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






夕若的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还是放不开,真的没办法放开。五年的时间,相依为命,五年的生死相依,五年的心细呵护,五年的体贴照顾,五年的时间,他们早已融入彼此的生命中,成为彼此的空气,根本分不开。

濯墨像定住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手指勾着她的手指,同样的放不开,却也不挣扎;即使多不喜欢别的男人抱着她,舍不得她离开自己那么久,可终究要舍得,必须舍得……

一年时间,真的是太久太久,久到他觉得自己会在这段时间内疯掉。

魑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两个孩子的不舍,心中对宁似水与纪少的分开终究是心痛的,最后咬牙活生生的抱着夕若,不顾她紧抓着濯墨的手转身就走……

指尖从他的指尖消失,好像有人从他的体内拿走什么东西一样,活生生的摘取,鲜血淋淋,痛彻心扉。

“濯墨,不准你忘记我,不准你忘记我……永远都不能忘记我……”夕若趴在魑魅的肩膀上对着站在原地宛如雕塑一样不动的濯墨撕心裂肺的喊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掉一滴离别的眼泪。

不管能不能活着回来,不管那个人会不会醒来,不管妈咪和干爹会如何,濯墨,我只想你永远记得我,永远的记得,即便我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濯墨看着她,唇瓣扬起淡淡的笑容。傻瓜,我怎么会忘记你?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口袋里飞往德国的机票,一个小时后他也会在这里登机,飞往德国,开始自己漫长的等待与折磨。

夕若,你相信不相信命运;它像齿轮,一圈一圈的转动,可是总有那么一天,齿轮会契合,一切回到原地,重新开始。

那时候,我们便会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整洁的一片,原本没有起伏的仪器声音忽然变得急促,滴滴滴宛如拉起了警报。

守在一边的护士脸色瞬间惨白,赶紧按下急救铃,大喊道:“不好了,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医生接到通知匆匆的赶过来,原本安静的空间顿时就变得混乱不堪,开始了漫无止境的抢救行动。

宁似水,对不起,我爱你。

是他在地上爬,他想要去找她……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用血写下了这个“三”。第三世……他心心念念的是第三世,再也没有了伤害,没有误解,只有相爱……

“呜呜……”

终究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嚎,在悲戚,悲伤在骨血里蔓延成河,再也控制不住那些冲破心底的禁忌,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天崩地裂。

悲戚的声音被冷风在漆黑夜里带走,飘向远方,再也回不来。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洋洋洒洒的雨滴,由淅沥沥的细雨逐渐变成了倾盆大雨,湿透了她的衣服,冰冷的粘贴着衣服。

脸颊上的水泽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雨滴还是眼泪,混合在一起;只是哭的近乎昏厥过去。

冰冷的夜,冰冷的雨,冰冷的世界,还有那一颗冰冷的心。

如果我不曾回来过,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莲的不幸,纪茗臣的不幸,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即使恨到骨子里,却从未希望过他自从离开这个世界,永远的消失,从未想过。

那些被尘封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冲破了枷锁,汹涌而来,温暖的,温柔的,画面一点点的浮现,然后在无情的被切割,支离破碎。

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童话故事里幸福快乐的结局,却没有想到最终错过,走回了宿命给予的结局,注定支离破碎。

磅礴大雨一直下东方浮起了鱼肚白,逐渐的停歇,冷风掠走那些悲伤的,黑暗的,绝望的,只剩下冷冰冰的一切。她浑身湿哒哒的,雨珠从发尖缓缓落在滴在她的眼角下,像是流出来的泪,晶莹剔透。大雨已经冲走了所有的血迹,将斑驳的血迹洗刷的干干净净,那些血流成河不复存在。

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隐约能看到那“三”字,淡淡的浮现,好似刻尽骨子里,再也忘不掉。

