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by坑(女王攻_攻原本是小官he)
…… ……
而此时的太师府书房内,一双苍老的手,颤抖地抚上虞初秋的传家手镯与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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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庭
“买走了?!谁买走了?!哎,我说你怎么办事的啊?!这些东西我当初当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卖,你耳朵塞毛啦?!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就砸了你这儿招牌!!”
杨忆海气得脸红脖子粗,捞起袖子往门口冲,当真要去掀人家店面。
虞初秋拉都拉不住。杨忆海还从来没有推过他,想来真是气急了。
当铺的伙计,能拉能挡的,都出来了,老板一个劲地赔不是,好说歹说,把杨忆海劝进屋,才神秘兮兮道:
“小兄弟,这事是我不对,我赔五倍银子给你,成不?”
“赔你个屁!”杨忆海啐他,“你赔十倍给我,我都不稀罕!”说完,坐回椅子上,眼神黯然。
老板道:“我本也没想卖的。四月的时候,南风天,我本是好心,将一些贵重的物品,拿出来擦拭,结果偏巧那日店里来了一位大人,看见你的物件,说什么都要买走。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哪里有说话的份。”
“什么大人小人的?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自己找他去!”
老板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我的爷,你可千万别。搞不好要掉脑袋的。那位大人,可是京中谁也得罪不起的,就连皇上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我劝您也别去找这晦气了,我赔您银子便是了。”
杨忆海鄙夷地斜瞟他,气得胸膛不住地起伏。
虞初秋见势抓过当票,让老板赔了银子,赶紧拉着不情不愿的杨忆海,走出了当铺。
时至下午,京城的街道上,小贩、走卒、卖菜的、卖艺的……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杨忆海被虞初秋拉着,低头走在后面,腮帮子仍是气鼓鼓的。
虞初秋见他不高兴,边走边和他聊天,时不时指着街道两侧的卖艺人,兴奋地叫他看。
可杨忆海全无兴致,走了一阵,杨忆海反拉过虞初秋,带他走进了一处僻静的小巷。
只一个拐弯,外面的喧嚣已被隔绝大半。
杨忆海与虞初秋面对面站在一人宽的青石过道上,两壁是大户人家高耸青黑的围墙。
虞初秋安安静静贴墙站着,桃花眼中水光粼粼,含着笑意与信任。
杨忆海紧锁剑眉,袖子里握着虞初秋的手,手中的温度令人心安,却心痛。
“我……你……我怎么办?我把你给的嫁妆弄丢了……”话终于出口,底气不足得宛若蚊子叫。
杨忆海忽又想到什么,突然抬头,直勾勾盯着虞初秋眼睛。
“你不会休了我吧???”
虞初秋笑如春花,展臂抱住杨忆海,嘴唇伏在他耳边低喃。
“休了你,晚上谁帮我上药?相公……”
说完,媚眼如丝地朝杨忆海耳朵吹了口气。
杨忆海瞬间如发了疯的野兽一股脑儿将虞初秋推到墙上。
虞初秋吃痛,闷哼一声,还来不及开口说话,杨忆海已经咬上唇舌,气息粗喘间,双手也开始野蛮地拉扯彼此衣衫。
虞初秋撇开脸,扭动身体,与之隔开一点距离,侧着头,瞟他道:
“回家再……”
杨忆海觉得虞初秋现下的表情就像抛媚眼,而且衣衫不整,红唇微肿,白皙的颈项上还有自己的吻痕和口水,这是何等鼻血贲张的画面……
杨忆海扑到虞初秋身上:“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 ……
小王爷回到家呆了一天,百无聊赖。
太师府很大,家丁众多。
小王爷从这屋晃到那屋,把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外加所有男亲戚的三妻四妾,都‘问候’了个遍,凡是在家的,他都跑到人家那里赖了一番,不说话,也不喝茶,就呆呆坐着,看那些女人绣花、缝衣服、编篮子、洗衣服……
他是主子,他不走,谁都不敢赶;他不说话,别人也不知说什么好,任他去。
吃过午饭,他实在想不到什么玩的了,跑到花园去遛弯。
太师的书房,窗朝花园。
小王爷瞧见只有杜太师在,立刻跑进去。
“外公。”
杜太师像是在发呆,被小王爷一喊,恍然回神,手中毛笔微抖,一滴朱砂掉在奏本上。
杜太师微皱眉头,放下笔,撩撩袖子要将本子拿起来,弄干净。
小王爷道:“我来吧。”
杜太师慈爱地笑笑,任由他去。
小王爷擦拭时,顺道看了下,忽然眼睛一亮,冲过来道:
“外公,你这奏本可是向皇上举荐贤人的?”
