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i by 草草





  走在回廊的时候孟清漓心里就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美人,才能让这一黑一白的首领放下多年的恩怨情仇,也放下所有的架子,呃,共有一妻?
  以这两人的性格,应该都是独占欲非常强的那种,怎么就……
  孟清漓也开始期待起来,心中出现了无数种美人的形象。
  但当韩子绪掀起纱帘时,孟清漓还是吃了一惊。
  怎么说呢,眼前的这个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平凡。
  他真的非常普通,典型的放在人群里一会儿就会消失不见的那种类型。
  那人很瘦,脸色还有点蜡黄。
  双目呆滞,没有焦距。
  而且还是个男人!
  怪不得那黑白双煞看到他和呼尔赤那样也没什么反应,原来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孟清漓走到床前,那人也没有反映。
  韩子绪苦笑道:“我们本打算找展久江来看看离儿的,但你也知道你师傅那古怪的脾气,再说离儿也不是苗疆人,他定不肯施以援手。我们一听到他有个青出于蓝的徒弟,就感觉看到希望了。”
  孟清漓斜了韩子绪一眼。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心软,你们用摩勒威胁我的事我还记得呢,悲情攻势对我没效。
  当然,上面的话只能想想,孟清漓还没傻到把它说出来。
  “他是什么情况?跟我说说吧。”
  孟清漓还是冷着个脸。
  韩子绪坐在那人身边,右手摸上那平凡无奇的脸。
  “离儿来,我们给你找了个新的大夫,打个招呼吧!”
  那被唤作离儿的人瞪着个无神的眼,朝孟清漓微微点了点头。
  孟清漓脊背一阵发冷。
  这简直就不像是活着的人,而更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
  “他很听话,但是……就是太听话了,他不是以前的离儿了。”
  看到眼前的韩子绪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孟清漓一阵恶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他这样多久了?谁的话他都听吗?”孟清漓问道。
  “不,他只听我和文煞的话。”
  似乎是为了证明韩子绪的话,文煞也坐在离儿的另一侧轻轻说道:“莫莫乖,来亲亲我。”
  那离儿也乖乖地用嘴唇碰了一下文煞的脸。
  文煞顿时满意得眉眼带笑。
  第一次看见那冷酷无情的男人散发出的由内而外的温馨气息,孟清漓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全是虚假的。
  但有这黑白双煞在身边,实在让孟清漓压抑得很。
  “我验毒时不喜欢有旁人打扰,请你们配合一下。”
  黑白双煞脸色有点难看,但想着有求于人,还是只能依孟清漓所言退了出去。
  文煞在出门前,还若有所思地回头对孟清漓说了一句:“他的名字叫莫离。”
  孟清漓对文煞那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黑线,但想了一会,又大概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莫离莫离,和自己的名字还真有点像。
  孟清漓叹了口气,拿出银针开始验毒。
  世上的毒又何止千万种。毒经里面的毒物记载中,能引起莫离这种症状的就有上百种,光是验毒就验了许多天。
  被验毒的人本也是很痛苦的,毕竟身上被插了那么多的银针,还得泡在不同的药水中。但好在莫离似乎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这倒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好处。
  那黑白双煞对莫离的事从不假人手,孟清漓需要帮忙时,都是这两人亲力亲为,着实让孟清漓感叹爱情的伟大。
  奇怪的是,这毒经中可能的毒他都验过了,怎么会完全没有毒物反应呢?
  孟清漓百思不得其解。
  黑白双煞虽然没催他,可他自己也心急,总想早点把这烂摊子弄完了,好回去看看呼尔赤和摩勒。
  那日,天色已晚,孟清漓将最后一种方法验完,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他已经连中巫蛊的可能性都验过了,也排除了中蛊的可能。
  怪不得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连他自己都要技穷了。
  黑白双煞已经进来看莫离了,孟清漓收拾了器具退了出去。
  走在回廊上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上古奇毒“心魔”?
