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
宁似水垂下头,无法相信,淡淡的声音开口,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怎么会是他?怎么会?”
“纪少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急救,情况很危险。就连夏晴也说存活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魑魅低低的嗓音像是残酷的侩子手在狠狠的宰割着她的心口,痛的无可救药,那种痛是任何痛都无法相提并论,像呼吸一样,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的呼吸就更痛一分。
指尖颤抖的,忍不住的插入了秀发中,手心揉着眼眸,眼眶干涩的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纤瘦的身子蜷曲在座椅上,剧烈的颤抖,悲伤紧紧的包围着她,挥之不去。
魑魅靠着椅子,抬头看着刺眼的白炽灯,感觉眼前有些黑,脑海有些懵,到现在就连自己也没办法接受,何况是宁似水呢!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保持着蜷曲的动作,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离魂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走吧。”魑魅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中,回头看着她道:“纪少还在医院等着你,去看看她。”
她没开口,也没抬头,仿若未闻,沉寂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宁似水,纪少在医院等着你。”魑魅声音提高,不禁多了几分凛冽。
不知道纪少能不能救回来,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已经没有时间可浪费了。
宁似水缓慢的抬头,神色麻木,眼神空洞的可怕,没有一点光度,只剩下死海一般的沉静。薄唇张张合合,良久才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我不会去的。”
魑魅皱起眉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她说的是“我不会去的。”吗?
“宁似水,纪少现在生死未卜,麻烦你停下对姓莲的想念,去看一眼躺在医院的纪少,好吗?”魑魅的语气完全变味了,近乎失控的低吼。
当他赶到现场,看到躺在地上的纪少,满身的血迹,看到他身后拖着的血痕,几乎整颗心都揪起来,抽紧的痛。那一刻,他恨不得死的人就是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为什么要听纪少的话,交给他去处理?如果自己能早一点的杀了邵宇轩,纪少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可她在做什么?她说不要去看纪少……
宁似水平静的神色恢复了原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白棋没给自己打过电话,魑魅没有站在自己面前。还是像刚刚那样,静静的等待着时间转头,然后飞往墨尔本。
莲,在那里等自己。
“你回去吧,我不会去看他,一眼都不会。”平淡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麻木的可怕。
魑魅瞳孔忍不住的放大,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极了一只凶残的狼,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宁似水,你到底还有没有心?纪少究竟为什么会成这样?全部都是为你了,他现在躺在医院,你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吗?”
宁似水掠起冰冷,漠然的望着他,空洞的没有灵魂,一字一顿无比清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所以,你走吧。”
“你……”魑魅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瞪着她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纪少怎么为了冷血的女人连命都不要!
宁似水垂下眼帘,不再说话,无视他的存在。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住,不在流动,周遭是那么的冷,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窖中,冷的叫人窒息的绝望。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衣角,指尖有力的发白,唇瓣残破,那浓郁的鲜血味似乎在提醒着自己,还活着。
魑魅盯着她良久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她不愿去见纪少,难道自己可以将她打晕拖去吗?
这样是纪少想要看到的吗?
纪少,这是你想要的吗?
机场,夜深人静,国外的旅客并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影子倒映在光洁地板上;不时广播会传出空姐甜美的声音,提示旅客需要登机……
☆、第一百八十九章:宿命注定结局,支离破碎(4)
“既然宁小姐不愿意,你也不需要逼她去见少爷了。”白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也不知道听他们说了多少。只是红肿的眼眸明显曾过的撕心裂肺。
就连白棋这样淡然,镇定不惊的人都可以哭的不能自已,纪茗臣你到底伤的有多重?
宁似水放在口袋中的手紧紧的攥起,几乎不敢想下去了。
魑魅深吸一口气,转身背对着他们,不愿意再看宁似水,怕自己克制不住想要把她敲昏带回去。修长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都充满了悲嗟。
白棋缓慢的走到她面前,哽咽的语气缓缓而出:“我知道你不想去医院,没有人能逼迫你。但是……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离起飞时间还有七个小时,一定来得及让你去墨尔本找莲先生。”
宁似水抬起头,刘海遮住了那双空洞无光的双瞳,幽暗冰冷。犹豫了良久点头,站起来跟在了白棋的身后。
魑魅看着她们的背影远去,心中的郁结无处发泄,在停车场时狠狠的踹了车轮一脚。钢铁般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破掉的肌肤鲜血渗出,染红了雪白的墙壁,醒目,哀伤。驱车去医院,此刻所有人都在医院,等待纪茗臣活着从急救室出来。
纪少,你一定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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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似水站在房间的门口,平静的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完全没想到白棋回带自己回来。空荡荡的别墅没有一个人,夕若与濯墨也去了医院吧。
毕竟——
纪茗臣是她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白棋站在门前,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与其他的钥匙都不一样,插入了锁眼,缓慢的转动,锁开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缓慢的推开了门,让开了空间给宁似水。
宁似水迈动一步走进房间,站在里面,无意的掠眸看清楚了整个房间的装扮布置顿时就愣住了,苍白的脸色写满了震惊,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在做梦吗?
怎么会……
自己是在做梦,没醒来吗?
