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





  莫莉见状,连忙岔开话题:“你们是兄妹啊?”
  “当然。”乔然乐呵呵的朝着莫莉抛了个媚眼:“这么帅的大哥当然要有个顶级漂亮的妹妹,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夸口,谁要是能娶了我这个妹妹,那真是娶到了个宝贝啊!”
  莫莉低头望嘴里塞了口饭,知道不问了。
  “玄公子……”乔依看着玄麒紧张的问道。
  莫莉皱眉,心里的小恶魔张开翅膀就钻了出来,扑棱着翅膀小嘴一撇:切……这女的,怎么没完没了了……人家不都没回答你,还问?!你话唠啊!不要脸……狐狸精!!
  “在下乐意奉陪。”
  随着,玄麒懒懒的一声回答,莫莉的心顿时瓦亮。
  狠狠地瞪了眼玄麒,姥姥的,你怎么就遇上他不犯懒了,以前姑奶奶我养着你的时候,这时候你还在床上困得打盹呐……不要脸……狼心狗肺……
  好家伙,在莫莉心里的小九九,俩人都成了畜生。
  
  看着乔依羞涩坐在翻身上马,玄麒轻轻地搂着她在怀里。
  “我也要去!”莫莉忽然喊道。
  乔依一愣,扭头像是征求玄麒的意见一般,眼巴巴的看着。
  玄麒皱了皱眉,看着莫莉:“你跟着干什么。”
  说完,也不管莫莉抓着马绳的模样,轻轻地调转马头,扬起一声声马蹄声。
  “玄麒,你就是个白眼狼……”看着,绝尘而去背影,莫莉默默地念叨。
  许久,等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莫莉这才会有,这才发现原来燕不遮竟一直站在身后,手上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风轻轻掀起蓝色的衣摆:“我带你下山。”
  
  石板铺成的街道上,马蹄踏上石板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
  燕不遮牵着马,莫莉走在一旁,因为街上热闹的街景所以俩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却难得不显得尴尬。
  莫莉一路上好几次都想开口,可是却看见燕不遮一脸清冷的样子,最终也只是几句客道的话,至于以前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起。
  渐渐地,不知不觉已经傍晚,莫莉最终也没有在街上瞅见玄麒的那抹红色的身影。回去的时候,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二人默默地上马,正在这时,道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远远地就见两队身披黑色盔甲手持长刀的蒙面侍卫急速朝着这里驶来。
  燕不遮见状,神色一凝。黑色的眼眸明显露出紧张:“抓紧了!”狠狠的扬鞭,紧紧地搂紧怀里的莫莉,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依旧不明白到底发生率什么,但是从燕不遮越来越凝重的脸上,莫莉似乎是察觉的有些不对,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已经追来的侍卫,手不自禁的也攥紧。
  连续不断地利剑忽然仿佛雨点一般朝着二人袭来,燕不遮微微侧身,揽着莫莉策马,顺势抽出腰上的长剑,用力的挥起剑,勉强挡去了一部分。
  莫莉感觉自己几乎要跌下马的时候,忽然被燕不遮捞起。甩开手上的长鞭,朝着渐渐逼近的两三个侍卫挥舞而去,长鞭利刃一样掠夺几人的马头,顿时马受惊,吓得扬蹄,几人纷纷落下。
  可是,剩下的人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抽出剑朝着二人砍去。
  莫莉吓得本能的闭上眼睛。
  “嘶——”
  刺鼻的血腥味,钻进鼻里。
  惊慌的睁开眼,只见燕不遮替自己挡着,身上挨了不少的刀伤,尤其是左肩上的那道狰狞的伤口,涓涓流出的血竟是黑色……
  莫莉惊吓万分,却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怕让那人再分心。
  “国师,速速交出炎魔令,兴许能饶你一死。”
  身后的人叫嚣着,燕不遮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一味的搂着莫莉,快马加鞭……快了,就快了……除了城门,进了树林……他们就找不到了……
  身后的放箭声依旧侧耳……
  