  孟清漓是急性子,也没多想便转身往回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暧昧的喘息声。
  孟清漓也不是没有意识到某些事情,但总是好奇,便多余往里头看了一眼。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就血气冲头。
  床上的莫离浑身赤裸,双膝跪地。
  腰被文煞的手压低,臀部高抬。 
  文煞的阳器在莫离的后|穴疯狂驰骋着。
  莫离的上身则趴在韩子绪的腿上,口中吞吐着韩子绪的巨物。
  文煞和韩子绪皆沉浸在欢愉之中,竟没有发现中途折返的孟清漓。
  莫离的身体被那两人摆弄着,换了各种羞人的姿势。
  即使在情事中,莫离的眼神也仍然是空洞的,即便他皮肤上泛的红晕反应出他的肌体可能在享受性 爱的欢愉,但他的精神却早就抽离了。
  孟清漓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不再看屋内那荒唐的一幕,转身离去。



49


  待第二日早晨,孟清漓再次进入那个华丽的金丝笼时,昨日淫 靡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却而代之的仍然是让人难受的压迫感。
  韩子绪和文煞早已起床打点好了一切,等着孟清漓来给莫离看诊了。
  虽然二人的神色如常,但孟清漓深知昨夜的性 事让这两人神清气爽,光是对自己的态度就要客气了几分。
  孟清漓皱眉,二人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便识趣地退出了室内,也把门顺便带上了。
  孟清漓坐在床前,用双手将莫离那瘦瘦的五指包裹起来。
  室内的空气温暖而湿润,但莫离的指尖却微微冰凉。
  孟清漓希望自己的体温能传到莫离身上。
  “莫离,能听到我说话么?我知道他们对你的爱太沉重了,你是受不了才躲起来的吧?”
  想起之前所见的种种荒唐,孟清漓越发同情起眼前这个男子来。
  “他们爱你,却不知道怎么爱你。他们这种天之骄子的身份,一定将很多东西强加给你,你很辛苦是吧?如果不是如此难过,又怎么会自己服下心魔呢?”
  心魔这种毒早已失传。
  毒经中虽有记载,但配方已无处可寻。
  心魔的效用非常奇特,它是为那些无心于世却又不能去死的痛苦之人所准备的。
  传说天朝的开国皇帝曾疯狂爱上前朝的亡国之妃,但那妃子本就痛恨杀死自己夫君又抢走夫君天下的男人,但天朝皇帝又用前皇室亲族的命脉威胁她,并说出那妃子死之日就是那些前朝皇族陪葬之时。那妃子日日苦痛,但却要想方设法延续自己的寿命,煎熬甚笃。后那妃子便托人在民间寻到此奇毒,服用之后便如行尸走肉,剥离了自己的灵魂,不用再面对自己的仇人。
  心魔之意就在于魔由心生,此毒无药可解,唯一的方法就是要解开中毒之人的心结。
  从这段时日的观察来看,莫离的心魔定是那黑白双煞。可惜那两人似乎浑然不知,昨夜还对卧病在床的人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跟莫离说了半晌的话也没见他有反应,孟清漓口干舌燥。
  他微叹口气道:“唉,这可如何是好?罢!就当我是为人民服务,七日之后若你再没有反应,那便说明此毒已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也是我请辞的时候了。”
  说完这话,包裹在孟清漓掌心中的一只手指似乎微微地动了一下。 
  非常轻微的动弹。
  孟清漓马上看向前方的人。
  依旧是毫无焦距的瞳孔,孟清漓一度以为是自己神经错乱。
 孟清漓又试着对莫离说了一会儿话,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孟清漓皱眉。
  难道是刚才说的那些话让莫离听了有反应?
  孟清漓挖空脑袋想了半天才将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七日之后若你再没有反应,那便说明此毒已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也是我请辞的时候了。”
  ……
  “罢!就当我是为人民服务。”
  ……
  “唉,这可如何是好?”
