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活一世
“都起来,这事于你们何干,只能说官场的黑暗让人防不胜防。”斯平说看,看松年等人仍然跪着,不由的沉声道:“怎么大人我说的话,没人听了。”
见斯平如此说,松年等人才站起身,说起别情,不胜唏嘘。
“对了,沙二爷,你为何会在此处,而这些人又是什么人?”斯平问一直坐在一边的沙海亮,说实话,此次能轻易脱嫌,沙海亮可以算是首一功。
沙海亮抱拳道:“大人,这些人,有些是上次大人从沙家手下救下来的人,还有一些是当日松年等人救下来的遭洪水淹没的莫干等镇的遗孤,这些人,包括在下,都是些无家可归之人,所以这身家性命,便只能依赖大人了。”
听到莫干等镇的遗孤,斯平的心震动了,不管如何,这些人是因为他下的令才沦落至今的,对于他们来说,他斯平是一个罪人,也因此,对他们,他斯平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轻轻的拉过一个站在身边的少年,斯平轻叹一声道:“今后,有我斯平一日,便有你们一日。”
那少年挣脱斯平的手,瞪着斯平道:“我爹说过,自己的日子得靠自己去打拼,所以我们不需要你怜悯,或是赎罪,但是,现在我想问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
那少年指着松年道:“我要他的命。”
这少年有个性,斯平发暗叹,然后道:“你要松年的命我无法做主,因为每个人的命都是他自己的,没有人能替他们自己做决定,你要松年的命,便得问他要。”
少年没有说什么,转身面对松年。
松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好,从今天起,我的命便是你的了。”
斯平挑着眉头看着境岚,这二人有故事???
境岚含笑的点点头。
第二卷 第七章
斯平轻靠在境岚的肩上,听他娓娓道来。
那少年名叫莫洪,是镇长莫百年之独子,原来那日松年接了斯平的命令,摧堤泄洪,莫干镇顿时一片汪洋,甚至连松年等人也被困洪水中。也就是在这时候,松年遇上了莫洪,当时松年因为拼死救了几个镇民,正是力竭之时,一个浪头过来,便沉入了水中,却没想被正在奔逃的莫洪所救。
莫洪恨他摧毁河堤,给莫干镇带来覆灭的灾难,想杀松年为莫干镇的百姓报仇,只是他一个打猎的少年又如何是松年的对手。
于是一个想杀却杀不了,一个因为有所欠而想补尝,于是便这样纠缠在了一起,成了如今般,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
“糟了,那刚才松年答应把命给他,岂不是很危险。”斯平道。
“没那么简单,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的事自由他们自已解决吧。”境岚倒是一脸的淡然,经过洪水中的共同患难,那莫洪要松年的命该不仅仅是想要松年死吧。
正说着,青儿带着人端出一碗碗饭菜出来道:“大家吃饭了。”
“好,大家都吃饭,我今天带青儿来可就是为了慰劳大家的,大家开怀了吃,不然可就辜负了青儿的一片好心。”
斯平拿起青儿准备好的筷子,又笑着对青儿道:“青儿,你可是比皇帝还大。”
青儿一听这话,脸吓的发白,连连摆手。四下里张望:“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会砍头的。”
“没乱说,不是有句话叫吃饭皇帝大吗?而你是管吃饭,那不就是比皇帝还大。”说着便笑开了。转头看境岚,却意外的迎上了一双白眼,斯平心中一叹,显然这种幽默感没人欣赏,算了,耸耸肩,轻拍一下嘴巴:“吃饭,吃饭,不说了。”
