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之彼端 by:布拉
两个人互相迎上对方的眼神,视线交织在一起。小姐的蓝眼睛在昏暗的光线和头发的阴影中,变成奇异的墨黑色,眸子中闪着光,象黯淡星光下泛着黑沉波浪的黝深海面,前所未有的神秘、魅惑,还有危险。
小姐的手指放开了执法官的手腕,因为对方已经在枕头旁边保持不动的姿势。她轻轻的抹过执法官的肩膀,纤细苍白的手指在执法官的胸膛上打着圈,象海底女妖在细心的抚弄爱怜从沉船中收集到的王子尸体。她一颗颗解开对方衬衫上的钮扣,动作有些粗鲁,最后几乎是野蛮的向两边拉开了衬衫。男人结实强健的胸 膛和肌肉分明的小腹坦 露在了亨德森小姐的眼前。
小姐把执法官赤 裸胸膛前的〃信息盒〃连着链子一起,推到对方的脖子后面去。然后她俯下身子,趴在执法官的身上,微启嘴唇,露出鲜红的舌尖,轻轻的触碰着执法官胸前的突出。执法官的一只手臂从枕畔放下来,似乎是习惯性的想抚摸着小姐的脖后颈处。但小姐果断的抬起头,把那只手又重新固定在执法官的耳朵边。
〃嘘。。。。。。。。。。。。〃,她的手指放在嘴唇边,神秘的眨着眼,意味深长的暗示。执法官终于明白,原来她不希望自己去触碰她,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躺在原处一动不动的享受。
执法官平静的接受了,没有任何反抗。象是给予他某种奖励似的,小姐微微一笑,然后重新埋下头去,沿着那儿轻轻的用舌尖划着圈。执法官的呼吸仍旧平稳踏实,小姐换了另一边,越来越加重力道,她在执法官的胸口热情的亲吻舔舐,简直象个疯狂的吸血鬼。
执法官即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小姐停了下来,从他的胸前微抬起头,脸侧的发丝散乱。她看向执法官,观察他的反应,发现对方的嘴角始终保持一丝促狭的笑意。
小姐一点也没有感到难为情。她也笑了,象一个不怀好意的邪恶女妖。手指开始慢条斯理的解开男人的皮带和裤子上的钮扣。她的眼睛一直向上紧盯着执法官的面孔,眼神灼灼,闪动着撩拔和恶毒的光芒。她突然很粗暴的拉开他的裤子,简直好象要对他不利。执法官抬了抬下颔,小姐阴险的笑容加深了,眸子中有一种致命的引诱和蛊惑。她的身子慢慢的向下退去,耸起肩膀,挑逗舒展的姿势比得上最轻佻的野猫。她灵活的手指轻轻的抓住那儿,开始用舌头轻柔的挑拔。
执法官的呼吸加深了。小姐敏锐的感觉到了指间的变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她的舌头柔软而灵活,唇齿间的技巧娴熟而老练。她隐忍而富有耐心,知道怎么样能够带来销魂蚀骨的欢乐,并且经久不败。执法官的齿间逐渐泄出一丝轻叹。小姐突然把做了一半的工作停了下来,直起上身,满怀恶意的从眼梢斜睨着执法官的面孔。
男人把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注视着她。他的眼神仍旧明亮,但不再是完全的冷静自持,而是隐含着一种已被撩拔起的勃动情 欲。小姐半撩起裙子,两条光 溜溜的长腿半跪在执法官身体的两侧。她舔了舔嘴角,微启双唇,苍白的肌肤和凌乱的额发象一位狂野的性感女神。她腾出一只手,伸出舌头在手指头上舔了几下,然后那只手伸到裙子里面,捣鼓着什么。一瞬间,她的眼神有些呆滞,眉头抽动着,半张的双唇微微噏动着。但很快她又恢复正常,眼神妖魅而又热烈,重新看向执法官。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抓住那儿,开始慢慢的向下坐,执法官觉得自己正进入到一种温热紧涩的包围中去。小姐的上身绷得很直,胸部突兀的挺出,深吸了好几口气,舌尖不时的舔动嘴角,最后她低低的吁出一口气,完全坐实到低。
停顿片刻,她开始前后左右的摇晃。她的眼神空洞,嘴唇半张,呼吸越来越激烈,黑色的长发象扭动着的毒蛇,在苍白的两颊和肩头盘绕扭动。执法官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发出沉重的喘息。他再也忍受不住,两只手臂从枕下滑出,摸索上了身体两侧小姐光洁裸 露的膝盖。小姐似乎也开始意 乱 情 迷,她不再阻止,只是微微的仰着头,专注于自己的起伏摇晃。执法官在激|情中配合着某种节奏挺送腰部,孔武有力的大手无意识在小姐的膝盖和大腿上抚摸游移,逐渐向上,开始伸进搭在小姐大腿上侧撩起的裙摆内。没有再让对方进一步,小姐警觉的抓住了那双手,紧紧的握住手腕。象是为了转移执法官的注意力,她在颤栗中俯下身子,重新开始热情的舔 舐执法官的胸口。
