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爱的距离
“什么叫不再打扰和从她生活里消失?”她抬起下巴,“莫名其妙。她是你太太,合法婚姻,双方意愿,又不是你买的包身奴才!你……”
她还待再说,却被李波拽住了胳膊,扯到了一边,而他对矿镇扬平静地道,“我不会再打扰她。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和她根本已经从对方的生活中消失。另外,”他看看蒋罡,对矿镇扬道,“你不用猜测。小蒋是我朋友。但是今天碰见许楠是个意外,她从学校就进了部队,为人简单直接,如果有冒犯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至于许楠,”李波瞧着他,淡淡地道,“她愿意选择怎么样的生活,第一是她自己的决定,其次也跟你这位先生有关,其实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把你的家事,跟我的意愿联系起来。”
李波说罢,拉着蒋罡没再回头地一路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进去,发动车子,冲蒋罡道,“就拉面吧。我想不出来这个时间,还能有什么可吃。”
蒋罡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过了好一阵,才闷闷地道,“我很冲动,说话很不得体,很丢人,是不是?”
李波没有回答。
蒋罡咬咬牙,“那你干吗承认是我朋友?本来我们认识也不久。我就是这样,再说,我也没觉得自己哪句话说得错了。我就是觉得,就算其他人都不明白许楠,他做丈夫的也该明白。他既然在乎许楠,怕她离开,凭什么要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简直好像万物主人。爱一个人,平等和尊重,是最起码的吧?”蒋罡越说越怒,更是委屈,恨恨地道,“你凭什么代表我道歉啊?谁……谁要跟她道歉?我,我就偏要打扰她的生活,我跟她说好了,会尽力帮她去让更多的观众看见她的童话剧木偶戏。喂,李波,你停车,我要下去,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饭了。”
李波靠边把车停了下来,蒋罡伸手拉车门,却被他从旁边拽住了胳膊,她想挣开,却被他牢牢抓着,使不上半点力气,蒋罡惊讶地抬头,另只手砍向他手臂,已经拿出了擒拿格斗的手法,却不知怎的,俩只手腕居然都被他制住,蒋罡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
李波突然放开她手腕,却搂过了她的肩膀,低头,吻了下去。这个吻突然而来,霸道强势,让她措不及防,只能茫然应对,而后,却是唇齿之间至细腻的辗转,温柔缱绻,让她从头脑的空白,而至沉醉。
“为……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的脸靠在他胸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并不敢抬头对着他的眼睛。
“因为……我头一次见着你这么傻的姑娘。头一次知道,还有这么傻的姑娘。”
“你……”她想要抬头,却被他更紧地抱住,
“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不要跟我妈塞给你的那个同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够不够好。可能很不够。不过,给我点时间。你这么傻的姑娘,我觉得自己来陪着你,比较放心。”
第十九章 4
这个晚上,苏纯在之前凌欢投球的操场,丢篮球丢到了精疲力竭,然后躺在柏油的操场上,望着头顶月明星稀的天空,认眼泪流,肆意地流。她很想干脆就在这冷风里冻一晚,冻病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去上班,不看病人,不进手术室……于是她闭上眼睛。
只是没一会儿,许楠不知所措的脸便就到了她眼前,然后,又是很小的许楠搂着更小的她,
“咱们永远都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苏纯睁开了眼,抹干了脸上的眼泪,回到宿舍,洗干净了脸,将又是汗又是泥的衣服换了,再又慢慢地往医院走回去,开始慢慢地,但是越走越快,仿佛许楠就在那儿等着她似的,她后来跑了起来,虽然打了这么久的球,浑身酸疼;她推开妇产科楼道的大门时候,值班的护士瞧了她一眼,她气喘嘘嘘地解释,“我,我查对一下医嘱”。
半夜跑回来查对,这本身在新住院医生和实习生中也很常见,护士点了个头,她跑回办公室,穿上白大衣,小心地轻轻地推开了许楠病房的门。
许楠的床与另外一人之间只隔着一副厚绒布帘,苏纯脚步放得极轻,见许楠背朝外躺着,应该是已经睡了,她愣了一会儿,转身想出去,而许楠这时候坐了起来,向她伸出手,低低地叫,“纯”。
苏纯过去,紧紧地抱着她,并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过了好 久:炫:书:网:,许楠抬起脸来,拉着苏纯往门外去,苏纯被她拉着,走出病房,在楼道停下,许楠望着她,
极低声音地认真地问,
“你不生我气了?我会……”
苏纯抓着她手,摇头,
“我不会不管你,你也不会不管我。”
许楠伸臂抱住苏纯,紧紧地抱着。
“姐,”过了好一阵,苏纯低声在许楠耳边说,“你……你跟姐夫在一起,有开心吗?”
