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诱跷家王爷





  
  称赞语音还末及落,那乐曲声儿却又突然变了。犹如怀春的处子突然变成了风骚的熟女,热烈而激|情。楼上的舞姬们一个个如着了魔一般扭动着身子,头上的翠环玉钿随着她们的舞动而乱飞了一地。楼上如斯,楼下更是如沸了锅的水,那些本来还安份地坐在桌旁的男人们一个个直着脖子站起来,激动地挥着手,更有不少人跟着高声地叫喊起来。
  
  萧衍城实实地被吓了一跳,他不明白怎么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楼上楼下的人就都疯魔起来了?乐声越扬越高,而楼下的欢呼声也越叫越响。冲越上顶峰的时候,红色的舞姬们一同扯开身上的红衣,将它们扔到了楼下。红衣下,丰满的身体上只围了一块根本什么也遮挡不住的薄纱,然后,她们一个个昂着头,款摆着纤腰,风情万种地下了楼。
  
  萧衍城张着嘴,目瞪口呆地开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看着楼下的男人们争抢着被舞姬们扔掉的红衣,看着他们追逐着几乎全裸却又滑溜得像泥鳅一样的少女们。
  
  “主任,您要不要挑一个?”阿一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萧衍城的耳朵,低哑的嗓音里有着强被压抑下去的浓烈欲望。“逍遥楼里的十位仙子个个都是天姿绝色,而且听说她们的床上功夫……啧啧!”阿三一脸淫笑。“保管主人您欲仙欲死。”
  
  “是啊,您看见没?”阿四指了指一片混乱中的人群,“这些人都是尝过甜头的,个个争着要一亲芳泽呢!主人您一句话,一百两银子可以挑其中任何一个人陪您过一晚。”
  
  箫衍城看着眼前男男女女的混战场面,扔掉手中的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豫。
  
  “主人,您可快一点,不然这十个姑娘可都被别人抢了先去!”看着箫衍城纹丝不动,阿三阿四不觉有些着急起来。
  
  “蠢材!”箫衍城冷哼了一声,“真是败兴。”看着一张张丑态毕露的脸,箫衍城仅剩的那一点点食欲也消失不见了。
  
  看着箫衍城拎着包袱就往外走,阿三阿四心急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问:“您怎么了?这一会怎么就气着了呢!”
  
  “菜不可口,又无秀色可餐,当然要走了,这里乱七八糟的,你们居然还有胆带我进来。”箫衍城甩手,却没甩得开。
  
  “怎么会?您没见着,这些公子爷们的,一个个乐得上了天似的。”两个下人不依不饶,扯着箫衍城的手不放。
  
  “干什么呢!有没有点样子!”箫衍城有点怒了。“算了,你们两个我也不要了。还不如我一个人落得清静!”
  
  “别气、别气!”在一边冷眼看了许久的小二过来解劝,“我瞧公子您这两个下人也是好意。这里哪位公子不是来寻乐子的?如果您不好这口儿,那也无妨,我们后院另外有清静的地方。今日原是我家主厨休假,这样,我让他出来,另收拾几样可口小菜给公子您下酒。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见这小二倒有几分明理的样子,箫衍城也就罢了。反正现在外面天色也晚了。便是另外寻吃住的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也有些不便。于是点了点头,又瞪了阿三阿四一眼,便跟着小二往后院走去。
  
  前面,那十位舞姬的恩客已经付了银子,各搂着娇娘去楼上的客房销魂去了。楼上又出来六个青衣小娘子,引进另一波竞拍的热潮。只是,这前面再热闹,跟箫衍城也没有任何关系。自小在皇城里长大,环肥燕瘦,哪样的美人没见过?箫衍城暗自撇了撇嘴,要我去和别人抢人尽可夫的娼妓,这两个下人当本王爷是什么人了!
  
  小二的笑容热情而诚挚,箫衍城对他有几分好感。沏上的清茶,茶叶在杯底打着旋儿,散发出阵阵清香。
  
  “好茶!”只是问了一下茶香,箫衍城就赞出口来。
  
  “客官好眼力!”小二挑起大拇指,“这可是三百六十两白银才能有半斤的极品毛峰。”
  
  嗯嗯!箫衍城连连点头,这茶他也晓得,那可是一年只有二十斤的贡茶,他那小气到家的皇帝哥哥愿意分一半给林典,却连半斤也舍不得送给他这个亲弟弟。箫衍城轻啜了一口,满足地叹了一口,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公子,您再试试这个!”小二一脸憨直的笑,捧上了一杯琥珀色的酒。
  
  “这个是什么?”
  
