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列车奇缘





身上十几处要害。
  铁雷不得以抽身自保,饶是他闪的快,衣袖也被钉了几个洞,神情甚是狼狈,我回头 一看,见冷寒霜微皱眉头,十分担心的模样。 嗯?表姐占上风他怎的不高兴? 冷寒霜挤上前去,和表姐暗暗打了个手势,低声说“你这样个打法,铁雷怎下得了台 ?” 表姐一听,攻势渐渐变缓,若是不知情,还以为是表姐体力不支。 铁雷一招“夷山平地”,表姐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喊道“不是说好五十招么?都百 招开外了,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铁雷碍于面子,只得收招。这样既保全了铁雷的面子,不至于和七大长老结仇,表姐 输得亦是光彩。 但是这样一来,结果出乎七大长老的预料,从他们的面色上,不难看出反悔之意。
  就在这时,听得礼堂门口一声雷吼:“谁敢在我女儿的婚礼上闹事?”
  不消说,来者自是妖族的头头孔楚。 水依涵一皱眉头,低声道“作为妖族的第一法师,孔楚的法力不可小觑,今天的事恐 怕另有变故。” 表姐思忖了一下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就不必担心了。” 孔燕免不了向父亲撒撒娇,再添油加醋的大概叙说了一下——也好,免得我们再重复 一遍。表姐说的没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的事,若没孔楚点头服气,谁也拿不 定主意,毕竟,这婚事是孔楚先提出的。 但看到孔楚一步一步的逼近,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孔楚瞪起铜铃般的眼睛,向表姐吼 道“就是你们这般小鬼在捣乱?” “是又怎样?我们可不像某某一样,闯祸只会推得一干二净,专爱趁人之危。”表姐看 出孔楚也是急性子,有意激怒他。 “是就给个说法,短兵相见,可别说我欺负小辈,一齐上吧。”孔楚怒不可遏。
  “晚辈不敢,若风已和铁雷长老比试过一场,还是由我来领教您老的高招吧。”冷寒霜 说。 “就你?”孔楚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少年,竟然胆敢单独向妖族第一法师挑战。
  冷寒霜嘴角荡着一丝冷笑,一声轻吟,冰凌剑已出鞘:“看剑。” 孔楚一看是冰凌剑,脸上的轻蔑减了几分,却仍有些不屑,兵器也不用,左闪 右闪的躲着。 冷寒霜可没心思和他玩,剑锋一挑,划破了孔楚那精致的袍子,孔楚不由得怒起来。
  孔楚用的是钢鞭,孔燕的软鞭就是从孔楚的鞭法化出来的,只是火候太差而已。孔楚钢 鞭一甩,漫天都是鞭影,看得我头昏眼花,暗暗替冷寒霜担心,不知他能得胜否。
  冷寒霜剑尖一转,反手“唰,唰,唰”三剑,从死角刺出。用的正是“避实就虚”的 原则。 孔楚赞了一声“好”,钢鞭一绕,化了半招虚影,结合灵力,把钢鞭抖直,斜刺过 来。 冷寒霜左手运用新练的“弹指剑术”将孔楚的钢鞭荡开,右手持剑又补了半招“风雪 满楼”,鞭影剑光,让我眼花缭乱。 孔楚身子向上拔起,正好躲过冷寒霜的攻势,左手从怀里掏出几枚暗器,以“抛砖引 玉”的手法打出。 “咄,咄,咄。”冷寒霜横剑一档,从容避开,一招“斜风吹雪”,专走偏锋,未等 招示用老又补了一记“严霜凝雪”,看似容易,实际分寸,力量把握的都很适度。
  孔楚再也不敢轻敌,施展平生所学,和冷寒霜游打起来。 和检测之神不同的是,孔楚并非以速度取胜,他出手稍慢,但招式却层出不穷,往往看 起来很简单的攻势,经他手里使出,就会有着多种变化,蕴含着强劲的攻击力。
  孔楚一式“遥打飞花”尺度拿捏的正好,我心中不禁一凛,却听冷寒霜高声笑道“米粒 之珠,也放光华,区区招式,怎能奈我何!”,冰凌剑挽起三朵剑花,不但化解了孔楚 的攻势,更砍断了他的钢鞭。 “还要继续打下去么?”冷寒霜冷笑道。 “这才是冰凌剑真正的威力。”我隐约听见姨对玉灵神说道。 孔楚面上甚是无光,兵器被小辈削断,怎好意思再斗? 大长老温霖见状,忙打圆场说“这少年不但继承了他父亲冰山王子的全部灵力,又手持 冰凌宝剑,也就孔老兄你能打到千召以外,我们可能连五百招都敌不过。
