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侯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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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一帮人小聚之后，张天笑的变化就更大了。常跑出去上通宵，有时一连几天地旷课，无论老师怎么做他的思想工作都没用，但是又没其他办法，学校没有他家里的电话，连地址都是不存在的。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和一些社会上无所事事的人在一起！
　　这些都是听邓湘颖说的。李如纯真的不敢相信。前几次在“黄榜”上看到他的名字，她还以为他不是有意的。因为他从来都不旷课，除了特殊情况，尽管他那么顽皮、不听话。
　　李如纯又能怎样呢？帮不到他，又何必走近他。
　　但是，出事了！
　　张天笑住院了！邓湘颖说他发高烧，已经昏迷了一天了，还没有醒来。
　　感到省中医院，在住院部的走廊里看到邓湘颖，坐在一排长椅上呆呆地望着地面，眼睛红肿得厉害，应该哭了很久，很伤心吧。看到李如纯来了，邓湘颖又惹不住泪流满面，无助得让人心疼。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湘颖，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病倒了呢？”邓湘颖擦干泪水，抽泣着说了事情的经过。
　　前天晚上，张天笑又和社会上那些不务正业的人在一起。走到湘江边上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突发奇想，指着江中一个略深一点的水坑说：“谁要是敢在那里呆一晚上不倒的话，我就叫谁老大。”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做声。张天笑冷冷地说：“我去。”那幇人齐齐地把视线转向张天笑。原来是这个和他们在一起没多久，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啊。就嘲笑道：“老弟，你就别逞英雄了。这么冷的天，在水里呆一晚不冻成冰棍才怪！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负责任的！”
　　张天笑没在意他们的嘲讽。一下子就跨过护栏，跳了下去。走到深至腰际的水坑里。那些人见势，心里不由佩服，但嘴上还是说：“真是个神经病，别理他了。呵呵，谁能阻止少年武士去赴死呢，他听不到啊！他听不到啊！哈哈……”一阵哄笑，然后打闹着走了。直到凌晨5点多，才被一个去早市赶集的人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嘴唇发紫，全身冰冷。幸好他的体制好，到医院还算及时。再晚一会，可能就没救了……
　　看着李如纯呆呆的样子，邓湘颖犹豫了下，说：“如纯，你进去看看吧。”
　　“不用了。”李如纯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沉睡的张天笑，脸色很白，消瘦了很多。他应该很难受吧。他能感应到她的难受不比他少吗？他怎么能让她如此伤心？！
　　“如纯，……”邓湘颖喊了一声，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李如纯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湘颖，好好照顾他。他需要你。”然后静静地走开。
　　下午的讲义，李如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唐奇看出了李如纯的心思。课后，走到李如纯对面坐下说：“小纯，既然担心，何不再去看看他？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吗，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太在意别人而委屈自己。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唐奇停了下，看着李如纯，又说：“我看得出，张天笑他喜欢的是你。既然这样你又何必逃避否认自己的感情呢。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原本简单的问题变得复杂，这样受伤的人反而更多。为什么只考虑邓湘颖的感受而不考虑张天笑的呢？你怕邓湘颖受伤就不怕张天笑受伤？我看，张天笑变好是因为你，变坏也是因为你。到最后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我现在想明白了，你快乐，我就快乐，你难过，我就更难过。邓湘颖比我们都要聪明，相信这些道理她更清楚。小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如果你选择独自难过，那我就陪你难过好了。除非张天笑不放弃你，不然我就认定你了。”
　　李如纯听着唐奇这番话，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如果没有遇见张天笑，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纠结吧。和唐奇在一起，也许每天也会很开心的。但是，现实里，没有如果。
