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さのハジメ]+没种男的烦恼まよチ
莫名其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也不明白。我只是说了初次遇见次郎那天发生的事而已」
「初次遇见那天发生的事?」
「嗯,我们初次见面那天,次郎在毫无人烟的理科室里推倒我摸了我胸部流出鼻血的事」
「那理所当然会被误解吧!」
这样的话抓狂也是正常的。啊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去见近卫的父亲了吧。说不定会被当成想侵犯女儿的罪犯扭送警察局,或者被车撞倒送进医院去的。
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走到了波浪泳池前。
这个泳池下了大功夫设计,忠实再现了大海,脚下则是沙滩。只要走过这里,就能追上凉月她们。
「呐,次郎。那个……是人吧?」
近卫突然指向泳池方向。
我顺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波浪泳池的深处有个小小的人影正一沉一浮……等等,喂。
那人,怎么看都是溺水了吧。
「不,不好了!得快去叫救生员!」
近卫说着环顾四周,然而没有看到救生员的身影。整个设施这么大,我们也许运气不好正处于监视的死角。而且更糟的是,溺水的似乎是个小孩子。
「近卫!你去把救生员找来!」
我一边喊着一边摘下眼镜放进泳衣上带拉链的口袋里。离溺水者大约是三十米,这种距离的话应该能行。
「等等次郎!要救人的话让我来——」
近卫这话还没说完,我就跳进了泳池。
以自由式全速前进。
别看这样,我对游泳可是有自信的。小时候跟红羽打架时,曾经被从高五米的桥上推进寒冬腊月的河里却无事生还。所以虽然不时打来的浪很烦人,但这种程度构不成阻碍。
「喂,不要紧吧!」
我抱着溺水儿童的身体喊道。附近浮着块浮板,这孩子大概是靠着浮板游到了这边,却因为某个原因松手了吧。幸好以我的身高能够到池底,这样就能抱着孩子移动到池边……。
「……等,啊咧?」
正当准备返回陆地的瞬间——,我注意到了某个异变。
我周围的水被染得通红。
「什……」
呆了大概两秒后,我很快知道了原因所在。
鼻血。
对,是从我鼻孔中喷出的鲜血把池水染红了。
「…………」
面对这状况我哑口无言,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抱着的小孩。
一看之下……最糟糕的情况,我抱着的是个年纪大约读小学低年级,穿着学校泳装的小女孩。
「救,救命啊!」
大概是陷入恐慌了吧,女孩子紧紧抱住了我的脖子。柔软的感触,毫无疑问这感触是来自女孩子柔嫩的肌肤……。
「咕哈啊!」
我勉强维持住了几乎飞远的意识。
靠……这叫个什么事啊!
小学生!穿学校泳装来的小学生!麻痹!居然对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会起反应……我到底没种到个什么程度啊……!
「——咳,呜呜!」
我不顾逐渐朦胧起来的视野,拼命将身体拖向泳池边。
完蛋了。
血真的止不住。简直变成那部从游泳池里跑出鲨鱼来的电影了。
啊啊,果然昨晚昨天吃那么多猪肝和菠菜是个错误的选择啊。
本来是打算应付今天的,看来是造成反效果了。
渐渐,双腿开始使不上力了。
身体慢慢沉入水中,眼前一片模糊……。
「次郎!」
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呼唤我名字的声音。
映在朦胧视野中的影子。
在弄清楚那人是谁的时候——我,失去了意识。
♀×♂
「哪,近次郎。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名字的?」
充满药品气味的病房。
我的老爸躺在病床上,对着当时还小的我如是说道。
老爸的脸非常瘦削。
据说生来身体……特别是心脏就很不好,好不容易一路掩饰活到了现在,但是在生下我五年后——终于到了被医生宣告说再不做手术就会死掉的程度。
手术成功率是50%。
死活几率各占一半。
没错,今天就是进行命运的手术的日子。
这次对话明明可能会变成父子最后的对话,老爸却漫不经心地问我这种事。
「有够逊的」
「混账家伙,不准说老子特意起的名字很逊」
脑袋被咚地敲了一记,一点都不痛。当然了,这种瘦得像树枝的手腕打起人来怎么可能会痛。但是,我却捂着脑袋呻吟道「好痛」。不知怎么,有种必须这么说的感觉。