莫洪等小子看着这样的斯平,一时愣住了,这大人怎么一点也没大人的样儿,反倒是他身边的境护卫,那气势可比眼前的大人威严,不过,却不由的生起了亲切之心。
吃过饭后,斯平和境岚带着青儿告别众人,回别苑了。
本来,按斯平的意愿是想将众人好好安置。不过沙海亮有句话说的对,他现在处在这个环境,可以说是步步陷井,踏错一步都将是万劫不覆之境,而眼下这些人,年龄都在十到二十岁之间,好好的着磨一翻,都将会成为自己有力的臂膀,自上次越宁水灾后,斯平便深深的感觉自己身边可用之人太少了。
那沙海亮本是血杀出身,让他来训练这帮少年也是不错,这些人将会是他斯平的锋刃,人若触之,必将见血,境岚还为他们起了个队名叫罚天,用境岚的话说,天即有错,天不罚,人罚,他们将是未来的罚天者。境岚更是将他一身的武学见识写成册子交给沙海亮,以期让这些少年更早的达到他的要求。
斯平也将仇一和仇二两位暗卫留下,一起帮助沙海亮训练他们。
三人回到别苑,才刚坐下,宫里便来人传消息:“皇上招见。”
斯平只得暗叹他是劳碌命,只得让境岚帮忙整理好衣物,进宫面圣去了。
今天崇德帝的身体显然有问题,一脸的青灰,拥着一件狐裘靠坐在御座上,见斯平进来,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斯平请了安后,垂手立在一侧。
崇德帝咳了几声,接过身边刘公公手里的药丸,吞下。
刘公公叫刘义,是一直跟着崇德帝的老太监,可是算得上是当今万岁的心腹。
崇德帝吃下药丸后,面色好了很多,睁开眼睛看着斯平。
“小时候的事情,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回皇上,是的。”
斯平恭身道。
崇德帝挥了挥手,站起来,一边的刘公公连忙扶住。
“不用这么拘束,咱们就当是闲话家常吧,跟我来。”
崇德帝边说边朝外走,斯平连忙跟着。
穿过回廊,走过御花园,斯平看到在一片雕栏画栋的宫殿中,突兀的显出一片残橼断壁。
“这就是当年的云露宫。”
“皇上为何不把它重新修缮?”斯平看着,说实话,这一片断壁残橼实在是有碍观詹,于这皇宫显得格格不入。
“重新修缮又如何,只不过是多了一座一成不变的宫殿罢了,而联却常常能在这片残橼断壁之中找到一些让人怀念的东西,这人啊,在软弱的时候,总是会特别的怀念过去。”
“皇上……”刘公公在一边叫了一声,尖细暗哑的声音在这一片断壁之中显得更加苍凉。
斯平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许就是英勇迟暮吧。
“没什么,走吧。”崇德帝淡淡的道,那眼神却仍眷恋的留在那片废墟之上。
斯平跟着皇上继续朝前走,很快在一座外表看上去很古朴的宫殿前停下。
刘公公上前轻扣殿门,很快那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出现在斯平面前的是两个身着孝服的太监。
见到皇上连忙跪了下来。
崇德帝带着斯平进去,一进殿,斯平便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这股香气让斯平很熟悉,想了很久,斯平才想起这种香一般都是在灵堂里使用的。
果然穿过两根刻有盘龙的通天柱,斯平便看到一幅巨幅的皇帝画象,那画像下面是一个个的牌位。牌位前跪着一个身着孝服,四十许间的男子。
“五弟,近来可好。”
斯平没想到眼前这种也是皇族。还是当今万岁的五帝。
那男子没有回头,只是很淡的道:“皇上来了。”然后看了斯平一眼:“这便是近日里传闻的那个失散多年三皇子吗?”
