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见





    南希若拍拍他的头,“文轩,别闹了。”骆文轩一脸的委屈,“人家真的是这么觉得啊,不如这么大的一座城池,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出门呢?”
    就在众人思考起来的时候,燕子溪突然说道:“有道理。”众人一愣,只听她继续说道,“不论骆文轩猜的是什么,但最起码,是因为这城中有什么东西,所以人民才不敢出门。”骆文轩拼命的点着头,“就是,就是啊。能让众人畏惧的除了人,就是非人了。自古至今,从没听说有什么人能够吓得一座城都寂静下来,所以说,必定是鬼了。”
    黑煞突然开口道,“原来如此,今日去讯问那些人的时候,他们似乎又什么隐瞒了,原来就是此事。”
    南希若笑了笑,“这也可以理解,这些人认为有鬼之事,看起来就像无稽之谈,若是告诉你,还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处分。”
    “况且。。。。。”燕子溪接着说道,“还是玲珑阁大名鼎鼎的黑煞,一个不高兴,就玩完了。”
    黑煞的脸又黑了几分,动了动嘴唇,终于没说出什么,拼口才,他实在是只有被欺负地份了。
    “言归正传。”燕子溪从遥远的地方将注意力转了回来,“小黑,你还得到了什么消息?”
    “俪州城的人,只相信一个人。”黑煞缓缓说道,“他们的君王,也就是北冥君主。”
    “这有什么不对的?”燕子溪疑惑的问向其他的两人,“难道一个国家的人,不应该信任他们的君主吗?”
    骆文轩用一种异类的眼光看着燕子溪,“我实在怀疑,你前几十年是怎么活的。”燕子溪耸耸肩,不想多做解释,“我们的狗仔队队长,说吧。”骆文轩自动忽略那个称呼,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从燕子溪口中说出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信任君主,是每一国的人都会的,但大多数人都只是信。”
    “什么意思?”
    骆文轩瞥了她一眼,“就是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君主只是一种象征,这种象征是高高在上的,一般的平民所要做的只是知道有个这样的一个象征,而不会去崇拜,甚至当做信仰。”
    “骆文轩说的很对。”南希若插嘴道,“因为一般的民众甚少见到君主,所以他们只有一种概念,不会交托自己全部的信任,甚至是全身心的信仰。”
    燕子溪皱了皱眉,“你们是说,这座城中的人将北冥的君主当做了神?”黑煞突然插嘴道,“四国之中,能够用得上信仰的,在这之前就只有西刹的荆子茹了。”
    “皇浦蔺不是?”
    黑煞摇摇头,“陛下只有臣子们见过,因而一般的民众只知道他是君主而已。”
    “西刹。。。。。。”燕子溪暗自呢喃着,“北冥君主,西刹国师,都被人当做了神一般存在,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会不会是北冥也有什么类似于西刹的传说,说君王就是神啊之类的?”燕子溪发问道,黑煞摇摇头,“没有,似乎城中见到北冥君主的人也很少。问起一般的平明,他们只是充满了崇敬,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就是说,这份崇敬是莫名来的了?”燕子溪此话一出,众人皆感到有什么不对起来。看向黑煞,说道:“小黑,你能潜入北冥王宫吗?”
    “有些困难,不过可以一试。”
    燕子溪点点头,“不需要太过深入,只是查一查北冥王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明白了。”黑煞得了命令,便退到一边,不再做声。
    燕子溪的眼神在南希若同骆文轩之间来回转换,最终落到了骆文轩的身上。骆文轩只感到一阵恶寒,“你。。。你。。。你。。。要干嘛?”
    “我说文轩啊,”燕子溪一步一步靠了过去,“你有没有为了南绍国牺牲的精神?”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骆文轩扯住南希若,躲在了后面。燕子溪一把将他拽了出来,“我要委派你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骆文轩颤颤巍巍的问道:“是。。。是。。。什么?”
