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虐恋






脑中闪过千百种可能,最后,唯一的可能就是我被绑架了。无尽的恐慌淹没了我,是的,我家还算有钱,这个可能最大!

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我冲下床用力砸向铁门。喉咙里像烧着一把火,双手也传来隐隐的疼痛。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我更加卖力了。

“开门,来人,开门啊——”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声音却依然沙哑微弱。

门被打开了,我一怔,看见的却是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紧衣红裙,像围了条浴巾,上下都盖不住。

我想问她这是哪里,可嘴巴张开却发不出整音。

“吵死人了,门又没锁,你自己不会开呀。”她厌恶的推开我,身后跟着又进来了三人。穿着都很暴露,长得也算漂亮,是一种成熟女人的丰韵我当然没有。

可我关心的不是这些,听她说门没锁,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点光明。我尽量展现出和善的笑容,压低嗓音让它听起来不这么难听,带着乞求的目光,问道“请问这是哪里?”

她没理我,几个人分别到床上蒙头大睡。我不死心,走近红衣女人,轻轻推了推她肩膀,重复刚才的疑问。

“哎呀,你真烦,我一会儿还要开工呢。”她用力打开我的手,显的十分不耐烦。

我僵持着笑容,有些委屈,又有点害怕。脸上烫烫的发着热,自出生起还是第一次被人家这么不耐烦的顶撞。正在犹豫还要不要问,便听她愤愤不平的小声嘀咕道“明天找生哥,让你搬走。本来只有四张床,他非要把你插进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快速的心跳,不是因为她的不友善,而是我怀抱着一线希望。感觉脚下有点轻飘飘的,我知道每当自己心虚,紧张的时候都会这样。看她们似乎睡着了,也不打算再理我。我便望向了那扇铁门,是拉门,所以刚才怎么推都不开。就算有人绑架,现在不逃还要等到何时?我单纯的这样想,双脚不禁迈向铁门。

“啊——”我正向外冲,被人硬生生撞了回来,眼前一个高大的男人走的也急。摔在地上的疼远比不上心中的恐惧,我戒备的盯住他。

他只是先往房内张望了一下,并没注意我。刚觉得松了口气,就被男人一把抓起,像拎只小猫样拖着我不知要去什么地方。觉得喉咙的不适缓和了许多,我突然发出的声音高的吓人“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我不停的挣扎。

“——”他一双眸子黑亮有神,目光却瞪的凶狠,随即牵制住我胳膊的手用力扯了一下,以示警告。

我被他粗鲁的猛然拽起又放下,确实收敛了很多,只是眼中聚集的泪水也越来越多了。因为强忍着眼泪所以一路上什么都没看清,直到被他一把推到地上。

“龙哥,就是这丫头。”他对一人唤道。

这个叫龙哥的人应该就是罪魁祸首,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只是一眼就羞涩的垂下脸。他没穿上衣,下身也只是条简单宽松的淡蓝色睡裤。虽然仅是慌忙一瞥,我却依然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面貌。

那是张让人一见难忘的面孔,深邃狭长的黑眼睛,俊朗的五官,如剑的眉峰下骄傲英挺的鼻梁,无一不是上帝完美的杰作。像是上天有意偏袒,好像带着混合的血液。只是凉薄的双唇,抿起的弧度看来太过无情。

他一身肌肤光泽柔韧,浅浅的泛起一层赤铜色,微微隆起的肌理充满了力量。睡裤系的非常低在肚脐下,仅是挂在跨上。好像新出的偶像巨星精心打扮的造型,懒懒散散模样却令人不禁怦然心动。

天啊,我在干什么!也不想想现在的处境,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好色,羞愧的双颊通红。我甚至能感觉到渐渐上升的体温,缓缓熏烧着全身。

他并没有给我过多平和的时间,夹着香烟的手轻佻的托起我下颌“叫什么名字?”

