扭捏,拉起顾维庭离开。齐念佛要追,裴清浅轻飘飘拦去,“齐掌门,刚刚听说您想跪着求小琴原谅?说到做到,您现在就跪下先对着老天爷请罪如何?”
  齐念佛面色一青,“光天化日——”
  “才证明您确实悔恨如海。还想偷偷摸摸找个旮旯跪一跪?好,您背后一百米有个茅厕,过去跪给茅坑里的苍蝇看如何?瞅准男女间,可别让我以为齐宇乾先生骚扰女孩子被警察询问是家学渊源哦。”裴清浅拿团扇掩嘴笑,其余游人见这里似有吵闹,又见裴清浅一身汉服,环佩珠钗,生得明艳动人,不由都围过来看,无形给了齐念佛压力,他脸上一红一白的,“我在和我女儿说话,这总不犯法吧?”
  裴清浅笑道:“罪过,您在和我说话,这不犯法。可我不是您女儿。您位高权重却抢着给我当爹,让我承受不起,还以为是‘干女儿’那说不清的关系。”——围观中有明白此暗示而哄笑的。
  齐念佛没被如此戏弄过,手都发颤。但那个灵为他提供过裴清浅的资料,知道她是身负武功的千年厉鬼,和缉灵部尚书似有关系,横行霸道千年也没受罚过。齐念佛不想和缉灵部闹僵,没有琴儿的事,玄黄世家也需要和这个部门打交道。顾维庭无背景可以不惧,裴清浅却不能小觑。当下沉脸道:“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若知道琴儿的事为她抱不平,我也认了。谁让那就是我的错——”
  “别废话,跪还是不跪?”裴清浅让太阳晒得发恼。
  “怎么和我说话呢?!”齐念佛大怒。
  “你怎么和我说话呢?齐掌门,我告诉你,”裴清浅收了笑,“我在冥府呆了千年,你齐家历代老祖宗我见多了,你不过活了半百,在我这儿就是一货真价实的孙子。你齐家的咒、阵法和画符之术都不是你创的,别印兆跃樱谜馔嬉庖涣怂4用患谩デ蟾觥隆摹J恰蟆故恰睢兀炕褂小蓖派惹米牌肽罘鸬男目冢湫Γ澳泌じ闹淙テ颇闫爰依谜螅晃乙采岵坏谩S媚闫爰业姆亲詈貌还!彼蛋账派纫欢巧茸臃勺驳绞鞲缮纤婕吹兀驮谂崆迩骋辉径叩乃布洌茸硬黄徽狡肽罘鸬南ネ渖希Φ篮堇保肽罘鹬欢⒆排崆迩常Р患胺溃淙还蛳隆芪б黄裥旰迥郑肽罘鹁狡戎剩巧茸臃苫嘏崆迩呈掷铮墓碛耙采敛患恕?br />   
  散在阳间的首都组工作灵被紧急召回,个个都不明所以。只知道组长突然打来电话,要求所有工作灵都立刻回来。大家猜可能是案子问题,都知道组长不久前让缉尚书训了——脾气再好,也总有个底线。便都不迟疑地赶回来。董霄、岑曼丽和许乐之、苏吉两组是结伴回来的,那会儿齐姝琴、顾维庭、云朵、简薇和晏祥都在会议室内,只留裴清浅在门口看着。
  “到底怎么了?”董霄最敏感。
  “进去就知道。”裴清浅说,“组长心情不爽。”
  许乐之说:“缉大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就没尽力吗?组长就没用心吗?他倒是破个案子啊。还不是躲在冥府动嘴皮子,我也会哦。”引得一片附和,让出来看情况的云朵给撵进去。
  “说个紧急任务。”首位上的齐姝琴面若寒冰,“现在,请大家原谅,我要麻烦大家一件事,可不可以把各自的手机都放上来?”




55

55、第五十四章 揪出奸细 。。。 
 
 
  众灵以为此举是为了开会安静,便没什么异议地关机后交上手机,都放到齐姝琴手边,齐姝琴一直盯着每个灵的神色——除了苏吉畏缩,许乐之扁嘴外,其余灵倒还配合。
  “好。”她继续说,“然后——我请求诸位,把各自电脑的开机密码和聊天软件包括邮箱密码都报出来。”
  许乐之举手,“组长,冥府有隐私权保护法。”董霄、云朵、简薇包括晏祥都点头。
  齐姝琴沉默,她垂着睫毛:齐家、案子,案子、齐家,一个最恼火的循环……心烦,疲累,沮丧。
  会场安静起来,同情的气氛蔓延。
  “组长。”云朵说,“有什么事情,和大家直说吧。”
  “真有困难,都可以帮忙。”晏祥慈善道。
  “其实我们早有心理准备。”许乐之兴奋,“是为了揪出那个卑鄙奸细吧。组长,大家关起门来就是解决内部问题,有什么说什么,就不要遮遮掩掩了。我举双手赞成今天我们都‘脱干净’才好。”难得苏吉没有制止他的不雅,因为苏吉一直看着下面,谁也不搭理。
  “如果组长是为了这件事,”简薇识大体地说,“我自愿公开一切所需要的隐私记录,来证明自己。”
  其余灵也纷纷附和,唯独裴清浅笑道:“你这个灵,精得很,来往阴阳两间,老油条了。该清的还不都清完了。”
  简薇面不改色,“裴清浅,这话不是随便说的。”
  “如此频繁地擅自离岗,也不是随便一个灵就敢做的。”啪一声,裴清浅将团扇撂了,“你当着大家面说清楚,你来了后,组长要你值班,你却老不在岗上,隔三岔五地玩失踪是干什么去了?别跟我们扯你那个鬼理由,什么引灵部交接工作,你回引灵部倒是可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亏得简薇脾气好,没和她急,“我的确是有一些工作没有处理干净。”
  “那你说是什么?”裴清浅追着问,“说清楚就好。再怎么样,你身在缉灵部,却总跑回老东家那里,谁看了舒服?”
  简薇道:“大家虽然都是魂魄省的,但每个部门也有自己的保密原则。有些工作是不好对外说的。”
  “贵部可真金贵。”裴清浅脸色阴冷。
  简薇对齐姝琴道:“组长,我初来乍到,根本没有能力去卖情报。我对大家都不甚了解。”
  “言外之意是——”云朵接道,“这种卑鄙的事情都是我们这些老工作灵做的了?好啊,我一直在访灵台配合调查。大家都知道访灵台是什么地方,除非批准,否则无法与外界交流。所以,虽然我平日都替组长保管组员的灵事档案,但是我有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