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by坑(女王攻_攻原本是小官he)
“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今天老子不收拾你,老子就不姓杨!!”某杨暴走……
“呜哇~~~!先生救命!!!”
“子曰:为人当温、良。忆海,他是孩子,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不行!你让开,我今天非教训他不可!站住!你往哪躲?!”
杨忆海和王小虎开始围着虞初秋这棵‘树’玩官兵捉强盗。
“忆海呀,你听在下说……你们能不能停一下?你们晃得在下头很晕呀……”
…… ……
……
夕阳西下,码头上的人们依旧欢畅。东升的月神笑弯了嘴角,倒映在酉水中,和着三人的脸庞。
与此同时的北京皇宫内,一名太监,急匆匆走进一间装饰华丽的下人房。
“九千岁……”太监低头,额上冷汗直冒。
“人呢?”一个尖细的声音,如妖似孽,就是不像人~~~
“回千岁……给……给他们跑了……”
“啪!”又一声清脆的巴掌,“都是饭桶!不是告诉你们,上远航船搜吗?!”
“搜……搜了……可是……他们没上船……”
“嗯……算他们命大。”妖孽一声叹息,“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还能翻了天不成?哼哼~~传令下去,秘密搜查,一旦发现,不用禀报,格杀勿论!”
“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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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浪淘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了十天。
这天夜里,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劈天破云的鸣雷此起彼伏,仿佛述说着天大的冤屈。而虞家大院里,却是一片宁静与安详。除了天井水槽里,叮叮咚咚的落雨声,就只剩下大风呼啸窗棂,发出的声响。
主卧室内,油灯的光芒晃个不停,入窗的劲风,将虞初秋几案上的宣纸吹飞了一地。
“吱嘎……”一声,杨忆海及时地关上了窗户,蹲下地,开始收拾满地的纸张。
“别写了,都三更天了。今晚这么大的雨,明天一准涨水。我看啊,你这赶集也去不了,不如早点睡吧。”
“不行。”
虞初秋纹丝不动,毫不理会自己被风吹散的长发,纤细的手腕,执笔稳当,一字一划抄写着什么,执著而认真:
“在下答应了隔岸养鹅的徐大爷,给他抄一本《道德经》。说好明天给他送过去的,这两天一直忙,给忘了。子曰:人无信则不立。在下今晚一定得抄完。”
“嗯、嗯、嗯,知道了。”杨忆海每次一听到虞初秋拽八股,就头疼!摇头晃脑的附和着,知道劝不动他,拾好纸张,杨忆海坐在虞初秋身旁,自觉自动的帮虞初秋把宣纸铺平。
“咦?你的字的确挺漂亮的!你帮徐大爷抄这个,他给你多少钱?”杨忆海忽然发现新大陆。
虞初秋闻言,一字眉微颦,顿下笔,语重心长地说道:
“在下这是举手之劳,不足卦齿,岂可收人钱财?子曰……”
“停停停!!我明白,我全明白。你继续写吧,我不打搅你了。”
杨忆海用砚压好宣纸,逃跑似的撤出了虞初秋卧房,喃喃自语道:
“成天‘子曰,子曰的……’说得好像你跟孔老头子住隔壁似的!真不知道你是书呆子投胎,还是千年老妖!咦?千年老妖么?挺像的嘛~那胡子……嘁嘁嘁嘁……”
杨忆海摸着下巴,独自在走廊上笑得诡异,咒骂虞初秋,骂得最爽时……
“咚咚咚!!”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呜噢~~~!呼……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门,我还以为是虞老头。”杨忆海以手抚胸,刚刚大松一口气的时候……
“哼,在下又如何?”一声饱含怒气的声音,平静的在杨忆海身后响起。
瀑布汗!冷静、冷静……回头……!
“呜哇~~~~~!我发誓!我真的、真的,没有在背后说你坏话!”
“让开。”
“呜哇哇哇~~~!你要相信我呀!天地可见,我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在下要去开门!”
