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 by 浅落






而在这个沉溺的下坠过程中有些倘未成形的念头上浮,那些念头不在控制范围之内,海啸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

他是想虐待别人的精神,却不愿再通过虐待自己的肉体做手段,更重要的,他需要的是控制而不是沉溺。

所以他淡淡的说,“我蒙着眼睛时,只当0号。” 房子疑惑。海啸冷漠,心里却在笑,他想,看吧就是如此简单,事态又回到掌握之中。

纠着这些混乱的事,让房子近来很是忽略威啸这个房客。不过威啸对他的友好和关心有增无减。

用着人家的电脑,看着人家的小说,吃着人家带的…分不清早中晚的饭,房子心中又有了亏欠的感觉。

减租子,这是荷包论者房子最先想到的,可威啸死活也不肯答应。

于是房子试着从态度上亲切亲切再亲切,早就把要刻意维护直男身份的事儿给忘到爪哇国了,甚至昵称他为:笑笑~~

而威啸好像对这个昵称也比较受用,当时还房子寻思来着,丫的同样是男人,同样是个同,可为啥,为啥人家就能比自己杠得住肉麻呢~

当然房子同时琢磨不清的还有关于威啸这个人,人说恋爱就是自虐,以前他不信,现在看看自已和这个倒霉孩子,他信了。

每周末,这个看上去生活简单,性格阳光的笑笑同志,必然要去找他的男朋友自虐一番,回来后坐在那喝酒,房子就想,那还是虐的不够,不然就没心思坐那喝酒了,比如自己。

“唉~我说,你酒量又不怎么滴,就甭喝了。”房子进门就看见又在沙发上闷饮的威啸。

“酒量不好才喝,醉了好睡觉。”

房子一想,可不么,NND像老子这样难醉的,还喝个什么劲,都是浪费酒!~操他妈的夜店生活,竟然毁了老子一大享受!~

郁郁的房子靠在笑笑身边坐下,放了根烟在嘴上。这段时间也怪了,在海啸家也没想抽烟,并没有刻意,就是下意识的不想抽了。

惯性,惯性这东西太可怕太强大,这就跟脏话满天飞的孩子,一见到家长,不用刻意记着也一个脏字都不带说的。

“哥~你就不好奇我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好奇?房子近来开始雷这个词,好像自打对海啸有点好奇心生就没再过上心安的日子。

房子想了想,“呃。。我是个男人,对男人好奇个什么劲。”

“是呀,我都忘了,你是直的,非‘1’的直的。”威啸声音有点哀哀的。

汗~~房子小惊了一下,对了,这段时间都忘记要演的是一纯直男形象啊,全怪在海啸家作戏把心力精都用完了,一回来这儿反而放松了,该不会是哪儿漏馅了吧 

“呃。。人的性向这回事儿吧,没那么准的,不过朋友妻不可戏啊,我没事琢磨你男人做什么。”》_《 漏陷就漏了吧,真他妈的烦,装的也忒累了点,直男真不是好当的!

威啸徒弯了嘴角,可惜目光还是涩涩的,“你是说你是双的?”

挠墙!~房子寻思着直接承认了不太好,一:那不是说明之前是骗人家么。二:万一关系搞暧昧了咋办?听说感情苦闷的人容易出轨滴说,好听点讲,那叫视线转移。

“咳~~”伸手拍拍笑笑同学的肩膀,“人人心里都有座断臂山我前几天刚跟你那有本小说里看的,大家都有可能是双,嘿嘿。”房子自己都觉着笑的特傻~

威啸盯着他,半晌,也附合着挤出个笑,转过脸又灌了口酒,“哥,我喜欢的人是你。”说这话的时候,威啸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正前方没打开的电视机。

“!!~!~”房子愣了,这能不愣么,就知道,我TMD就知道,好的不灵坏的从来都是要灵的!~这还暧昧什么呀,人家都直奔主意了!~

仔细把以往相处的情境过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啊,房子宁是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威啸的侧脸,愣在那~直到威啸忽然站起身,吓得他肩膀一缩往后一靠。

脊梁刚沾上沙发背,房子马上又坐直了,心说:不能把人家看得跟洪水猛兽似的,多伤人心呀,不是都说同志们敏感么,当然,那得除了我~

“哥,你别这样,”威啸两手左右一摊,“我不会做什么的,再说又能做什么,就是和你说说,怕以后没什么机会敢说了,我先睡了。”说完转身就走。

房子刚回过神想讲点什么缓和的话,进了里屋的威啸关门前探出脑袋,“哥,你要是烦我,我明天就搬走也成~”

