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 by聆皇夜雨
寂星沉默的出奇，深深地看着他。似乎要将这个人永远的封印在心里。我——还是被你抛弃了吗？
寂星轻轻的从飒夜的手心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无力的靠在墙上，“嗯……我明白了……”他垂下了头，轻声的应了一声。
他……今天好奇怪……好沉静……一点也不像他……飒夜看着寂星，心中越来越悲伤，不能再犹豫了！飒夜强迫自己坚强的转过身，强迫自己向前走，强迫自己硬下心……强迫自己……
“夜……”身后传来寂星伤心的呼唤，“不要丢下我……”他的声音中带着啜泣，“求你不要丢下我！”
如果你现在回过头，我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为什么——那么想要听到的呼唤……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不能……再犹豫了……飒夜硬起心肠，一步步的，沉重地向外走。不能回头……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回头……
心——终于死了！寂星的泪渐渐枯干，原来，心死掉了，连流泪都变成了一种奢侈啊……
他无力的滑坐到地上，感觉呼吸变得好沉重，飒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丢下我……你真的快乐吗？你的心……真的就不曾为我心动过吗？……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在呼唤你的名字了……
“兄弟们，看看我们遇到了什么样的好货色？”几个男人站在寂星的面前，“这样的美人也会有人舍得丢弃，真是令人可怜啊！让我们来好好的疼爱你一番吧！”
一只手捏住了寂星低垂的脸，寂星的眼中空洞的没有任何的焦距……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就想……干脆的死掉……
黑暗的角落中，寂星的衣服被撕成了一片片……
四肢被拉扯的好痛……被那些数不清的手揉摸的也好恶心……不要……不要这样……寂星挣扎着……
“不要——”他痛苦的呼叫起来——
那……柔嫩的花蕾被强行的撑开，感到了血液在流出。眼前晃动的，是一张又一张淫荡的，丑恶的脸……
“小美人……真的好紧啊！才两根手指就流血了，哥哥现在可要再加一根喽！免得小美人等下受不了……”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挣也挣不动，逃也逃不脱……那群人的衣服也一件件的飘落到他的身边……
为什么……夜空…… 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坐在驾驶座上的飒夜疯狂的将油门踩到底，在街上奔驰。
“夜……不要丢下我……求你不要丢下我……”寂星悲伤的声音一边变得在他的耳边回响，无论她怎样加速，也无法甩开这声音，甩不开寂星的脸。
他现在……会被那些人……怎么样？那纤弱的身子……那群人可会温柔的对他？有时候自己的急迫都会弄伤他……那群人……
“啊！”飒夜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我在想什么！我到底在想什么？飒夜你不就是要报复吗？为什么现在还在关心那些人会不会温柔？为什么还是会担心那个小笨蛋会不会受到暴虐的对待？飒夜崩溃的重重砸向方向盘。
什么也不重要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没有偏执，没有仇恨，抹去了那层困扰自己心灵的阴云……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心，那里面，最温暖的角落，早就住着一个叫做寂星的人……
从懂事以来就不再流下的泪水如泉水一般的涌出来，压抑了十几年的眼泪，因为这个叫寂星的，柔弱又美丽的男子而爆发……
我不想再去掩饰了……我一直都喜欢你……一直都爱你……敏感的你……可曾察觉到了？……我……才是这个世上最傻的人……
飒夜飞快的掉转车头，如闪电一样向寂星的身边赶过去，等我……求求你……就算生我的气，恨我……不原谅我都好……只求你好好的……你要活着……不要反抗那群没有人性的人……不要让自己更危险……只要你活着……无论你……如何……我都……爱你……
疯了一样的冲进黑街。冲到丢下了寂星的地方……
一切都结束了？飒夜颓然的跪倒在地上，捡起一块衣服的碎片。纯白的，染着血迹的碎片……是寂星的衣服……今晚……他就是穿着这样一件衣服，在他的背后，轻轻的哭泣……
