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心





  “不错,我确实不甘心。风简墨,你赢了。”她勾手拉下那人的脖子印上一吻,没有避讳隐瞒。
  她确实对他有所上心。这么美丽的男人,是个女人都该有几分心思,她自然也不例外。俗人一个,没什么好顾忌的。
  女子冰雕一般的手松开掸在丝滑的被面上,白色的单衣携过一道清冷的香气,如破冰一般冷冽,她的眼睛里似陨落了所有星子后的夜空,洪荒般的深沉墨色倾泻而出,唇边挑起一丝弧度,似藐视掌控一切的凌然,脸上红绡之色更甚,清明尽失之间,风简墨听到的话语沙哑抑制却仍不失冷定。
  喘息不稳,一向冷漠冰霜的人竟是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九凌躺倒在羽絮一般柔软的榻上,纤长的指搅起风简墨的一缕发丝,早已不复清明的眼笑睇而来,“风简墨,尽你所能吧。”
  男子的回答是俯身吻上她绯红的唇,心跳如鼓间微颤的手从容解开白色的单衣,凤目中清晰的映出桃红一般的潮涌。
  温凉而疏淡的唇,丝绸一般的晶凉,男子变得无可抑制的狂乱灼热起来,辗转厮磨修长的手探入女子的胸怀。在那一刻,微吊靡乱的眼墨色更甚,微凉的肌肤变得炙热躁动,呼吸也陡然急促起来。
  白色的衣衫一晃掉落在地,九凌的眉无意识的皱了一皱,全然无有清明的颜色,勉励压制的混乱溃堤而至,浑身瘫软,然而光裸的手臂却悍然一动攫住男子白皙劲瘦的肩头发力一扭。
  风简墨暗沉喑哑的一笑,身子一动未动,薄唇辗转到了晶莹的耳后,呼吸一般的吐出声来,“九凌,并不是所有事你都透彻。”修韧的手强势的挽上女子细腻的肩头,薄唇缓缓掠下一路煽风点火,毫无意外的得来一声低哼。风简墨高然一笑,长短不一的呼吸喷在她光裸的肌肤上,最终袭上曲线起伏的那处,矢志不渝的唇舌相缠,九凌无意识的动了一下身躯。
  不枉他忍得辛苦,这人原来也不好受。
  胸腔中似有一把火烧的整个神智也快焚烧殆尽,男人犹自在身上磨磨蹭蹭,面色潮红的九凌五指抬起扯住了风简墨鬓边的长发,限于情况特殊失了力道,反倒柔柔的似是情人的抚摸,勉励又抬了一下,五指自长发穿梭而过扶住了头颅。
  黑色的眼似有一瞬恢复清明,扶着劲瘦肩头的手合着头上的手同时发力往旁边一扭,长发缠着两人坦诚相对的身躯一滚,风简墨皱着眉头被迫中断好事。
  女子趴在他身上,神思混乱间也不忘礼尚往来,薄唇狠狠扎下,完全没有柔情蜜意,生生将风简墨脖子咬出几个牙印,头上那一扭差点没把他脖子扭断,纵是好脾气的男人此时也愤怒了。
  反身狠狠压上,骤风暴雨的吻下,修韧的手一动将犹不安分的两只手腕握住,风简墨急促的喘息声在室内响起,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别样性感低魅。
  似乎稍稍舒服了点,身下的女子安分了。风简墨克制望去,那双微吊的眼半眯,流泻出妖娆的氤氲迷态,偏偏唇齿密闭着未见吐露一声,只独独呼吸急重。
  真是难缠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
  风简墨忍住下身似要爆裂的感觉,俯下身继续细细耕耘开辟。
  ……
  瓷白的肌肤上已是斑斑点点,魅惑着男人已近失控的理智,风简墨不再忍耐,攻城掠地间俯下颀长的身躯,幽深双瞳难耐,浑身燥热沸腾不已,兀自发昏的在柔软的胸口上挑弄,浊重的吐出一口气,他身躯一沉狠狠一攒,霎时倒吸一口气。
  两具身躯深深契合。
  如他所料,她只会是他的。
  面如红绡的女子皱眉,神识突醒,压抑喑哑的声音略有颤抖,“混账!”
