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哥哥太痴心
“是的,我是疯了,因为你,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石哲瀚终于开腔,声音里是满满的愤慨,“昨天约定好要一起逃跑,我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我是那么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我以为经过了那么多的磨难,终于可以享受幸福,可是你却将我的梦无情地粉碎。你竟然选择做回石冰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你做回石冰旋,做回爷爷孙女的这一刻起,我们之间就要彻底地结束,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那就结束吧。”石冰旋悲哀地打断他,“为什么一定要违背伦常?一定要为了所谓的爱情去伤害那么多的人?”
“那么伤害我就可以吗?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吗?”
石冰旋心惊地看着他,悲哀将她彻底淹没,她捏紧手指,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还来得及。我们逃跑,在一切还没有形成定局之前我们逃跑,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石哲瀚忽然说,乞求地看着她,“雨双,我们逃跑好不好?如果你只能当我的妹妹,我一定会窒息,我会死掉的,你知道吗?”
“石哲瀚~”石冰旋低低地叫着,那揪心的痛楚使她向石哲瀚伸出手去,可是很快的,那仅剩的理智又占了上风,收回手,她忍着心底的疼痛咬牙道,“我不会和你逃跑的。停车,让我下去,不然我就跳下去。”说着,她真的伸手去拉车门。
“姚雨双!”石哲瀚惊叫一声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响声,在高速公路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停下来。
石冰旋的身子被抛了出去,又被安全带给拉过来弹到座位上,她靠在那里,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害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石哲瀚冲她吼着,愤怒更担忧。
石冰旋惊醒过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石哲瀚打开车门朝公路旁的沙滩跑。
石哲瀚大惊,跟着跳下车子,在沙滩上追上了她。
他抓住她的手,她将她推来,他再抓,她再追,最后石哲瀚索性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肩膀,任她如何挣扎也再逃不出他的怀抱。
“你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石冰旋悲哀的叫着,眼睛里开始迅速涨潮。
“我不放,现在我只有你,如果我放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们在一起,你就必须舍弃一切,变成穷光蛋,曾经执掌一切的你以后必须任人差遣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石哲瀚坚定地叫,呼吸扑打着石冰旋的颈项,火似的灼烧着她的皮肤。
石冰旋的心猛烈地抽痛起来:“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幼稚?”
“因为是你,所以才没关系。你说得对,我现在很幼稚,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你,所以不想放开你。即使失去一切也不想放开你。”
“可是我已经放开了,我已经不再爱你,对你的感觉比水还要平淡,我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一种错误,我要让它正确地结束。”
“什么叫正确?离开我就是正确的吗?我们之间的一切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结束就是正确的吗?”
“是的,以前的我愚蠢地想要和你一起疯,可是现在我清醒了,和你在一起只会毁了我,我想要过正常的生活,做一个正常的人。”
“难道爱我就不正常了吗?对你来说,分手怎么会这么容易?怎么可以一瞬间就把心收回去。在我脑中,记忆还是那么的清晰,我的心痛得快要炸开了,满脑子都是你。为什么你却可以一副没有任何相爱的记忆一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石哲瀚嚷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每天我都在想像我们的未来,我们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安静地生活,我们就这样慢慢变老,我帮你拔白头发,我数着你脸上的皱纹,我还帮你清洗假牙,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变老,这些,我几乎每天都在想象。”他越来越激动,模糊了眼里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涌出来,落在石冰旋的肩膀上,石冰旋的身子掠过一阵痉挛,心痛得几乎要裂开。
“可是现在你说要走,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要怎么办,我一个人要怎么回到从前,跟你一起走来的这些日子,我一个人怎么回到从前~没有你,我什么事都不会做了,呼吸都很困难。”
“那就忍住,即使困难也要呼吸,即使心痛也忍住,伤心就尽情地哭,心痛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也就麻木了,石哲瀚,不~”石冰旋顿了顿,一把推开石哲瀚,转过身来面对他,艰难地痛心疾首地叫了出来,“~哥~忘记我们之间的过往,就当那些是你不堪回首的记忆,你可以把它当做垃圾一样的丢掉,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石哲瀚深抽一口气:“你丢掉了吗?我们相爱的记忆,你真的能够当做垃圾一样丢掉吗?”
“是的,我丢掉了,彻彻底底地当垃圾一样的扔掉了,所以,拜托你清醒点,你这样纠缠不休只会让我为难。我讨厌看到你这样。”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接受我的爱?既然可以这么轻易的丢掉为什么要让我陷得这么深?告诉我,你曾经爱过我吗?付出过真心吗?”他嚷着,一把抓住石冰旋的肩膀低下头死死的盯着她,眼里的泪水在这样凄然的注视中源源不断地滚落,犹如他那颗正在持续不断碎裂的心,“你快说,曾经爱过我吗?对我发过无数的誓都是谎言吗?”
石冰旋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拼命忍受着心底的刺痛,她残忍地喊了出来:“是的,从头至尾我都只是在和你玩着一个叫做爱情的游戏而已,而我的心从未交出去。”
石哲瀚的身子猛地一颤,石冰旋的话让他身体仅存的一丝力量都流失了,他的手掌从她的肩膀上滑落下来,无力地垂在身体的两侧,眼神空洞得就像个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你好残忍!”
