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君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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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切下了一块相当大的蛋糕,上面浇着厚厚的奶油,还点缀着漂亮的樱桃和草莓。

四下里响起一阵类似抽水马桶冲水时的“哗啦”声。

不理睬众人期待的目光,我径直将蛋糕放到了身边的她面前。

“吃蛋糕吧。”

她愣了一下,忙道:“还是先给阿朱吧,他是主人。”

“不用不用,我讨厌吃草莓!”阿朱连忙嚷道。

算这小子识相。我松开了他被踩住的右脚。

“那,给他们吧……”

“不用不用,你先吃吧,我们喜欢吃第二刀切下的。”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回答。

我满意地点点头,停下了用刀瞄准他们三个人脑袋的举动。

“那,你吃……”她低下头,轻轻地说。

“我是切给你的!”

“这么大,我吃不完的,何况刚刚吃饭的时候又吃了那么多……”

“快吃吧!”

“我真的吃不完……”

“叫你吃你就吃嘛!”

她被我突然变大的嗓门吓住了,半晌才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地说:“我真的吃不完……”

“你吃不完我会替你吃。”

凭者玩“大菠萝”时练就的听力,我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

她小脸一红,顺从地接过了我递给她的小勺,慢慢而且仔细地开始吃那块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蛋糕。

“小狼,我有话跟你说。”正在大啖虞姬的项羽把我拉到一边。

“干吗,没看见我在吃蛋糕。”我不悦地说道,一边吮着手指上沾到的奶油。

“蛋糕已是阁下口中之物,何必着急?”

“还没有咽下去,饿得厉害!”

没想到当年李鸿章与伊藤博文的对话,今天听来依然骇人。

“你是不是对Lizzy有意思?”

“我对你的银行存款更有意思。”

“少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如果你不喜欢Lizzy,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我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不存任何偏见的。”

“那你怎么不切一块大蛋糕给我呢?”

“呃,我对女孩子比较怜香惜玉……”

“YY猫猫和风月小筑不是女孩子吗。”

“啊,朱兄,你今天真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兼之杨贵妃的身段,使你欣赏起来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尤物……”

“呵呵,是吗,你也看出来了?——少打岔!”

阿朱收起嬉皮笑脸,颇认真地说:“我不是非要逼你讲实话,只是想提醒你,绿杨似乎也看了Lizzy。”

“那你撮合他们好了,想抢月老的生意也不必拿我开刀。”

“我之所以会帮你而不帮绿杨,理由有三:……”

不愧是管理系的高材生,还没毕业就已有了企业领导开会是爱总结发言的习惯。

“第一,你是我的老铁……我不帮你帮谁?”

“第二,你同Lizzy好象很来电……”

“第三呢?”

“第三……暂时就不说了,光前面两个理由已经够充分了。”

“你如此好心,让我怀疑是否是你别有企图。”

阿朱刚要说什么,却又住了口,因为谈话里的女主角走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她笑着问。

“我们在讨论‘狼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阿朱回答道。

“是‘狗咬吕洞宾’吧?”她纠正。

“无所谓,反正狗与狼是近亲。”阿朱一边说,一边还意有所指地看着我。

“你怎么不和YY猫猫她们聊天呢?蛋糕吃完了吗?”我不理会阿朱的指桑骂槐,把脸转向她。

“蛋糕太大,我吃不掉……”她吐了吐舌头,摸摸肚子做出很饱的样子,“而且我也该回家了。”

“多玩一会吧。”

“不了,”她抬腕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家人会担心的。”

“让小狼送你回去。”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又低下头:“我一个人走就可以了……”

“我送你吧,”我冲里屋的三个人点点头,算是道别,“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我可以打的……”

“我说送你就送你,还讲那么多干嘛!”

她似乎总不习惯我突然间变大的嗓门,又被吓得连声说“是”。

刚走出门,阿朱又一把拉住我,神神秘秘地在我耳边嘀咕。

“帮你的第三个理由是……我准备推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这句千古定理。”

我一脚踹向他,却只踢到紧闭的大门,震落了门框上的灰尘。

“你踢门做什么?”