我被他手中香烟熏的眯起眼睛,但却一时忘了避开。他声音低沉,温和性感,我差点迷醉其中。男人一双精湛的黑眼睛紧紧锁着我,指腹很自然的抚在我颈项旁,火热的手掌,给我带来一片好似地狱之火的灼烫。

“——”他对着我。

“单芷薇……”我迟钝道。

他似乎很满意,起身道“倒是个美人儿,相信单正也不会舍得她任人糟蹋……”这话是对那个男人说的。

我全身一震,心都在颤抖。不光是即将面对的恐惧,更无法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温柔的触摸已经变成一团愤怒的火焰燃烧在心底。

“景生,给她老子打电话,我希望尽快解决。”他说完转身坐入沙发。

叫景生的男人拨通了电话,把我从地上拉起,威胁道“你知道该什么说吧。”

我该怎么说,不断的问自己。没错,我是怕,怕做的不让他们满意。他们真的会伤害我,尤其听过那个男人的话后,必信无疑。

我接着电话的手明显的在颤抖,而他们只是冷眼旁观。‘嘟嘟……’几声后,我听见了爸爸的声音。我激动的忘了说话,甚至忘记流泪,只是不停的颤抖。

“喂,喂——请讲话。是谁?再不说话就挂线了。”是爸爸的声音,多么遥远,我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没听过。

“啊”景生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刚才意识道“爸爸——爸爸——”

“嘀嘀……嘀嘀……”电话被挂断了。

“爸爸……爸爸……我是芷薇——爸爸——”一定是爸爸等的太久了。同时我看到了龙哥阴郁的脸色,景生也是恶狠狠的盯着我,我真的很怕,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一定,一定是爸爸等的太久了。我,我再打给他一定会接的——”还急忙补充说“相信我。”

得到了他们的默许,我再一次急切的拨通电话。焦急的等待‘嘟嘟……’不知响了多少声,断了又打,打了又断。两个男人已经没有耐心了,景生抢去电话,我的手中顿时空空如也,就和心里一样空荡荡的不安。

他可能怕我耍什么花招,自己拨了两次。不用问看脸色就知道仍然没人接,我绝望的做最后挣扎“不会的,爸爸一定是没听到,他不会不接我的电话,相信我——”

我伸出双手,乞求的示意再打。可是手中只能捧着一团空气,景生没打算再给我机会。

龙哥的脸上阴郁已去,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优雅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我,我只能步步往后退。可只退了几步就撞进了景生的胸膛,我一惊,在这种气氛下很难让我认为不是他走过来的,其实是我自己退进他怀中的。

几乎同时的感觉到面前灼热的呼吸,我本能转正身子。这就是所谓的前门有狼后门有虎吗?我双腿一软几乎站不住,手臂即时被景生粗鲁的握住,也支撑住了身体。我能做的只有虚弱的半靠着身后结实的胸膛,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面孔,连呼吸都不敢大气。

他只是平静的执起我一束发在手中把玩,像审视物品一样的眼光,悠闲道“也许,他想明天再来赎你——”

这算安慰吗?如果是,这是我听过最糟糕的慰籍。我在心里苦笑,从他深邃的黑眼睛看到更多的是轻蔑不屑。

他一顿,把玩着手中的发突然甩到我脸上,沉声冷道“再给她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还没人来要回她……”他故意看着我,却只是冷笑一声,再不言语。

他保留的正是我最想知道的,他们会杀了我吗?我想不到比这再可怕的结果了。而且我越来越没信心了,我让别人相信我,但却不能相信自己。我清楚的感觉到爸爸听见了我的声音,可是我想不出他不接电话的理由。

我被景生拖拉着又出了房间,扔回原来的小屋。铁门依旧没有上锁,难道他们不怕我逃走吗?或许他们觉得我根本逃不了。

外面一片漆黑,隐听到嘈杂声。我很想去打探究竟,但仍然没有胆子迈出房门。此时房门是敞开的,只要一步我就自由了,有人路过也好,我可以请他们帮忙报警。

正在胡思乱想,忽见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走过,距离不远。他带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秀卷气,不似坏人。

我鼓足勇气跑了过去“先生!”

他起初一怔,随即温和的笑道“有什么事吗?”

