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by坑(女王攻_攻原本是小官he)





  杨忆海怕当官的,在整条街上,是出了名的。只要不是要自己的脑袋和虞初秋,是个当官的,来他鲜酒楼,就跟进自己家没两样。
  虞初秋刚开始还想去追,被杨忆海拉着,瞪眼警告:
  “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的赌债呢!不想用身体还,你就别追!”
  虞初秋眼睛一亮,看着杨忆海阴沉的俊脸,一个劲地傻笑。
  杨忆海被他看得发毛,直到人都走远了,他才板起脸,走回柜台,语气不善的问:
  “你笑什么?我脸上长痣了?”
  虞初秋蹲下,摊开手,捡地上的算珠:
  “没什么,你跟我说话了,我心里高兴。”
  说着,低头笑得酒窝圆圆,看得杨忆海不知所措,感觉自己很不对似的,心里内疚了,跑过来,跟他一块儿捡。
  晚上关门后,杨忆海顶着油灯,坐在桌子前算账。
  虞初秋坐在他旁边,耐心的穿着算盘珠子——修算盘。
  杨忆海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越算,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干脆一合本子,站起来,骂骂咧咧地在屋里来回走。
  “妈的!!这生意没法做了!!现在当官的太他妈黑了!老子一个月收入才一千多两,光送礼就花去五百两,交税也要五百两!剩下的钱,连吃饭都成问题!朝廷的政策,历来重农轻商。家里没个当官的,这生意如何做得下去?!”
  杨忆海发了一通牢骚,回神时,看到虞初秋握着一颗算珠,出神的想什么。杨忆海走过去,轻抚其背,安慰道:
  “没事的,我只是发发牢骚,总会有办法的。你别愁,我说了养你,就一定养到底。只要我杨忆海还有一碗粥,就决不会让你饿死!”
  虞初秋轻笑,拉他坐下,又开始修算盘。快修好时,虞初秋轻问:
  “忆海,我去考乡试……”
  “不行!”
  “我都还没有说完。”
  “不行就是不行!”杨忆海一口回绝。
  虞初秋气闷:
  “你担心我考不上,丢了你面子?”
  “你想哪儿去了?”杨忆海皱眉,“要是考了前几名怎么办?到时你还得进京考会试!还有殿试!万一考上状元……岂不……岂不是要做官?不行不行,就你这性子,官袍还没穿热,就被人抓去坎头了。唉……官场啊,大染缸啊……不适合你。再说了,你们家不是有家规,不让考吗?你干嘛非得去撞那南墙啊?”
  虞初秋抿嘴笑: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考上,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想那么远……”
  “反正我就知道你会考上……不许去!”
  虞初秋偷瞄到杨忆海红彤彤的耳朵,笑得更甜了,小声逗他:
  “你是怕我考中状元,被皇上指为驸马吧?呵呵……”
  “我哪有?!我才没有!我死都不会承认的!”
  “呵呵呵呵……”
  “虞……虞初秋!你造反啊?!你给我站住!不许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虞初秋跑到后院门口,桃花眼水汪汪,笑眯眯。他暧昧的拉开衣领,表情促狭:
  “你过来呀,追到我,我就还你那一百两赌债。你想用什么方式讨,都可以。”
  …… ……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杨忆海满脸幸福地睡在床上。
  虞初秋梳洗完毕,拉过被子给杨忆海盖好,听到他一口一个“初秋”,一会儿一声“美人”的梦呓,温柔微笑,起身走出房间,悄悄关上了门。
  半个时辰后,秦皇城乡试报名点,
  一个打瞌睡的‘公务员’,被一声柔和的叫唤喊醒:
  “劳烦官爷,在下想报考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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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科举
  从这天起,秦皇城中,陆陆续续迎来了赶考乡试的各县考生。
  酒楼生意闲暇时,虞初秋的手中,也多了一本破旧的老书。
  杨忆海知他爱书,没觉察出什么,依旧忙里忙外,费尽心思,赚银子。
  “这是什么呀?杨老板!”一个士兵拍桌子,丢掉筷子。
  杨忆海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佯装客气:
  “这位兵爷,要加什么菜?我立刻去做。”
  “做你个头啊!这是啥子狗屁菜?!名字这么好听——猛龙过江!结果就是一根葱飘在清汤上,还卖十钱?!你直接改行抢钱得了!我们不吃了,走!”
  几个大兵甩下铜钱,气愤离去。
  刚开始,杨忆海还乐得自在,对着客人离去的背影,回吼:
  “求你们吃啊?你们不吃,有的是人吃!”