执法官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一波又一波持续不续爆发的愉悦快 感中。他的双手自然而然的重新搭在小姐的肩头,用力揉捏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欢愉,小姐表情痛苦的皱紧了眉头,压抑的呻吟从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逸出。执法官的拇指色 情的钩下了她睡衣的肩带,小姐猛得抬起上身,在剧烈的颠波中不着痕迹的重新拉回了它们。执法官没空理会这些,任由小姐把他的双手固定在狂热扭动的腰部,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衣料,感受那里火热发烫的震颤。执法官集中全副精力专注于最后一刻,小姐的额头已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不停舔着嘴角,气喘吁吁,终于,执法官沉重难耐的闷哼了一声,小姐也同时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两个人随即安静下来。
在某种余韵中,小姐绵软无力的身体的瘫倒在执法官的胸前。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荷尔蒙的气味。小姐黑色的头发濡湿在苍白额头和两颊。她瞧着执法官,朦胧潮湿的眼神中泛着迷离的波澜。执法官抬起一只手臂,拇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那里在方才的激|情中被小姐自己咬得艳色动人。她的嘴角衔着一缕发丝,被执法官用一根小指头细心的勾走。
〃。。。。。。明天别走。。。。。。〃小姐伏在男人胸膛上那里正随着主人有力的心跳而强健起伏的呢喃着的开口,声音喑哑、低沉、疲惫,带着乞求,顺服,情事后小猫般的缱绻风情,却又隐隐的蕴藏着一种冷冰冰的坚定决心,〃。。。。。。留下来,留在庄园里。。。。。。凯文想要你留下来。。。。。。〃
没有再多的旖旎,小姐撑起身子,并拢起双腿,翻身下床。她把裙子放下来,恢复成仪态端庄、亭亭玉立的庄园女主人。她走到门口,弯腰拣起毯子把自己裹紧,回头深深的看了执法官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客房里重新陷入沉寂。朦胧的光线飘浮在空气中,宛如一场离奇香 艳的梦境。执法官拉上毯子遮盖住身体,翻过身,闭上眼睛睡着了。
(六)
有人在外面敲门。
执法官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房间里光线明亮。他向门外大声说:进来。
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伸了进来。是男孩汤姆。他推开门,手里抓着帽子。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起来了。〃他的态度比昨天要放松自然了很多,象个交情不错的老朋友,〃早饭备好了,在厨房里。〃
〃我知道了。谢谢。〃
执法官掀开毯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腿套入靴筒中。当他弯腰去拔它们的时候,汤姆走了进来,拎起水罐里向洗脸盆中倒水。执法官站起来扣上腰带的工夫,男孩已经殷勤的递上了毛巾。
〃好男孩,〃执法官赞赏的看着他,〃神会给你应得的酬劳。〃
汤姆退后几步,望着高大的男人弯腰在盆边洗脸。他犹豫了一会,问,〃你什么时候走?〃
男人用毛巾擦着手,〃是你们家小姐要你来问的?〃
〃不是,〃男孩回答,他似乎对于执法官的反问感到意外,〃小姐这会儿还没起床。〃
〃哦。〃执法官走回床边穿上外套,〃待会我得先去找你们的凯文少爷。〃
〃你是想问他找辆可以赶路的车吗?〃
〃嗯。〃
〃我知道有辆车,〃男孩热情的说,〃在马厩里的干草下堆着。是我和大个子从沙漠旁边拣的,少爷研究过,他说坏了,他也修不好。也许你可以把它修好。〃
〃一会带我去看看。〃执法官说。他拿上斗蓬和帽子,走出去。男孩紧跟上几步。
他们来到厨房,那儿静悄悄的。只有小女孩一个人看着炉子。她看见执法官,立刻从炉子边站过来,垫起脚,从碗柜里端出为执法官预备的早餐。男孩忙跑上去帮忙。
〃你怎么没有去收土豆?〃小女孩疑惑的问,〃大家都去地里干活了。连老爹都带着多芬去了。〃