他颤声说,声音承载了他所有的悲伤,绝望地从喉咙底部发出,“你的话比利剑还要锋利,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从此以后石哲瀚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姚雨双这个女人,我会把和姚雨双相爱过的龌龊的记忆通通丢掉,埋葬掉。”
他自嘲地笑着,“爱情~多么可笑的词语,没错,只要抛开它就没事了,我绝对不会再相信爱情这个东西,永远。”说完,他伸手擦掉了脸上了泪水,猛地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车子在一阵风驰电擎的轰鸣声中扬长而去,只一瞬的时间,沙滩上就只剩下石冰旋和她那颗已经被研磨成灰烬的心。
石冰旋身体一软,跌坐在沙滩上,将脸埋进掌心里,不顾形象的失声大哭起来,每一声抽泣都是那么的撕心裂肺,那么的声嘶力竭。
石哲瀚应该只在耀眼的地方闪闪发光,平淡的生活不属于你,为了守住你,守住你该在的地方,即使让我跌入地狱也无所谓,只要你一直好好的,在那里,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我也心甘情愿。
她这么跟自己说着,却怎么也抛不开着揪心的痛楚。
就在她心痛得不可自拔的时刻,头顶忽然一沉,一只大大的手掌抚了上来,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耳边紧跟着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傻丫头,为什么要笨到一个人去承担一切。”
094【冬日里的阳光】
石冰旋心头一紧,抬起头来,陡然张大了眼睛。
姚烨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此刻他正单膝跪在沙滩上温柔而沉静地注视着她。
石冰旋的心脏狂跳起来:“烨霖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发布会,去找你的路上撞见石哲瀚把你带上了车,有些担心就一路跟了过来。”
“你一直跟着我们!”石冰旋的双目猛地张大,心跳在姚烨霖的笑容里戛然而止,“刚才~我和石哲瀚的对话你都听见了吗?”
姚烨霖愣了一下移开目光,伸出手仔细擦掉她脸上的泪滴,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我们回家吧。”
“哥!”石冰旋焦急而惊惧地叫,声音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你听见是不是?”
姚烨霖凄然地扯了一下唇角转过身去,拉着她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很慢,就像脚上绑着千斤重担:
“雨双… …”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就像羽毛,透明得就像空气,“还记得石哲瀚第一次来我们家的那天吗?那天当石哲瀚质问你为什么会有石冰旋的项链时,我就站在你的房间外,也是从那天开始,我知道了你和石哲瀚的关系。”
“什么?”石冰旋猛地停住脚步,瞪大眼睛惊惧地看着他。
姚烨霖跟着停了下来,却并没有转身,而是那样直愣愣地背对着她,就像一尊挺拔却了无生气的雕像,只是声音里的悲哀又加重了一分:“在日本,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的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失约,我去找了你,就在你家门口,我看到了你和石哲瀚在一起。”
石冰旋呆住,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背影,惊惧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是亲生兄妹,却爱着彼此,这样的事实让我震惊,更让我生气,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所以就那样任性地消失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和石哲瀚之间的一切你早就知道了~”石冰旋浑身僵硬地站在那儿,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她自嘲而心痛得摇着头,觉得此刻的她就像被扒光了一样赤裸裸地任人羞辱,“所以你生气、不理我、躲着我并不是因为我擅自把沈思菱介绍给你,而是因为知道了我和石哲瀚相爱的事实?”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心口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你一定也认为我不正常对不对?竟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是啊,我多么不正常,竟然做出如此违背伦常的事情~”正说着,忽然手掌处传来一阵刺痛,姚烨霖捏住她的手陡然加重了力道,“好痛!”石冰旋吃痛地叫出声来。
“痛吗?”姚烨霖轻声说,“我就是要让你痛。只要身体痛,心就不会再痛了。”
他柔声说着,转过身来上前一步,停在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不要自责,也不要有负罪感,你现在也痛苦着不是吗?为什么一开始我并没有说出真相,为什么我要选择为你们保守秘密,就是因为怕看到你这样悲伤的表情。你的心现在有多痛我都了解,所以够了,不要再去责备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你要学着坚强,让一切从头开始。”
说着,他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用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了吗?难过的时候告诉我,不管我在那里都一定会来到你身边。”
顿了顿,他抬起手轻拍她的肩膀,用下巴枕着她的头顶继续说,“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也许不是你的情人,但你难过的时候他会帮你擦眼泪,你累的时候他会借肩膀给你依靠。他可以是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身体,他可以成为你的一切,他也也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即使他并不是你的爱人。我,想做这样一个人,你可以不用看着我,不用到我身边来,但我会始终守在你的身旁,一刻也不会离开。”
“哥~”石冰旋抽噎起来,她紧紧抓着姚烨霖的衣服,任由泪水濡湿他的衣襟。
“雨双,答应我,不要再一个人傻傻地去承担一切,也让我分担你的忧愁,让我来治愈你的伤口好不好?”
石冰旋的身子微微一震,仿佛一阵温暖的气息刮过她的胸膛,让她心口涌起一阵温暖的感动,她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姚烨霖的身子失声痛哭起来,把委屈、忧伤、绝望、痛楚融合成声嘶力竭的哭泣一股脑地在姚烨霖面前宣泄得干干净净。
还好,在她如此绝望的时刻,有个像冬日里的阳光般温暖的男孩陪着她,用他结实的胸膛承载住她所有的悲伤。
095【错误】
石冰旋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回到家里的时候姚健柏和霍宛筠已经等在了那里,没有责备没有埋怨,只有无限的怜爱和担忧。霍宛筠抚摸着她的头发,话还没说出口,泪已经先行落了下来。
石冰旋扑通一声跪在姚健柏和霍宛筠面前,低垂着头,颤抖着肩膀将大滴大滴的泪水砸在面前的地板上:
“爸,妈,对不起,我不得不选择放弃,我无法再忤逆爷爷的意思。这辈子我都会以姚雨双的心活下去,以姚雨双的心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