“啊?不是不用。”房子对着他脑袋和手一起左右摆,威啸看着他浅浅回应个笑脸,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房子瞅着天花板,觉着不会儿就能把它看出个洞来,还是没反应过来这叫怎么回事~真他妈寸了,什么邪门儿事都能找上小爷我~

真没暗恋过谁,呃。。好吧,房子承认,最初和海啸在一起时,有段时间是暗恋人家来着,可那会儿见面就是HHH,也不达暗恋标准呀~~

不过房子寻思这暗恋的滋味一准不能好受喽~怪不得呢,怪不得一到周末那小子就得郁闷一场,人闲着没事对你这么好是嘛呢,谁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房子所谓的爱情和友情在一夕间混乱不堪。。



莫明其妙,生活都垃圾。。



房子斜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茶几上开着的sony小本,轻薄精巧,简洁漂亮。

‘不知道多少钱买的。。。’荷包论者开始把眼睛的物品同人民币做换算,也真是怪事,不论得出的数字是多少,房子都口水不起来了呢。

屏幕散着幽幽的光,开着的文档上是这么段话:

‘想知道人与人之间的连结有多脆弱;不妨试试漫无目的的寻找那个杳无音信的人; 

纵横交错的十字路口远比想象中多;每个可能性充斥着难以抉择的悲哀。。。’

房子想,是哪个混蛋说了言情小说是垃圾读物,真他妈的屁话。写的挺好的,情境很小说感触很生活,又或者,人人都生活,人人都垃圾。r
defgh尊重

有些人就是这样,莫明其妙的出现,莫明其妙的消失,或许来去都有点原因吧,欢喜和失望,多么微不足道,只有莫明其妙的心烦最真实。

威啸搬走五天了,房子寻思着威啸就只能算是搬家吧,不是么,租子分文不欠,交的还有富余,人家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一觉醒来,出现个租房子的小孩,眼睛忽闪闪的,再一觉醒来人去屋空,也就是睁眼闭眼的事儿。

靠~房子拿脑袋撞撞沙发梆,小说看多了啵~‘人去屋空’这么酸的词儿也是你一小男娼用的?对,还是卖身不卖艺的那种。

房子兀自笑笑,很苦的一个表情。。别寻思了,没那么多深意,脑门撞的生疼,你给爷笑个甜的试试?~



其实房子觉着得再见一回威啸,一;小孩嫌钱不容易,得让人家把电脑拿走。

二;威啸给他留的便条他有点儿看不懂,‘。。房颜,其实我老早就认识你了,我是项东的同学,还给你写过信呢,可能你忘了吧。。。’

胡乱抓了把头发,房子晕得厉害,晕得头疼,啧~啧~!敢情是一知根知底的人,那这么些天装的是个什么劲儿!~

就说怎么这么寸呢~没事莫装B,装B遭雷劈么!~ 切!~还直男,真纯洁,这叫一个装呀,NND装纯遭人轮~

项东,不提房子都快忘了,不是忘记了这个人,这个人他纵然是不愿意想起,但也决对忘不了。不是说过么,房子同情他,深刻怜悯。就是多久也没想起这个猥琐表哥的本名了。

至于房颜,房子看了三秒钟也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如果有机会,房子想问问老娘,怎么就想出这么让人叫绝的名子。房颜,就是个破屋檐子,真给人生映景,寄人檐下低头十多年。

不过这么一说房子到真想起来点什么,那会儿有项东好像是有个处的还不错的同学,戴一大框框眼睛,厚厚的镜片挡着,压根看不出什么眼睛忽闪不忽闪。

想来也是,当时上课下课都被项东掂着,看的紧紧的,恨不得栓在裤腰带上,呃。。好吧,房子承认,后来很长的一断时间那人经常解了裤腰带拴他来着。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就说当时还寻思呢,谁能在项东的眼皮子底下塞了那么封要命的信给他。

想到这儿房子又想撞沙发,如果真是威啸,那他真的是什么都知道的啊,印象中,据保守估计,光他来找项东上学时被撞见的就有三回以上。

还有那时候的项东比现在还有种多了,非旦毫不忌讳自己是虐待狂这一事实,并且也十分乐与炫耀。

比如:人不太多的时候,会忽然掀了房子的衣服,指着腰上一圈的淤痕给人看‘瞅瞅,都成这样儿了,丫就是能一声不哼~’