〃我在侍候执法官老爷。〃男孩一本正经的解释。看着小女孩天真的眼神,他想了想,又低声说:〃我有点事情想在他走之前。。。。。。〃
执法官已经听见了,他嚼着干面包,把男孩唤到面前,问:〃什么事?〃
男孩把帽子戴在头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下拉了拉帽檐。
〃如果你有时间,我想请你在走之前,教教我怎么用’玛钠’枪。〃
执法官点点头,〃很简单,用不了多长时间。〃五分钟后,他把空盘子推到一边,站了起来,〃带我去找你们少爷。〃
〃他在地下室里。〃男孩说,〃他白天的时候总呆在那儿。〃
地下室里一如既往的幽暗,点着灯。执法官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戴着奇特尖顶帽的木乃伊少爷仍旧埋首在工作台上,摆弄那些造型古怪的金属零件。
〃最老的一代反应器,〃执法官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现在已经淘汰了。〃
恍如受了惊吓,亨德森少爷转过身来。透过玻璃镜片,他的眼睛中有些惊惑、疑惧。
〃我不知道。。。。。。〃他迟疑的说,声音柔软,〃我只是。。。。。。想弄明白它们是怎么工作的。〃
〃玛钠〃,执法官简短的说明,〃一道激发光束,催化玛钠中的高能能量,雾化,聚束,加速,射出。〃
亨德森少爷呆呆的看着他,象个不能理解导师高深理论的茫然学生。
〃我们没有玛钠,〃过了一会,他低下头,受伤般的看着手里的古董,〃我们买不起。〃
执法官冷静的灰眼睛认真的观察着他。今天早上,亨德森少爷看起来格外沮丧。
〃我们只有一把猎枪,〃他低声的咕哝着,声音轻飘的象根随风不定的羽毛,〃没有子弹。如果沙漠中的 ’毒牙’来了,我们只能束手就擒。。。。。。〃
〃不是的!少爷!〃一直站在门口的汤姆突然开口,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帽檐下的眼睛放着光,〃我们现在有一支’玛钠’枪了!昨天。。。。。。〃
〃你懂得怎样使用它吗?〃少爷冷冷的打断男孩兴奋的话头。
〃我懂!〃男孩迫不及待挺起胸膛,〃执法官老爷说他走之前会教我!〃
汤姆的热情压根没有感染到在场的其他人。少爷默默的把视线从男孩的脸上移开,落到工作台边的一个边沿肮脏的铝制大口水杯上。他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指,端起那个水杯,象是怕冷似的畏缩在毯子中,将杯口递到露在外面的嘴唇边,喝了一口,习惯性的舔了舔嘴角。
〃他们会血洗整个庄园,〃亨德森少爷悲哀的说,〃昨天晚上的死人是’毒牙’的手下,如果被他知道,他会疯狂的报复我们每一个人除了执法官您,因为那时,您已经走了。〃
执法官居高临下的看着毯子中的绷带人,眼神冷漠,连眉头都未曾耸动一下。
〃以前他们只会要粮食和牲口,〃绷带人扶住额头,象是在逃避现实般的喃喃自语般,〃而这次,他们会要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也许,〃男孩吞吞吐吐的做着假设,〃毒牙根本发现不了。。。。。。因为我们已经把死人埋了。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
亨德森少爷抬起头,看着尽力做着自我安慰的汤姆。〃也许吧。〃他柔弱的回应着,〃神即然没有让我们被饿死,那么他定会眷顾我们的庄园的。。。。。。〃,他双手绞在一起,睫毛低垂,轻轻颤抖着,象是暗暗的在心中祈祷。
执法官形容冷峻的站在原地。他开口说:〃我很想给你们一些帮助,可因着我的使命,却不能在此地久留。你们既然能在这座荒漠的边沿生存下来,那么全能的神必会指明他所赐给的生存之道只因我们每一个人莫不是遵着他的法则在活。〃
亨德森少爷抬头看着他。他的蔚蓝的眸子是清澈的、茫然、无助的,有些脆弱的神经质,带着倔强和清冷的孤寂,象森林之湖初春的冰面。跟他的姐姐完全不同,执法官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在那个女人眼中看到各种神秘莫测的朦胧、恶毒、不顾一切的狂热和意志坚定的冷漠。
〃你的姐姐,〃执法官接着说,〃昨晚给了我很大的恩典。我感激她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过路客所能给予的厚爱。以及凯文少爷你,及整个庄园对于我的热情款待。〃
他从斗蓬里掏出小银盒,把里面的〃玛钠〃倒了出来。?