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同一屋檐下
到她的头——还好我们的枕头全是真空棉的,打人不痛。
为何我不丢疯或maria而偏偏丢小敏,我的想法是她的怒气虽然很冲,但只是针对疯,就算打到她,第一个反应绝对不会是抓狂来打我。但疯或maria就不好说了,尤其是疯,没准拿起水果刀来插我也说不定。
果然,小敏被打到先是凶恶地看我,然后问“打我干嘛!?”
我挠着后脑勺笑道“一时冲动,抱歉抱歉。”
“神经!”小敏抓起我的枕头使劲丢了回来,我故意用脸去接,还装作受到重创似的大叫“哎唷!”并往后仰去,倒在了床上。
我偷偷去看她们的表情,都用一种极其的鄙视加无语的眼神看着我,正是我要的效果,我就装作猛然而起,带起我床上的两只枕头甩向她们。
一个飞向明明的床头柜,另一个飞向疯,飞向明明那边的打翻了水壶,还好里面是空的,飞向疯的被她接住,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丢了回来,“作死啊你!”
“怎地!”我接住即掷了回去,几乎使出全部的力量,结实的掴在疯的身上。这下疯火了,不光把我的枕头用力的掷过来,还把自己的枕头丢过来,而我一一接住,开始乱丢,管它砸到谁!
没三个来回,只见满屋子都是飞来飞去的枕头,人也呜闹喊叫的,乒乓声更是大作,都不晓得打坏了多少东西,但是我们没一个示弱的。
枕头飞到后来都变花了,上面沾着水和尘土,打到我们身上染花了我们的病服,弄花了我们的脸,可我觉得好过瘾,完全不理会四女现在是什么心情,就是扔!
“你们造反那!”突然,门口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吓得我们全身僵硬,举着枕头一动不动,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凶悍的王大护士长来了。
被严厉地训斥一顿后,护士们也把床单被罩什么的换好,房间也收拾好,我们躺在床上,等人全离开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造反那!都给我休息!”
唉——笑也不行啊。
不过疯为何会这样火大呢?……大概是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惹的祸……我猜的,我是不敢问啦。
同居第四年
第十九篇 … 康复出院
明明不是住在中医院,却天天要喝苦的要命的汤药,虽说良药苦口,我也可以当它是无糖黑咖啡,可是这日子什么是头呢?说来我们住在医院有二十来天了,这病还没好吗?
也不咳了,身体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身体里还有病毒吗?
黄医生什么细节都不说,只说病况很理想,过不久就可以出院,可我看他纯属在应付我们,好像我们人在沙漠里面,问他还要走多远才到绿洲,他说走过前面那个山头就到了,却过了十几个山头,眼前还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给了我们一个不得不接受的假希望!
我们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都有着忍耐不住的一面,就连我这样死闷死闷的人,近来也有点坐不住,看小说漫画也不能天天的啊!会腻,其她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们变得少说话,除非某个找碴,才会挑起轩然大波,不然平时都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话说我们五个人当中属我最沉得住气,表现很轻微,只不过是弄点废物丢出窗外,看着护士们双手叉腰对我娇嗔这气就算消了,可她们表现出来的叛逆面却很让人无奈。
疯,不用想,一定是做出疯人的举动,一会儿丢丢这个,好比削苹果的水果刀,在地上放个苹果就开始练习小李飞刀,看她瞪着眼睛好像杀人似的,再听水果刀撞到地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就像看到人被杀似的甚的慌,没一个人敢出声。
一会儿弄出点刺耳的噪声,最可怕的就是她用金属物去磨床的铁架,那滋滋的响声再令人难受不过了。再不自言自语的胡乱叫唤,就算是睡觉前,也要发出点怪声音,并翻来覆去的,要折腾好一会儿才罢休。