她缓慢的起身,消瘦的身子摇摇晃晃,摇摇欲坠,满身的疲惫,最终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车子。一夜未眠,坐在车子闭上眼眸,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又睁开了眼眸,空洞的可怕,深邃的看不到底;白皙的手指冰冷的握住了方向盘,没有任何的犹豫发动了引擎,朝着机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机场的洗手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模样;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一双瞳孔不再有任何的波澜,只剩下一摊死水。右边的那个角落,好像空了……

站在机场偌大的玻璃窗前,看着那一架一架着落在地面的飞机,抿着的唇始终一言不发,等待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等天空彻底的明亮起来。蔚蓝的天空清澈的好像被人擦拭过,白云朵朵悠悠浮浮,万丈光芒透过云朵撒在这个城市,照亮了一切。

一切生机勃勃,一切又了无生气。

她缓慢的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明明应该温暖的,却只觉得一切都是冰冷的,就连吸入心肺的空气都冰冷的让人疼痛,忍不住的哀伤。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的震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慢的把手机放在耳边,电波那头传来夕若沙哑的声音:“妈咪,他死了。你真的不留下来吗?”

宁似水眼底的氤氲又起,金色的光芒刺眼的疼痛,广播再一次的响起来,提醒飞往墨尔本的旅客尽快登机……

身子不知道僵硬了多久,也不知道夕若在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她紧抿着的唇始终一言不发,只是走到了垃圾桶处让手机从指尖滑下去。下一秒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登机口走去。

这里的一切,终将告别。

飞机缓缓的起飞,离开了地球的表面,穿梭厚厚的云彩,有光芒透过窗口射进来,刺的她睁不开眼,手指轻微的挡了一下。空姐走过来体贴的询问需不需要拉下帘子,她只是摇头不语。

这样,很好。

手指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把带着体温的桃木梳,紧紧的贴在了心口处。

纪茗臣,第三世,请你来找我,再也不要伤害我。我会抛弃那些伤害,谎言,阴谋,义无反顾的和你在一起。

纪茗臣,第三世请你让我有夫如你,有女如夕;你欠我的,一定要还给我。不可以失言,不可以丢下我和夕若两个人无依无靠。

纪茗臣,第三世请你一定要一定要给我和夕若。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

*****剧情分割线******

医院,加重病房内。

周遭一片寂静,仪器传来了滴滴的声音;没有感情,没有起伏,像是一条直线无限的延长。躺在病床的男子戴着氧气罩,紧闭着好看的双眸,静静的,毫无生气。身上被背绷带缠绕,像极了沉睡千年的木乃伊。

濯墨抱着夕若让她透过玻璃能把房间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那张英俊的脸。

我已尽力,可他的伤太重了,内脏损伤严重,失血过多,虽然我能让他不失去心跳,但也没办法让他再醒过来。

醒不过来也就是说他这一生都只能是个安睡的植物人,只有心跳,只有呼吸,却再也睁不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

夕若的小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冰冷的玻璃,仿佛是在抚摸他的脸一样。

“我发现,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他。”

沙哑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走廊徘徊,眼眶红红的,带着难以言喻的伤。躺在里面的可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们的身体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他没有抱过她一次,没有给过她什么,可却也没办法抹去他给予自己生命的事实。

“或许,你从来都不恨他。”濯墨淡淡的语气。由始至终夕若的心,他都看的太透。

不是恨,而是爱;因为渴父爱,渴求温暖,所以才会在知道一切后变得偏激,偏执的可怕。因为在乎,所以忍受不了在乎的人做出那些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二章:百年以后,好好爱我

墨尔本,天气晴朗,金灿灿的太阳高高挂在空中,碧蓝的天空比海还要清澈好看,几朵白云悠悠漂浮,随风游荡。

临近港口的花园小洋房,在后院有一个人工花房,采用全钢化玻璃制作,阳光透过玻璃直射进去,照耀着每一朵盛开的花朵。在靠门口的地方,摆着一张纯手工制的藤椅,下面用古朴厚实的毛毯扑着,上面躺着的人穿着衬衫与单薄的外套,闭上双眸静静享受着阳光照样在身上的感觉——很温暖。

