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定了吗?”
云朵罕见地愣了下,“警方?”她重复一遍,看到齐姝琴肯定的神色,不禁笑了,“组长,我们这里是冥府缉灵部,不是阳间的公安局。警察们逮的是人,我们管的是灵。阳间的警局要如何结案,是否冤假错案,是否错判错杀,这都不在我们冥府缉灵部的职责范围内。待他们百年后下了冥府,自有审、验二部主持公道。”
齐姝琴平静道:“那咱们目前走的是怎样一个办案流程?”
云朵讽刺而心安地笑了。
原来她连这些都没摸清,谁会服她呢?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得听我的。
“是这样的——缉灵部总部有专门的术法仪器,可以准确捕捉到阳间急剧爆发的戾气。一般而言,这种急剧爆发的戾气就意味着妖鬼施展法力杀人了。在相关仪器捕捉到戾气并测定出具体范围后,总部工作灵们便会据此判断案件的权责归属,继而将调查命令下发到司,再由司至组。我们这里负责接收这类命令的是岑曼丽。当她接到命令后,必须立刻上报,不得有误。以前她都是向我报告,现在当然是要报告给组长你了。”
态度模糊地笑笑,云朵继续说,“接到上级派下来的任务后,我们要立刻甄选出案件的执行组员,执行组员拿着盖印批条到晏老爷子那里领取去阳间出差的用具,包括架结界用的结戒;施展驱幻、现形、镇魂法诀时需要用到的手表或手镯;缚灵时必需的捆灵索,之后才能进入阳间调查案件。因为总部已经为我们圈定了案发地点与戾气辐射的大致范围,所以我们只需确认案件受害人因何种术法怨气而受害,据此大概判断出妖鬼属性,而后根据属性在已圈定好的范围内按图索骥即可。”
停下来喝了口茶,云朵又颇为自豪道:“冥府保密法极其严苛。所以我认为,完全地做到鬼对鬼,非人对非人,不去接触任何一个阳间人,一切都在非人领域内静悄悄地解决,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她骄傲地展开唇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熟女的自信魅力。坐在她身边的齐姝琴与之相比,明显是太过文静柔弱了。
“对了,也许组长不太明白为何我们办案不去询问被杀害的当事灵。是这样的,一则被凶灵所杀的人进入黄泉后,有一部分人因为陡然间脱离了凶灵力量的控制,思维会受到很大影响,不一定还记得清事情的经过,问了也是白问;还有一部分人也是不明所以,往往颠三倒四说不清楚事,形容不出凶灵的相貌性质。当然,最关键的是,审验二部的职责是调查灵体生前的善恶功过,不是帮阳间警察破案,也不是帮缉灵部抓灵的。而且冥府为确保审验二部对每条灵体审验之公正,在审验二部对灵体进行审查期间,也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内,一切灵体都入住安灵坊,不与外界来往,哪怕是缉灵部的工作灵也不可以——除非所涉案件过于重大,会扰乱阳间人心与秩序。这条规定就是为了杜绝某些拉关系的现象产生。所以一般而言,我们是无法在规定破案期内从被害灵身上得到有利证据。好的,我讲完了,组长,请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云朵傲慢笑道。
齐姝琴慢条斯理地说:“我一直以为在恪守道德原则并遵循冥府法规的基础上,尽全力捕获真凶才是我们要追求的。而纯粹的不打扰任何阳间人,是不存在的。”
云朵的脸色一黑,齐姝琴只当作没看见,接着道:“我不知道以前你们都是如何追求又是如何办案的,但我目前非 常(炫…书…网)明白两点——第一,咱们组连续七年的全年绩效都是倒数第一;第二,咱们根本就没抓住玉魂一案的要点。”
云朵脸色转白,“组长,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破案了。”一字一顿。
“我认为没有什么还需要注意的了。”许乐之高声道,“总部已经测定出戾气范围,我们很快就到达现场,在第一时间里注意到挂在罪案现场的玉剑是灵性之物,并发觉其表层残留有大量的死者怨气,而玉剑的守护者玉瑱疑似畏罪潜逃。裴清浅最先发现玉瑱行踪,之后,我和董大哥一路追赶,裴清浅则绕道包抄,最终擒获玉瑱。玉瑱当着大家的面认了罪,从未翻供,直到审、验二部下发了对他的判决结果——”按住桌子,强压怒火,“这明显是他在垂死挣扎!”