白棋环视一周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物品,嘴角勾起苦笑的笑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锁在眼眶中,此刻却再也压抑不住,夺眶而出。
这个房间的装潢设计完完全全是以前他们的主卧室的装潢一模一样,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全部都是她曾经用过的,摆设物品的位置都一摸一样,一厘一毫都不差;甚至是她用过的一支笔,一张纸全部都放在这里面。
一件也不少,什么都不少。
仿佛时空转变,时光倒流,回到了五年前,当时的房间就是这样的,眼前的场景与记忆里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心口针扎的痛,一次又一次,细微的疼,看不到伤口,喊不出痛,身体的某一处在疯狂的叫嚣,哀嚎,无处可逃。
伤,在劫难逃。
宁似水眼底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笑却充满了浓郁的悲伤。
白棋拭去自己的泪水,手指轻轻的抚摸撩拨着窗帘,哭到喉咙沙哑。“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纪少亲手布置的,他从不准任何人进来,更不准别人触碰这里的东西。平日只准我一个人进来打扫。偶尔他也会亲自打扫,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擦拭镜子,这里的每一件物品。”
“五年前,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所有人都认为少爷恨到你死也不原谅你,所以和杨小姐订婚,结婚。可却没有人知道自从你死后,少爷每夜都睡不着,每夜都要在你房间坐很久很久,有时候三五个小时,有时候就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到天亮,无论我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回房睡觉。他最喜欢抚摸这把梳子,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摩挲梳子时他的脸上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柔软,眼神里是有多么深的思念。”
宁似水机械化的迈动着脚步,缓慢的走到梳妆台前,上面放着一把桃木梳。齿轮磨损的厉害,有一块地方掉漆特别严重,洁白的发亮。桃木梳上仿佛还带着自己的气味与温度……
他就是这样抚摸着桃木梳过了五年吗?
是五年,不是五天,也不是五个月;是六十个月,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四万八千个小时……
他到底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坐在这个房间,面对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
“少爷和杨小姐结婚后,他就把我调到这里来,虽然嘴上没说但我明白他心里的用意,这样的房间让我来守护,就好像你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直活在与你结婚那三年,可是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忍受不了你背叛自己,所以嘴上说恨你,每伤害你一次,他的心其实更痛。即使他最后娶了杨小姐,可他从来不在那个屋子过夜,每天都在这里呆很久。偶尔回去一次,也会很快离开。他对杨小姐是很好,甚至是纵容,但那不是爱,只是一份补偿,补偿杨小姐为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心里,由始至终爱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白棋悲凉的声音哽咽住,几乎说不下去了。
这五年她一直陪在纪茗臣的身边,他的开心,不开心,没有人比她看的更清楚;可以说,纪茗臣这五年从未真正的开心过,可以说是痛苦,苦不堪言!
宁似水平静的神色依旧没有改变,只是黯淡无光的眼底浮动着难以察觉的情绪;身子麻木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阴郁,瞳孔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涟漪波澜。
纪茗臣,这些都是你的歉意吗?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其实在孩子死后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这五年他一直让人打扫坟墓,捐助孤儿,为的不过是减少内心的愧疚与罪恶。少爷可能是做错了,可那是因为他太爱你了,爱到被恨冲昏了头才会做下这样的错事。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会做错事情?宁似水,难道你就没有做错的事吗?”
白棋转身缓慢的坐在了柔软的床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床单。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在脸颊上肆意的泛滥,无法抑制。
“五年后你回来了,少爷也活过来了。可是你的恨,小姐的恨,都让他痛不欲生,无论他为你做什么,你们都不原谅他。最后,他为了你的安全,不让你再受到伤害,他自己去面对一切。你知不知道……”
白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眸光紧紧的盯着她平静的侧脸,笃定的语气道:“少爷原本准备解决了邵宇轩的事情,就去警局自首。他最后交代的是要我好好照看这个地方,这里是你们第三世开始的地方,他希望等自己从牢里出来后可以在这里等你回来,重新开始……”
第三世……
宁似水有些晃神了,眼神茫然而无助,望着镜子,咽喉抽紧的痛,一瞬间好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白棋拉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蓝色的资料袋,放在她的面前。
“少爷说,万一他没回来你先回来就把这个交给你。我想,现在就交给你吧……”
放下了东西,白棋捂住嘴角,仓皇的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宁似水低眸看着蓝色袋子良久,抬起的手指都在剧烈的颤抖,无力,努力的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可以抓起袋子,缓缓的解开了扣子。厚厚的一叠资料印入眼帘……
这栋别墅的产权登记的是“宁似水”三个字,还有他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留给夕若的一些东西;当翻阅到最后一张纸时眼眸又一是一震……
褶皱的纸张泛黄,带着干枯的血迹,黑体字有些仿佛被水浸泡过了,字体晕的模糊;纸张的最下页写着“宁似水”三个字;而在男方的那一栏却是空白……
居然,没有他的名字。
宁似水低头莞尔一笑,无声的笑容,唇角紧紧的咬住了手指,柔软的灯光下纤瘦的肩膀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当初他逼着自己签下离婚协议书,将她的心贱踏的一点不剩……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在上面签字,他从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在法律上,他们这五年来一直是夫妻,原来一直都是。
随手翻开了背面,熟悉的字体刚劲有力,不似他的签名龙凤飞舞,而是一笔一画认真写出来,连收尾都是用尽力气勾起,甚至纸张有些划痕。
对不起,我爱你!
从八年的遇见到今时今日,一切的种种都已是过眼云烟,所有的爱恨痴缠只是被五个字“对不起,我爱你!”轻轻勾去!
因为爱你,所以伤害了你!
因为爱你,所以无法放弃你,用尽一切挽留你!
放下自尊,放下骄傲,放下一切,只是因为放不下你。
原来,这一场爱情中,谁都没有赢。最后是两败俱伤,伤痕累累!
宁似水将东西守好,放回了原本它该呆地方。手指再次拿起了桃木梳,轻轻的缓缓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以前,他最爱这样梳着她的长发,也是这样站在身后为她梳头发。
☆、第一百九十章:宿命注定结局,支离破碎(3…U…W…W)
前尘如烟,浮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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