  时间其实很短,莫莉却觉得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进了错综复杂的树林,伴着越来越黑的夜色,幸运的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身后的追兵早就没了踪迹,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透了。突然,感觉刚才还紧紧搂着自己的胳膊,忽然消失了。
  只听一声闷响。
  燕不遮直直的坠下马。
  莫莉一个人坐在马上,惊慌失措的试图着拉着缰绳,手攥得发白……可是马好像之前受到了惊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看着离着燕不遮越来越远,莫莉咬了咬下唇,闭着眼,身子一侧,重重的跌下马。顺势,人在山路上连滚了好几下,这才停下。
  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几乎跌跌撞撞的边走边喊燕不遮的名字。
  月亮尤其的凉,勉强能看见模模糊糊的轮廓,莫莉睁大了眼,希望能看得清楚些。
  忽然,脚下一软,跌倒地上。
  是人?!!
  “燕不遮!!”莫莉顾不得起身,慌忙爬去。
  摸到那人的身子,手上感觉湿漉漉的,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血。
  “燕不遮……”声音有些发颤。
  “……”
  “燕不遮……”
  ……
  甚至不敢呼吸,紧张的看着抱着的那人,千万别……
  “唔……咳咳咳……”他像是感知惊恐般,忽然闷闷地发出几声干咳。
  莫莉紧绷的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
  “还……活着,太……好了。”
  “咳……对,对不起。”
  莫莉没有作声,抿了抿唇,只是小心的扶着他起身,希望能找个避难,因为这浓重的血腥味,能把山里的野兽招来。
  “你可千万……别睡,”莫莉跌跌撞撞几乎有些扶不住他,笑着故作轻松的说着:“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十一年前,我和你……好像也是,在山林里逃难……”
  许久,燕不遮才低低的闷闷地恩了声。
  ……
  夜里的山林,危机四伏,熟悉的狼吼声,掺在着窸窸窣窣树林的沙沙作响,让人心神惶惶。事实上,林里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正在这时,莫莉直觉得脚下一软,像是踏空……
  “啊——”
  整个人连带着燕不遮,迅速的下落,呼呼的阴凉风从耳边穿过……不时的蔓藤挂住身子,只是减缓了些,但是依旧挡不住下落……许久,只听洞底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
  莫莉只觉得心口猛地顿挫的疼,再没了直觉,昏了过去。
  ……
  
  天渐渐的亮了,玄麒站在门前,看着依旧空落落的山路,神色说不出的凝重。昨天不到晌午找了个借口,他就早早的就回来。谁知,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影,问了才知道和那个叫燕不遮的小子出去了……
  心里又浮现之前的那一丝的酸涩,很不'炫'舒'书'服'网'……
  本想着,也许过傍晚也就回来了,可是,谁知一等再等却还是不见人回来。
  难道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
  玄麒笑了笑,那天不也是一夜未归。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直到第二天夜里人也再次出现的时候,依旧没有看到他想见的身影,玄麒这次是真的慌了。
  
   