“我想试试门结不结实……”

她嘻嘻笑着,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

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微微有些清冷。

近十月还能有这种天气,对于南京来说实在很难得。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洋装,还背了个黑色的史奴比背包,在路灯的照耀下纯洁的宛如天使一般。

“小狼……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如果说她是下凡的天使的话,那她的声音听起来无疑就是天籁了。

“你问。”

“你的名字真的就叫小狼吗?”

“当然不是,那是我的网名。我们几个朋友在一起都喜欢喊对方的网名,绿杨,YY猫猫,风月小筑都是。”

“哦,我猜也是这样的,”她呵呵地笑,“我总觉得小狼这名字不适合你……”

同理,我一样觉得Lizzy不是个适合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应该更好听,所以我坚持没叫过她。

“麻烦你送我回家,害你不能和阿朱他们多玩一会,连蛋糕也没吃到……”

“不用自责,我正愁找不到一个离开的理由呢。呆会儿YY猫猫一定又要吼歌,听了她的歌声肯定又会恶心到‘三月不知肉味’,”我笑着说,“而且我也不喜欢吃甜食。”

她欢快地笑着,肩膀一抖一抖的。

“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一挑眉,摆出无所谓的表情:“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有特别讨厌的。”

“你……吃酸的东西吗……”

我很奇怪她的声音为什么小了,转头却意外地看见她红了脸。

“为什么脸红?你发烧了?”

她轻轻闪开我伸去摸她额头的手,又追问道:“你吃酸的东西吗?”

“酸的……”我努力回忆着曾经吃过的酸的东西,“不排斥。”

她“哦”了声,继续低着头走路。

“你……有女朋友吗……”

细如蚊蚋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虽然惊异她今晚的奇怪言行,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有啊。阿朱一直说我异性缘比较差。他还说如果一个女性见到一个男性的时候女性荷尔蒙加速分泌,就说明该男性具有吸引女性的要素。而大多数女孩与我长期共处后,其荷尔蒙分泌腺都呈萎缩状……”

我意识到不应跟一个女孩子讲这些东西,忙住了嘴。而她似乎也心不在焉的,只是“哦”个不停。

她的步子好象轻快了许多,时而蹦蹦跳跳的,步伐加快,相对的路程变短,把她送到昨晚分手的地方,我想也差不多了。

“一个人走可以吗?”

“可以。……你不送我到家门口吗?”她小声询问。

她难道不知道女孩子不可以轻易把住址告诉别人么。我有点气她的天真。

“太晚了,不方便。”

还好我这只网上的狼在平时绝对是个君子。

“哦。”她乖乖地应了声,脸上显出失望的表情。

她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慢慢的向前走。

“喂,”

听见我的喊声,她惊喜地转过头。

“阿天……”我笑着说,“你可以这么叫我。”

她愣了愣,然后用力点点头,在我的注视中踩着自己的影子跑远了。

记得有空跟阿朱说一声,叫他下次过生日买蛋糕时换一家蛋糕店:这家的奶油太甜了——甜到现在我的心里还透着丝丝甜意。

“我要当你的女朋友!”

俗语说“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么这位狐奴奴小姐绝对可以瞑目了。她的开场白岂止是“惊人”,根本是把我吓到喝了口牛奶竟忘了咽下去的地步。

'酷酷小狼'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确定没有选错对象?

'狐奴奴'聊天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认为我有可能在和别人说话吗?

'酷酷小狼'或者是你手误,还是少打了一个字,是“女性朋友”吧?

'狐奴奴'我确定是“女朋友”,用英文说是“girlfriend”,中间没有空格。

'酷酷小狼'你失恋了?生病了?好朋友来了?……

屏幕上显示:狐奴奴施展出必杀技“无影脚”,一脚将酷酷小狼踢得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狐奴奴'我一切正常!

'酷酷小狼'好吧好吧,就算你心血来潮,但你不觉你一见面就直接挑明太露骨了点吗?

'酷酷小狼'女孩子要含蓄……你应该先说“啊,又遇见你了,真巧!”然后再循序渐进慢慢奔向主题。

'狐奴奴'不存在什么巧遇不巧遇,我本来就是在等你,从昨晚11点一直等到现在,足足等了六个小时!