“还好。”
“只是还好?”苏纯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那么李波呢?你……还爱他?你究竟是为了……”
“纯,不要问我。”许楠痛苦地摇头,“不要问我。我不想再提起来。我以后会努力地做你姐夫的好太太。”
“可是你……”
“我真的会努力。”许楠望着苏纯,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镇扬。应该不算爱。但是他挺好。纯,我从妈妈带着我离开苏叔叔和你,我就暗自给自己发誓,以后,如果我真的嫁了人,对方只要不骂我,不打我,是个爱孩子的人,那么我怎么都不会跟他离婚。”
苏纯愣怔地望着她,却见她甩甩头,笑道,“不说这些了………纯,今天那个军官好有趣,我喜 欢'炫。书。网'她。”
“你猜她跟我说什么?她说,她说她听我和小平安讲故事,觉得太好听了,如今小朋友的书,很多都没有这么好的想象。她说我可以讲故事,唱歌,编音乐故事给许多小孩子听,她有空的时候,可以做玩具配合。她问我,有没有兴趣,给他们军区幼儿园的小朋友去做布偶表演。我忽然觉得很有趣。哈,她还说,她们平时请人,是花不少出场费的,可是没有一个,讲的有我一半的好。”
苏纯愣了一下,然而看她这么兴高采烈,也并不想提起这女子与李波的关系,点头道,“也许。你开心就好。”
许楠点头,认真道,“是的,但是我就很想把以前写的一些小小音乐故事整(www。87book。com)理起来。她还问我的布偶都是多大型号,她可以在他们的精工车间,给我的布偶配战舰。”她抬头笑得居然很灿烂,“纯,我一直很喜 欢'炫。书。网'自己创作这些故事和歌,但是我却比写曲子更上瘾,从上学时候就偷偷地写,被老师看到,说这个不对那个不好,完全乱七八糟,可是,也有人喜 欢'炫。书。网'不是么?管它的,小平安喜 欢'炫。书。网',那个很有趣的女军官喜 欢'炫。书。网',她跟我保证,所有的小孩子,都会喜 欢'炫。书。网'的不得了。那么我演给他们好了。哈,虽然不会出名,但是,可以算是一个‘兼职’呢。”
苏纯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虽然觉得蒋罡大约只是顺着她讲讲,却也实在不忍心这时打击她,只点头道,“他们会喜 欢'炫。书。网'。”
“不过,你从小就没兴趣听,你会睡着,而且,被你问问题问的,我都觉得没意思了。”许楠忽然又有点泄气。
“不是每个人都是我。”苏纯叹气,“欢欢看得起劲,不听课的漫画,我从来不明白有什么好看。”
“因为你是优秀的。”许楠一如既往极诚恳地道,“不喜 欢'炫。书。网'这些幼稚的玩意儿。不过,我还是可以给那些幼稚的小孩子的。他们会喜 欢'炫。书。网'。”
这个晚上,苏纯终于把许楠送回病房,她还是睡不着,一直想着那些从小就在自己脑子里的各种形象,时而地笑出来;而苏纯,回到宿舍时候,收到凌远两条短信
一条是,
“医学院会从应届以及毕业5年之内,尚在系统内的学生,医生,以及各科研科室,公共卫生学院年轻教师中,自愿报名,层层考试,选拔10名进行卫生管理学,或者卫生法学习,先在p大法学院或者医学部公共卫生学院学习2年,之后送美国或者英国进修,试行为我们系统培养公共卫生管理人才与具备临床背景的法学顾问。”
另外一条却是,
“苏纯,别跟你姐姐生气。你在意她,爱她,怎么都不会真的不管她。既然做不到,或者做起来让你痛苦的事情,就压根不要去尝试。”
第二十章 1
凌远并没有想到,卫生部关于高价门诊试行3年的批文与关于增编检验科室合同制工作人员配合一线临床科室的批文会同时下来,且下来的这 么 快‘炫’‘书’‘网’………这甚至让他觉得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若干要开的会,要见的领导,律师,合作方,要签的字,要备案的文献,都赶在了这同一个上午………这个他计划中,要在普外科开全科会议宣布重新划分临床专业组,增设轻症病组的这个上午,齐齐地扑面而来了。