挠头!~房子就想,可不记不清那时的威啸长啥模样么~自己哪还有脸盯着人家看呀~

想。。想想。。想想想。。。懒人为了身体上懒思维上就不得不活跃一下。

房子的确想找找威啸,至少,问问那小子当年在信里都写了什么,很琼遥?很隐晦?反正能把他祸害成那样真的很不易了~

可能去哪找呢,到家门口的肯德基晃了一圈,宁是在那连连吃足了一天三顿饭,也没见着威啸的影子。后来干脆扯了个服务生连比带划的说了半天,竟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人与人之间的连结…房子以前最怕和别人有什么交情,有什么纠缠,现在却发现,有些人,与之纠缠的不够深刻,也是一挺闹心的事儿。



有种活塞运动亘古不变。



秋高气爽呀秋高气爽。

房子独自一人在家闷了几天,你可以说他是懒不愿多动,也可以说他是明智不做无用功,总之他用思维找了威啸五天。

想这个人消失到哪里去了,想这个人忽闪着的眼睛,想这个人喝过的啤酒,想这个人从自己手里抽去的烟,想分不清早中晚的饭。。想破了脑袋,却忽然间不想他了。

因为每到星期五下午,房子的生物钟准时的调到关于海啸的那一格,别的皆空无一物。生物钟,其实就是一个叫做习惯的东西。

而习惯,是一个强大的东西。

所以房子凭着习惯,在下午四点钟的光景站在海啸家门口。摸出钥匙的那一刻,他心理抗拒着,无奈认命着,做好了迎接新的一番刺激和打击的准备。但他忘了,这世上总是有意外发生的,而意外通常不是个什么好词儿。

海啸的家再也不见夏日的阴凉和冬天的温暖,可不么,现在是秋天。

陈沛这次倒没有穿着浴袍或是准备要走的样子,而是很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翻报纸。并不是阅读,准确的说,从房子进门以后,他的目光就游走在房子脸孔和报纸之间。神色淡定,似笑非笑。

房子那种从来都会灵的预感又来了,下意识的看了眼报上的标题,海氏总裁久病难愈…已着手安排其唯一继承人接手全面执行权利。

海这个姓氏,可真的不多见呀~~房子心里寻思着这些,想到估计这个陈沛也没多久好戏唱了。可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看陈沛似笑非笑的脸孔,觉着这最后落幕戏份一定让他演的不轻。

房子走向卧室的缓慢脚步和他内心的迫切成反比,这很诡异。。很矛盾。。同时眼睛余光里陈沛脸上那个不断漾开的笑也让他的不良预感在加深加重。

如果说,在海啸家里看到陈沛曾让他心理排斥和想逃,那么,在海啸家看见威啸,这真让房子想。。。。

想不出来想什么,尤其是看到他们在床上。。

房子总觉着,人不会想死的谁活着都不易,但总有什么会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浮上台面。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神经粗点粗点再粗点~~至于没心没肺?他现在想着,能不能商量下把肝脾也不要了?


湿、热、粘,欲望翻腾的气息,房子觉着自己终有一天不再是讨厌这些,而是会惧怕它们。

很久很久之前,其实也没多久,只是中间隔着的人事变化多了,带来的错觉而已。反正是很早之前,那时为了荷包而卸下全部防备躺在海啸床上的房子,总是让自己想很多很多东西。

他想知道海啸进入自己的姿态,想知道自己的模样能有多淫 乱,以及那些在他忍耐不出声的范围内的,身体弯折的角度。别怪他在床上还想那么多,不是他不敬业,而是,你明白的,人在挑战某些承受极限的时候,需要分点儿身体感触的注意力。

房子兀自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这笑从何来,估计是感谢老天终于听到他的心声音了吧,虽然有些迟。

这错之分秒即是千里的视觉盛宴,活色生香,夺目逼人到让心脏不停的缩紧缩紧再缩紧。原来太多的东西,非当事人才看得清。

房子想,好在终究还是看见了,鲜活的、著名的、经典的、老套的、恒古不变的活塞运动。

清晰到能看清淋漓的汗滑过海啸的皮肤,随着腰肢的摆动滴落没入地毯,无声无息的;仔细到能看见海啸掐在身下那人身上某处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