“云副组长刚刚也说过——”齐姝琴毫不畏 惧87book。com道,“我们要确认受害人到底是因何而受害。我问问大家,在玉魂一案上,你们有谁,或者你们知道有谁这样做了吗?”
裴清浅幽幽道:“唉……组长阁下,当时现场一片混乱,连死三人,血流成河。警方和居民们闹成一团,那唯一的活口——似乎是叫什么常芸的,又神经兮兮地四处找她男友。在这种条件下,我们无法展开细致的侦查工作,就在等待的时候,发现了怨气尚未褪去的玉剑。当时那玉剑就挂在一只铁艺钟表下,龟裂处尽数鲜血,丝丝怨气外泄,已明白地为我们指明了调查方向。”
“出任务的裴清浅、董霄和许乐之迅速将玉剑照片发回给本组,岑曼丽接收后汇报给我,我立刻联系了大陆司档案室,”云朵说,“那里的工作灵根据传回来的一系列照片,结合守护魂名册,初步判断出此剑守护魂玉瑱,鬼龄一百二十年,历史清白,但近三个月的行踪成谜。”
“访灵台为什么驳回对玉瑱一案的调查结果呢?因为证据不足。我们没有口证,凭的都是推理、当事灵的坦白和玉剑残留怨气。可是现在当事灵玉瑱已翻供,而我们唯一的物证玉剑呢?访灵台独立技术科的工作灵们给出的最后结论是——残留怨气和血痕浮于表层,不排除外界灌入可能。”齐姝琴冷冷道,“先不要争论缉灵部和访灵台的技术科谁更权威,我只想问诸位,当时的现场是否有除了玉瑱外的其余妖鬼存在?”
“现场很干净。”裴清浅用这五个字来形容。
许乐之附议,“没发觉有束缚灵、徘徊灵、串访灵的存在;除玉瑱外,没有器物灵存在;没有发现聚集到一起的‘念想’流窜,也没有发现妖族出没的迹象。”
“如果是附体灵呢?是否已经附体而逃?归根结底,你们到底有没有判断出三个死者究竟是因何而死?是玉剑所为还是另有凶器?你们有没有询问过现场唯一的幸存者常芸,问清凶案发生当晚一切的蛛丝马迹?”齐姝琴连珠炮般地发问,她的确很柔弱,白嫩的脸色已因过快的语速而发红。
“那个疯婆子一直在找她的男朋友啦!连警察都搞不定她,我们还能问个什么啊!”许乐之不耐烦道。
“她男友是谁?在哪里?是否当晚和她在一起?”齐姝琴追问。
“我怎么知道?!这和案子有关系吗?!难道我摇身一变成了户籍警,或者是婚介所员工了?”许乐之大有拍案而起的意思,苏吉按住了他。
“如果是凶灵作案,为什么杀了与常芸同屋的三个人,却留下常芸呢?”齐姝琴从容道。
许乐之一哽,裴清浅轻轻说:“也许与常芸有关,但她的确是人——那把玉剑是她的。”
“你确定?”齐姝琴问。
“用一根银链吊在铁艺钟表下,晃动起来跟催眠似的……那还真是个疯姑娘。”裴清浅无奈一笑,“我承认我们这次办案确实没按照流程走,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总不能墨守成规吧?当嫌疑灵近在咫尺、不容错过的时候,我们当然不会在现场与疯子周旋了。组长也请体谅一下。”
“如果玉剑是常芸的,那么玉瑱呢?”齐姝琴并不理会裴清浅的请求,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器物归属生人,器物灵不一定有同样归属!你到底懂不懂啊?!”许乐之这回是真的站起来了——靠,老子好不容易如此快就破了一个案子,你个新来的齐姝琴就想翻案吗?你还是不是我们的组长?知道不知道护短啊?!
“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是玉瑱杀了常芸的三个合租者,那他为何不杀常芸!”齐姝琴毫不示弱,“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常芸是疯子,她疯在何处?她的疯是否和案子有关系?访灵台的驳回公文中明确怀疑我们组在玉剑一案上有刑讯逼供现象存在,那么玉瑱是否真的是被屈打成招的呢?!”
“一派胡言!侮辱!污蔑!耻辱!”许乐之几乎要冲过去揪起齐姝琴,苏吉拼命抱住他,岑曼丽忽然站起来,隔着桌子,她对齐姝琴认真道:“组长,我敢担保,董大哥是绝对不会做刑讯逼供这种龌龊事!”