  男子邪肆一笑,俯唇吻噬那抹嫣红堵住可能的不逊之言,脸线斧直紧绷,咬牙又是一动,突破底线后越见狂肆,薄发的炙热情感瞬间失控崩塌。
  满室只余喘息颤抖,攀附缠绵间迤逦无限。
  日跌地线,暮色沉沉,直至尽头。
  ————
  天光清亮,又是一日。
  满室凌乱,碎裂的衣衫在床榻边铺了一地。可以窥见昨日的惨烈。
  并头卧着的人安然静谧,漆黑如缎的长发凌乱交缠,羽絮被罩下,男子的手依旧箍在女子的腰上,露出的脖子上还带着明晃晃的牙印,脸上却显出无比的得意来。
  倏忽漆黑如夜的眼睁开,寒如星子一般的眼扫过旁边的男人,皱了皱眉。
  脱身坐起,皱眉不已的九凌有一瞬间的暴怒,转眼见了睡得死沉的风简墨,眼中划过的一阵风暴。抬腿下榻的瞬间一向冷漠不显山水的强悍九凌殿下眼中射出堪比闪电的冷光投向榻上的人。
  折腾了整整一天的人睡的无知无觉。
  拾起衣衫件件套上,扫眼见身上的痕迹,九凌的面色更显暴戾。
  套上黑色的外衫,九凌回身看兀自睡的安然的人。那人如墨似兰空幽的表情不复,漆黑眼睫下投着一层蝶翼一般的暗影,兰叶一般的长眉舒展,白玉一般的脸上带着凡夫俗子的餍足。
  “竟敢算计我,真以为我不知么?”
  并指欲点,终是冷哼一声放下,她举步出门。
  身后的男子微微一动,下意识的伸手往身侧搂去却是一空,眼睫微扬睁开眼来,余光正看着黑衣的背影攒动。
  “九凌。”
  正准备出门的人一顿,转过身来,脸上是平常的冰凉,挑眉看向裸着上半身侧靠玉枕的男子。
  如玉的脖颈和胸口上有不少的痕迹,几缕流光暗转的发丝扑在胸膛上,显出别样的妖异性感,似春闺晨起无力梳妆的娇儿一般带了一种荏脆感,偏生那人的脸上带着痞子一般的笑意扎眼的很,声音低沉婉转丝滑,不难听出其中的好心情。
  风简墨的目光笑眯眯的放到九凌的脖间,满意的看到上面衣领也遮不住的青紫吻痕,凤目流转更是倾泻出岚光闪闪的湖色,自若的侧了侧身支颐,错落有致的两根锁骨挑着,紧致如象牙一般的肌理流出惑人的美色,风简墨唇边带笑,“不多休息一会儿么?”
  黑衣的女子眯了眯眼,意外的没发作,倒是慢慢的又走近来,俯身仔细的将人看了又看。
  脸不红心不跳的,风大公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晶凉纤细的手伸出,挑起笑的狐狸一样表情的男人的下巴,九凌低身凑近脸,在那人有些讶异的眼光中,菲薄的唇凑上吻下,又在那人目色一深后猝然抽身拂手背立。
  “事已至此,算计的事,多说也无益。本殿暂不予你计较。”
  “多一个是多,多两个也是多。既然你愿意凑数的话,我不介意娶你。独孤九凌一向负责。”
  黑色的衣襟一角延飞,银色的天鹰一晃,九凌隐秘一笑退后几步转身行出。
  风简墨的表情骤然一变,若乌云压顶。
  娶他?她还真当自己是男人了?!
  “你以为你还能找别的男人?”他冷冷一问,眼光聚敛如针般刺向出门的人。
  该死的女人!想找别的男人,当他是死人么?!到这一步了还想撇掉他,没门!
  一手抚上门扉的人头也没回便开门径直走了。
  正巧来打探情况的一帮子人呆立当场,迎面就碰上正主显出措手不及。
  怎么主上就出来了?这事儿诡异的,那种程度的药性连一向强悍的九凌殿下都没法克制,可想而知昨日的惨烈,起码得昏天黑地个几日吧?怎么反倒是主子一脸清爽的走出来,风公子却没有动静了?
  难道说,一向强悍的人,在这方面甚至强悍过了男子?连风大公子都经受不住?
  众人眼神诡异。亏的是毫不逊色的风公子,若真是上翠湘坊找个男人,估计人家死的渣都没有。
  黑衣的女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擦过一大帮子人,脸上笑意不减却恁是让怔住不敢动弹的几人打了个寒颤。
  众人眼神不差的看到了主子脖子上青紫的痕迹。
  战况果真激烈啊。郁离狠狠擦了冷汗,这是什么反应?是美男不够美?还是欲求不满,眼神如此恐怖!
  吱呀……
  外衫披散着的风简墨一晃而出,众人的额上明显一阵扭曲。
  男子露出的脖颈和领口下明显是红艳艳的吻痕,无比的靡乱妖媚。不一而同的,众人脑海里显现出九凌殿下的唇红齿白。
  真是……太震撼人心了!
