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娼男盗 by 傀儡偶师





他哭得半死不活的。我倒觉得挺好玩。 
什么我都尝过了,只有死的味道还没尝过。 
从镜子里看那个小青年,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仔细去看脸,还会吓一跳,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真是我?我就是张这个样子的? 
不敢再看,匆匆的出门,看看时间,邮局还没下班,就跑过去,把两千块给家里邮了过去。这样这个月妈妈还有弟妹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然后出去公用电话亭给妈打电话我不是没有手机,但是不敢告诉他们,害怕那天他们心血来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男人身下面浪叫。我什么都不怕,我也不他妈怎么知道羞耻,只是依然不敢告诉妈妈和弟妹,她大儿子还有他们大哥是个表子。 
〃喂,请帮我喊下坝的汪秀莲听电话。〃过了十来分钟,我就听见妈喘着气的声音。 
是跑过来的吧。 
她不停的问东问西,关怀倍至,我心不在焉的听着那边衰弱的声音,妈那张刚从地里回来晒得通红的脸,心里捉摸着一会儿去给她买点儿护肤品。 
〃嗯,我知道。〃我说,〃我知道,我刚把钱寄回去了,是电汇明天你上村头看看,哦,对了,冬了,你就别成天上田里看了,又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答应了一下。 
我抓抓头,又想了想:〃还有,小荣和小树明年六月高考吧?对,叫他们考过来吧,我也好有个照应。哎,钱你不用担心。妈,我这段时间刚跳槽,在外贸公司工作,进出口的,老板都是个外国人,叫迈克尔?黑金。人特别好,对我也很关照。这次工资都多发我两千。而且还给我买衣服。嗯嗯嗯。。。。。。是啊,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说着的时候,心里就浮现了黑金的脸。 
〃那就这样了啊。我挂了。〃不等她回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看着电话,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电话回家都特别心虚。说不到两句就要挂电话。挂了电话又觉得自己太没骨气。 
〃他妈的。〃抓抓头发,我郁闷地走出去。 
外面都开始天黑了,雪也零星的飘落。想了下,找了加哈根达斯,在那里狂吃了一堆雪糕,花了三百多块,然后还没觉着饱,又跑到水果捞去吃菠萝饭,结果吃完了走出来,那雪糕的副作用显露无遗。 
冷的我从内到外都开始发颤。 
只好赶紧往夜来香溜达。 


6 
黑金今天没来。 
我也没指望他来。 
不过他没来我竟然一个男人都没有吊到这才是让我郁闷的地方。 
每个男人身边出去的时候都挂着另外一个男人。 
我站在那里发呆。 
一屁股坐下,突然很想哭。 
我他妈才一个晚上就人老珠黄,明日黄花了? 
不至于吧! 
现在,半夜两点,要去人道的都已经上了床了,剩下一些不清不淡的,还在舞厅里看人跳脱衣舞。 
他妈的跳脱衣舞的今天都比我赚钱,光看他内裤里的小费! 
要不是我腰扭了,老子也可以跳。 
不过据说他是舞蹈学院退学的,身材果然还是很不错的,起码比我们这些床上运动锻炼出来的身材好的多。虽然他诱惑不了我,但是我还是蛮欣赏他的基于平时他没我钱赚得多的情况下。 
今天我可郁闷了。 
简直是超级郁闷。 
兔子都找到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当他爸爸的人,腼腆的出了门儿,就我不知道撞什么邪给搁这儿了。 
看着横竖都是个无聊,于是转门出去了,附近都是后巷,堆了一堆垃圾。这旁边也都是舞厅歌厅酒吧,乱的厉害,阴暗的地方随处可见激烈纠缠的两个人影,还有很多〃嗯嗯啊啊〃呻吟,我都见怪不怪。 
我在这些黑咕隆咚的地方做过也不下二三十次了,搞不好我比谁都熟悉这巷子呢。 
往前对直走了十来分钟,转了好几个弯,就看到一扇黑门,里面有几个人正出来,眼线画的跟人打了他一拳一样,鼻子嘴唇脖子上到处都穿了孔。 
我有晕针症,一想到那全是针穿出来的,就一阵阵发晕。 