老太师捋着长长白白的胡须,点头微笑。
小王爷立即撒娇:“外公,我晓得一位贤人,你帮我荐给皇上,封他在京城做官吧。”
杜太师大笑:“你条件还真高,不但要做官,还要做京官?我倒好奇,从不见你过问政事,看来此人不是圣贤之人,就是与你关系颇深。”
一席话,说得小王爷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
“也……也没什么关系,可他救过我,心地也好。”
姜毕竟是老的辣。
杜太师一看这模样,自是知晓七分,却道:
“光是心地好,可不够格做官。”
小王爷急道:
“他还是举人及第呢!”
杜太师摸胡须的手停了:
“你说的,可是原秦皇太守?派去漠北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余……”
“虞初秋!”小王爷兴奋补充,摸着书桌角,星眸亮亮的看着姥爷。
“哦……他没死啊……”老太师又开始摸胡须,“嗯……是该嘉奖。可他不是进士,封官也是外放的。”文凭不硬……
小王爷耳朵耷拉了。
杜太师瞥他一眼,高深道:
“可我身为内阁首府大臣,可以向皇上举荐他免考一级,直接参加殿试。是不是良才,到时就看他的本事了。”
小王爷重新抬头,笑如寒冬里难得一见的好阳光,温暖、含蓄。
杜太师笑,伸手在书桌一叠厚厚的公文下,抽出一张精致的函,递给小王爷。
“好好写,只有这一张。”
“噢!谢谢外公!”
小王爷双手抓着那张公函,兴奋得好像在迷宫里,捡到一张捷径图。
杜太师溺爱的看着他,忽又看到放在书桌上,还未曾关上的木匣子。眼神一黯,刚想关上,小王爷看到了。
“这是什么?”说着,瞅瞅关上的小匣子,又盯上旁边装手镯的小盒子。
太师小心地拿过两个盒子,缓缓站起来,往里间走,苍老的声音,透着笑意与神秘。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两个好朋友。其中一个成亲时,我和另外一个,每人送了一份礼物给他。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东西又回到我手里,造化弄人……”
小王爷好奇,星眸亮亮的:“外公,您送的是玉佩还是镯子?”
杜太师回头,浑浊的眼睛里,透出宛如孩童般的闪亮:
“你说呢?”
小王爷认真想了想:
“不知道。”
“呵呵呵呵……你呀,就是太老实,幸亏生得好,要是生在别人家,定要吃亏的。”
杜太师说完,宠爱地轻哼。
小王爷笑得赖皮:“怎么不叫他们来府上下下棋,溜溜鸟什么的?”
杜太师闻言,眼底掠过一丝哀伤,稍纵即逝,长叹一声道:
“外公我已经是快八十的人了,要找同样长寿的同龄人,不容易啊……”杜太师拍拍小王爷脸颊,“你去别屋玩吧,我乏了。”
“哦。”小王爷识趣,退出书房。
杜太师见他走远,又去里屋取出两个盒子。打开看,老泪蒙蒙,陷入了回忆。
…… ……
亭台水榭,三少年。身形都见长。
杜谨文坐在亭中石凳上。石桌上放着一柄剑。
“什么?虞弟你要成亲?可你今年才刚满十五啊?”
他手里拿着个苹果,刚咬一口,茫然抬头,看向立于角落,正在喂鱼的清秀少年。
“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为儿女情长困了心智?!虞弟,你现在就成亲,可想好了?”
斜斜坐在围栏上的蓝衣少年,阴阳怪气道:
“就是,虞弟,你想清楚没?我听说纪家小姐丑胜无盐,力大无比。还听说她爹没战死前,她一直住在塞外,脾气禀性与满人无异,暴躁嗜血。虞弟,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娶了她,简直是羊入虎口。”
杜谨文道:
“你要娶她?纪将军的孤女?她家已经没落了,根本配不上虞弟你。而且她风评一直不好,传说她那尚不会走路的幼弟,其实是她和贴身侍卫苏傲雪的孽种!”