还是来晚了……飒夜紧捂住自己如同被揪住了一样疼痛的心，喉间哽住了一样，连呼吸都无法进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血……你受到了怎样的虐待……你……在哪里……寂星……星……我错了！
“哥哥的心很痛吧？”羽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出来。
“既然你这样的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和我们做这样的约定呢？”跟在羽身后的翊难过得看着痛苦的跪在地上的飒夜。
“与其说在这里哭给看不到的人，还不如去医院看看他怎么样了！……喂……”羽瞪着飒夜飞奔的背影，“哎……我还没有说在哪个医院呢！”
“你既然安排人去欺负他的心上人，又为什么要通知那两个人来救人？”翊问羽。
“当然是要令飒哥哥心痛啦！不然他怎么会认清自己的心？”羽笑得很得意。“不过……飒哥哥会得到原谅吗？”她苦恼的垮下脸。
“啊！”翊的脸上是一贯的平板表情，“我想很困难吧！”
“那就也让飒哥哥吃点苦头吧！”羽说。
“可是，这样促成他们好吗？”翊不怎么赞同地说。“他们之间，毕竟还有仇恨这道鸿沟夹在中间啊！”
“那是他和流云之间的仇怨吧！和公主无关！”羽说。“难道弟弟就一定要背负哥哥的罪吗？公主是飒哥哥所爱的人呢！我想……飒哥哥以后的人生……应该不会孤独了呢……”
“嗯！”翊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他也不再是属于我们的了呢……他有了……更好的路……”
飒夜紧紧地抓住方向盘，星……一定要等着我……求你……宽恕我……
第十三章
“放心吧，这里是我家开的医院，他们会保密的。”里海拍了拍安迪紧绷的后背，“寂星应该是很快就醒了，你也不希望他看到你这幅像是要疯掉的样子吧！还是想想怎么安慰他更好吧！”
“我当时……以为他死了……”安迪连话都说不流利，情绪波动的很厉害，手也在不住的颤抖。
那一地的碎衣服，寂星身上的血迹，那……肆虐着他的人……
“身体上的伤好治，可是他心里的伤，要怎样才能痊愈呢？”里海看着床上苍白如纸一样的寂星。
老大，我也不能再站在你这边了，这次，你简直是罪不容释！
里海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他醒了！”他看到寂星的睫毛动了动。
安迪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病床前，看到寂星无助的看着天花板，话也不说一句，人也是呆呆的。
“星！”安迪碰了碰他。
“啊！”寂星条件反射的坐起来……好脏……被那群人碰过的身子好脏……寂星用力的扯开衣服，用手指在身体上乱搓乱挠，划下一道道的血痕，却还是划不去那种肮脏的感觉。
“星！星！”安迪紧紧地抱住了他，“求你别伤害自己！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胸口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什么……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寂星想求证，下一秒，人却昏了过去。
“星……”安迪呼唤着寂星，焦急的摇晃着他的肩。
全身都好痛……好痛……寂星无奈的，在安迪的摇晃下醒来……身体被摇晃的好痛……头也被摇的好晕……
他回过神儿来，看着摇晃着他的人，“小安，别摇我了……”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停手？“小安……”
安迪看着寂星无声的开开合合的双唇，“星，你想说什么……你大声地说出来……”安迪的双手又开始发抖。
寂星瞪大了眼睛看着安迪，我……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安……”寂星张大了嘴，突然得用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猛地坐了起来，脸也因为扼住喉咙无法喘息而涨得通红。
“你怎么了？星！”安迪和里海抱住寂星，用力的扯开他紧紧扼住喉咙的双手，“你怎么了，你想要勒死自己吗？你快说话啊！”
寂星疯狂的摇着头，极力的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啊！”“啊！”的沙哑音节，我……得到报应了……寂星崩溃了！咕咚一声倒在床上，用被子挡住了头，身体瑟瑟发抖，眼中酸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所有的人都对自己说，不可以！可是……我仍如飞蛾扑火一样的扑了上去……是我……自寻灭亡……我真的……不会在呼唤他的名字了……