老爸笑了。
带着少许的自豪。
「听好,你的名字可是有重要意义的。可不单单是个老气的名字哦」
「……果然很老气嘛」
「嘛啊嘛啊,闭上嘴听好。你,知道Stand by me这句话吗?」
幼小的我考虑了一阵后回答说「加油站(日式英语gasoline stand)的亲戚?」,结果老爸一听居然爆笑到呼吸困难,几乎当场挂掉。
「才不是啦。听好了,所谓Stand by me就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的意思」
「荞麦(在日语中和“身边”读音都是soba)?」
「不是那个soba。总之就是在我附近的意思。如何?很浪漫吧」
「……搞不懂啊」
「哈哈。嘛,也是啊。对五岁小孩来说难度有点高吧」
当然的。
问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的小孩子这种问题的人才有问题。
老爸肯定也是知道这点的吧。
但是——就算如此,老爸依然无比认真地说了下去。
「听好了,近次郎。你名字里『近』这个汉字就是这个意思。重点是,我希望你成长为能让某人说出Stand by me这句话的男人」
「某人?」
「对,某人。这个某人一定是你所重视的人们。妈妈或红羽,还有你认为很重要的人。成长为能让他们说出Stand by me的男人吧。你的名字里可是隐藏有这样的意思的。很帅吧?」
「……嘛,差不多吧」
「哈哈哈!看来你是完全没明白吧」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老爸哈哈地大笑着。
「要变强啊,近次郎。你可是我和妈妈的孩子,一定能变强的。变强,在你重要的人们身边保护他们。约好了,Stand by me。这是我和你——坂町次郎和坂町近次郎的约定」
「……嗯,明白了」
其实那时候我完全没明白,总之还是点了点头。
嘛,当时我的梦想就变成了「成为咸蛋超人」,或许只是想变强而已,也说不定是以小孩子的方式拼命去理解老爸那句话的意思。
啊啊——不过啊,老爸。
难办的是,我基本还是没明白。
Stand by me。
你最后留下的,那句话的意义。
为什么一定要说那种话啊——。
♀×♂
突然,我醒了过来。
感觉做了个相当久远的梦。
因刺目的光线而眯了眯眼睛,发觉眼前是被玻璃隔开的天空。
看来我正横躺在泳池边的长椅上。
「太好了,你醒了」
上方传来一个女低音。
是近卫。
啊啊,这样啊。我为了救溺水的小孩跳进泳池里……呜哇,真不想想起来。我这是没出息地抱着女孩子失神过去了吧。确认一下手表,差不多昏过去十分钟了。
「没事吧,次郎」
「啊啊,正好和死去的老爸见过一面回来了」
我一边戴眼镜一边回答,近卫听了这话轻轻皱了皱眉。
「拜托别开这种玩笑。你溺水之后我可是非常担心的。而且……」
「而且?」
「……没,没事,什么都没有。忘了吧」
不知为什么用手指掩着嘴唇,涨红了脸不说话了。不会趁我昏睡时做了什么吧,我脸上没有涂鸦之类的东西吧。
正在我吧嗒吧嗒地摸脸确认时,刚才那个小孩和看似父母的两人前来感谢我。
呜哇,感觉好害羞。
这还是第一次被大人认真地道谢,而且最终救人的是近卫,说到底我也是被救的那一方。
「啊啊,真没面子。精神十足地跑去救人,结果却什么都没做到」
我看着亲密地拉着父母的手离开的女孩子,喃喃说道。
「没有这回事。你已经来到了相当浅的地方,就算没有我也能救下那孩子的」
「是吗」
「啊啊。而且真亏你能游到那里,明明被女孩子抱得那么紧」
「……算是,吧」
因为要是在水里昏倒的话在各种意义上会被误解的说。
男高中生?试图救助溺水的小学生却流着鼻血溺毙。类似这样的三版大标题在我脑海中翻腾。再怎么思春期,这种死法也太羞人了,要是有世界怪异死法大排名的话毫无疑问能进殿堂。
「不过,你真的很了不起。明明被幼女抱着流着鼻血,却仍然很好地救下了一条命。瞧,相当了不起呢」
「…………」
好厉害耶,根本听不出有哪里了不起耶。特别是被幼女抱着流鼻血这点很不妙。敢把这件事在大街上暴露出来你就试试看,巡逻车或者救护车会以最快速度冲过来的。
「为了幼女赌上性命,次郎是相当的了不起啊」
「我说啊……拜托你别用招人误解的说法好不好。简直就像在说我是萝莉控一样啊」
「…………诶?不是吗?」
「你那反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对我不是萝莉控这件事而吃惊!」
我这边才吃惊好不好。话说在前头我可绝对没有装备这种兴趣。
