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掌门大人驾到
说完空出一只手来,随手就是一掷!
她也不含糊,随手一接,轻轻巧巧的稍微一侧,就将那一道金光接在了手中——一片金叶子。
那女子一看连偷袭也不成,干脆将手中的鞭子一丢,从腰里抽出一把软剑来!
哎,这个女人……她叹了口气,不想和这种大小姐认真,也就想着能下了台就算了,于是只是一味闪避,没有真的动手的意思。
但是她能忍下去,栖凤鸣可忍不下去,早就抽出剑扑了过来。
那女子只觉得一道白光袭来,也就丢下任百里和栖凤鸣缠斗起来。
凡是有危险到自己师傅可能的事情他向来手下不留情,这次更是发了狠。三下五除二就将那软剑拨得飞了起来!
“凤鸣,手下留情啊……”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子,她忍不住出口提醒。
但是同一时间,她也听见了四周有异样的风声刺破,冲着栖凤鸣飞了去!
暗器!
哼,不动手是客气,别当她没脾气,转身抓起盘子里的葡萄就来了个“天女散花”!
众人只是听见空中响起若干金器撞击的声音,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点火光处,见有散发着葡萄味道的液体四溅开来!
“暗处伤人可非正途,你家小姐大脾气,需得教育,难道下手也没个懂事知理的不成!”
她话音一出,那边栖凤鸣也早将剑刃抵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晃,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五道身影,皆是高大威猛的彪形大汉,出着打扮也和这女子一般,一看就是西域人。
为首一个老者连胡子都辫了起来,不过看起来倒是稳重,几步上前,*着古怪的强调道:“这位侠士,看你也是磊落之人,老夫也就替我家不懂事的小姐赔个情,适才出手,也不过是担心小姐出事,希望侠士见谅。”
她也不是真的要怎么样,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冲着自己徒弟点点头,示意放人,
“果是如老人家所言,在下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倒是生生搅了我的好戏。”
那老者一看自己家小姐自由了,也就示意手下的人不要动手,道:“我家小姐初来中原,很不规矩不懂,之前的损失,我们赔偿。”
说着就见一个大汉掏出一张银票来交给那边的护丁。
“敢问侠士高姓大名?”这个人不简单,居然能将二十枚金蜂刺一个不落的打下来,实是不简单!
只是他来中原已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呢?
只可惜还没等她说话呢,那边那大小姐一巴掌就挥了上来:“无礼之徒,居然敢动本小姐下手!”
“哼!”他可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才不打女人呢!一个折梅手就将那大小姐的手翻到了背后。
“小姐……”老者一看,无语了——小姐啊,您看看好不好,这两个人不简单啊!
“凤鸣……”她也无语,自己这个徒弟怎么似乎对人情世故什么的不很明白啊?对女人也下手毫不留情。
“哼!”他一甩手,将那大小姐甩了一个踉跄,走到了师傅的后面。
“你……”那大小姐恨恨,但是又知道惹不起,也只好不言语,狠狠瞪了这两个人一眼——等着!本姑娘记住你们了!
护丁们一看也有人出头了,也就开始清理场面了,那老者也识趣的没有再问什么,带着自己小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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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另外一个弟子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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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一波没完一波又起,刚才那个花主见没事了,就直接冲了上来,把软软的身子直接就送到了任百里的怀里,
“任公子,果然是你!”
“恩?”居然还知道她的名字?!
“我是烟儿啊,你不记得了?”
“烟儿?”她很迷惘,顺便看了看自己徒弟,意思是,这人你认识吗?
栖凤鸣瞥了她一眼,不想理人,却又实在看着那个女子趴在她怀里碍眼,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将那女子提着领子拎到一边。
“喂,你这个人好无礼貌!真个是任公子的弟子?!” 烟儿忿忿,真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两句,却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厉害的很,可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也就摸摸鼻子罢了,转身拉起任百里的袖子,
“任公子,赶紧将我赎回来,我家小姐和公子还正找你呢。”
“你家小姐和公子?”她眨眨眼睛,忽然一拍手,“是了,你家公子是不是酸秀才?你家小姐是慕容楠风对吧!”