32、第32章可能,挺喜欢你3      
 
 
  莫莉只觉得全身刺痛,浑身像是灌了铅一样,耳边的渐渐越来越清晰的鸟鸣叫的声音,困难的撑了撑微微动了下眼皮,费力很大的力气挣扎了许久才勉强张开了一点缝隙。撑不到一会儿又复闭上眼,喘气的时候感觉胸口撕裂一样的疼,怕是伤到肋骨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才算是彻底的睁开眼睛,发现竟是一口荒废已久的枯井。
  井很深,茂盛的藤蔓横斜的向上生长,几乎遮住了整个洞口。幸好井下长了这么多藤蔓,否则现在恐怕她的小命已经没了。一缕缕的光从井口照下来,光里漂浮着些细微的尘埃,勉强可以照亮了整个洞口,使得原本阴暗潮湿的井底多多少少暖和了些。
  “咳……咳咳……”身边穿来几声虚弱的咳嗽声,莫莉这才回过神。
  燕不遮倒在一侧,蓝色的衣衫上沾染了发黑的血渍,苍白的脸上渗着豆大的汗珠,像一个破布被随意丢在一旁。
  “你……还好吧?”莫莉忍着疼,朝着燕不遮的方向挪了挪,不小心碰到了肋骨疼得呲牙咧嘴。
  燕不遮长翘的睫毛微微动了下,缓缓地睁开眼,看见莫莉疼得几经皱成一团的小脸不自居的笑了,白纸一样的嘴角因为干裂渗出点血渍。
  “……我……没事。”
  虽然这样说,莫莉心里却清楚,他的情况估计很不好,身上的血虽然没有再流血,可是因为伤口有毒,所以并没有结痂,伤口翻着黑色的肉却没有半点愈合的意思,看起来有些恐怖。
  莫莉勉强笑了笑:“没事,那就好。”
  没有再说话的两个人,使得原本就显得异常荒凉的井底显得更加寒气逼人。
  “我……的命……好像,特别不好。”燕不遮微微的闭上眼,玩笑般可是攒足了口气却挡不住失落,低低的说道:“身边的……人,都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莫莉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燕不遮只是静静的闭着眼,脸上带着清清冷冷的笑。可是莫莉却觉得他好像在微微发抖,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也变得异常的……绝望。莫莉皱了皱眉,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
  “……”燕不遮忽然睁开眼,惊慌的看着莫莉,满脸的惊讶。
  “胡说什么……”莫莉眨巴眨巴眼,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不过,遇见你两次,两次都险些送命,看来你的命还真是有够不好!”莫莉若有丝毫的说着,明显感到燕不遮苍白的脸上浮现的无法形容的暗淡: “可是,换过来说,或许我比你的命更差也说不定……”说着莫莉笑了笑:“咱们最次也是个同病相怜,否则人家祭祀的时候怎么就挑上你和我呐!”
  “……”燕不遮微微一怔,冷冷的眼里闪过一丝快得让人无法察觉的喜色,随记又苦笑着嘀咕道:“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
  ”可是,苍白的脸上却不见之前的冷冻,多了一层柔和。
  
  关于她……心里总有一份说不出的感觉,从在遇到她的时候就会这样。
  那年,他眼睁睁的看着莫莉掉进寒潭里,小小的身子在寒潭里挣扎,扑腾起白色的水花,刚才还拉着自己跑的小手朝着自己伸着,可是却怎么也抵不住下沉……看着那只手最后终于淹没在潭水里,燕不遮突然觉得自己的本来刚才暖和的世界忽然之间变了,没了之前的彩色和温暖一瞬间好像都所有的幸福都被截住了,看到了只有森林里恐怖的黑夜还有时不时传来的一声声哀嚎的狼叫声。
  长这么大他头一次知道原来世界是这么丑陋的样子……恶心冷漠、弱肉强食……还有,不堪……
  他哪也不敢去,只能一个人缩蜷在寒潭旁,小声的哭着看着早就精致的潭水,希望那个叫莫莉的女孩只是和自己开开玩笑,还会从水里出来。
  很不幸,一夜过去了……两天……
  寒潭水依旧平静……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寒潭,越来越撑不住了。
  谁知,偏偏命不该绝,机缘巧合竟被路过白胡子老者经此看到。当时,他拎着还自己差不了几岁的乔然和乔依,笑着问自己愿不愿意和他学法术。
  那时,他还不知道何为法术,可是却还是拼了命一个劲儿的点头……因为,他从那人的眼里好像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时间一转而过,他却从未忘记过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想念,不是感激,却不知道为何成了每日每日萦绕纠缠着自己的噩梦。
  每隔上几天,自己都会梦见依旧小小的她,哭着拉着自己说,她不想死,为何自己不救她。然后,忽然原本小小的身子忽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妖怪一把扼住自己的脖子,要像他索命……
  每回惊醒,身旁清冷的月光都让他瑟瑟发抖。
  那天,看见她脚踝上的铃铛,心里满满的都是惊恐不安……可是,随着强烈的恐惧感而来的还有一种感觉,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和眷恋,那种感觉很淡甚至不易被察觉,好像一条轻轻浅浅的泉水,明明抵不过河流的百川,可是却甘甜如饴。
  在清风阁越是故意的躲着她,眼睛就又控制不住的寻找她的身影。
  他,有些乱了。
  
  玄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藏着怒气怎么也再难以制得住,狠狠地踢烂了银狐的小窝。
  “玄,玄公子。”站在一旁的乔依吓得有些发抖。自从师兄和他的表妹失踪了这些天,玄公子一天比一天脾气暴躁,甚至……对自己也没了之前的温文……
  “你养的那只破狐狸呐?”玄麒看着依旧七零八散的狐狸的窝棚,冷冷的说道。
  “啊?”乔依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