  “极品好酒!”小二眨了眨眼睛,很诚实地说,“这酒一个很好听也很实在的名字。”
  
  “叫什么?”
  
  “千日醉!”
  
  箫衍城抬了抬眉毛。
  
  “公子,一般人喝了这个能大醉三天。您敢不敢试试?”小二将酒杯伸到了箫衍城的鼻子下面。
  
  箫衍城看了看他。
  
  “这个很贵吗?”
  
  小二翘起一边嘴角。
  
  “六十年的上品女儿红,您说呢?”
  
  箫衍城二话不说,将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
  
  “六十年的女儿红,用十年的女儿红兑了出来。”箫衍城放下酒杯,对小二笑笑,“果然是好酒!”
  
  “轰!”话没说完,人已经趴倒在了桌子上。
  
  ——
  
  “爷,这里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垂着手,脖子向前伸着。阿三和阿四饶巴巴地盯着摊在桌上亮晶晶光灿灿的金锞子珠串子。
  
  “值钱的东西?”微带嘲讽的笑声响起,修剪得整洁而有力的手指一堆明晃晃的金珠之中摸出一块小小的玉牌,指腹在牌面的突起处轻轻摸了两下,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笑。“这个还真是值钱呢!”
  
  “爷?”
  
  “你们也算有功,这些赏了!”单掌为刀,金堆被一分为二。一半的金珠推到桌沿,略带傲气的声音对阿三阿四说,“你们两个小子眼睛还真够尖的,这次的肥羊
  
  不错。不过他的来头不小,这个东西你们不能在京城花。做这一票,够你们玩乐一年的,东西收下,找个远点的地方先躲半年,半年后再来逍遥楼吧。”
  
  没想到自己能分到这么多,阿三和阿四两人欣喜若狂,忙上前将金子收了,连连点头哈腰:“谢谢爷,您放心,我们哥儿俩一定躲远远的,只要爷您一声唤,我们两兄弟一定鞍前马后,誓死跟随!”
  
  “得了,少说这些场面话。”轻轻挥挥手,一双深潭似的乌目只盯着床上裹着杯子睡得又香又甜的人,“你们快点出去,立刻给找滚得远远的去。”
  
  “是、是、是!咱不妨碍您了,爷您玩得尽兴些!”阿三和阿四笑嘻嘻地捧着到手的财宝退了出去。
  
  饶有兴味地用于戳着那张睡得红扑扑的脸,心里渐渐有些不满起来。
  
  “你说为什么他裹着被子能睡得这么香甜?为什么我从来就不能好好地安心地睡上一觉?”越想越气,忍不住用于拧了拧那张又滑又白的脸。
  
  好痛!萧衍城在睡梦中皱起了鼻尖,嘴里发出模糊的音节。
  
  “大人,您不怕把他给弄醒了?”身边表情沉静的青年随从出声提醒。
  
  “醒?”修长的眉向上挑了挑,薄薄的唇线扬起惯有的嘲讽笑容,“喝了千日醉,他现在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会醒才怪!”
  
  说着,他用单手捏着萧衍城的两颊,让他的嘴撅了起来。
  
  “千里,你看,你看他这样像不像小猪?”
  
  名为千里的青年唇角动了动,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来。
  
  “您打算拿他怎么办?”顾千里问。
  
  “怎么办?”乌目精光闪动着,“大正王朝的福王殿下,千里,你说这算不算是我们这次东琉国之行的意外收货呢?”双手一拍,低沉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决定了,我要把这个福王带回北兆国去。”
  
  “可是大人,我们在东琉只是为了收集情报。福王是东琉国皇帝的亲弟弟,您把他带回北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顾千里微微皱眉。自己主人这个喜欢往家里乱捡东西的老毛病还是一样的顽固。
  