'酷酷小狼'就为了说这句话?

'狐奴奴'是!

'酷酷小狼'让一个女孩在黑夜里等我六个小时……真是罪过……

'狐奴奴'你答应不答应?

'酷酷小狼'我可以拒绝吗?

'狐奴奴'不可以。你只有当我男朋友的义务而没有拒绝的权利。我跟你说一声也只是打个招呼让你有心理准备而已,决定权在我手中。

'酷酷小狼'宪法中有规定:公民的权利和义务是紧密结合的。没有只享受权利而不履行义务的人,也没有只履行义务而不享受权利的人。

'狐奴奴'你的政治权利已经被剥夺,不在此限之内。

好家伙!比我还狠!我对待阿朱他们充其量是学习汉武帝,推行中央集权专制,而她对我则根本是仿效秦始皇,实施暴政。

'酷酷小狼'我是青蛙!

'狐奴奴'没关系。反正我也是恐龙。真要受不了你的蛙鸣,大不了把你做成“三杯鸡”就是。

'酷酷小狼'交往这种事应该细水常流慢慢来的,你不觉得像我们这样认识还不深就成为情侣速度快了些吗?这不符合爱情产生的规律。

'狐奴奴'那“一见钟情”又怎么解释?

'酷酷小狼'我们并没有“见”过呀!

'狐奴奴'那就见一面吧!

'酷酷小狼'你不是来真的吧?!网上玩玩就可以了,没必要来真的吧?况且你又不了解我的情况,万一我有女朋友怎么办?

'狐奴奴'星期天下午四点半新街口电话亭旁。

'酷酷小狼'别开玩笑了!

但屏幕上却显示:错误!该用户不在聊天室中。

她丢下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便匆匆下线,不给我上诉的机会。

而我的嘴则因为惊讶张成了和英文中第16个字母相同的形状,直到感觉到肺部严重缺氧才发觉我竟然忘了呼吸。

星期天下午四点半……岂不就是明天?!

早上起床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去,不要去。

一般来说,在网上随便要求别人做自己男朋友的女孩大多可分问三种类型:第一种,心情不好寻找心情调剂品型。这种女孩估计是刚刚失恋导致心理扭曲,空虚寂寞外加经常感到冷,强烈需要有人做失恋后的替补队员兼牺牲敢死队。第二种,playgirl型。所谓的playgirl,是与playboy相对的。此类型的女孩专以勾引男人为乐,穿梭于万叶万草之中,大有“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功力。代表人物有潘金莲女士和妲己小姐。第三种,长相不佳兼饥渴难耐型。也就是俗称的“肉食性恐龙”。她们平时难以觅到猎物,只好通过网络将自己美容,美丽陷阱背后隐藏着的是一张血盆大口。

狐奴奴的言谈中没有哀戚的感觉,应该没有失恋,所以将她从第一类型中排除。

想成为playgirl,前提就是本钱要够。而我的运气不佳,从小到大摸彩票,连一支牙刷的安慰奖都没得过,可见这一次也不会碰到“面若李嘉欣,波比叶子媚”的天生尤物,也只好含泪忍痛将第二种可能性划去。

三减二余一。一只侏罗纪的霸王龙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狠狠地抽烟,企图使冰冷的心温暖起来。

下午一定不可以去送死!

我再度叮嘱自己。

自取灭亡的是扑火的飞蛾。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是英勇的武松。

虽然我很想成为武松,可惜一来不会喝酒,二来绝对禁不住嫂嫂的挑逗,三来见到只疯狗腿都会发抖半天,所以只好接受自己由灵长类向昆虫类演变的事实。

因为我的双腿极不争气地在下午四点半钟把我带到了新街口。

恐龙我是没见过的,仅仅只是在博物馆里瞻仰过几块遗骸。因此我对着活生生的恐龙有着强烈的兴趣。

话虽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挣扎。

说不定狐奴奴并非想象中那样“朦胧见,鬼灯一现,露出狰狞面”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到半死。

说不定十几年的磨练已修成正果,老天会丢一个美女给我作为奖赏。

说不定待会见到的会是一个刚失恋的楚楚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