“不错,联准备在后在举行雾镜滴血的仪式,所以这二天需要五弟带他沐浴斋戒,焚香祭祖。”
“好的,就让他留下吧,这里是死人待的地方,阴气较重,以皇上的身体,还是及早离去吧。”
不知为何,斯平听这位男子说话,总有一种阴深深的感觉。
“那好,他就交给你了。”崇德帝说完,便转身离去,那个五弟也不相送,还真是奇怪的君臣。
“不用觉得奇怪。”那男子像是知道斯平心中所想的道:“需知能到这里来的人,都是骨血相亲的人,更是何况这里是放皇族牌位的地方,死者为尊。”
“可是你并不是死人啊。”
“我虽不是死人,便也于死人无异。”男子长出一声低沉的叹息,然后叫一边的太监去准备浴汤。
斯平整个人泡在浴汤里,他发现连这浴汤都带着那种香气,直熏得他头发晕,想到底下接着的焚香祭祖,斯平真是恨不能冲出去直喊自己不是那老劳子历展云,只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异时空旅者。
接下来的时间,斯平除了吃一点清淡的菜和喝点水之外,便是跪在那牌位前念往生咒。
在过了度日如年的两天后,第三天一大早,斯平便被人带到了观星台。
所有的皇族人都到齐了。
在叩拜过万岁后。斯平被带到一面不知何材质的镜子面前,那镜子里似乎有一种波光在流动,割破手指,斯平按照规矩将那血滴在镜面的中间,随着流动的波光,那血迅速旋转起来,所有的人都盯着镜面。
随着一道强光,那血同那波光彻底的融合在一起,慢慢的那波光变成一种十分绚丽的色彩,良久,又慢慢的回复到本来的样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向皇上道喜,斯平知道自己通过这雾镜的确认了。
众人然后又同斯平一一见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而二皇子历衡,四皇子历谦也都过来,算得上是兄弟相认,皆大欢喜,只有斯平笑的有点勉强,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仍是个冒牌货。大皇子历拓,斯平没有见着,他现在还在北边的卫戍城。
雾镜滴血仪式后,皇上当即宣布,三皇子历展云仍为太子,同时迁居东宫。
然而斯平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匆匆告别皇上出宫,斯平踉踉跄跄的直朝北街别苑走去,自那滴血仪式后,斯平便感到身体里有一股能量直往体外冲,全身像是要被撕裂般的疼痛,这种疼痛便一如行刑前那日早晨的疼痛一样,只是这次来得更凶猛,那日自脱险后,斯平曾到地牢里去找过那个白发老头,只可惜,狱卒说那老头已经死了,埋了。这也让他对当日的情形无从了解。
斯平的眼神有点模糊了,在意识离去之前,斯平看到一柄剑,一柄在烈火中焚烧的剑。
一间阴暗的石室。
斯平正毫无知觉坐在一张床上,身上的汗毛孔密密的湛出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如同出了一层血汗。
他的身后坐的是一个全身包括脸都裹在黑袍里面的人,他的手正抵着斯平的后背,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雾气,而斯平的身前却立着那个十字刀疤的疤脸男子,他托着那柄龙呤剑,龙呤剑的剑身发出的红光同那黑袍人身上的雾气在斯平的身上相融,慢慢的消失在斯平的身体里。
好一会儿,那个黑袍人收功下床,而疤面男子手中的剑也回复了本来的青冷。
“主人,他为何会这样?他是新一代的暗主吗?”
那黑袍人盘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摇摇头道:“不算是,他身上的暗能量是别人强加上去的,若不是机缘巧合,他身上有一股同暗能量同源的禁制存在,帮他抵消了一部份暗能量的冲击,这人早就应该爆体而亡了,有查清楚他是什么人吗?”
“此人本来叫董宁素,但近日传出消息,他却是失散多年的三皇子历展云。”
竟是皇子?黑袍人暗道,那么说这皇宫之中必然有魔宫中人,他倒要去看看,自二十年前,魔宫分裂后,一部份人创立了现在北越的阴日教,另一部份却成了如今令怙国的百夜门,而百夜门的门主,如今又是令怙国的国师,势力尤胜当日的魔宫。
剩下的便是现在的魔宫,但是魔宫的力量自乱局后,便一厥不振,暗主和魔尊更是不知所踪,许多徒众都被白道中人屠杀,使得他不得不将魔宫化明为暗,等待新的掘起的契机。
斯平感到全身一阵无力,张开眼睛,竟茫然的不知身之所置。
看着床边上坐着的两个人,一个诡异的全身裹着黑袍,另一个不就是他当日在酒楼里遇到的疤面男吗?
他们是谁?为何会同自己在一起。
自己现在又是在哪儿?一连串的问题闪过斯平的脑海。
“醒了?”黑袍人淡淡的道。
斯平点点头,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我这是在哪?”
“这是在下的居所,你在街上晕倒,是属下将你救了回来。”
“哦,多谢兄台。”斯平朝那疤面男子拱了拱手。
“本人有个问题,不知这位小兄弟体内的能量由何而来,以小兄弟的身体情况,这能量可不是小兄弟自己练出来的吧。”那黑袍人问道。
“能量,什么能量?”斯平不解的问道。
“难道你不知道?”黑袍人细细打量着斯平,看他的样子不象是撒谎,便接着道:“那你的身体为何会如此,要知道,若不是我们救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