那几个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挑衅的看我两眼,我完全无视装作没看到,敲门连敲四下,接着里面有人问:〃今天星期几?〃 
我翻翻白眼,这吴冬瓜老不死的一致都这么无聊:〃星期六!〃 
这就对上暗号了。 
有段时间他才叫变态,暗号上句是:菊花。那你就得对:黄瓜。不然的话他绝对不开门买粉给你。 
〃咔嚓〃一声开了门,我走进去,这房子里绝对不比外面那堆满垃圾的小巷子干净多少。 
〃要多少?〃吴冬瓜问。 
我想了想:〃二十包吧。〃五包留给兔子,三包自己用,剩下的转手卖给店里其他的MB,还能赚个几百的。 
他从箱子里拿出二十个小包:〃这五百块。〃 
〃哦。〃我掏了钱给他。 
转身就走。 
〃对了。〃他突然问,〃听说你昨天上了钟涛的床?〃 
我一下子就怒了:〃怎么又他啊?我昨天上了他的床怎么的?他有爱滋还是花柳,他妈的今天老子一个客人都找不到了!〃 
吴冬瓜很猥亵的笑了:〃你陪我做一次我就告诉你。〃 
我呸了他一口:〃你个老畜牲就等着,你有阳痿别人不是不知道,跟你做?我上你还是你上我?〃 
吴冬瓜哈哈笑了:〃好,我告诉你。第一,钟涛在咱们市里的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据说省里的黑帮大半都畏惧他三分。谁看到他都要卖面子给他。所以,你被他上了,别人就想,钟老大玩过的人,那是肯定精贵,碰不得。〃 
〃靠!〃 
〃第二。〃他下面还有话,〃最近警察查他查的挺勤的。钟涛不偷不抢,也不贩毒,你以为他怎么那么有钱,下面赌场黑店一堆是小的,他玩走私你知道吗?一整船一整船的石油。最近做了几次大买卖,惊动了警方,警察也有点忍不下去了。大家不都急着跟他撇清关系吗。〃 
我顿时愣了。 
那我不就真的成了明日黄花。。。。。。不对,我已经是黄花了。 
〃你呀,就小心点儿吧。〃 
出了门还在想吴冬瓜的话,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黑金给剁了。早知道那天招惹他干什么啊?麒哥也是,怎么叫我去陪酒。 
MD! 
正纷纷然,咬牙切齿决心把黑金撕成碎片吞噬掉。 
就走到了夜来香的后门,刚一推门儿走进去,就看见黑金那家伙常年不离身的两小弟。 
〃涛哥正找你。〃 
妈的,有没有礼貌你们!我叫兰天,连名字都不叫就直接下命令,你以为你是我谁啊。 
心里已经那两只骂飞到外太空去了,不过表面还是很乖巧地跟着他们到了钟涛面前。 
钟涛正在喝酒,袖子都卷起来了,看我回来,眉头一皱:〃跑哪儿去了?〃 
我把手插到裤兜里,假装闲情逸致地说:〃今天晚上一个客人都没有,在这儿呆着胸闷,出去溜达了一圈。〃 
钟涛眉头皱得更厉害,似乎要扭在一起了:〃客人?我不是你客人吗?〃 
〃那你刚才又没来,我怎么知道你今天要点我的台。〃 
〃哦,我不是预支了今天的钱吗?〃他说。 
我一呆:〃什么钱?〃 
〃早晨给你两千块吧?〃 
〃。。。。。。那不是昨天晚上的度夜费吗?涛哥你自己说的,不准赖账。〃 
他这时候倒悠闲了:〃我什么时候说那是昨天晚上的钱了?〃 
我哑口无言。 
他的确没说是哪天的钱。。。。。。 
〃而且,还有,听说你一个晚上三环路以内是五百起价的吧,那两千块就大概是四天?〃 
我这次真的目瞪口呆:〃等一下!你说要连包我四天?!〃 
〃是啊,有意见吗?〃 
〃当然有!〃我喊了起来,〃我才不要!搞什么啊你,都他妈因为你今天根本没人敢理我!我要再陪你四天,我干脆就不要干了!〃 
〃那你把钱还我啊。〃他凉凉地说。 
我愤怒的去摸口袋,然后愣了。 
两千块我已经电汇回家了。剩下的钱吃的吃买的买,都花的一干二净。我本来就不怎么存钱,这下好。。。。。。 
我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把钱花了。〃 
〃哦!〃他一拍额头,〃还有,那苹果牛仔裤,我去你经常去的那家旧衣店大厅了,你一百二愣是从人家手里抢走的。我给你了多少条?我那都是新的。折算来去,也起码有个千来块的吧。我做人厚道。也不计较那么多。这个星期你都跟着我吧。〃 
他给的牛仔裤,我都扔到那堆衣服里了,指不定谁穿走了。 
我无语。 
〃怎么?不愿意啊?〃他笑着问。 
我咬牙切齿地说:〃愿、意!〃 
这下好。。。。。。 
掉入狼窝了。 


7 
我正这么想着,黑金又动了。 
他脱掉外套,站起来,走到我旁边:〃刚刚到底去哪儿了?〃 
〃我都说出去〃我话还没说完,他手一伸就把我牛仔裤的口袋扯成两半,那二十包白粉就全掉到地上。 
我有点心虚,依然嘴硬地说:〃涛哥,您别老撕我裤子,这已经是第二条了。〃 