    燕子溪嘿嘿一笑,“。。。。”
    西刹,京师莫都。
    “国师大人,东谛的使团已经进了京了。”侍从向纱帘微一欠身,“国君在等候国师大人大驾。”半晌,没有回应,侍从疑惑了一下,又禀报了一声,“国师大人,陛下在等着。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大胆地掀开了纱帘,侍从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屋,尖叫了一声,“快来人哪!国师大人不见了!”
    此时的西刹宫殿前,西刹王看着面前自称东谛国师的女子,不觉微微皱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东谛国师的容貌竟然同他西刹国师一般。
    就在西刹王思考的瞬间,那女子微微欠身,“陛下,我王此番让我前来,是为了两国修好之事,不知陛下如何看待。”
    “东谛王有心,我西刹也不愿战乱再起,但国师今日刚刚到达,还是先行歇息吧。”
    西刹王决定还是先弄清楚这件事,再作打算。那殿下女子欠了欠身,“陛下美意,自然遵从,一切待明日再详谈。”
    “来人哪,带东谛的使团下去休息。”
    东谛使团刚刚离开,西刹王便见到派去请国师的侍从急匆匆地跑了回来,“陛下,陛下。”
    西刹王直觉有事,忙站起身,问道:“如何?国师呢?”
    “陛下,国师大人不见了。”侍从急忙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西刹王愣在了当处。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难不成。。。。。。想起殿下的女子,难不成,你又有了什么计划?所以,当日要回加洛时,你才这般干脆。
    东谛的使团到了下榻的驿馆,便得到国师的吩咐,路途遥远,大家都累了,今日便先歇息吧。众人谢恩,各自回到了屋中。
    那自称东谛国师的女子,刚刚进到屋内,便被人一把抓住,摁在门上,加洛死死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掰开摁住自己的双手,女子说道:“我有我地想法。”
    “你。。。。。。”加洛向后退了两步,笑了起来,“您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的是我们。”
    “加洛。。。。。。”女子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回来这里?”
    加洛退到桌边,看着女子,“听侍卫说你不见了,很焦急,没想到会在大殿上看到了你。荆子茹,你还会留在西刹的,对吗?最起码,会看到我即位。”
    荆子茹微微叹了口气,“加洛,我。。。。。。”
    “就算是欺骗也好。”加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


天可见 第二卷 风云再起 第四十六章 古城旧闻(三)

    “骗我吧,求你了,荆子茹,就算是骗我。。。。。。也好啊。”
    “对不起。。。。。。”荆子茹低下头,不愿去看加洛受伤的表情,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从十年前见到自己的时候开始,总是这般让自己无法招架,明明是西刹的储君,却想要留在自己身边,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他发生!她,荆子茹,自来到这这个世上的那天起,就打算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接近任何人了。
    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国师大人,您没事吧?小的听到有声响,前来看看。”荆子茹稳了稳气息,“没什么事,你们且去休息吧。”
    “国师您也早些休息。”说完,那人便退下来。
    加洛叹了口气,倒在门边,“就连骗都不愿意吗?”荆子茹开口道,“骗你,让你抱有莫须有的幻想,有什么意思。加洛,我不愿给予这样的欺骗。”
    加洛捂着脸,哈哈哈的笑了几声,“您又不是没有骗过,南邵的皇妃,之前的泰文,到了现在才说不愿,您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荆子茹叹了口气,站起身,蹲在他的面前,“虽然燕子溪很多管闲事,但她的话确实最真的。”加洛放下手,看着眼前的女子,只听她轻柔的声音缓缓传来,“她说得对,对于你,我的确有一份不一样,我可以随意的欺骗他们,却不愿这般对你。你。。。。。。可明白?”
    加洛听着她的声音,那优雅而淡然的声音,一切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初见她时的模样,那时母后刚刚过世,自己坐在花园里,看着母后种的花,白衣的女子,就在那个时候,闯进了他的眼中。她微笑着对他说,“你是加洛。”见他点头,那女子便坐在他的身旁,拍着他的头,“加洛,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直到有一天,当你想起她的时候,心中会是满满的温暖。加洛,你可。。。。。。明白?”