「啊咧?可是次郎你每天早上都全裸着观察附近的小学生上学吧」
「吧你个头!别给我说这种传出去不好听的话!」
「唔,那么次郎你每晚都在说的『哈啊哈啊,红羽炭。一起到澡堂里玩擦背游戏吧』之类的梦话又怎么说?」
「什么啊那种恐怖的梦话!?我到底做的是什么激进的梦啊!」
「不过我可是听到了『请救救我!哥哥老是在闻我袜子的味道!』这样的请求来着……」
「……我懂了,你暂时别给我理会红羽。我要好好管教管教那家伙」
「管教……果然是要调教吗」
「鬼才会啊」
「可是你每周三次强行给那孩子戴上带锁链的项圈……」
「才没有戴上去,我才不会做这种家庭暴力行为」
「……呵呵,你说什么呢。次郎是被戴的那一方吧」
「为啥是我!?」
「因为,是次郎嘛」
「别给我用那种说法!是那家伙吧?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那家伙吧!?」
那个混账妹妹……就这么想把我说成变态吗。而且凉月也跟此事很有关系吧,真像是那女人会想到的阴湿手法。
「没事的。我也知道次郎其实并不是那种人的」
「那就好……」
「所以放心挺起胸膛吧,银发族杀手」
「那个梗就别再给我拿出来现了!」
我哈啊哈啊地大口吸着空气。因为吐槽而搞到呼吸困难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这样的我,近卫呵呵地笑了。
「呵呵,真是愉快。好久没和人有过这么愉快的对话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这样那样地。
我们边谈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吃过午饭的小卖店的桌前。
但是。
「……啊咧?」
不知怎么,没有看到凉月和红羽的人影。
奇怪啊,明明说了在这里等的。两个人都去厕所了吗。
「——不好」
身边的管家小声说道。
「这是何等的失态。我竟然会离开大小姐这么长时间……」
近卫的脸色眼看着越来越青,明明用不着那么担心的说。再怎么说我家老妹可是和她在一起的,单就战斗能力来说可是跟军犬一样可靠地。
正当我认定她们在附近玩耍而四下扫视时——突然背后有人出声叫我。
是小卖店的欧巴桑。
「难道你就是坂町先生?」
「……?是的,是我没错……」
「太好了。你的朋友叫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诶?」
欧巴桑把一部黑色的手机递给一脸困惑的我。
这机种以前没见过,是凉月的吗。但是那家伙有把手机带进来吗?
「不对,大小姐的手机不是这部」
「是这样吗?那这是谁的……」
就当我如是开口说道的瞬间。
突然,手机那无机质的铃声响了起来。
有电话,而且还是可视电话。液晶屏上浮现出号码不在电话簿中几个字。
近卫一边说「接通看看吧」一边按下通话键。
接着——液晶屏映出奇怪的影像。
狗……不,是狼吗。
电波那头,是一个身穿漆黑套装却不知为何戴着副狼面具的人影。
不过这面具做得还真细致。制作工艺和电影里使用的小道具一般精巧,表情还狰狞得让人恶心。这简直就像哥特式恐怖电影里出现的狼人——。
『啊—,啊—,哈喽哈喽?能听到吗?』
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声音,是个应该使用变声器加工过,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声音。
「听到了。你是谁?」
近卫以质问般的尖锐声线说道。
就像要回应她一般,画面中的狼——嗤笑道。
『呀哈哈哈!怎么,意外地冷静嘛,非常非常重要的主人都失踪了撒。吓?近卫昴』
狼用扭曲得一塌糊涂的声音,嘲弄般地喊着近卫的名字。
……喂,等一下。
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凉月不见了?
「……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好不容易保持住冷静,近卫再次质问道。
『啊啊,好啊。我回答,我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你。我只说一次,给我认真听好,管家君。我是,老子我是——』
诱拐犯撒。
再次。
画面那头的狼发出了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