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剑歌
却见外面一个人疾呼着踉踉跄跄的奔进堂中,左手臂上还在向下滴血,右肩上还钉着一枚梅花镖没来得及取下,一进来便软倒在地,气息奄奄道:“来了来了,快去救陈头领、岳堂……主……”说罢已经晕厥过去,显是还受了内伤,众人心中一凛,却都是心内焦急,却有一大半人心内埋怨林红枫道:“正是匡义帮生死存亡关头,曹夫人却拒绝帮主一片好意,只顾为了以前之事记仇,大大的不该。”
林红枫此时却没想到外敌说到就到也恨来敌不是时候,见报信之人伤势颇重,恐怕来敌颇为强大,外围防线也只能支撑一时,一瞬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成大夫向前劝道:“红枫,暂时把帮内恩怨放下,一致对敌才好,若是匡义帮今日蒙难,那你还能为殷殷争取到什么?”提到殷殷,林红枫方泄气道:“也罢,此时先不与他计较!唉,成大夫,我们赶紧出去吧。”说罢一顿足飞奔出堂而去。
林龙青此时也顾不得多说,心内毕竟关心匡义帮安危,向林剑澜道了一声“自己小心”便也随后跟上,一瞬间堂内众人俱去迎敌,走的干干净净,却只剩两个小孩儿在里面。
众人急急向总堂外围赶去,却听外面并不喧闹,只隐隐传来几声兵器撞击之声,林龙青心内一沉,心知外面恐怕总堂的弟兄已经多有不测,估计只剩几个还在勉力支撑,想到这里脚步加快跃出门去,果然见负责外围防护的三、四十个人俱都倒在地上生死未卜,岳灵风正提剑和一人缠斗,却是已落下风,周围则还站立十数人,有的也是身上有伤,显见总堂的弟兄曾于他们生死相搏,再远处则密密麻麻站立了几百号官兵打扮之人,手执弓箭,已经摆好了架势。
那旁秦天雄已然扶起了陈头领,见他嘴角渗出血迹,脖颈之上则有处大大的划口,血便从这里汩汩冒出,眼见是活不成了,却听他断断续续道:“小心,他们兵刃上有毒。”又是一笑道:“秦兄弟,我这回可没让人……拿剑指着……带人进去……”说罢头向下一沉,已是没了呼吸。秦天雄心中悲怆,将陈头领尸身重又放下,迈开大步,向前走去,怒道:“御寇司的狗子,今天便让你们给匡义帮的弟兄们偿命!”
却听对面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道:“要我们的命可没那么容易,不过要是想和你那好兄弟团聚却不难,让我送你一程吧。”话音刚落便慢慢走出一个人来,却是尖嘴猴腮,身材修长却奇瘦无比,像竹竿一般,上臂十分修长,可能由于身材过高,反而躬腰塌背,那手臂直垂下来几乎可至膝盖。
秦天雄见他长相怪异,心中不敢小觑,暗暗提气,口中却道:“你爷爷我手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那人嘴角咧了一下笑的甚是古怪,道:“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入了御寇司,早将浮名抛却,你若一定要问,我就告诉你,过一会儿你便要死在荷包的手里啦!”说罢闪身而上,秦天雄心中纳罕:“荷包?这是什么破名字?”但见那人手上套着一层薄薄的手套,似乎也是空手对敌,却并不扑向自己,左手虚晃一招,向右侧掠去,秦天雄忙转向右侧,一双手掌向那人来势拍去。
却听林龙青道了一声“小心”,耳边一物破风而至,打到自己脖颈之处却被什么物件拦住,秦天雄定睛一看,却是一根小树枝已经撞在一根不易发觉的细丝之上,那细丝不知用何材料所制,遇到阻碍,去势却未尽,直绕着那树枝打了几个转,“啪”的一声那树枝已被割断,掉在地上。
秦天雄心中(炫)恍(书)然(网)道:“原来这‘荷包’双手便是拿着这一根细丝,不易发觉,恐怕陈兄弟便是被他所杀!”他心念极快,迅即跃至旁边一棵小树下,一手用力,那棵有小孩手腕粗的树瞬即便被拗断,重又回至那人面前道:“再来领教!”说罢一棵树舞的生风,迎头向那人击下。
那人兵刃被林龙青识破,却听后面有人道:“你退下,你的兵刃无法应对这莽汉!”那叫做“荷包”的人似乎极为听令,迅即后退,却被秦天雄绕至身后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替陈兄弟偿命来!”