虞初秋的脸色,已经很黑了。
杨忆海一看,就知道形势不利!立扑……抱住虞初秋,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嚎哭:
“呜呜呜呜……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啊~~~我已经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你要赶,也等明天天亮了再赶嘛~~~像我这么人见人爱,鸟见鸟呆,花见花开的大美人~~~这又是下雨,又是大半夜的出门,多半没走几步,就被路人甲吃干抹尽了!呜哇哇哇~~~我不要~~我不要啦~~~”
虞初秋听得嘴角抽搐,声音抑郁地低吼:
“在下只是想去门口看看,是谁敲门,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杨忆海闻言,‘嗖’地一下从虞初秋肩膀上抬起头来,看向虞初秋。
“在下可以去了吗?”
“你去吧。”
“那你还不从在下身上下来!!”佛也会怒!
“是是是,马上下来,已经下来了。我……我……还是我去开门好了。”
杨忆海满脸通红的朝大门跑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一阵急过一阵。
“来了来了!”杨忆海两腮通红的跑到门边,“谁呀?大半夜的……”
‘吱嘎……’一声,满是雨水的门被杨忆海拉开了,对上一双明亮的丹凤眼。
门外,一位全身皆已湿透的……女人!!穿着一身破旧的小厮装头,眼神慌张而期待的瞅着杨忆海,努力挤出一个可以称之为‘苦笑’的笑容,右手牵着一个同样打扮,同样满身泥水的半大少年。
“请问……虞……”
“不在!!”
女人还没问完,杨忆海火大的摔上房门,咬牙切齿的站在门内,图生闷气。
“是谁呀?”随后下楼,走过来的虞初秋,迷惑的看看杨忆海臭臭的脸色,也想去开门。
“找错门的!不用开了。”杨忆海一把拦住虞初秋,挡在了门上。
“咚咚咚!!”门扉又一次被狠狠地敲响,“虞先生,开门呀!虞先生!”
“咦?没错,是找我的。”虞初秋更加不解了,“不过这声音……我没听过,是谁呢?”好奇心驱使下,他又想上前开门。
“哼!好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己做的好事,居然不记得!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你还装?!”
杨忆海早就想发火了,这下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虞初秋,撂下一句狠话,气冲冲的朝堂屋走去,留下一脸诧异的虞初秋。
…… ……
……
两分钟后,杨忆海以手撑头,翘着二郎腿,脸色很臭,眼神不善的盯着,站在堂屋门口处的两个雨人。
虞初秋拿着一条宽大的干毛巾,走至两人面前,礼貌的递上,淡淡道:
“先擦擦吧,都湿了。”
“谢……谢谢。”
女人怯怯接过虞初秋手中的毛巾,抹了把脸,马上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旁边的少年。
女人擦干净脸上的泥水后,露出了真实年龄——只不过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而她身边的少年,只略比她小一、两岁,怎么看都不会是母子,不过眉眼倒是有六、七分相像,看样子像是姐弟。
杨忆海发觉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虞初秋了,心虚的偷瞄了虞初秋一眼。
虞初秋压根没看他,耐心的等着少女和少年擦拭雨水,间或打量二人,温和问道:
“你们打哪儿来?”
谁知这句话杀伤力极大,少女一听,立马‘噗嗵’一下跪在了虞初秋面前,声泪俱下的哭道:
“我们姐弟二人是杭州巡抚苏傲雪的儿女。我爹一生为官清廉,心系百姓。不想因此得罪了权臣,受奸人陷害,竟落得个全家抄斩的结局。我和弟弟也是好不容易逃得性命。我娘临死前告诉我,说江南虞家是她远方的亲戚……所以我们就……投奔来了……”
少女说到此,哽咽出声。身旁的少年也默默地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
虞初秋背着手,低头,沉思了片刻,很快舒展开眉头,蹲下身,想扶两个孩子起身……
“啪!”一只手掌‘横空出世’,打断了虞初秋扶人的动作,一把将他拉退数步后,压坐在桌子旁,杨忆海这才自己走到来人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仿佛要透过眼睛,看到来人心底。
“你说书呢?!说得真好听呀!别以为虞家谁都好骗!!”哼!我也是这么进来的,班门弄斧?!你还嫩了点!