　　“唐奇，谢谢你。”
　　“什么嘛，我最不喜欢听这三个字了。”“我决定了，从现在起，我要做你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谁都不能代替，肖芸芸也不能。这么好的朋友之间是不存在‘谢谢’这个词的。”唐奇笑着说，不想连气氛都这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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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第壹拾叁章昏迷呼唤


　　再次来到张天笑的病房外。看到邓湘颖正拉着张天笑的手伏在床沿抽泣。李如纯不知该如何，是进去还是算了？抬起手欲敲门，踌躇着又放了下来。就这样在门口站着。来往的人都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匆匆走过。最后李如纯吸了口气，还是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邓湘颖回头，看到李如纯心里不禁酸酸的，但又能怎样呢，如何能怨她？邓湘颖起身走出病房。
　　“他好些了吗？”李如纯看到邓湘颖出来，着急地问。
　　邓湘颖望着李如纯，没有回答。
　　“湘颖？”李如纯见邓湘颖一直看着自己，动都不动一下，疑惑地问。“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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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纯。”邓湘颖平静地说：“张天笑他，喜欢的，是你，是你。他昏迷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呵，呵，真是可笑，这么久才发现，原来什么都与我无关。……他需要的人，是你。”说着两行泪无声地滑落，但表情却还是那么平静，好象真的什么都与她无关一样。
　　李如纯只觉得心一紧，像在冬天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冷冷的，刺骨得疼痛。该怎么办？否认？安慰？还是……？她会恨吗？由一个局外人一下子变成了‘第三者’，心里忽然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助、委屈，可是湘颖才是最难过的人啊！
　　邓湘颖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有点歉意，这又与她何干呢？认识了那么久，彼此已经很了解了，又何必多一个人难过。“如纯，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也许他一早喜欢的就是你，只是我却一厢情愿。”
　　“湘颖。”李如纯更加觉得内疚。
　　“他对我总是很迁就，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也只是听我说话，从来没对我说过他的心里话。现在想想，他是有意和我保持距离。他答应和我交往，也许只是在赌气而已。自从你和唐奇在一起后，他就变得更沉默了，总是把自己隔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动不动就发脾气。以前的他只是顽皮难缠一点，现在的他却是在堕落。如纯，你若是喜欢他，就不要让他再如此堕落下去。”
　　李如纯望这地面，和张天笑在一起时的画面历历在目。他说他无药可救的时候，有一个人还是能救他，说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也许那是他给的暗示吧。但是她需要的不是暗示，而是明明白白的一句话啊！
　　“如纯？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邓湘颖说。
　　李如纯回过神来：“没想什么。湘颖，你，还好吗？”
　　“我没事。倒是觉得你不怎么好，有点恍惚的样子。”
　　“呵呵，我也没事。本来是要安慰你的，却变成你安慰我了。”李如纯歉意笑笑。
　　“不要担心我啦。我是谁啊？人见人爱才貌双全集万千羡慕于一身的邓湘颖。还有，我才不要一个不喜欢我的男朋友。以我的条件，要找一个喜欢我和值得我喜欢的人根本不是难事，你说呢？”
　　李如纯笑笑：“谁要是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邓湘颖咯咯一笑：“好了，我得回学校了，都旷了几天课了。张天笑在这边没有亲人，你要好好照顾他。”
　　“湘颖，你……”
　　“放心吧，这样的事，早放手就早解脱。我现在要回去吧功课赶上，争取下次考年级第一。”说着转身就走，但又马上停了下来。“如纯，你们要相互珍惜。不要因为各种误会而再错过。”
　　李如纯看着邓湘颖，点点头。心里满是难过。湘颖她一定很伤心，却还要装作无所胃的样子。希望她能尽快走出张天笑的阴影，也希望她能遇到自己的真爱。
　　目送邓湘颖离开。李如纯走进病房，站在张天笑的床边，泪水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就算以前说过怎样的狠话，此时心里却是一片柔软。“张天笑，你真是个大笨蛋，你这样对得起谁啊？”沉默片刻，李如纯握住他的手，瘦瘦的，凉凉的，泪水又忍不住滑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天笑那憔悴蜡黄的脸，很久很久。知道有护士来敲门。才起身。对护士嘱咐了几句，然后离开。