  ……
  孟清漓看着眼前如石像一般的人,很是失落。
  他敲敲自己的脑袋,放开了莫离的手,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心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要跟莫离说些什么。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微弱蚊鸣的声音。
  “同……”
  孟清漓即刻停止喝水,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
  依然如故。
  孟清漓翻了翻白眼,看来自己今天是有够神经质的,连幻听都出来了。
  想起莫离可能也渴了,便也倒了杯水打算喂莫离喝下。
  孟清漓拿着水杯走到莫离床边,却看到令人惊喜的一幕。
  莫离的嘴唇微微张合着,有了反应。
  孟清漓的水杯掉到地上,杯子碰到地上铺着的毛皮毯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孟清漓凑近莫离的脸。
  “莫离,你想说什么?”
  看出莫离似乎有点着急,孟清漓用手轻抚着他的背道:“不急,慢慢说,慢慢说……”
  凑在莫离唇边的耳朵很辛苦地,才将他的话听懂了
  孟清漓听到的是:
  “同……同……志……们……辛……辛……苦……了……”
  孟清漓的脑袋仿佛被雷轰了一下,整个炸开了。
  他有点失控地抓着莫离的手道:“你!你莫非也是!!”
  如果自己猜测正确的话,莫离很可能跟他有着相似的经历。
  “我是公元XXXX年的人,你呢?莫离?回答我!”
  莫离中毒已久,虽然误打误撞地让孟清漓解开了他的心结,但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全部恢复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孟清漓又自言自语似的在莫离耳边说了很多话,说的都是一些自己在现代社会是做什么的,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又经历了什么等等。
  孟清漓他乡遇“故人”,简直是激动非常,说得有点都有些忘乎所以了。等他告一段落,再仔细观察莫离的时候,心中暗暗地吃了一惊。
  莫离已经不再是那个目无焦距的木头人了,他的眼睛在刚才过去的时间中,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很难以形容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乌黑而又温吞似水。
  初看去犹如善良的小鹿,再细细看去,那里面竟又包涵着很多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包容,细致,坚韧。
  佛家常说,一砂一世界,一叶一乾坤。
  孟清漓以前虽听说过这句佛语,但却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领悟。
  看着莫离那双眼睛,霎时觉得自己的心灵都有种被净化了的感觉。
  一尘不染。
  当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你时,竟莫名有种让人泪流的感觉。
  恢复过来的莫离,因为这双眼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就算脸色依旧不好,就算身体依旧瘦弱,但却有种再多的美人也不能比的美丽。
  怪不得韩子绪和文煞会为了莫离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来。
  看到眼前的孟清漓,莫离的眼睛微微泛起水汽。
  “我是太想家了……之前有一次机会……可以回去……但……再也回不去了……”
  握着孟清漓的手指紧拢起来。
  “你是怎么服了心魔的?你和那黑白双煞,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孟清漓突然提起那两人,莫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是不对的……不对……本来……男人……就很奇怪……他们……又……两个……强迫……我……不能不管这里的人……的性命……但又……不能……接受现实……”
 莫离很辛苦地用断断续续的话将自己的遭遇简短地向孟清漓叙述,这期间的艰难和曲折让孟清漓几乎要几度落泪。
  “怎……么办……我现在……醒了……我……怕他们……他们……不会放……放过我……”
  莫离的脸埋在孟清漓的怀中,身子抽搐着,大概是哭了。
  孟清漓摸着莫离的头。
  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似乎那黑白双煞不舍得剪了他的头发,发丝都已经坠到脚踝处了。
  “我们现在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想帮你也爱莫能助。但只要能找到借口出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莫离的前世是一个外科医生,因为一时心软,为一个没钱交手术费的白内障失明孩子移植了一个因车祸丧生了的孩子的眼角膜。后来东窗事发,死者家属在医院大闹。莫离虽然没被追究法律上的责任,但医院是再呆不下去了,行医执照也因为这个事件而被吊销了。
  后来他便在一家中小型的药剂公司当行政人员,在发运新药的时候发生交通事故翻落山崖,才来到了这个时空。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