“……任公子好记性……”烟儿翻个白眼,心道好么,自己在这里演了半天戏为了引起这个人的注意,却不想这个人是一点记性也无,还不无直接告诉他罢了!
是了,两年前风波亭自己和那酸秀才一支曲子引了段好因缘来,将一个半仙也似的大美人引了来与他们引酒谈天,然后与酸秀才一来二去怎么的,就成了!
她倒几乎将这事情忘记到天涯海角去了,那个时候半仙旁边跟着的小丫鬟确实这个烟儿没错!
“要我赎你?我没带多少钱出来啊……”这家伙也算是名动扬州了,这个价钱可不好说了。
“若是先生肯将这曲子买与我的话,多少钱我出了。”一个笑吟吟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成俞?你怎么在这里啊?!”
面前这个面带微微笑意的黄衣男子正*着一把玉扇,对着任百里竟然微微躬身一鞠,很是恭敬的样子。
这个乐成俞正是她两年前游荡时一时兴起收的一个弟子,一直在他家教他习字作画近一年,然后是她觉得无聊,后来钱也赚了差不多,也就辞去了西宾先生的职位,自己去闯荡江湖去了。
真是不想居然在这里能碰到他,任百里自是喜上眉梢,忙将他介绍给栖凤鸣,
“这是乐成俞,正是北堰乐家花阡陌乐成俞与的亲弟弟,之前给大师兄的那瓶酒正是他家给的教资呢,成俞,这是我徒弟,栖凤鸣。”
“徒弟?”乐成俞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先生原来还会武呢?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呢?”
“呵呵,那不是我的专项。”她笑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哦,那么就请栖兄多多指教了。”乐成俞没多问什么,很恭敬的将栖凤鸣尊为兄长。
“……彼此彼此。”眼前的人温和谦恭,应是师傅喜 欢'炫。书。网'结交的类型。
“不过说来,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这次出来还真没带多少钱,猛得一说要我出大价钱赎人,我还真没准备。”她无奈的笑了,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烟儿这个惹事精。
“本来姐姐也正想为酒寻个好流传的口彩,我也就是出来找些灵感,却不想正在这里碰到先生,正巧听个这曲子,也是机缘凑巧了呢。”
“好啊好啊,记得多买点钱,也分我些做个体己钱,自从小姐跟了那酸秀才也没个钱好赚,搞得我也很辛苦啊!”
烟儿故意夸张的叹了口气,却是也毫不掩饰自己青葱一样的细嫩手指,哪里像是个受苦的!
“是了是了,那就敢问烟儿姑娘要价几何?”
“五千两,一分不少。”看这个人也是个有钱的主儿,烟儿也不含糊,开口就吓人一跳。
“好。”乐成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当下就将所有的银票都掏了出来。
“……”她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赤裸裸的交易,忍不住叹了口气,“天,我这要哪辈子才能还得起啊……”
“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栖凤鸣冷冷一哼,将她拉了过来。
怎么说他也是景风堂的掌门,这点主还是做的了的。
“先生玩笑了,弟子说过了,先生每一幅字每一幅画弟子按市价收购,绝对不会委屈先生的。”乐成俞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诚恳,诚恳得让栖凤鸣在一边直磨牙。
于是皆大欢喜,烟儿轻巧的将一千两装进自己腰包里,跟着金主任百里风风光光的走了,造就了扬州的又一个传奇!