小敏,她学画画有好几天了,可是对于初学者来说,画错画烂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然而当小敏画一样东西超过十次画不好的话,她一定会扔了那个东西,书本还好,水果也无差,可若是杯子和水壶什么的……也只能算它倒霉。
最惨的是画人,有一次用明明当模特,画烂十次后大发雷霆,骂明明没当好模特之类的,总算明明识趣不予反驳,不然这两人多年的关系可能就此反目。说来小敏这样也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事后总会向明明道歉,结果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真搞笑。
maria,纯属自找罪受,她以为能在医院里住上个一年半载,居然学起英语来,整天抱着一本厚厚的英文辞典背单词背到抓头发,发狂地把辞典摔在地上,大吼“我不学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看起来气消了,她又捡起辞典,又背了起来!然后过了不到半小时,她又抓狂,又摔!十分钟左右后,她又捡,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我们都没语言去教训她了。
而明明这个死胖子……很会找我的碴,时而折出几十只纸飞机,疯狂地向我飞来,如果我飞还回去,那好,病房顿时变成飞机场,并且数量持续增多,若想停止,唯有我们的王大护士长进来大吼“造反那!”,并收拾得光溜溜,这场飞行实况才算结束。
时而拿出一只橡皮筋,把纸碾成纸箭,嗖嗖地向我射来,但是因弹力不济,连我床尾都够不到,明明居然彻夜思考,逐磨出一种新型武器“吹箭”。
我可不记得明明见过非洲人打猎用的武器,这小脑袋瓜还真会想。可是我就倒霉了,吹箭的威力很强劲,五米的有效距离,尽管箭是纸做的,打到眼睛的话还是很痛。
这事儿闹到后来就变成明明吹箭,我卷起书来接……打棒球不成?
而疯、小敏和maria看着有趣,竟然也做出吹箭,扑扑地向我吹,这可倒好,我敢比双刀客,卷起两本杂志漫天挥舞,没多长时间,我的床上啊地上啊全是手指长的小纸箭,白哗哗的快看不到地面了。
这时候,是我最希望看到王护士长的时候,因为她的一声吼“造反那!”是所有动作的结束语。
时而,明明会坐在床尾,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叫着我的名字,然而当我抬起头问她要干嘛时,她会笑眯眯地说“没事。”我若是刺她两句,她反而转身或是躺下不再理我。当我继续看书什么的时候,她又坐在床尾大叫我的名字,我应声她又说“没事。”故我发现她在无事找事,纯骚扰,就不理她。
这可好,明明使劲的叫唤,几乎什么口吻都用过,还丢东西,弄得我不想理都不成,直到被她搞得差一丁点生气的时候,这个死胖子似乎是看出来,一下变得乖乖的……恨死我了。
不过她也有很乖的时候,就是拿一张超薄的纸去描漫画。
说实话,我也很担心这种状况,这可是心理歪曲的症兆,而我隐隐觉得,她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我的心态极其散慢,对什么都漫不经心,这是我未住院的模样,她们看了三年,应该变成习惯。所以我住进来后,习惯影响着她们,令她们对病情的紧张减少,也就少了很多影响内心的元素。
可是,最近我身心上有了一些变化,尽管只有一点,没准真就能影响她们,令她们产生焦虑,久而久之,心理上难免出现问题。
今天,黄医生忽然来了,手里捧着两个精制的圆盒,咋一看像是钵,不过我认得那是用来装围棋的。
“来,小勾同志,陪我下盘棋怎么样?”
“黄医生,你这不欺负人嘛,我只能算是初学者。”
“没关系,那就学学,来来来,几位美女也一起来,你们五个一伙,输了没关系,赢了请你们吃饭。”
居然这么嚣张,连我都想杀杀他的气焰,何况她们了。
我们五个坐在我的床上,面前放了一张桌子,黄医生就坐在后面,在棋盘上的一处黑点上放下了一只黑子。
我对围棋有一点了解,可她们不晓得,黄医生很耐心的讲解,怎么围棋,怎么吃子,棋过半时,她们已经基本了解个大概。
然而终究是现学现卖,五个臭皮匠打个折扣就胜不过诸葛亮,我们的棋子一个一个地被吃。
下到后来我们是放弃了,就我一个人在下,只想赶快结束,眼看棋盘上没多少空位,黄医生突然说“哎呀!惨了!我居然输了!”
“什么!?”四女非常的吃惊,盯着棋盘猛问为什么。
黄医生笑道“小勾同志是天才啊,这潜龙升天局你也摆得出来,还说是初学者,你诓骗我哦!”
“怎么可能!?”我惊道“我连局的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摆得出来!”