  “这有什么?”他摸了摸形状优美的下巴,略思考了一下,“反正这个福王跟东琉皇帝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两年不是吵得越来越凶了吗?就算不带他走,我想东琉的皇帝陛下大概也不太愿意见到自己的这个弟弟吧。”
  
  “那您带他走有什么用处?若坊间流言是真的,福王与东琉王兄弟不合,生有反骨。我们将他带走不是反而帮了东琉王一个忙?我想陛下不会高兴的。”
  
  “哼!”轻哼了一声,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有些慵懒有些不豫,听到耳朵裹却是十二分的受用,“管他作甚,我枫灵想做的事情哪件做不成的!”枫灵用手捏了捏萧衍城的鼻子,看起来有几分开心,“这个小子长得挺不错的,能把福王收作男宠,想来山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什么!?顾千里嘴角抽动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你有意见?”枫灵斜着眼睛睨过去,表情有点凶狠。
  
  “属下怎么敢!”顾千里立刻撇清关系,开玩笑,主人要是真气起来,自己便是如猫有九命也不够折腾的。“属下是在想……”
  
  “想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怎么这么不痛快,哪像是在我枫灵手下做事的人!”
  
  “属下任想……陛下一定会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
  
  “提他做什么!”细长的眼尾吊起,枫灵气呼呼地扔下依然睡得像头猪的萧衍城,“你每次部要扫我的兴,下次我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不带我最好!顾千里在心中默默祷告,天上神明庇佑,什么时候能够不做枫灵的属下,我颅千里宁愿戍边十年!
  
  “不管怎么说,明天把他扔到车上,我们立刻起程回北兆去。”
  
  看顾千里还要说什么,枫灵立刻恶狠狠地说:“不许再说一个不字,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顾千里立时闭紧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了。
  
  吹熄了灯,一前一后,主仆二人离开了房门。
  
  第二章
  
  老实话,蹲在树上吹野风的滋味非常不好,所以树上的人很生气。照理说,潜伏庄别人家的院子里应该穿件可以与夜色溶为一体的喑色衣服,但躲在树上的这两人,一个穿着月白衫儿,一个着件水蓝袍儿,要多晃眼有多晃眼。好在树冠广大,枝叶又密。若不抬头仔细地看,想发现他们也是不易。
  
  “他睡得那么香,我们却得蹲在树上受风挨冻……”月白衫儿恨恨地低语。
  
  “既然人走了,我们不如进去好了。”水蓝袍儿拉了拉同伴的袖子。
  
  二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如疾风掠影,已从院中的大树穿窗而入。
  
  “啊!终于可以舒开腰了,可把我憋屈死了!”月白衫儿大大伸了个懒腰,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床上睡得人事不醒的家伙。“我们为他那么担心,他却还在这里呼呼大睡……这个笨蛋王爷,真是让人不省心呢!”说着,伸手就去揪那只直挺的鼻子。
  
  “啪!”手刚碰到鼻尖,突然一只手穿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心裹没有丝毫准备,月白衫儿根本未及反应就被抓了个正着。正要惊呼,心念急转,知道若自己一叫,势必要将人引来,只是闷哼了一声,另一只手运指如风立刻向那只抓着自己手的脉门截去。
  
  “云重,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用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吧,真想让我的手变残?”说话的人声音温温软软的,听起来没什么气力,但抓着月白衫儿的那只手却在指风将及之时松了开来。
  
  “王爷,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啊。”云重吊着眉毛,闲闲地语气中透着一丝嘲弄,“您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
  
  “不过是误进了一家黑店嘛!”萧衍城坐起身,搔搔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叫‘下过是’?!”云重皱着鼻子,凶狠地指着萧衍城的鼻子,“差点小命就没了,你知道不知道!”
  
  “六十年的女儿红,一斗酒只余半升,不用别的酒兑,根本无法溶开。常人喝一小口就要醉三天,你却一大杯一口就干掉。你还要不要命啊!”
  
  “没那么严重吼!不过是六十年的女儿红而已,我从小拿来当蜂蜜吃,没大碍,顶多没什么力气罢了。”萧衍城满不在乎地说道,看云重的脸色不善,立刻转口道:“你既然在这里,那鸿影应该出来了吧,怎么不见他?”
  
  听到箫衍城提到鸿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