林龙青见秦天雄这边应对已经颇为自如且处在上风,不再担心,此刻其他人也纷纷与御寇司中人打斗起来,回头却见其间有两人面貌甚是熟悉,在旁边指指点点,形容鬼祟,原来竟是丁雷丁水两个兄弟,自己此刻恢复原貌,那二人自是认不出来,心中却道:“这二人不知何时竟和东都御寇司搭上了关系。”却见岳灵风兀自与那人缠斗,已是气力用尽,脚下一个踉跄,肩头顿时被对方的拂尘扫中,长剑“铛”的一声落在地上,心中叫了一声“不好”,飞身而上拦在岳灵风面前,沉声道:“岳兄弟支撑到现在已属不易,下去先行休息一阵!”
第二十四回 二贼丑戏九曲前
说罢林龙青凝视眼前这人,大约三十多岁,身材伟岸端正,皮肤白皙,面貌十分英俊,做道士打扮,宽袍大袖,衣袂翩然,手执一柄拂尘甚是华丽,上面缀着若干珠宝,拂尘丝则是纯白色,随风飘动。
岳灵风武功在帮中已属不低,那人斗了这么久招式却仍是姿态潇洒,此刻见林龙青拦在岳灵风身前,也是一怔,细细打量,瞬即笑道:“若贫道猜的不错,能一眼便看穿荷包所执兵刃的定是匡义帮帮主林龙青了!”
林龙青见此人与岳灵风对招之时,其他人均在旁肃穆观战,想必此人便是此次御寇司众人的头领,便也道:“不错,传言御寇司掌司之人是一位道长,仪表堂堂,甚得今圣信任与宠爱,阁下想必便是那位道长了?不知道长高姓大名?”
那人如何听不出林龙青话中的讥讽之意,但此话已经算是客气,民间传言则更为不堪入耳,却并不在意,只微微一笑道:“贫道云梦稹,只不过就是这个名字也不用多时了。”
林龙青心中暗觉这名字甚是熟悉,总觉得在哪儿听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却听那人道:“今日贫道奉命行事,你我对敌,帮主何必问的这么仔细,待贫道领教高招!”说罢将拂尘一扫,瞬间已到林龙青面前,林龙青举手一架,腕上的长剑正好挡在拂尘之上,他这柄长剑乃先祖传下,削铁如泥,将那拂尘削断应属易事,却觉那拂尘丝此刻变得十分坚硬,想必云梦稹将内力灌注其上,随即催动内劲,那拂尘丝“唰”的一下齐齐张开,如千万根针般向林龙青弹去,林龙青身形一矮长剑扫向对方下盘,却见他足底一点一声啸唳凌空而起,拂尘一卷已换手捏住尘尖,拂尘柄向自己后背打去,林龙青看也不看便将剑向背后一搪,又迅即向上一挑,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林龙青旋身回望,只见那拂尘柄已重又回到云梦稹手中,那宽大的衣袖却已被长剑豁开了一个口子。
云梦稹面色微红,怒笑道:“匡义帮主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年来又有进境。”说罢左手双指并拢,右手紧握拂尘重又扑上,林龙青刚才那一式虽占了上风,但拂尘柄劲势甚猛,那剑本来绑在腕上已属不便,此刻已经略有松落,心念一动矮身一蹲避过一招“遮天蔽日”,移身至云梦稹身后迅即将长剑从腕中解下向旁边一掷。
那剑“叮”的一声刚好插在与林红枫对敌之人的衣襟之上,兀自震动不已,发出一阵嗡鸣之声,那人正伏地扫林红枫下盘,衣襟坠地,突然被宝剑钉死在地上,眼见林红枫宝剑劈至,身形却受了阻碍无法挪动,只好用力向一旁一拽,“嗤”的一声将衣襟撕裂,肩膀上却已生生挨了一剑,好不狼狈。
林龙青将剑丢开,双指并拢,捏着一根不到二尺长的布带,正是平日他缚剑所用,用力一抖,迎向云梦稹的拂尘。
林剑澜远在大堂,却也隐隐听到外面时而传来呼喝打斗之声,殷殷侧耳听了一会儿,脸上表情甚是关切,不像以往冷冰冰的样子,又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门外,林剑澜急忙追上道:“外面很危 3ǔωω。cōm险,我们不要出去!”