杨忆海越看越觉得,地上这对姐弟不是善类!十年小倌生涯,阅人无数的职业敏感告诉他,留下他们,绝对后患无穷!!
虞初秋看不下去了,不理会杨忆海,走过去,竟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少年,并叫他扶起姐姐。
“过来坐吧。既然是亲戚,理应帮忙。”虞初秋淡淡说道。
“谢谢……”少年看着虞初秋的山羊胡,猜不出他的年龄,不好枉自开口称呼。
杨忆海一看,更加抓狂,冲过来,分开二人,气急败坏的对虞初秋吼道:
“你是唐僧么?!这等妖孽也敢往家领?!”
“怎么说话的?!”虞初秋口气不善,似是生气了,颦着眉头,不好发作。
杨忆海很是着急,指着姐弟二人,大声道:
“我骗你又没有钱得!他们一看不是强盗,就是要饭的!随便编个故事,你也信?!非要等他们把家里搬空了,你才信我?!”
“我虞家没有值钱东西,就一座空宅子,谁想搬,搬得动就搬好了!”
“好,好,我不和你争。”
杨忆海没想到虞初秋如此坚决,又急又气:
“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也是朝廷缉拿的要犯。你把他们藏在家中,是要拿自己脑袋冒险的,你知道不知道?!”
“子曰:英雄不问出处。我会收留你,自然也会收留他们!”
语气平静而坚决,虞初秋声音不大,但足以使在场的所有人听见。杨忆海愣在当场,直视虞初秋似雾似水的桃花眼,许久……终于笑了。
“也罢~~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那个……”一旁早被忽略的少女,看到争吵结束,怯怯开口。
“死婆娘!你又有什么事?!”杨忆海眼神恐怖的瞪过去。
“呜……”mm哭了~~~
“又来了。”虞初秋笑着轻弹杨忆海的额头,转头温和的对少女说,“你别理他。什么事?你说吧。”
“那个……我还有个哥哥……他还在门外……”
“你怎么不早说?外面正下大雨呢。忆海,去把人接进来。”
“凭什么我去?!!……好好好,我去,我去。”
杨忆海嘀嘀咕咕的出去了,撑开一把油纸伞,打开大门,刚出去,就听到更大一声:
“呜哇哇哇!!!这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藏菩萨’?”
“怎么了?”虞初秋闻声也跑出来,看到杨忆海脸部表情扭曲的指着墙根。
虞初秋顺着杨忆海的手指望去,墙根处,大雨中,站着一个差不多三百斤的高大胖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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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念奴娇
“哇~你们看,虞先生家门口坐着一个大美女~”
“在哪在哪?我也要看~”
“哦~!看到了。她怀里抱的是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是琵琶!”
“琵琶糕么?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奶奶做的桂花糕。”
“笨,那不是吃的,馋猫!哎,你们快看呀,那里还有其他人。”
…… ……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停了。虞初秋的学生们,踩着清晨的第一层露水,三三两两上学堂。当他们走过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地,老远就看到虞宅大门口的石桌边,坐着一位红衣裙的美少女,犹抱琵琶半遮面,歌声清脆婉转,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与她一桌之隔,站着一位年纪略小的清俊少年,白衣胜雪,纶巾与腰带一色,身姿卓绝,气度不凡,脖子上带着一个银质的长命锁项圈。
少年单手背后,一手执书,来回在少女身后走着,认真研读书内乾坤。
俊男靓女,背景为虞宅的高墙碧瓦,前面是金黄的油菜地,宛如名家笔下,一幅不可多得的江南水墨画。
早起的农妇,无人不为之倾倒,皆立足,好奇远望,不忍心打破,这一份难得的静态之美。
“哇~~~!好棒呀!”
“大哥哥好厉害!像……嗯……像关羽!”
“关羽?那是什么鸟?会飞么?”
“我知道,我知道。是《三国志》里的大英雄。我在镇上听说书的讲过。”
…… ……
兴奋的孩子们可不管这么多,目光早已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只见石桌不远处,一个三百斤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