  孔楚听到冷寒霜的身世来历,不仅一怔,来客也都是神族有头有脸的人物,闻得此言也 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是冰山王子的后代呀,难怪连妖王都敌不过了……”,“可不是 么,能拼上千招开外也很厉害了……”,“斗了千招也不算输了吧……”
  孔楚这才稍稍宽心,但神情再也没有原来那么趾高气扬了,孔燕倒是懂得见好就收,不 敢多言。 等礼堂稍静下时,表姐说“事以即此,多说无益,全凭长老们定夺,以长老的威信身份 ,定不会出尔反尔。” 姨在旁边小声说“哎,怎么闹成这样,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们若是反悔还有信誉 可言么?”一边说一边向我们眨眼睛。 一直没开口的玉灵神突然说到“水依涵是个好女孩,既然他们情投意合,我自是不反 对。” 神族第一法师发话了,七大长老们又怎好多说,只得点头称是,我看见孔楚多在角落里 ,脸色发青。 孔燕的言行举止并不受欢迎,众礼客看到温柔贤淑的水依涵自是欢喜,于是,就在礼客 的簇拥下,水依涵挽着玉灵静的胳膊,走上礼台,完成了让他们相伴一生的仪式。
  就这样,一波三折,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毕竟是幸运的。 
                  
谋杀(1)
  接下来的几天玉灵宫内当然少不了各种的庆祝仪式,多种多样的美食把我们足足养胖了一圈。
  还有神奇的表演,刺激的游戏使我乐不思蜀。水依涵和玉灵静这一对新婚夫妻,在经过了这么多波折之后,自是如胶似漆,恩爱直至。神界的一天就等于凡界的一天这一点总让表姐担心,于是,玩了三五天之后,表姐就催我们启程。花霖影和冷寒霜自来就不喜欢那样的气氛,水依涵和玉灵静在乎的只是彼此,又对那些繁文缛节早已厌倦,也乐得脱身,便和我们在第六天早上启程回返到魔界。姨还有事便留在了神界。
  又回到了明堂山,师傅等人得知消息有张罗着庆祝了一番,唯一不好的是,孔燕也回到了明堂山。日子开始渐渐归于平静,有时“平静”就等于“无聊”,特别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冷寒霜找检测之神练剑,花霖影和玉灵静在切磋,表姐沈醉在书海中,结果就是,剩下我自己一人没事可做。但“不平静”,却对不等于“不无聊”,而是代表有麻烦了。所以,如果我知道“不平静”就会出人命的话,我宁愿过“无聊”的日子。这天和往日一样“平静”,或者说一样“无聊”,我闲得无事可做,便晃到柔清殿去找水依涵。
  水依涵正在占卜。看我来了,热情的拉我坐下,我一时好奇心起,央求她帮我算一卦。
  碰巧遇到水依涵那贴身小侍女倩儿,她也兴起要凑个热闹,我便让水依涵给她先算。
  水依涵用绢帕擦了擦占卜用的“失色镜”,印上倩儿的左手手印,徒手化了一道紫光圈,嘴里念了好几句奇怪的咒语,“失色镜”,突然紫光一闪,显出些影像来。我不懂得占卜,是以看不懂那些海市蜃楼般的图像。但看见水依涵紧皱的眉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水依涵收了紫光,抬头对倩儿说“卦上显凶,你今天切切要小心,尤其不要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否则恐有杀身之祸。”倩儿听了也大吃一惊,刚要说什么又被水依涵制止。“算了,你今天不要吃东西了,最好也不要喝水,待我替你讨一杯‘营养汁’来,过了今天就会没事了。”倩儿见她神情凝重,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当下应了一声,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见水依涵今天已是无心继续占卜,便了推搪个借口,和水依涵闲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一边走向雪云殿一边想着水依涵的话,心里甚是不安。回到房里,我随手翻了几页书,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不一会,就睡着了,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朦胧之中,我感到我人在摇我,眼睛一睁,却是表姐。一看天色,已是夜半时分。