许乐之又火了,“啥米?难道你认为我就会吗?!”
岑曼丽冷笑,“如果真有谁这么做,那么我们都清楚最可能是谁做的!至少董大哥和小乐到的时候,听见的是玉瑱的认罪!”
裴清浅眸色一冷,扇柄拍到桌上,晏老爷子及时打破沉默,“组长,我一向不管破案的事,这回也就说上一句:我一直都觉得,咱们组的每个孩子都是很好的。”
齐姝琴温和道:“我也这样认为。但我们的‘认为’都不能推翻访灵台的指控。而参与过本案的裴清浅和许乐之一直无法明确回答我的质疑。如果连我这关都过不了,那么我们如何理直气壮地推倒访灵台的判断呢?最后丢脸的还是我们。”
她的语气更加缓和,“刚才我的情绪激动了些,请大家不必担忧,作为组长,我绝对的信任诸位。但是说到这里,我想大家也都该明白一点——我们有必要彻底调整本案思路,不要定位
6、第五章 掌握主导权 。。。
在传统的解案模式上。至少在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上,我们应该展开更加细致的调查,包括与阳间人的交流,尤其是唯一的幸存者常芸——”
手机铃声大响。
齐姝琴神色淡淡,许乐之旁若无灵地掏出手机翻看,苏吉和岑曼丽倒是比他尴尬。
“耶——似乎是阳间来的短信哦——”
“许乐之!”云朵忍不住怒斥,“我强调过多少次了!开会的时候不要如此随便!以后一律把手机调成静音!”
许乐之翻翻白眼,“云副你表激动哦,这是小顾来的好消息。他要我转告大家说——他和董大哥已经完成任务了,死婴灵即刻就会被带回黄泉。”
会场气氛立刻暖和起来,云朵喜不自胜,许乐之得意洋洋,岑曼丽似乎是太过激动,说不出话而脸上通红,苏吉忙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许乐之还没再回,齐姝琴慢慢道:“许乐之,让董霄带着死婴灵回来——”顿了顿,手指蜷缩,“让……让……顾……维……庭……”
轻缓地垂下眼睫,片刻,她抬头,坚定道:“让顾维庭去拜访常芸家,调查常芸、她的男友以及那栋房屋的历史及房东房客情况。我先去和陆郎中、缉尚书做汇报,苏吉你待会跟我去访灵台走一趟。云姐、清浅还有小乐,你们三个一会儿都结一下手头的要紧工作,做好出任务准备。最晚不超过三个小时,我们准时出发去阳间,与顾维庭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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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归来的男友 。。。
深夜 。
居民区一栋安静的楼内。
昏黄的走廊感应灯光笼着一位削瘦白皙的男子,那张熟悉的温和面孔让常芸的眼里一阵潮湿。
卢润,卢润,这刻在她心板上的名字。
“我回来了。”他闪进门来,轻轻关上,“抱歉,小芸。”注视着她,温情脉脉,“让你等太久了。”
常芸潸然泪下,她软在卢润的怀里,让他拥着自己走向卧房,“你……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失踪这么久……”
“对不起,对不起……”卢润反反复复地说,他嗓音低沉,带着独特的魔力,细长的手指插入常芸的发丝中,一下一下的抚弄。
“卢润……”常芸忽然扒住他的手腕。
“嗯?”
“你很冷吧?”常芸轻声道,“手指很凉。以前都是温的。”
卢润正盯着对面的墙壁:昏黄墙面,狭长的铁艺钟表,红绳玉剑正慢慢摇摆。
“是吗?”他淡淡说,“外面下雨了。”
“嗯。都入夏了,这雨水还是如此凉。”常芸抱怨着,又说,“你带伞了?”
“没有。我打车回来的,停在楼门口,雨不大,雨丝很细密,落到身上就干了。”
“是啊,你身上的确很干燥。”常芸揪着卢润的衬衣,用脸蛋摩挲着,悄悄寻找可疑的迹象——没有香水味,没有诡异的长发,没有一切不该属于他的味道,也没有丝毫本该属于他的味道。
常芸的心微微一紧。她扒住卢润的胳膊仰起头,发现卢润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墙壁,一丝不安爬上背脊,“卢润……”她细声细气,“你……在看什么?”
卢润微笑着垂下脸,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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