在放下电话之后,凌远犹豫了近5分钟,然后是打开笔记本重新规划时间流程,精确到了分钟的范围;给李波电话,让他通知会议改时间,放到下午5点之后,然后就开始了这样短到呼吸似乎需要变得更急促,而长到似乎永远也过不完的一天。
六点半钟,当一个月之间,最先由李波建议,几位高年主任认同,调查了一些过去患者的意见得到好评的主治医生杨立新,作为未来第一任轻症病组组长做了一个详细的工作计划展示,并由李波补充若干意见,几位主任提出一些建议之后,在场的外科大夫们,依旧低声议论这个在国内相对甚新的概念。被宣布第一播分到轻症病组的另外两位低年主治和三个住院医生,倒是多数都显得很有兴趣,提了不少问题,尤其是关于操作机会与操作安全方面的期待与顾虑,唯一郁宁薪自听见了自己名字,便只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一句话没有再说,直到杨立新请未来的几个自己的兵表达意见和建议,特地点到了一直不说话的郁宁馨时候,她却望着李波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这个决定还能改吗?”
杨立新本来点到她的时候便就头皮有些发麻………大小姐最近工作态度翻天覆地地转变,对自己也就顺带地少了许多顶撞和无礼,然而他心里隐隐约约地猜着原因,于是依旧对她十分谨慎小心;这时,毕竟是要作为未来组长,当着全科医生,若干前辈,总不能特别跳过她去,而果然,她就再度给自己出了难题。
杨立新一时脑子短路,忍不住地去看李波,李波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求助目光似的,只如任何一个其他医生一样,等着他来回答这尴尬的目无纪律的问题,他只好咽了咽口水,努力回忆当初李波跟他讨论的若干细则,尤其是与下属交流解释的部分;尽量镇定地对她道,
“每个住院医生都会轮流进入轻症病组,这是对你们基本功的很好锻炼,又培养你们在能力范围内承担更大责任,是……是很好的锻炼。只有先后,没有进或者不进。”
郁宁馨依旧瞧着李波,后者却依旧仿佛没有觉得,只是比任何一个其他‘看热闹’的大夫,脸上的神色更平淡些。
她双手抓着桌沿,似乎想站起来,但终于还是又坐回去,迅速地抬起下巴,咬着嘴唇好一会儿,终于低声道,
“那我没有什么意见。我也不懂。在什么组都是干活,杨老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罢,低下头去,头发甩过来挡了半边脸,两手拧着白大衣胸前的一枚扣子转。
杨立新有些惊讶地松了口气,旁边若干人也都多少地奇 怪{炫;书;网}她相对顺从的反应,便就连凌远,都怔了一下。随后,李波再又讲了一些细则,护士长强调病房管理,到了墙上挂钟显示着6点45分的时候,李波看看凌远,然后站起来说道,“轻症病组,这是个对于我们甚新的概念,虽然我们参考国外例子,又查阅了文献,也针对我们医院我们科病人的具体情况设想了不少问题,但是毕竟真正的问题,一定会有我们没有想到的,会在实行过程中,一点点地出现。我们各专业组组长,虽然不直接干预轻症组工作,但是随时都会帮助轻症组一起解决专业以及非专业的问题;希望最终能达到人力与其他资源的最好配置,对于我们的临床工作和教学工作,工作质量与工作效率,都达到双赢的结果;而如今,我们又即将有检验科室24小时值班制度的配合,理论上,应该能够减少因合作不当,病房与其他资源利用缺乏效率带来的问题;但是既然是项目初试,我相信,过于顺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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