黄医生从屋子里又拿了一条毛毯,刚准备走过去,却听到有脚步的声音,回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宁似水手中拎着小巧的紫色行李箱,脸色有些苍白,眼眸平静如镜,犀利的穿透黄医生落在躺在藤椅上的人。不过短短的两个月没见,他更消瘦了。

“宁……”

黄医生想要开口却被她打断了:“嘘”。

宁似水轻轻的放下行李箱,不发出一点声音来。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走到他面前,不顾及他呆滞的神色,拿过他手中的毛毯,蹑手蹑脚的走到花房里。

好像是在放置易碎物品一样轻轻的把毛毯盖在他单薄的身子上。

原本静止的眼睫毛微微的颤抖,掠起眼眸,空洞无神的眼眸没有任何的光芒,黯淡的可怕,视线没有焦距,只是落在自己的鼻尖上。薄唇轻抿,沙哑的声音缓慢的响起:“谢谢你,郝然。”

赫然,是黄医生的名字。

宁似水蹲在他的身边,娟秀的眉宇之间掩盖不住的疲倦,冰眸在看到他那没有视线的眸光时,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潸然而下。

他瘦的好厉害,下颚肖尖,两边脸颊一点肉感都没有,眼眶像是陷下去一样;搁在腹部的双手枯瘦如柴,只剩下一层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那纤细的静脉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神色憔悴,脸色苍白,短短的碎发中已经出现了雪白的发,苍老的好像个百年的老人,在努力的熬过这个冬季。

他才三十岁不到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要那么优秀,那么温柔的莲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莲凤羽察觉到不对,眉头轻微的皱起,也许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花朵,又或许是因为嗅觉也跟着失灵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分辨出她的气息。

“你不是郝然,你是谁?”

宁似水凝望着他,紧抿着的唇始终不言,眼眶红了起来,千言万语哽咽在咽喉。

黄郝然站在外面,看着这幅画面,莫名的红了眼眶。难怪他可以为了宁似水连命都不要,难怪他这些日子一直坚持的死撑着……

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宁似水会来找自己吗?

莲,你等到了,她真的来找你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可以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嘴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容时恍然察觉苦涩的味道,手指抹过嘴角,湿湿的液体,原来是自己哭了。太开心了吧,能看到莲等到自己想要等到的人,真的非常开心。

不打扰,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这个冬季的午后,格外的温暖。

半响,莲凤羽忽然坐正了身体,视线在左右两边徘徊,神色激动,唇角张张合合好几次,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似水?是你来了吗?”

似水,是你来了吗?

淡雅的一句话,饱含了多少血与泪,多少深情与眷恋!

宁似水努力的让自己的嘴角扬起弧度,抬手抓住了他在半空挥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他的手何时变得如此冰冷。喃喃的声音好像是在说给他听,好像也是说给自己听:“是我,我回到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莲凤羽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所有的思念全部都倾尽指尖,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勾画着她的轮廓,仿佛要和记忆里的画面对照,看看有没有变化。

没有变,和以前一模一样,依旧是自己心目中最美丽的女子。

薄唇轻轻勾起,声线有几分不确定与担心:“你来这里,他还好吗?”

纪茗臣,他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很好。”

“他怎么会愿意放你走?你们……”

“莲。”宁似水打断了他苦味的话语抓着他的手往前自己的无名指,让他的食指抚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是你的妻子,即使没有举行婚礼,我也是你的妻子,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丢下我,更不能欺骗我。”

莲凤羽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手指迷恋的抚摸着那一抹戒指,神情倔强:“我怎么会舍不得丢下你。”

“是啊,你怎么舍得。”宁似水轻声的默念,俯过身子趴在他的膝盖上,三千青丝瞬间而下,如瀑布垂下来,散落在后背上。阳光撒在上面,将它染成了耀眼的金光色,宛如湖面涟漪波光粼粼。

莲凤羽枯瘦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神色即使幸福却也寂寥。

这些日子,自己是多么期盼她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