“够了!”虞柏霖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他抛尽手中的鱼食,转过身来。一张白玉似的秀丽脸庞,已气得通红。
“她再不好,娶她的也是我,用不着你们操心!”
他瞪着亭中二人:
“我们虞家娶媳妇向来看中的人品,至于家世如何,倒在其次。纪小姐我没见过,至于她到底如何,要真正相处过,方才知晓。我做好自己,再不济,也可相敬如宾吧?你们就别再泼我冷水了,要不是我们虞家三代单传,我还不想这么早成亲呢!都是我娘说什么‘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烦死了!”
蓝衣少年笑了,跳下围栏,跑过去拍他肩膀:
“哈哈……谨文兄,你看,我就说虞弟老实,一急就招实话。”
杜谨文也跑过去,甩开蓝衣少年的手,自己搂着虞柏霖。
“谁跟你是兄弟啊?少在这称兄道弟套近乎。我还不知道你啊,就想趁虞弟心软的时候欺负他。”又低头对脸红的虞柏霖道,“别理他,贱骨头!”
“姓杜的!你这是诋毁!”蓝衣冲过来,抓着虞柏霖的手,就要往自己怀里带。
虞柏霖被他俩拉疼了,叫了一声。
杜谨文放了手。
蓝衣少年抱着虞柏霖,露出胜利的微笑,拍着胸脯道:
“虞弟,你别怕,要是成亲后,你媳妇敢欺负你,我杨震远就叫她好看!”
过了数日,虞柏霖趁着筹备婚礼的空挡,如约又到水榭,远远看到杜谨文和杨震远,表情古怪的站在亭子里。
两人争了半天,杜谨文终于用半个身体,把杨震远挡在外边,先行塞给虞柏霖一个盒子。
杨震远在其身后,死命向往前挤,未遂,着急地挥动手中的小匣子。
虞柏霖习以为常的看着他俩,笑道:
“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们,感情这么好。”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脸扭曲,不知说什么好,互赠‘鄙视’一眼,厌恶撇开脸。
杨震远终于趁这空暇,将小匣子放到虞柏霖膝盖上。
虞柏霖好奇,打开来看,一对黄金手镯,一块玉佩……
杜谨文看到虞柏霖的眼神,得意之情不以言表。
杨震远讥笑:
“哈!你个俗气的!就知道金呀银的,俗!忒俗了都……”
杜谨文怒道:
“那也比你给的破石头好!”
杨震远道:
“你懂什么?!黄金有价,玉无价!跟你这种俗人说,你也不懂。虞弟懂就行了。”
说完,对着虞柏霖,献媚地笑。
虞柏霖抬头,嘴角微笑,眼里却是雾蒙蒙的。
“你们不是不喜欢我媳妇吗?现在又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替她谢谢你们!她没有什么陪嫁,我这两天还在愁呢。”
闻言,杨震远自掴一巴掌。虞柏霖吓了一跳,还没开口问。
那厢,杜谨文低声道:
“我他妈疯了,干嘛送女人的东西!”说完才发现,话中竟还有另一个声音。
抬头,对望。
一生死对头的二人,第一次如此默契。
…… ……
又一场欢愉,虞初秋与杨忆海亲昵地搂抱彼此,躺在床上,轻抚对方。
杨忆海胸膛起伏,背脊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汗珠。手掌心触摸到的皮肤,柔滑细腻,是虞初秋的手臂。
杨忆海摸上了瘾,手离开温热,只用指甲背轻轻刮过虞初秋的皮肤,从胳膊到窄腰,圆润的臀,性感的腿……
虞初秋闭目抱着他,嘴角含笑,几欲睡着了。
高潮刚过的身体,若被弄得实在痒痒,会轻颤几下,躲开一点,而后又蹭向杨忆海,窝在他怀里,像只小兽。
杨忆海深深亲吻虞初秋额头,拉开棉被,趁美人倦怠,偷看他的裸体,愈看杏眼颜色愈深,凑到耳边,委屈道:
“美人,我的嫁妆没有了……”
虞初秋本要睡着,闻言又半开眼帘,吻他嘴唇,喃喃道:
“你在就是幸福……以后我送你更好的……睡吧……”
杨忆海道:
“可那些不是你的传家宝吗?”忽又想通什么,下定决心道,“今后有机会,我一定把它们找回来!”说完,用力吻了下虞初秋。
两人比赛似的,你亲我一下,我吻你一下,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