殷殷斜瞥了林剑澜一眼,道:“我长这么大,一直都住在这匡义帮中,以后我也要继承这匡义帮的大业,你自然不懂。”说罢仍是向门外走去,又回头道:“你才学武半年不到,若是害怕,就在里面待着吧,我们匡义帮内机关重重,那些狗贼必定杀不进来。”便回身而去,步法轻盈,穿花拂柳,瞬即不见。
林剑澜见她似乎颇瞧自己不起,心中不服,暗自道:“谁说我怕了?我不怕,即便我只在帮中住了一年,可是这是青叔的家,我岂能不关心?”便也跑出门去,见殷殷已距离自己有几尺开外,发足追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片刻就到了折桥之上。
林剑澜抬眼望去,却见墙内已经架起了一圈浮梯,匡义帮中的一干帮众们俱都站在浮梯之上望向外面,十分专注,透过院门,见成大夫等人俱都在和敌人缠斗,远处几百号官兵十分齐整,手拿弓箭瞄向这边,好似等人发号施令一般,林剑澜不禁喃喃道:“难怪要布置人在院墙之内防范,若是他们将箭点了火射进来恐怕大大的不妙。”却听殷殷在旁边答道:“院内这些人都是总堂中专攻暗器的好手,只负责对付那些官兵,若是弓箭射到,他们的任务便是用暗器将箭拦在总堂之外,其他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不管,以免乱了大局。”
二人慢慢走过折桥,刚一探头,却听后面有人急急喊道:“小公子,小姐,哎呀,你们回来,别出去!”听声音却是曹全的。二人并不理睬,走出院去,只是看着外面的战局,殷殷对自己的妈妈甚是担心,一双眼睛盯着林红枫那边,见那与林红枫对敌之人肩膀已经血迹斑斑,心中大为放心,林剑澜却一下子就看见了林龙青,见他双指捏住一根布带,与对手的一柄拂尘对打,拂尘本也算是较为精致小巧的兵刃,此刻对比这根细小的布带,却十分庞大。但见那布带如同一条小蛇在与一条巨蟒打斗一般,巨蟒虽然势大,相比起来却失之灵活,反而靠近不了那并不结实的普通布带。
林剑澜仔细看去,心中道:“拂尘与布带俱是柔软之物,但若灌注内力于其上,拂尘便如千万缕钢丝,布带就像一柄长剑,二者都是可柔可刚,就看谁的招式应变更为巧妙了。”又见林龙青的长剑钉在旁边的地上,又道:“青叔弃了长剑,反而拿一根小小的布带对敌拂尘,当真是巧妙之至。”
二人正在观战,觉得眼前一花,两个黑影已经立在面前,定睛看去,原来是一胖一瘦两个老头,正是丁雷和丁水两兄弟。
这二人跟踪林龙青寻仇未果,本想再跟一段时日伺机下手暗算,却见御寇司的人汇聚此地,二人一合计,心道若是傍上了朝廷,日后必定飞黄腾达,有了御寇司这座大靠山,还怕报不了当日之仇么?心念一定,便毛遂自荐。虽然云梦稹收了他们,谁知滋味并不好受,这批御寇司中的人个个深藏不露自视甚高,对二人言谈之中颇不客气,如同当日他们对待那些辛家庄的护院武师一般,那如同僵尸般叫“荷包”的人说话更是阴阳怪气,便是今日行动也没他二人什么戏份,他们心中自然十分沮丧恼怒,又不敢发难,见众人打斗却插不上手,只在旁边伺机而动。
刚才林剑澜和殷殷一出院门便被丁水看到,仔细一听又见里面有人喊“小公子”和“小姐”,嘴角顿时泛出一丝阴狠笑意,捅了捅丁雷,使眼色望了望林剑澜他们道:“机会来了,这两个小孩恐怕是这匡义帮帮主的孩子,我们若能擒住这两个小孩,便可胁迫他们束手就缚,这可是大功一件,那时御寇司中人谁还敢对我们不服?”
丁雷闻言大喜,仿佛已经将那小孩擒住一般,道:“弟弟果然妙计!到时候就是那臭道士也要对我们礼让三分了!”
二人飞身而上,来在林剑澜和殷殷面前,丁雷心道:“看来这小男孩倒要比这女娃儿长几岁,必定习武在先,我且先把这女孩儿抓到手。”念罢阴笑道:“两个娃娃,跟我们走吧?”并未用杖,只是左手状如铁钩,向殷殷抓去。
林剑澜急道:“殷殷!”却见殷殷面色一寒,右臂向那手爪一挥,袖中隐现寒光,丁雷心中一凛,急忙将手缩回,却觉一阵刺痛,摊开手掌一看,见已经被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虽然是太过轻视殷殷所致,但毕竟是被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儿所伤,心中又羞又恼,大怒之下,右手已经将雕头杖挥起,向殷殷扫去。丁水见丁雷此刻已经大怒,恐他下手没有个轻重将这二人打死,急道:“大哥!要活的!”
丁雷听了生生将力道减了几分,却见殷殷低头躲过,手中已经各执了一柄小剑,却是长短不一,那长剑向丁雷双腿扫去,丁雷急忙避过,将杖捶向殷殷的肩膀,'炫Qisuu。com书'殷殷将那柄短?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