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气,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视线落在院子里那一片片绿植上——那里原本是一丛牡丹花。
如今都给铲了。物是人非,已经不是当年模样。
她垂下的眼睑抬起来,利落地将杯子撂到桌上,按了电铃。
齐念佛匆匆赶过来,“又怎么了?”有点不耐。
“你把许乐之给我找过来。他肯定还没回冥府吧?”齐姝琴道。
“你找他有什么事?”齐念佛质疑,“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好好呆在房间里吗?身子还没好利落,家里家外又不安全,非要见一些杂七杂八的!”
齐姝琴冷笑道:“你把他找给我,绳子的事,我保证不和咱家姑奶奶提半个字。”
齐念佛半边脸都青了,“越来越放肆!”低低喝道。齐姝琴躺上床,压根不搭理他,齐念佛站了片刻,撞上门离开。足足等了五个多小时,许乐之才被傀儡送进来,齐姝琴带他去了阳台,先问他最近到底如何,心里怎么盘算的下一步,许乐之说:“我还没玩够。晏爷爷的事,并没给出结果。齐掌门忘性大,我记仇,裴老鬼也记仇。至于冥府,反正没来找我们,我们就先不主动找他们。我其实还是希望自己能继续当污点证灵,把齐家的水再搅浑一些。看齐念佛那几个,个个都倒霉。组长,希望你见谅。”最后一句无比诚恳,齐姝琴只是微笑,“你要齐念佛那一家子倒霉就好,别再牵连了。”许乐之立刻给出“恩怨分明”的保证。齐姝琴嘱咐他小心行事,有任何不妥立刻找自己,或者去联系裴老鬼。然后她带着许乐之回到房内,坐在床上说:“小顾的事你知道多少?”
许乐之道:“我听苏吉说了……”偷看齐姝琴脸色,“他不见了……”
“过来。”齐姝琴招呼许乐之离自己近点,又看了看四周,接着拍拍抽屉,翻翻枕头,伏在地上找了半天,许乐之一头雾水的时候,齐姝琴才起身道:“我怕有监听。我要跟你说件私密的事。是关于我妈妈和小顾的。他们都在鬼池冰窟失踪了——”许乐之刚变了脸色,齐姝琴嘘了一声,“可是我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了,乐乐,一定要帮我,帮我抢在有心人之前找到他们。”
“事关你妈妈,为何不与齐念佛说?”
“别忘了还有小顾。”齐姝琴轻声提醒,许乐之立刻点头,“那我该怎么做?”
“想办法联系裴清浅,告诉她这事必须保密,再联系……”
床褥下,薄薄的纸片小人闪着淡淡的光……
101
101、第一百章 奇诡之变 。。。
送走许乐之后,齐姝琴处在一种激动而担忧的情绪中,一方面她不知自己的计策是否成功——许乐之走后,她拼命忍住掀开褥子去查看的冲动;另一方面,她又十分担心许乐之会不会因此而遇到危险。不过她本就处在险恶环境之中,又怎能再瞻前顾后呢?在各路高手的围追堵截下杀出一条路,除了冒险翻盘,恐怕真的是没有万全之策了。
就这样等了三天,齐念佛因为忙于寻找楚轻烟,一时半刻也顾不上对齐姝琴进行绝对的禁足,何况齐宇乾可以在家内走动,就没道理只让齐姝琴呆在房内。齐姝琴走出房门见没有受到阻拦,便下了楼,她看到齐柳笛蜷缩着腿呆在沙发上,见到她走下来,目光中流露出恐慌,却又迫切地向前倾身,“姐姐……上次的事,我真的……”
一阵电话铃刚好响起,齐柳笛吓了一跳,齐姝琴快走几步,拿起听筒,那边是一阵沉默,还有紧张的、微微的呼吸声,“喂?”齐姝琴等了片刻,“喂?”她的心跳突然剧烈,“我是齐姝琴,哪位?”
那边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一个声音怯怯地传来,“是我。”
岑曼丽。
“有什么事?”齐姝琴认为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岑曼丽不会给自己打电话,至于她为何有齐家的号,这不奇 怪{炫;书;网},因为这个电话是对外公开的。
“我想见你。”岑曼丽的声音小而细弱,“有点事情想……想说清楚……我不方便去找你。”
齐姝琴说:“什么事?”
“是……是……”岑曼丽轻声说,“组长……裴清浅在你身边吗?”