  久而久之,酒楼的客人越来越少。菜不好,又贵。客源流失自然快。
  终于有一天,鲜酒楼一整天,居然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杨忆海口叼狗尾巴草,蹲在酒楼门口,痞痞地看着街上来往行人。
  虞初秋这两天复习考试,累得顾不上他,又换了本书,像尊雕塑,坐在门边。
  连着三天,酒楼都没有客人,急坏了抓耳挠腮的杨忆海。酒楼的招牌菜:鱼头炖羊肉,成本降不下来,生意没法做。
  杨忆海起早贪黑,绕开菜市,直接去河边,找渔民买鱼,确实便宜了很多。可惜,羊肉太贵,火锅还是做不成。
  这天,杨忆海坐在酒楼门槛上,愁到半夜。
  忽然,一条野菜狗路过门前,停住脚步,眼巴巴地望着杨忆海,摇尾巴。
  杨忆海灵机一动,眼冒金光,奸笑着对狗狗招招手,另一手背在身后,手中的菜刀,闪出阴冷的光辉……
  从此,秦皇城内的居民,每每看到杜羡云,都要大大赞扬一番,说衙门治理得好,城内的野狗,在逐日减少。
  而鲜酒楼的生意,又开始红火起来。
  临近考试,虞初秋也越发用功。成天不是写写背背,就是做文章、谈实事,搞得杨忆海很郁闷,忍了数日,终于爆发。
  “虞初秋!我对你很有意见!你究竟是要我,还是要书,你自己选择!”
  说这话时,杨忆海双手高举虞初秋的一叠书本,踮着脚尖,俯视他。
  虞初秋不明所以的望着杨忆海,慢吞吞的开口:
  “忆海啊,我始终不明白,你与书怎么能比?”
  杨忆海醋劲大发:
  “怎么不能比?我是不如它好看,还是不如它摸着舒服??虞初秋,你今天给我说清楚!难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及一本书?!”
  “这……这从何说起?”虞初秋一听这话,低头坐下,“既然你如此不信任在下,那在下也无话可说。”
  杨忆海本是吃醋,和他闹着玩的,谁知真惹他生气了,顿时气球就瘪了一圈,乖乖放下书本,往虞初秋怀里塞:
  “秋秋,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道歉还不成吗?”
  虞初秋摸到书,暗中拽紧了,嘴里却道:
  “在下哪有生气,在下是豁达之人。”
  “胡说!明明生气了!你每次生气,语气就会突然变生分。你现在一口一个‘在下’,我听着忒别扭!”
  “呵呵……”虞初秋轻笑出声,放下怀里的书,拉过杨忆海的手臂,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抱着他,皱皱清秀的鼻子,“我逗你玩呢。”
  “哦!秋秋你学坏了……”杨忆海恍然大悟,眼神狡洁,“好哇,看我怎么收你这个妖孽!”
  二人打闹间,滚进床单。
  “啊……哈哈哈……不要……好痒……忆海……住手……”
  虞初秋被杨忆海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手舞足蹈,逼出眼泪,又哭又笑地求饶。
  杨忆海惩罚性的挠他痒痒,腋下、腰间一阵摸索,气息逐渐粗喘起来。
  虞初秋扭动躲避,忽然腰间碰到一个硬物,身体一僵,不再动了,抬眼看去,只见杨忆海俊脸紧绷,面露赧色。
  虞初秋体谅地回搂他,轻声道:
  “这些天我看书看得晚,忘了顾及你。你想要,便来吧。”
  杨忆海‘唰’地一下,脸红如烙铁,嘴里却死硬:
  “我生气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虞初秋笑得温柔,佯装起身,“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看书去了。”
  “要!”杨忆海准确的虏获虞初秋的红唇,舔噬轻咬,纠缠如灵蛇。一双手熟练的剥落虞初秋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探身而下。
  虞初秋睫羽微颤,躺在杨忆海身下,盈盈带笑,时有呻吟,其音似豚,惹得杨忆海鼻血横流,手上的动作越发粗重,手指直捣黄龙,急进急出。
  刚开始时,虞初秋眉头紧锁,低吟隐忍,实在顶受不住,只得微动腰身,往后躲。他越躲,杨忆海的欲火烧得越旺。灼热的汗水,顺着他俊朗的脸颊流至下巴,又一滴滴烫在虞初秋胸膛上、锁骨处、肋骨间……如杨忆海传递而来的激情,烧得人呼吸不畅。
  “嗯……忆海……你别急……慢……慢点……”
  “我也不想……控制不住了……唔……”
  手指感受到内壁的湿热,杨忆海话还没有说完,已抽回手指,瞬间用巨大占领。
  “啊……”
  分不清是谁的嘶吼,谁的高叫。虞初秋满脸潮红的弓起身子,修长的十指深嵌被褥,乌发在雪臂上,铺散出诱惑的图案。
  杨忆海再不动就要死了!他慢慢退出些许,调整好姿势,即如跳跃的羚羊,腰臀矫健的摇摆。
  “噢……秋秋……你……一定是鲤鱼精变的……专门……变人……来勾引我的吧?”