  “快起来,出事了。”表姐急声道。“怎么睡得更一头死猪似的。”就来到了这般时候,表姐也不忘骂我。“什么事?”我一边披上外衣一边问。“别问那么多了,我一时也说不清,还是救人要紧”表姐说。咦?表姐不是挺伶牙俐齿的么?怎又她都一时说不清的事。再说,什么叫做‘救人要紧?’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见表姐拉我走的正是柔清殿的方向,不由得脱口而出问“是倩儿出事了么?”表姐回头看我一眼诧异道“你怎的会知道?”果然!我当下把今天水依涵给我们占卜的事说给她听。表姐略略想了想,说“以后再说吧,先看看倩儿怎样了。”随之又说“你是祭祀,今天终于排上用场了吧,可要尽职哦。”我大疑,堂堂明堂山,难道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一个祭祀了么?表姐看破了我的心思说“有是有的,姨本身就是祭祀,还有一个听说是前几天去采迎春莲了还没回来。”“已经是春天了?”魔界一年四季酷热难当,时节不太分明。“别忘了,我们在神界几天工夫,魔界已经好几年了。”表姐说。说话间,已经到了柔清殿,倩儿躺在床上,面色发青,昏迷不醒,虽不呼吸,但仍有微弱的脉搏——典型的重了剧毒之后的假死状态。在检查看看,嘴角,嘴唇,口腔都没有残留的毒药,脖子后面有被攻击过的印记。
  “难道是先被从背面攻击,再吸入的毒气?”我不解地问。“你对比一下她脖子上的伤口和桌角上的血迹就知道了,必定是中毒昏迷仰面而倒时撞倒了桌子上。”表姐指着桌子说。我一看,果然不假,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毒呢?若不知道,乱配解药,后果不堪设想。我一摸倩儿的脉搏,心中顿时一凉——若三天内得不到救治,必定姓名不保。我正疑惑是哪一种毒药,却听表姐说:“面色发青,皮肤层下有红点,身体僵直,典型的‘墨红胭脂’中毒现象。”我仔细一看,果真如表姐所说。“但‘墨红胭脂’是草本植物,而倩儿吸入的却是毒气呀?”我问。“倩儿吸的必定是风干后研磨成细粉。”表姐说“不论怎样,配置解药都是很麻烦的。”
  表姐说得不错,‘墨红胭脂’不能说是百毒之王也差不多了,要想配置解药得要把早春的‘白莲藤花’捣成泥,加上‘剞豚胆汁’,‘七瓣草汁’,均匀调配,浇上千年雪水,放在低温处使之凝固,捣碎,分两服下。表姐差了一个丫环去存储殿察看有没有原材料,冷寒霜则用冰凌咒将倩儿冰封起来,免得毒性恶化。孔氏姐妹也赶了过来,装模作样的问候了几句,尤其是孔燕,还假惺惺的挤了几滴眼泪。
  表姐差的丫环捧着一堆药材回来,后面跟着的是师傅和卫士长泉平。明堂山不愧为是神族在魔界最大的宫殿,药材很是齐全,是以就算‘七瓣草汁’, ‘剞豚胆汁’等都是很罕见的药物,明堂山也有可观的存储量。我帮表姐把‘白莲藤花’捣成泥,表姐则在调配‘剞豚胆汁’和‘七瓣草汁’,因为是午夜,光线十分暗。表姐便吩咐一个小侍女添一支蜡烛来。
                  
谋杀(3)
  我接口说“倩儿既然是伤者,看来她对此事毫不知情,那么说定是‘外人’看得喽?”
  “在可以排除的是十个三环侧殿,那些人和主殿的人基本上不打边,也没必要害水依 涵。”表姐继续说。 “剩下除了柔清殿的六个主殿,即宫主的紫丛殿,晨威师傅的德望殿,孔雀的孔雀殿, 孔雀姐姐孔燕的倩丽殿,贵宾的云雪殿和玉灵静的盛威殿,我们的云雪殿应该可以排除 ,因为我们殿内除了我们四个没别人,姨和师傅都很疼爱水依涵,他们殿里人应该没胆 量动她,当然,如果心怀嫉妒倒是有可能的——虽然可能性很小。”我插口道。
  “姨不在明堂山,师傅也不会下手,那些侍女们也不见得有机会能进入内阁,所以真正 最有嫌疑的还是孔燕,孔雀殿的人。”表姐点头说。 “若能知道怎样将蜡烛或是烛台带进内阁的话,一切当可迎刃而解。”冷寒霜提醒道。
  没错,凶手若是把烛台带进来,可比只拿一根蜡烛,再将蜡烛插在原有的烛台上。并把 烛台定在桌子上要容易多了。 “若是蓄意把烛台放到这里岂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么?”表姐自问道,突然像想起了什么 的一样,眼睛一亮说“应该是掉包!” “拿着一个底粘有强力胶的烛台,上面插着毒蜡烛,大摇大摆的走进内阁,把烛台往桌 上一放,越靠近原本的蜡烛越好,走时,拿走原本的无毒蜡烛,把祸根留在了内阁。”
  表姐解释道,咦?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表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