齐姝琴纳闷,“不在。”
“那苏吉呢?”
“不在。”
“那陆郎中阁下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呢?”齐姝琴蹙眉,“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那边是一片寂静。这短暂的寂静让齐姝琴的脑子骤然冷静,“你是不是还在为背叛的事情担心?你睡不好觉,吃不好饭,玩得不尽兴,然后你发现你梦寐以求的重生生活却没有给你带来完全的快乐?你不希望以后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中?”
“我不是为了这个……”
“你就是为了这个。”齐姝琴暴躁的打断她,“好,既然你想说清楚,我给你一次机会去忏悔,免得你再想不开自杀,到时候记在我的账上!”
“我没这个……”
“你在哪里?!”齐姝琴道。
“我……我……”岑曼丽报出一个地址。
“我立刻就过去。”齐姝琴放下电话,转头让齐柳笛吓了一跳,她犹如鬼魅一般紧紧贴着齐姝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过来。
“姐姐。”她幽怨地说,“姐姐,那个女孩说你误解她了。”
“但是她没拒绝和我见面。”这话一出口,齐姝琴立刻后悔,暗叹自己还是修炼不到家,只希望对方没有听明白。
齐柳笛微微一笑,那笑容看在对他们的身份早有怀疑的齐姝琴的眼里,简直作呕,“让一让,我出去一趟。”
“姐姐。”齐柳笛拉住齐姝琴的手,“你说,妈妈还回得来吗?”
“回得来。”齐姝琴无比冷硬。
“哦。”齐柳笛缓缓贴过来,“姐姐,听说是你求了爸爸,才让大哥被放出来。你也求求爸爸,让爸爸放小弟出来吧。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为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为什么一定要杀的你死我活?让亲者痛仇者快呢?”
齐姝琴此刻想的是岑曼丽:她明知裴清浅、苏吉、陆郎中不可能在自己身边,却还问了出来,显然是在暗示自己,她需要单独和自己谈。如果还是为了赔礼道歉,恐怕用不着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不过岑曼丽的反应也没快到哪里去,自己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恐怕一时半刻还没明白自己当时的反应。不过只要及时见到她就好。这样的事,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时间。所以她对“齐柳笛”此刻的纠缠不仅是不耐,更是警惕。她不再多说,挣开齐柳笛的手,却再度被齐柳笛抱住,纠缠一番后,齐姝琴忍不住怒道:“可以了!你们折腾完偷龙转凤的事儿,现在又要做什么?”狠狠一甩手,齐柳笛陡然松开,惊慌地挥舞了下双手,便重重跌落在地,脑袋还磕到木茶几,痛得她呜呜哭起来。
“你在做什么?!”客厅门口一声怒喝,齐念佛大踏步走进来,齐柳笛哭道:“和姐姐没关系,是我不小心跌倒。”
齐姝琴说:“是啊,跌倒的时机把握的真好。”
“还不和你妹妹认错!”齐念佛脸上掩不住浓浓的疲倦,这疲倦显然让他的瞳孔发红——怒火的岩浆。
齐姝琴一言不发,齐柳笛爬起来,“是我自己没站稳,姐姐的力气一点都不大。”
“添油加醋的话少说几句吧,拙劣地刺耳朵。”齐姝琴口气生硬,齐念佛气坏了,“回房去!不许再出来!”手诀一变,吩咐傀儡,“在大小姐的房门外加一把锁!”
齐姝琴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她在心里叹息,转回到窗前。她推开窗户,轻轻地呼吸着,身后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房间,此刻已经压抑到让她连梦话都不敢说。
她相信岑曼丽确实有什么事要单独告诉自己,正因为隐秘,所以她没法对任何人讲,甚至不敢对齐念佛下达的紧闭令有过分的反抗。而不反抗的结果显然也不怎么好,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许乐之那里,希望他那边能有所突破。
太阳升起又落下,反复三次后。齐姝琴突然听见门锁的剧烈响动,随后齐念佛大踏步走进来,齐姝琴坐起身子,看着齐念佛扭曲的脸,她心中感到不妙,齐念佛已猛地扬起手,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爸!”齐柳笛冲过来抱住齐念佛的腿,“爸爸你别生姐姐的气,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滚开!”齐念佛推开她,齐宇乾又跑进来,“父亲息怒。事发突然,情况又不清不楚,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呢。”
齐念佛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寒声道:“我看就是你怂恿你妹妹胡作非为,不给弟弟妹妹们树立好榜样,现在又拐着弯地利用琴儿,拖她下水。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放你出来!滚回屋子去!”