　　张天笑好得很快，一晚上就退烧了。只是嗓子有点痛，说不出话。睁开眼，看到李如纯坐在床前，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李如纯见张天笑醒了，开心地说：“你终于醒了。都昏迷三天了呢。哦，你一定很饿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鸡汤。我给你盛一碗。”说着打开保温瓶。张天笑接过碗，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对着李如纯笑了下，但是瞬间，笑容就从脸上消失了。李如纯忙问：“你怎么啦？”张天笑望着她，摇摇头。
　　看着张天笑又睡下。李如纯收拾好东西就回学校了。等她再到病房时，张天笑已经离开了。
　　张天笑回到学校，心里很不安。肯定是在昏迷的时候说了什么，让湘颖生气了。不然睁开眼看到的应该是她而非小猪。毕竟邓湘颖对他怎样他很清楚，所以他不想伤害到她。
　　张天笑拦住邓湘颖，“湘颖，我有话要说。”
　　邓湘颖微笑着看着他：“你没事了吧？看起来很好。没事就好。呵呵，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然后掉头跑开。只剩下张天笑站在那自责内疚地像个孩子。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呢？但是解释和道歉的实在不想听，那样只会让她再痛一次。
　　　　

　　　　『14』第壹拾肆章不辞而别


　　（14）
　　唐奇看李如纯愁眉深锁，笑着说：“小纯，没事的，他那么大的人了还能想不开吗？你别太担心。听说他已经回学校了，要是是在不放心，那就去找他啊。”
　　李如纯摇摇头，强笑着说：“还是算了。”
　　两人无语。还是唐奇先开口了，说：“小纯，你怎么不问我对你的态度变了呢？”
　　“是吗？我觉得你一直都这样啊。哪里变了？”李如纯疑惑地望着唐奇。
　　唐奇苦笑着摇摇头：“哎，算了，还是不指望你能多注意我一点了。现在你心里只有张天笑……”
　　“什么嘛？”
　　“说笑呢。”微笑着说完，唐奇低下头顿了会，又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她。“小纯，我下学期就要转校了。以后可能很难像现在这样跟你说话了。”
　　“转学？为什么？”李如纯惊讶地说。
　　“我爸妈都在北京工作，他们打算接我过去。我，我舍不得你。”
　　“哦，那个……”李如纯支吾着。
　　“小纯，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当然，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就好。我还有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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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听烦了吧。”唐奇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听你说这么多，才发现以前我真的不了解你。没想到你这么有内涵。”
　　“谁信这是你真心话啊。只是敷衍吧。我有这么好的话，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而要喜欢那个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坏孩子的张天笑。”
　　“不是敷衍，是真的佩服你，庆幸有你这样一个朋友。至于张天笑，就像你刚才说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道里可讲。”
　　“你不要太执着了，这样下去会很难放下的。万一你们要是不能在一起，我说万一，你怎么办？”
　　“这个不知道，还没有想过，顺其自然吧。”
　　“算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去吧。”唐奇看看表。
　　“好啊，走吧。”
　　张天笑每次找邓湘颖解释，可邓湘颖总是借口走开。但最后邓湘颖还是妥协了，决定放手了，又何必再拖拖拉拉。干脆一次把话说开好了。“你说吧。”
　　“湘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如果是道歉的话那就不必了。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也许刚开始会怪你怨你，但现在，没有了。我们之间本就不该开始，现在结束是对的。拖得越久只会伤得更深，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张天笑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看着邓湘颖转身离开。
　　直到期末考完，张天笑都没有找过李如纯。也许他需要时间来面对湘颖的事吧。李如纯这样安慰着自己。
　　唐奇在火车站的喷泉边着急地东张西望。李如纯说好会来送他的。但是只有一个多小时，火车就要来了。
　　好一会，李如纯气喘呼呼地跑到唐奇面前。“不好意思。刚才被肖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