自我到这里,他是第一个对我如此和蔼的人。想起刚才那两个危险的男人,心中反而不想连累他“我想——”

我想让他帮我报警,可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真的很难说出口。又怕他不愿惹麻烦调头就跑,那就更没希望了,于是道“我想借个电话。”

“你是刚来的?我没见过你。”男人谨慎的问道。

听他这么说,我顷刻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可能是一伙的。这种想法让我不由得退避三舍,但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攀谈的人,不想放弃机会。就算借不来电话,也可以了解些别的。我换了个话题“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不知道吗?”他不答反问。

我垂首不语。

他没再说话,径直走去我刚待的小屋,在门旁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居然开始回答我问题“这里是浪贝,现在也可以叫金池。”见我仍然满脸疑问,他解释道“其实,是座岛上监狱。”

什么?我不会听错吧?这里是监狱,那我为什么会在这?脑中闪过很多疑问,哪怕再单纯也无法相信他的话。要是女子监狱,怎么会有男人?反之,随口问出“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他含蓄的答道“她们是来工作的,只有八个人。还有四个住在2区。”

我非常震惊,简直认为自己在做梦!但这梦却那么真实。

在他脸上我看到了相同的惊讶,可一闪即逝。他虽然在问,可语气几乎是肯定的“你是单芷薇?”

又是一惊,他怎么会认识我,还异想天开的认为他可是我家的什么亲友。正待开口证实,却听他浅笑一声“是景生把你虏来的吧?”

燃起的希望再度破灭,我不是傻瓜,这么说显然他也是个坏蛋。心中骤起的怨恨使我无法冷静思考,问的极其幼稚“我又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开心的笑了笑,逗弄道“你是被绑来的,不是吗。”

“——”是啊,我怎么忘了。

他的话把我拉回现实,见他知道我是人质仍一脸和善,忍不住苦声哀求道“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保证不会报警,我就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我带着恳求的目光望进他眼中,那双眼带着金灿灿的黄,像是剔透的琥珀石,更像是旷野里的太阳。

他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起身,一手抱着大叠文件,一手推了推金丝眼镜,故作遗憾的告诉我“很可惜,这我办不到。”

“求求你了先生,我会感谢你的,求求你放了我吧——”知道这是必然的,但却无法接受答案。

看他真的要走,我死命的拉住他的衣角不放。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也能自我安慰一下。

他轻轻的退开我的手,微笑道“不要妄想可以逃走,因为这里除了快艇,只有直升机可以往返。就算被你跑了出去,十几米高的池墙外就是断崖。”

看着我绝望的神情,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会尽快把事情解决,也能让你早点回家。”

我颤抖的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肯让我回家吗?他们不杀我吗?

他腾出一手抚了抚我的长发,就像爸爸那样慈爱的神色,没有半分杂质“不用怕,暂时先安心住下,我会让他们尽快放你走的。”

“谢谢你——”我泣道,我哭了,终于忍不住眼泪一串串落下,在这陌生恐惧的环境下能得到他温暖的安慰使我无法佯装坚强。

他把手移向我脸颊,轻柔的拭去我脸上泪水“还没吃东西吧,我叫人帮你准备出一间房,送些吃的过去。现在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他金灿的眼底闪烁着太阳般的光辉,似阳光般暖洋洋的烘烤着我几近绝望的心。我真诚的说道“谢谢,你是个好人。”

“我叫凤远东,你以后叫我远东就行了。”

那温和的笑容如烙铁般,深深的落在我心中。

这就是我到浪贝的第一个晚上,在凤远东的关照下有了自己的房间。过的还算平静,没有挨冻受饿,也没有刻意的欺凌。

第四章

这房间很小,同样的日光灯,有张单人床和一个书桌及张小沙发。却隔离出单独的卫生间可以淋浴,对像我这样的人质来说待遇已经很优越了。

昨晚是个中年男人给我送的食物,两菜一汤。我不敢挑食,但真的很没胃口。自他走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搅,一整晚我躺在床上无法安眠。

门还是没锁,看来凤远东说的没错,我根本跑不出去,所以他们不必担心。其实我连走出门外看看的勇气都没有,天刚蒙蒙亮我就急切的趴在书桌前,透过窗户偷偷向外观望。

昨晚太黑什么都看不清,现在终于看到了,有的仅是惊讶,这根本不是监狱,至少与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呈现在眼前的更像座科技宫,全封闭式的庞大弧形建筑物,像扣着的水晶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