“你看。”黄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书,翻开一页给我看,上面一圈圈的,是一张棋谱。
可别说,现在棋盘上的棋子布局,可不是跟书上一样!
啊!原来是这黄医生玩的猫腻,之所以能摆得出来,完全是由他引导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让我们嬴呢?
正当我费解的时候,黄医生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勾同志,这潜龙升天局,顾名思义是先受抑后受益,与你们的情况一样,所以……大家要忍耐啊。”
好家伙!居然玩起心理暗示来了!看来是他发觉我们心理状况有问题,怕明着说起不到效果,就借下棋来为我们作辅导,方法当真牛X,而且有创意。
“可是黄医生。”疯撅嘴说“我们都住院20多天了,怎么病还没好啊?”
“我听说广东那边的病人住院20天就有出院的了。”小敏叹道“为什么我们比他们要久呢?”
黄医生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一边摆弄棋子一边说“你们有所不知啊,广东那边确实有住院20天就出院的记录,可是我的老师郑教授有种看法,说这种病毒在某种条件下能在病人身上多存活几天,你们在治疗的过程中有了免疫力,可是别人没有啊,如果因此传染他人,你们说后果会如何?我想不用说你们也知道,如今咱们市只有六例非典病人,为了大家,所以委屈你们了,我相信再有十天你们就能出院了,我保证。”
随着黄医生的话落,四女轻声叹了口气。
“我们也不怕委屈,就是想有个信嘛。”小敏轻声道“你们不告诉我们,多少有点着急。”
“呵呵,报歉是我疏乎了,来来,今晚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嘿嘿嘿……我们不客气,吃火锅!估计是破天荒的一遭。
一晃过了十几天,我们彻底痊愈,于5月18号走于了医院的大门,不知别人做何感想,我感觉像是出狱。
什么网游,什么虾条,什么薯片巧克力……我来也——
同居第四年
第二十篇 … 欢迎回家
深深吸口气,感觉清新甘甜,清凉润肺,一吸一吐之间,带走体力所有浊气,令精神为之一爽。
说真的,还真的从未觉得外面的空气如此好闻,平常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汽车发动的一股尾烟,并随时吸入二手烟,亦或是不知名的气味,总之很难闻,最恶心的就属地沟中窜出来的臭气,冲得我脑门子发痛。
现在,这些污染源都不见了,空气十分干净,我顿时仰天一声吼“太爽了——”
“神经病!”疯捂着心口说“鬼吼什么!吓死我了!”
“你是不是呆傻了?”小敏摸了摸我的额头,“嗯……挺凉,这脑袋瓜都不转轴了,八成高烧那阵儿烧坏了。”
“是嘛!”明明推着我笑道“那赶紧回去啊,这不治好能行吗!?”
“是啊!这要治不好可怎么办?”maria走到我面前拽着我的手,一脸的愁闷相,说“勾勾,你放心,万一你治不好,我们会给你找一家全国最好的精神病院的,让你吃穿不愁。”
这群死丫头,开我玩笑开出习惯来了,我怒道“都死去,小心我天残脚。”
“真是——”小敏挤着眼睛说“挺大个男人,居然打女人!”
“行啊,让你打打吧。”明明撅起屁股叹道“不然你气没处撒,闷久了把自己憋成白痴可咋整,来、来、踹我吧。”
我看着明明肥大的屁屁,右脚后跟在左脚尖一顶,鞋立刻褪了下来,大腿肘一用力,俺的大脚丫就印在她的屁股上,再一使劲,明明就飞了出去。
“啊!你还真踹啊!?”
我摊开手无辜地说“是你叫我踹的,大家都听到啦——”
“是呀明明,你真是自讨没趣。”小敏笑着扶起明明,“我们太瘦,勾勾怕一脚踹天上去,可你最多在地上滚两圈,不踹你踹谁?”
“行了,快起来吧。”疯急道“车来了,该回去了。”
“哦——”
电车慢慢的停在了我们面前,我们走进车箱,发现我们进入的车箱里没有人,倒是隔节车箱有两个人,彼此离得远远的,隔节隔节的车箱有三个人,两个坐着,一个站着,脸都朝着不同方向。
那两节车厢的气氛很僵硬,好像空气被凝结,我晓得是非典惹的祸,我想她们也晓得,一路上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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