齐宇乾脸色大变,门外突然传来一清脆女声,“齐掌门,您关了您的小儿子,现在又来关您仅剩的一个儿子了吗?遇到孩子的事,不分青红皂白,先大发雷霆,事后又自称心痛无比,自诩也是受害者,这种受害者,可没有同情者。何况您如此摘瓜,到了最后,恐怕是要抱蔓归的!”
齐姝琴听出这是杨泠的声音,她忍着脸颊火热的疼痛望向门边,却发现门外空荡荡,只有两条人影投射在地上,显然他们没有进来,也没有站在门口看热闹。这让齐姝琴心里不由安慰。
齐念佛听了杨泠的话,脸色一变,还未反应,又一个悦耳男声响起,“表妹远离玄黄界,不懂规矩,我代她向您道歉。不过大表舅,现在不是咱们一家人内讧的时候,还是坐下来解决问题,免得让宵小趁虚而入。这事情确实没有确定,您不必动怒。我们前来也是为了查清事实,还清白者清白。您和表姐好好谈谈,我们想在大厅和表哥私下聊聊,您看可以吗?”
齐念佛沉吟片刻,说:“笛儿去准备茶水——你,”瞥了齐宇乾一眼,“拿出点齐家人的样子!去吧!”
待他们都出去后,齐念佛关了门,回头看见齐姝琴脸颊微肿,轻轻一叹,到浴室拧了毛巾敷在齐姝琴脸上,低声道:“刚才实在让你的胆大妄为给气得糊涂了,爸爸和你道歉。这事是你大哥怂恿的吧?”
“什么事?”齐姝琴推开那方毛巾,冷冷道。
齐念佛坚持敷在她脸上,他盯着女儿的眸子,“第一,你派你的那些个老属下盯湛家的梢!第二,你竟然让许乐之向冥府告状,说湛家私藏冥府逃亡魂魄。”
“没有。”齐姝琴破釜沉舟,“我见过许乐之没错,但从没对他讲过这样的话。“
齐念佛冷笑,“的确没讲过,你是写在纸上让他看的!”
齐姝琴心内一惊,终于看向齐念佛——
“你去这个地方找,他们可能在这里——”齐姝琴递给许乐之一张纸,许乐之接过来,那上面写的不是地址,而是:
全力以赴,盯住湛家主枝人近期行踪。他们听了我这番话后,很可能做出确认举动,反而带咱们找到真正的地点。
同时托付同伴,让他们向陆郎中做私下汇报,湛家极有可能私藏冥府逃灵,请求支持。
但是那纸——她立刻就销毁了啊!
齐念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丢下来,“从你的老部下那里搜出来的。你的笔迹,我可是认得清!”
齐姝琴看了眼,心一沉:
竟然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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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一章 捉贼捉赃 。。。
齐姝琴捏着这张纸,一言不发。脑内飞快地转着,是哪里出的问题?湛家太强大还是自己的内部有了奸细?难道许乐之……她很不愿有这种想法,但许乐之长期滞留阳间并且和湛齐两家都有来往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她真的不想怀疑身边的同伴,但岑曼丽这个例子在前……
“别再想着怎么编瞎话了。”齐念佛冷道,“看你的眼神就知道想措辞呢!没用!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这是不是你写的!”
一刹那间,齐姝琴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她起身掀开床垫,将那窃听用的玄黄界特制的纸人拿出来,一言不发,递给齐念佛。后者扫了一眼,面色大变,接过来辨识片刻,脸上阴云密布,手诀变换间,已除去了纸人上的光芒,再轻轻放到一旁。
“哪里来的?”他压低了声问。
齐姝琴说:“您能看出是哪家的吧?”
齐念佛道:“做了很高明的伪装,还得拿去检查才能确认。”
齐姝琴说:“我昏迷的时候,表姑应该探视过我很多次。”
齐念佛蹙眉,齐姝琴又说:“应家往冥府安插钉子的事,您知道的吧?但是您没跟湛家说过。”
齐念佛道:“齐家祖训就是左右逢源,绝不与任何一方单独结盟。千百年来齐家作为玄黄界的大族,与其余几家都保持良好关系,你当齐家和那薄家一样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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