    “你叫什么名字?”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自己曾这般问道,而那女子的回答,就算是几十年过去,自己也绝不会忘记。
    她回过头,看着他,轻声说道:“荆子茹。”
    “子茹,子茹,子茹。”加洛不断喊着荆子茹的名字,“子茹,子茹,子茹。”
    “加洛。”荆子茹抬起他的脸颊,神色间有些焦急,“你。。。。。。怎么了?”加洛的眼睛望着她,猛地将她抱在怀中,“子茹,子茹。”
    感到有什么滴落在自己的肩上,荆子茹叹了口气,伸出手,抱住加洛,“加洛,答应我,好好的继承西刹的位子,总有一天,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会来找你,好吗?加洛。”
    “嗯。”加洛怀抱着她,久久不愿松手。
    西刹宫殿。
    “你们亲眼所见?”北冥王坐在大殿上,问侍从们,“太子进了驿站?”
    “是的,小的不敢隐瞒,忙来向陛下汇报。”侍从跪在殿下,西刹王地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考虑了一下,西刹王挥了挥手,侍从们便先行退下了。大殿上顿时只剩下他一人了。站起身,在殿上来回踱了几步,加洛去了驿站,那里有什么值得去的?除了东谛国师,难道那个东谛国师真的是荆子茹假扮的?但气质完全不像。
    西刹王不解的想着,自己对荆子茹从未了解透彻,认识她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除了国事上的问题外,自己再没有一分机会看到她。不过这也是她当年要当西刹国师的原因了。叹了口气,荆子茹啊荆子茹,当年为了留下你,利用你对加洛的怜悯之情,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攥紧拳头,西刹王的脸上浮现出阴险的表情,没有人能够夺走你,哪怕是加洛。
    北冥,俪州城。
    “我说燕子溪,你到底要做什么啊?”骆文轩坐在椅上,燕子溪忙前忙后的给他涂脂抹粉,已经大半天了,这究竟要干什么啊。
    燕子溪笑嘻嘻的看着他,“不是早说过马?男扮女装唉,听过没?”
    “听是听过,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才说完此话,骆文轩猛地明白过来,“啊啊啊啊。。。。。。你不会是想要。。。。。。”
   燕子溪又嘿嘿的笑了两声,“你这可是为国捐躯啊,好好表现啊。”
    “燕子溪,我是坚决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骆文轩挣扎着想要起来,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绑在了椅上,继续大喊道:“燕子溪,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啪的一声,关上房门,骆文轩的喊叫声被尽数隔绝了起来。南希若站在门外,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而且文轩不配合我们也不能强求啊。”
    “你很担心啊?”燕子溪拍着南希若的肩膀,“所以,下面就是你的任务了。”
    南希若退了几步,“我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那你告诉我一个更好的办法,我就放过他。”看着南希若为难的表情,燕子溪继续说道:“希若,他没事的,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且,骆文轩比你想的要聪明多了,他啊,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挣扎了半天,南希若终于打开屋门,走了进去。燕子溪盯着紧闭的房门,输了口气。
    “为什么吓他们?”黑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燕子溪拍着胸口,“我说小黑,你难道就不能不这样吗?”
    “我一直都在,是你没发现。”黑煞强调着自己的存在。燕子溪摆摆手,“好了,好了,都无所谓的。你去查探北冥宫有什么不对的?”
    黑煞摇摇头,“同其他君王一样,没什么特别,就是。。。。。。太过乖巧了。”
    “乖巧?”燕子溪重复了一下,确定黑煞没有用错形容词。黑煞摇摇头,“他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虽然君主的生活没有一定的规律性,但到这种地步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燕子溪思考了一下,问道:“还有什么不对的?”黑煞想了想,“还有一事,不知道算不算。”
    “什么?”燕子溪急切地问道。
    黑煞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冷清。”
    “冷清?”燕子溪皱着眉,“你是说,宫中很冷清?”黑煞点点头,“每个人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不交谈,不犯任何的错误,就连休息都是统一的。”
    “这倒真是奇了。”燕子溪不解地说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