  “啊……忆海……忆海……”虞初秋初登云雾,全然不知人间话语,只是不停摇头,双目紧闭,双颊粉艳似新春海棠,红唇低语,吐露心之所念。
  …… ……
  寒夜漫长,鲜酒楼后院,被翻红浪,低垂鸳帐,气吁口呻,神魂飘荡。
  一曲春歌尽,杨忆海趴倒在温香软玉上,回味高潮的余韵。稍缓,杨忆海撑起上臂,过唇亲吻犹自喘息的虞美人。
  虞初秋主动张开嘴,小舌与之缠绵,温柔如水。
  杨忆海亲了一会儿,从虞初秋身上翻下来,趴在他身边,杏眼如星,痴痴望美人,赝足微笑。虞初秋睁开似雾桃花眸,侧身而卧,酒窝浅现,低喃道:
  “睡吧,你累了。”
  谁知话方出口,杨忆海忽然扑过来,压住他,道:
  “谁说我累了?再来!”
  “呵呵……”虞初秋宠腻的轻拍其背,哄孩子似的,轻笑道,“知道了,你最威猛。是我累了,行了吧?睡吧。”
  “嗯。”杨忆海满意点头,头一歪,伏在虞美人身上,打呼噜去了。
  虞初秋抱着他,手指抚摸杨忆海因为汗湿,而略感冰凉的背脊,轻拉过被褥,给他盖上,搂着他,轻轻翻身。
  “嗯……”杨忆海一声梦呓,顺势朝里翻进床内。
  虞初秋帮他盖好棉被,小心起身,拿过手巾,擦拭干净,穿衣下床,点燃油灯,又开始看书。
  北方寒气重,夜静秋凉。
  杨忆海睡到半夜,忽觉一道寒风钻进被褥,冷得他本能的向虞初秋睡得地方靠,伸臂一揽,只有凉枕冷被,空床铺,哪里有人。
  杨忆海模糊睁眼,屋内油灯如豆,房门半开,被风吹得‘吱啦吱啦……’作响。杨忆海没看到人,揉揉眼睛,坐起来,边披衣裳边喊:
  “秋?”
  提着油灯,推门出屋,杨忆海依稀瞧见走廊尽头,蹲着一人,正用帕子捂着嘴,咳嗽声压抑又痛苦。
  “秋秋!”
  杨忆海撒腿跑过去,一把抓住虞初秋的手。
  冰冷如雪……
  杨忆海登时火气就上来了,劈头便吼: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吹风做什么?!”
  说是如此,手上却快速放下油灯,扯下自己身上的厚衣裳,转手给虞初秋披上,捂得严实。
  虞初秋舒服轻叹,柔声道:
  “你怎么起来了?现在才三更。”
  “风把门吹开,冷醒了。”
  “哦。”虞初秋伸头,内疚的看看房门。
  杨忆海看他这般,不知为何,更生气了:
  “幸好我醒了,否则还不知道你要在这儿贪凉到几时。快回去!”
  说完,也不等虞初秋答话,拉着他,快步往屋内走,关上房门,四处看。
  “你找什么?”虞初秋不解。
  “找你的衣服。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杨忆海找了半天,只找着一件薄薄的秋衫,布料已被虞初秋洗得发白,显是穿了好些年了。
  “你就这点衣服?”杨忆海忆起他咳嗽的样子,自责又生气。
  虞初秋低头,小声道:
  “白天穿,也不是很冷。最近家里紧张,对付对付就过了,不碍事的。”
  “……”杨忆海仿佛没听到他说话,双手握拳,样子可怕得像要揍人。
  虞初秋解释:
  “我也不是常咳嗽,自从你买梨子回来给我吃,我今晚还是第一次咳……”
  话还没说完,忽觉手臂一痛,身体已被杨忆海紧紧抱住。其力之大,使虞初秋险些呼吸不能。
  杨忆海抱着他,没有情色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