他表情变得严肃,指着地上的东西问:〃这哪儿来的。〃 
〃啊?这个,荞麦面啊。〃我装糊涂,〃不知道谁塞给我的。〃因为参杂了太多杂质,那白粉呈现一种淡淡的土黄|色。 
〃你刚就去买这个去了?〃他依然一幅你十恶不赦,你不可饶恕,你闯了大祸的表情看着我。 
〃没〃 
〃谁卖给你的!〃他打断我的话问,〃谁敢在我地盘上买白粉?!〃 
〃真的没。。。。。。〃我还没说完。 
他抬手就抓住我的衣服一把提起来:〃兰天儿,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不说是不是?〃 
我被他勒的差点断气,一边拼命呼吸一边陪笑脸:〃涛哥,您、您知道,买卖也有买卖的规矩,我这要是说了,以后可没人卖给我了。〃 
〃你不说是吗?〃他眉毛又皱到一块儿去了。 
我点头。 
〃好,小梁。〃他把我扔到旁边小弟的怀里,〃按照老规矩办。〃 
两小弟把我抓的死死的。 
我困惑:〃什么老规矩?〃 
〃凡发现有贩卖毒品的,都一律阉割。〃他说。 
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什么?!你要把我命根子切啦?〃 
〃谁叫你不说是谁卖给你的。〃黑金挑了一下眉毛,露出了很随便,你怎么样我都无所谓的表情。他一挥手:〃还不快去!〃 
〃我说啊!!!〃我凄厉的惨叫,不停的挣扎,刚刚的江湖义气,义薄云天,舍身为友,等等伟大的精神立马被我抛到了九天云外。吴冬瓜,对不住了,反正你阳痿,那东西留着也是个摆设。〃是吴冬瓜!吴冬瓜!东扇那边儿后门进去,暗号是星期六。〃 
黑金冲两小弟使了个眼色,他们俩就放开我然后出门打电话去了。我估摸着是叫那边的小小弟去抓吴冬瓜了。 
我深切地为他的命运感到担忧而轻微的叹息。 
好歹我也是二十几岁的冲动青年,那玩意儿留着作用还是比较大的。 
〃现在轮到你了。〃头顶传来黑金的声音,听起来比地狱勾魂使者都要阴森。 
〃呃?〃我无辜地看向他,〃我不是都招了吗?〃 
〃你这是什么?〃他踢踢地上的白粉。 
〃荞麦面。〃我依然装傻。 
〃真的?〃他的脸色变得平静,我不知道他究竟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当。 
〃嗯。。。。。。〃我的声音飘的比风都远。 
这时候那两小弟回来了(我已经知道其中一个叫小梁)。 
〃大哥!〃小梁说,〃已经找弟兄们去抓了。〃 
黑金微微点头:〃你们俩个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是!〃 
我还没搞清楚究竟目前什么情况,黑金已经提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夜来香扔到了他的车里。 
〃哎哟!〃我摸着撞得痛死的头,喊了一声,刚做起来,又被黑金吓得跳起来,接着撞到车顶。 
〃回去了再给你好看。〃黑金阴森森地笑,露出满口尖锐的白牙。 

下车的时候我都吓得手脚发软,自然是不敢发狠,乖乖的被押进了黑金那套小别墅。 
这次他没带我到他的二楼卧室,而是领我到了一个四周都没窗户的小客房套间。 
〃坐。〃他指着凳子说。 
我乖乖地坐。 
他脱掉领带,然后到了杯水给我:〃喝水。〃 
我恭恭敬敬的接过来,乖乖的喝了。 
〃你吸毒多少年了。〃他突然开口。 
我吓得〃噗〃一口水就喷了他满身满脸。然后整个人吓得七魂出了六窍,〃涛涛涛涛哥,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黑金慢慢擦掉脸上的水:〃回答我的问题。〃 
啊?什么问题? 
哦,想起来了。 
〃两年多了。〃我老实回答。 
〃这些都是你买的?〃他把那些白粉都摆出来,问。 
〃这个要用多久?〃他又问。 
我老老实实的开始算,兔子的话,一天一包半都要吧,我一个星期也就遇见不开心的客人的时候抽,也就一包吧。卖出去倒是卖的快,不过。。。。。。 
〃大概一个星期。〃我说。 
〃好。〃怎么从黑金的声音里听出莫名的怒气?〃二十包只用一个星期?你还真是蛮快的啊?〃 
他一包一包的撕开,往地上撒。 
我瞬间心痛了,五百块的东西啊!连忙拉住他:〃涛哥!别呀!贵啊!〃我还指望这里能给我赚几百块钱外快呢! 
〃贵什么贵!〃他一把把我推到床上,〃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在这房间里戒毒!〃 
我呆。 
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