“先生现在住哪里?”一场闹剧结束,每个人都已经显露疲态,乐成俞问了一句。
“现在云水榭住。”
“那种地方怎么能住人,”乐成俞味皱眉头,“先生,弟子也没有别的意思,但先生性灵好洁,那总不是个好住处,我现在六必居包了个小院子住,怎么说也是个清净之所,而且也多有空余,不如先生也一起去住吧!好 久:炫:书:网:不见师傅了,弟子很是想念先生,想和您好好聊聊。”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褒贬不带,就连贵娘也无话可说,和她说了几句什么,也就让她去了。
栖凤鸣自然是不想去,但是又不放心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弟子,最后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虽然乐成俞说的很是随意,但是这六必居却是全扬州最好的客栈,能包下一个院子自己住,那也是需要钱的。
这北堰乐家就算是天下有名的酒庄,这少爷出门是不是也太排场了些?
只是这个问题只有烟儿想到了。
只因为任百里一来对这些没什么感觉,随便条件苦或不苦都好,她都不很在意,二来她在北堰乐家待了一年,乐家的本家比这里过的还要豪华,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栖凤鸣而言,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大门派的掌门,自小又是被任百里娇惯出来的,自然也没有什么。
于是烟儿只能翻翻白眼,心说早知道这些人这么有钱,当时再敲两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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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夜失眠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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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明明不过一个酒庄的少爷,怎么随便出来就带着好几个仆人啊?!你在看那些仆人,一看就是很有分寸教养的家养奴才,和雇来的他不一样啊!
这个北堰乐家少爷看来温文而雅的,也不知有没有意中人?
不过等等,太漂亮的人都没没有什么好东西,嫁人还是须得像酸秀才或者是任百里这样的才好,看看这边的玉雕冷面人,再看看那边的笑面金公子,烟儿忽然打个哆嗦,又朝任百里靠了靠。
不过这不靠倒还好,一靠倒靠出事来了——
被这明显有恋师倾向的玉雕冷面男的刀子眼给扎了好几下不算,为什么就连那个笑*的公子看她的眼神也很不舒服呢?!
等等,难道这两个人对任百里他……都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苍天啊大地啊!这样的好男人怎么都开始喜 欢'炫。书。网'男人了?!让她这样长的漂亮又有小钱的女子怎么嫁地出去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任百里会莫名其妙的接受到烟儿带了点敌意眼神的缘故……
回了六必居的时候已经要天亮了,几个人也没时间说什么,各自进了屋子倒头就睡觉去了。
……好吧,睡着了的只有什么不想的任百里。
北屋里的乐成俞看着黑呼呼的西屋,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借着将落不落的月光坐到了桌前,摊开了拓本,借着月光也看了个清楚——
那分明就是“汗青园”三个字!
想起月前在景风堂和她碰到的时候那份惊讶,现在他倒是更惊讶了几分——以前在乐家的时候,他自然能查到她是女子,却没想到深查一下她的来历,只是爱她的才华,却从来不想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碰到她!
他从景风堂出来立刻开始着手查她的真实身份,却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下无奈的直摇头——以他黑金楼的手段,就连皇帝昨天晚上吃了几道菜都能查个清楚,居然查不到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本来已经够让他堂堂江湖上最有名的黑金楼主人丢面子了,事实却似乎为了向他证实他想得太简单一样,今天就让他又见识到了更想不到的一幕!
说来他到也不是无意中在这里碰到任百里的,而是一直派了人跟着她来到扬州,本想来个“巧遇”再探听点消息,却不想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你道她随手丢几个葡萄就能将那金蜂刺打下来么!那可不是人们以为的高手灌注内力就可以做到的!
他黑金楼主人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毒,他手下的人也不是白混的,几乎是同时就将几颗飞偏的葡萄送到了他的手里——
那葡萄已经被冻成冰疙瘩了!
也就是说,她当时丢出去的,是已经冻成这冰疙瘩的葡萄,所以才能将那金蜂刺生生打了去!
这是十月,凉是凉,却也绝对不会将葡萄冻成冰!
饶他是知道不少江湖秘史的黑金楼主人也是想了很久才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莫非就是传说中已经绝迹的“断水诀”?!
你道为什么叫“断水诀”,那自然是能让水断流,但是你怎么才能让水断流啊!无非就是将水冻成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