  ★偶一直在跟自己说,要文艺要文艺……羞愧捂脸……
  女装

  第一百三十四章 离奇

  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
  优熙梵冷笑着站在楼上,看夜色中那一树红枫抖落一片片。
  “陆涧玥。”他阴鸷的目光穿过夜色投注到不知名的地方,“风简墨。”
  那个人,根本不简单。仔细想想,他与柳芳菲的碰面太过巧合,而且有意无意之间,他告诉柳芳菲太多关于陆涧玥的事,这根本就不合理。
  优熙梵阴冷的眼衬着妖娆的脸在夜色里格外的诡异。他无意之中被人耍了个干脆。却是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
  令优四公子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一心疑惑的答案来得如此突然和震撼。
  京城正规的禁卫军明火执仗的涌入了水月轩,打了优熙梵一个措手不及。
  “将这里的人一个不漏,统统拿下!”
  “慢着!”柳芳菲出了楼,冷艳的脸上带着怒意,“敢问大人这是何意?”
  为首的男子一身大内服饰,冷笑气势凛然,“侯爷失踪与尔等脱不了关系!竟敢还装模作样,拿下,且到公堂上去说个清楚吧!”
  旁侧的侍卫一出,伸手就要拉柳芳菲,岂知红影一闪,正在此时,一阵冷风吹过,等众人反应过来,红衣的女子却已被人携着掠上阁楼。
  “追上去!”为首的大人一挥手,整装有肃的一堆人立马朝着飞掠的方向追去,楼中剩余的人正四处搜捕落网之鱼。
  “沈统领今夜身负要事,我等将此事做好向陛下交差,这才不负统领的栽培与厚望!一个都不要漏了!”转首,面容严肃的头领落地铿锵。
  优四公子携了柳芳菲头也不回,心里的恨意却如滔天洪水。
  借刀杀人。好得很,风简墨!
  他重重的咬了牙齿,直到尝到血腥味,毫无痛觉的冷瞪着眼,在夜风里穿梭。
  而他不知道的是,目的地等待他的依旧是一场残酷的厮杀。
  这一夜,轰轰烈烈的平叛以逆党的措手不及四散逃逸结束。对谋逆分子了若指掌的朝廷打了全胜。
  这处荆山秘窟里的隐秘存在,银楼最最真实的藏身,这就这么脆弱的摆在沈阔率领的御林军面前。
  堵住了所有出口,又秘密弄清了里间密道机关,训练有素的御林军悄无声息的包围了秘窟,施放迷烟外加火攻给了里间的武林高手一个措手不及。
  站在沈阔身边的小胡子中年侍卫冷笑,“这帮逆党学什么狡兔三窟,钻在洞子里不动,早晚烤个十成熟!”
  然而身为统领的沈阔却没什么兴致得意,眼底沉沉望着浓烟密布的地宫,脑海中回忆起了顺帝夕源光当年的意外,那是他这一生的耻辱。
  倒了大批桐油进去的洞里浓烟阵阵,火光四起,却没听见人声。想必是里间十分空大壮观,一时半会效果有限。
  沈阔极有耐性的等着,一边打手势吩咐倒了更多的桐油进去,又扔了几个火把点燃。
  再大的地方,毕竟是地下所建,早晚因为气流的不通畅而窒息。
  人来人往整装有肃,执着火把的御林军们守株待兔,等着时辰消耗的差不多了,估摸着里间的人应该承受不住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执刀钻进去。
  优四公子来的很不是时候。
  武林高手毕竟不可小觑,对上御林军杀的如火如荼。
  优熙梵穿越茫茫夜色到了荆山已知不对劲,却没有识时务的掉头就走。他放下柳芳菲,转身只说了一句“好好呆着”便义无反顾的进去了。
  四处弥漫着血腥味和烧焦的气息,刀剑入肉的声音格外的惊心动魄,中了迷烟的高手们红着眼负隅顽抗,竟是不要命的拼着同归于尽的打法。
  优四公子横剑穿过重重地道,入了熟悉的地宫,四处都燃着未完的地狱业火,明明昏暗的地下秘窟此时却亮如白昼。
  这是银楼二十多年的心血。优四公子怒气冲天,银牙咬碎,反手刺了一人提剑飞奔。
  嗡!亮如秋水的光芒一晃,红衣的身形一滞,优四公子阴鸷的眼对上了一张沉稳从容的脸。
  “优四公子,幸会了。”沈阔划剑指地,沉稳的眼中闪过冷色,“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堂堂凌海阁的优四公子。”
  优熙梵的眼神更见疯狂狠厉,他现身此处被人识穿,若是被说定了凌海阁与银楼的关系,谋叛的事,无疑也要算上来。
  那样的话,事情会朝着无可挽回的地步发展了。
  “哪里。”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