医生走后很久，里海还是痴痴呆呆的，他……失声了……？里海不敢相信医生的诊断……那不会是真的吧……
他求助的看着安迪，安迪已是面如死灰。
“我要去杀了他！”安迪猛地跳起来，却被里海拦腰抱住。“冷静！冷静！冲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里海无论他怎样挣扎也不松手。“拜托你不要在病房里闹，太难看了！会打扰到其他的人！”
“放开我！该死的！”安迪用力的掰着里海的手，“难道你在这个时候还想袒护那个禽兽吗？”
“我不是想要袒护他，但是……现在又比找他算账更重要的事！”里还在他的耳边大吼，“难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寂星吗？”
“我……”安迪停住了挣扎，无力的放软了身体，是啊……现在……最重要的人……是星啊！
“砰！”门被人用力推开，飒夜气喘吁吁的站在病房门口，脸色比鬼还惨白。“星呢？”他的目光四下搜寻，看到了床中蒙着被单的寂星。
“他……他……”他不敢去正视自己心中的想象。星……不会……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让你失望了！他没有死！”安迪甩开里海冲了上去，一拳重重的打在飒夜的脸上，“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家伙！”安迪咬牙切齿地说。眼睛血红，像要滴出血一样，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飒夜的身上。
“别在这里打架呀！求求你们了！”里海拉住安迪，这小子疯了！老大一手都没有还，在这样被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啪！”玻璃落地的声音制止了三个人的混乱。
寂星单手捂住脸坐在床上剧烈的喘息着，摔破的，是原本吊在他手上的药水瓶，血液正顺着输液管回流出来。
“星！”飒夜飞快的拔下针头，单膝跪在床边，颤抖着，向寂星伸出手去，生怕触碰到的……是……一堆碎片……
啊！寂星惊恐的向后一退，口中只能发出令安迪和里海心碎的，低压的单音，好……恶心……他的手好脏……
寂星跳下床，不顾满地的玻璃碎片，冲到洗手间对着洗手盆一阵干呕，飒也冲进去扶住他，却被寂星一把推开，呕得更加严重。
他是……飒夜的脑中轰的一声，人也瘫到在地上，原来……星的呕吐，是因为他的触碰……他——已经对这个卑鄙的自己作呕了……是因为自己那肮脏的心吗？
“星”安迪将寂星抱回床上，平抚着寂星的后背，“平静下来，星……平静下来……”他柔声的安慰着，直到看到寂星基本平静下来，才扶着他躺回床中，细细的检视着寂星赤裸的双足，还好……没有踩到碎玻璃……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里海将飒夜扶起来，“老大……”虽然对老大也有抱怨，但是，看到飒夜那备受打击的模样也真是为他难过，其实，老大也是一直爱着公主的吧……为什么……就是不肯去面对呢？
不知道，是否在这个时候，将更大的打击告诉老大，如果，他知道寂星也许再也发不出声音……恐怕……会崩溃的吧……
寂星示意安迪要纸笔，安迪飞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纸笔跑了回来，寂星抖着手写下了一行字，让安迪交给飒夜。
飒夜呆呆的接过来，上面是寂星凌乱的笔记，“从此我不会再呼唤你的名字！”他疑惑的看着安迪。
安迪一把将它推出了病房，合上门，才带着浓浓的恨意，用一句话就将飒夜直接打入了地狱。“寂星失声了！不只是你，他从此后可能不会在呼唤任何人的名字了！”
一阵天旋地转，飒夜紧紧抓着里海不让自己倒下，“他失声了？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他激动的大吼！
“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你成功的打击了流云哥呢！他若是知道了，一定如你所愿的，痛不欲生呢！”安迪冷笑着，凌迟着飒夜的心，“也许明天就可以恢复，也许一生都不会再开口，这样的折磨，可真比……一刀杀了他更高明呢！”
“你别再说了！”里海忍不住插嘴，“你没有看到他快疯了吗？”
“疯？”安迪怒极反笑，“呵呵……他看到飒夜痛苦的样子感到快意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